庭院的水池之中,各種顏色鮮艷的魚兒悠閒地遊蕩在其中,時而穿梭於池底的假山石之間,時而成群結伴地爭搶著散落下來的魚食。本應還在餵食下聚集在一起的魚兒,卻在現池面之上另一個人的倒影之時,立刻四散逃開。
餵食的人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語氣不悅地說道:「渝一,這裡雖然沒有閒雜人等打擾,你難道不知道此時的你過來是多麼危險嗎?」
「主人,屬下知道不該貿然前來,只是事情緊急,不得不有此一舉,還望主人恕罪。」
明白渝一並非危言聳聽之人,語氣略有緩和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長老們……長老們將明昊的四親王引到了裴沙。」
手中剩餘的魚食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全部散落到了池水之中,只是再也沒有魚兒來爭相搶食。
…………
「事情的全部經過就是這樣?」再一次確認道。
「是,長老們……」
渝一欲言又止。
「長老們有他們的想法,我們作為晚輩也不好質疑。」平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可是這次他們卻罔顧您的意思,甚至沒有通稟您就私自行動,即便是作為長老,也太過分了!這次若不是我們有人放在他們身邊,恐怕這件事直到現在我們還蒙在鼓裡!」渝一鮮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這次也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番話終於激起了主人極力掩飾的情緒,在渝一這個親信面前再也沒有了絲毫偽裝,寒聲說道:「先讓他們自以為是地多得意幾日吧,他們的這步棋遲早會成為一步死棋!」
渝一在一旁一言不,他知道主人已經隱忍地太久,這時只是需要洩一下罷了。
「長老們最近沒有難為你吧?」
突然換了話題,而且還是牽扯到自己,讓渝一感到很不適應,但仍舊回道:「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歎息一聲,「你年紀輕輕難以服眾是正常的,長老們的手下大多也都是老資格的,雖然有規矩擺著,他們不會不聽從你的命令,但是心下是怎麼想的就難說了。」
「是屬下無能。」渝一說道。
「不,現在他們連我都不放在眼中了,恐怕連你的命令也不會聽從多少的,雖然這些年來我們極力在擴張勢力,收攏人心,但時日尚短,終究還是有所不及。」一針見血地說出了現在的情況。
「主人,難道我們就任由長老們這樣下去?」渝一不放心地問道。
「靜觀其變吧。」
池水中已再也看不到倒影,只剩下魚兒在其中遊蕩。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我在寢宮中望著雕花的窗欞十分感慨地說道。
「是呀。」明若嵐也贊同道。
「你,父皇,還有雲兒都早已知道了吧,這次若不是我知道了雲兒這幾日的情況,你還要打算瞞著我到什麼時候?」我不滿地說道。
「別生氣了,好不好?」明若嵐拿出溫柔愛人的手段,又預備將我哄得服服帖帖,只可惜這次我沒有上當,掙脫了他的懷抱沒有理會他。
「那你現在想打算怎麼辦?」明若嵐無奈地歎息道:「四皇兄已經到了裴沙,計劃應該已經開始了,你若現在有所行動,無異於把他推到了最危險的境地,你也不想他有什麼危險吧?」
「你不是連這個也算好了吧?」我已經有翻後帳的意思了。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能把時間算得如此之準,」明若嵐討好似的又蹭了過來,「不生氣了,行不行?」
我這次沒有推開他,只是恨恨地說道:「若是這次老四出了什麼事……」
「我知道,我知道,唯我是問,行了吧?」明若嵐下了保證。
「這可是你說的,我記著。」
「嗯,那是自然。」
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這種人就欠天塌下來壓死他。
天究竟會不會塌下來壓死明若嵐還有待商討,但裴毓此刻終於體會到了天塌下來是一種什麼感覺,在書房之中看著擺放著在書案上的一份份情報,裴毓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弄錯了,又不死心地將呈上的情報重新在書案上擺置了一遍,本是雜亂無章地各種情報,在重新排列之後漸漸匯聚成一條線,而在最後都指向了一種讓裴毓認為最不可能生的情況。
裴毓的第一個念頭是毀了這些東西,可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卻又讓他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真的毀了這些情報,皇上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恐怕到時自己的性命也難保,只是……,難道自己真的要將這個結果說出嗎?
不!
不……,現在還沒有確認,還不能完全肯定這一切,或許……,或許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誤導自己的思考方向。
裴毓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去接受這種結果,可是從小已被訓練地極好的腦子也在這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就將所有的一切都從頭至尾地想了一遍,也越來越覺得無法再說服自己。
再等等,再等等,現在還不能太早就下結論,也許是自己判斷錯誤,裴毓如此安慰著自己,可是卻也感到這不過是自己的自欺欺人罷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可憐的小煌煌,被罵的慘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