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濛濛亮,煙兒輕手輕腳地來到寢宮,正想張口,卻聽見裡面那低沉的聲音傳來。「讓宮人們進來吧,陛下已經醒了。」
「是,五親王。」煙兒見狀毫不詫異地回道。
我有些怔怔地坐在銅鏡前,任由明若嵐為我梳理散亂的長,那修長的手指彷彿生怕對那長有所損傷一樣,輕柔靈巧地將長梳起,靈活地結成髻。
悄聲無息進入寢宮的宮人們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下雖然震驚不已,但仍舊神色平靜地在一旁侍立,從銅鏡中看著那些面無表情的宮人們,我自然明白明若嵐的用意,既然已經不再隱瞞,也自是無須躲閃遮擋了,這,也算是向世人宣告的另一種方式了吧,而這,也僅僅是一個開始。
「今日還不上朝嗎?」明若嵐將我的長整理好之後,俯身在我耳邊說道。
熱氣傳入我的頸間,令我不由自主地一顫,略微往旁邊移了移身子,卻引來他的輕笑出聲,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適可而止,在眾人面前做做樣子就行了,難道還真準備上演真人秀不成?
明若嵐瞭然地停止了動作,又再次問道:「你今日還是不上早朝嗎?」
「不去,你想去了?」我懶洋洋地回道。
「怎麼?你想把我推出去聽那些大臣們的陳詞濫調?」明若嵐一語就點破了眼前這個人的狡猾心思,而動作在不經意間也顯得越加親密起來,直叫那些訓練有素的宮人們也不好意思看下去。
我適時地阻止了某人的得寸進尺,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他那越來越不規矩的手,起身意示一旁的宮人為自己更衣,明若嵐見狀也不阻止,微笑著停止了動作,站到一旁,自有宮人主動地為他洗漱、更衣。
待一切收拾完畢,宮人們悄聲退下後,偌大的寢宮之中只剩我們二人,只聽明若嵐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下『謠言』更是要傳得沸沸揚揚了,現在你整日躲在皇宮之中不聞不問,只怕那些大臣們都快要急瘋了,這次可真是一舉兩得,不是嗎?」
我搖頭失笑道:「我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瞞著你,你又何必這樣說呢?不錯,我是在藉著我們的事情給雲兒留下一個緩衝時間,畢竟那個女子是雲兒護送進京的,即便她是裴沙皇族餘孽,但是在雲兒心中恐怕還是存有一份情誼的,現在估計雲兒已經得到消息了,若他以大局為重,我自是好辦,他若是不忍心那個女子回國受難,我自是會幫他在送往那名女子返回裴沙途中將其劫下後好好安置,趁著現在朝堂之上因為我們的事情而驚疑不定之時,也好為雲兒爭得一些時間,那名女子現在還在刑部內,裴沙使節就是想即刻啟程,這種時候恐怕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也顧不得他們了,現在只是在等著雲兒的消息了。」
明若嵐聽後緩緩走近我,輕輕地將我攬在懷中,像是開玩笑地說道:「知道嗎?聽你這樣為雲兒著想,我都有些妒忌了呢。」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難道你以後還次次都要妒忌不成?」我忍著笑意說道。
明若嵐聽後雖不再言語,但是卻開始輕撫著我的背部,曖昧的動作讓我忍不住動了動身子。
「別動……」
明若嵐低沉的嗓音自我耳邊傳來,我自是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我有些著急了,說道:「這是白天,你不去吏部了?」
明若嵐聽後神色之間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慢慢放開了我,回道:「你這個皇帝都不去上朝了,我難道還要去吏部給那些人參觀嗎?你光想著給雲兒拖延時間,就沒有想過我嗎?」
我被明若嵐這似真似假的抱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半晌才歎息說道:「我欠了雲兒的,所以才總是想方設法從其他方面彌補,可是,他最想要的我卻永遠也給不了他,我想你也是明白的,不是嗎?」
「我明白,」明若嵐神色間略有憂傷地說道:「我不會再時不時地試探你了,我終歸還是在心下有些擔憂罷了,也正是因為是雲兒,所以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對於一向喜歡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我來說,總是有些不確定吧。」
「對不起……」
我輕輕說道。
明若嵐聽後神色複雜地笑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我們本身誰都沒有錯,但是卻不知錯在哪兒,始終無法解開這個結罷了。」
我聽後怔怔地看著他,最終在心底無聲地歎息。
「那現在既然已經謠言滿天飛了,我們就先按兵不動吧,」明知道這是明若嵐在轉移話題,但仍是繼續聽他說道:「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不是無能的沒有實權的皇帝,我也不是那些需要依附你庇護之下的臣子,不要忘了,我們兩人掌握著明昊朝堂上絕大部分權利,他們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樣?想用那些倫理道德將我們分開嗎?這世上畢竟死腦筋的人還是少些的,世人究竟還是認為仕途才是榮華富貴的捷徑,即便他們當中會有人反對,但只要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就知道了,只要我一天還掌握著吏部的實權,那麼他們的前途就還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你,更是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再說,他們就是知道了,難道還要當面質問我們這件事情嗎?只要我們一天沒有公示天下,那麼其他人就是明白了又能怎樣?這就像一個公開的秘密,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明著說出來的,但是卻人人知道,你又不是昏君,我又不是佞臣,最多也就是被人傳得難聽一些罷了,難道因為我們的事還能導致明昊亡國不成?再者,皇族宗正那裡有父皇出面,還用不著我們操心,就怕……因為此事你在以後的史書之上免不了落下一個男風**之名了。」說到最後明若嵐卻取笑起我來。
「那又怎樣?不是還有你大名鼎鼎的五親王陪著我嗎?」我不甘示弱地回道。
「嗯,就知道你做什麼都不會把我落下,」明若嵐狀似無奈地放開了我,隨後卻又狡猾地笑道:「雖說不用上朝,但是有些折子還是得看的,既然這幾日我們要時刻在一起做樣子給他人看,那麼還請皇上勤於政務吧,我就不奉陪了,皇上不介意我在寢宮歇息吧?」
這個明若嵐,真是、真是可惡!他純粹是刺激我是不是!他難道不知道他在一旁優哉游哉,而我卻得和奏折奮戰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嗎?
看著那個狡猾的身影躲到一旁假寐,我只好任命地拿起奏折翻閱起來,沒辦法,做戲嘛,總得做全套啊,兩人今日又沒有離開寢宮,就先讓外面亂著吧。
近幾日以來,朝堂之上的氣氛越來越詭異,先是十二親王曾收留裴沙皇族餘孽之事,緊接著便在皇上與幾位親王王爺在御書房商談之後此事便就悄聲無息了,朝臣們自然通過各種渠道去探聽當日御書房之事,再後來不過幾日,又有一件可以讓朝堂上眾多大臣昏厥的事情傳來,那就是當今皇上與五親王的……**之事,這件事情眾臣在私底下都已經炸了鍋,就連一向消息靈通的京都百姓都從各種關係中得知了一些皮毛,但是卻無論是誰卻也沒有膽子像十二親王一事那樣大膽地捅出來,而皇上又十分巧合地罷朝幾日,更是讓人議論紛紛。
可就在這種流言有逐漸擴大的趨勢之時,宮廷之中卻是平靜地有些詭異,絲毫沒有動靜傳來,就連皇族宗正想要找個借口求見也被擋了回來,而這件事情的另一個主角——五親王明若嵐則更是不懼流言地整日呆在了皇宮之內,更有甚者從宮人那裡獲得消息得知五親王竟然日日流連在寢宮之內,這讓那些心繫朝局穩定的人擔憂這樣的行為對明昊將來的影響,畢竟這件事一旦公諸於眾,對於明昊的的影響也是巨大的,一些有心人也在時時刻刻不停地打探著消息。
在茶樓酒肆之中,有閒暇的人們都在竊竊私語,很有分寸地交談著。
「老李,你說那事……是真的嗎?」
「噓,你不要命了,這種事情你也敢說,也不怕讓人把你逮了進去。」
「我這不是悄聲說嗎,再說了,現在底下不都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行了,這種事情還輪不到我們摻和,再說,既然是人傳出來的,誰知道是真的假的,皇家的事情誰能說得清?還是老老實實地做我們的生意要緊。」
「我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唉,這皇家真是什麼事都有啊。」
「你可別到處亂說去,這事是不是真的還沒準呢,沒準是上頭那些人折騰出來的呢,沒準有人看五親王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太舒坦看不順眼了呢。」
「喝酒,喝酒,不談這些,還是說說咱們下筆買賣吧。」
「你聽說了沒有?皇族宗正那位老爺子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可不怎麼樣啊。」一個官員在酒樓的雅間當中賣弄著自己剛剛到手的小道消息。
「怎麼說?」其他人饒有興趣地打聽著。
「那麼多官員找不到皇上,也不敢去找五親王,天天在老宗正那裡磨蹭,平時也不見老宗正那裡有多熱鬧,這兩天他府上那條街熱鬧得都快趕上咱們大人那裡了,聽說現在把老宗正逼得只能日日去找避而不見的太上皇,急得那蓄好的鬍子都快掉光了。」這時的語調中已經頗有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還好,還好,這樣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們操心啊,官小也是福啊。」
就在朝臣們因為這件不可明說的事情而越鬧得惶恐不安之時,卻不約而同地得到了皇帝在避而不見的幾日後終於上朝的消息。當那扇和往日一樣的宮門在朝臣面前緩緩打開時,朝臣們卻懷著和往日不同的心思走入皇城的大殿之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大殿,還是那在早朝還沒有正式開始之時空無一人的御座,朝臣們懷著複雜的心情迎來了本應已經熟悉了的早朝,而原本那一聲熟悉的「皇上駕到」卻並未響起,讓站立在御階下低頭恭敬的朝臣們不禁疑惑起來,時間就在群臣的沉寂當中一點一滴地過去,卻使人更加感到窒息。
終於聽到那最上方的腳步聲,有大膽的臣子因為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已經顧不得應有的君臣之儀,偷偷地將眼光投向那高高在上的御座,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明黃色的靴子,再將視線緩緩上移,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眾卿平身。」
當這一嗓音響起之後,群臣都已經驚訝地顧不得失禮而向御座看去。
已經許久沒有參與朝政的明世雲赫然立於朝堂之上,而當今的皇帝卻不見蹤影,這樣的變動令不少人惴惴不安起來,有些心思轉得快的大臣,更是在心底平添一絲陰影,太上皇的出現是不是意味著他對當今皇上的質疑,還是代表了其他一些別的什麼……
駙馬張嗣靜靜地佇立在群臣之中,雖然心底也詫異著眼前所看到的狀況,但是卻不像其他大臣那樣馬上就想到最糟糕的後果,因為無論怎麼做,當今皇上的皇位終究還是穩固的,雖說自己也在最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有不小的震驚,但是仔細琢磨起來這兩人之間從開始到現在所生的一切,對於自己來說,倒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只是,看來今日似乎將要生的一切並不那麼簡單呢。
身為太上皇的明世雲並沒有坐在那個御座之上,反而在那一句「眾卿平身」之後便沉默不語,也同時讓著原本還想說些什麼或者不知想說些什麼的官員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太皇……」
皇族宗正這幾日真是被折磨得夠嗆,無論那件事到底怎麼樣,總得給個說法吧,否則這樣一直不明不白下去,自己這把老骨頭非得給折騰死不可。
「什麼事?」明世雲沉聲問道。
「那個、那……,」老宗正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躊躇了一會兒才說道:「老臣是想……」
「好了,」明世雲不願見到臣下這般吞吞吐吐的樣子,直接說道:「皇上近日來身體有所不適,不便上朝,本想好好休息一段時日,可是近來……,想必眾卿心下也清楚,再拖下去,恐怕到時候整個皇宮都找不到一處清靜的地方了,所以今日,皇家必須有人來代表皇上出現在這個早朝之上,來聽聽這幾日來究竟是什麼事情將明昊朝堂整得惴惴不安!」
「太皇……,」一聽明世雲這樣說,老宗正真是有一肚子的苦水想要往外倒,連忙說道:「就是……,就是……」
聽到老宗正「就是」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明世雲心下瞭然,但仍是說道:「有什麼話就說!」
這下老宗正可真正的是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感覺了,這讓人怎麼把話在朝堂上沒有顧忌地說出來啊,真要說出皇上與五親王現在傳得沸沸揚揚那件事,無論怎麼著,現在都只是在「傳」啊,連個證據都沒有,就算是五親王夜宿寢宮,那先朝皇帝也有在深夜商談朝政後留下兄弟同寢的例子啊,若是真要捅破這一層紙,那可真是朝廷和皇室的面子都丟盡了,可是,若是不說,那這段時日鬧騰成這樣又算怎麼回事啊。
老宗正急得腦門上直冒汗,求救似的環視了周圍大臣一眼,同時也很在自己預料之內地看到那些朝臣或是愛莫能助,或是老僧入定的狀態。
你們上門前來的時候都一個個說得昏天暗地的,怎麼現在一個個都啞巴了,就把老夫一個人晾在這兒!
「老宗正究竟想說些什麼?」明世雲的語意中已經隱隱暗含不耐煩的意味。
「就是、就是……,」老宗正乾脆豁出去了,說道:「關於陛下與五親王之間現在有許多……流言。」
「既然是流言那還用放到朝堂上來說嗎?」明世雲的語調中已經出現了些許怒意。
「可是,這些流言會影響到明昊朝局……」
底下一位大臣壯著膽子回答道。
「怎麼?明昊的朝局就這麼容易被一兩句『流言』給打垮嗎?那麼要你們這些大臣是做什麼用的?擺著好看嗎?」這回不用猜也知道,這位前任皇上已經火冒三丈了。
明世雲雖然已經逐漸淡出朝廷,但是餘威仍在,這一火,立馬將朝臣們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留下站在大殿中央的老宗正,苦著個臉繼續聽著訓斥。
「知道是流言,那還在咋呼什麼?一個明昊大國都已經讓你們閒到了這種無所事事,整日圍著流言轉的程度了嗎?裴沙使節進京的事情你們處理好了嗎?是不是存心讓別國看我們的笑話?」
聽著最上方那越來越嚴厲的訓斥,大臣們都一個個低頭不敢多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誰也不知道這位太皇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這都快攪翻天的流言,不過,這下可怎麼收場才好?
「請父皇息怒……」
另一道聲音從御座上方傳來,下面眾臣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地往上看了一眼後,才確認自己沒有提前衰老以致老眼昏花,站在太皇身邊的確確實實是最近那已經快擾亂了整個朝廷的傳聞中的兩位主角。
乍看現任皇帝面色確實有些蒼白,神色疲倦,而那位素以冷血無情著稱的五親王正在距其身後小半步的距離內小心攙扶著,這種情景更讓底下的大臣看得有些兩眼直,心下不禁有些動搖,莫非這兩位祖宗是真的如曉風明月般無視於世俗流言?還是大膽到一定程度連流言都不俱了?
「這幾日朕身體有所不適,眾位臣工可真是體貼於朕啊,有什麼大的事情竟然連太皇都驚動了?嗯?連一向不輕易上朝的老宗正都請了出來,這又是唱得哪出戲?」
雖然皇帝的語氣之中絲毫不帶有火藥味,但任誰都聞出來了其中那不善的意味,有些原本一見到皇帝出來便想拿大義道德作為開場的大臣,此時則被這一番話消去了大半勇氣,站在底下接著聽這位現任皇帝的訓斥。
「朕略有耳聞知道你們這麼大的陣仗究竟是為了哪般,怎麼?朕與五親王關係親密礙著什麼事了?區區流言就能把你們這些明昊眾臣攪得暈頭轉向?你們平時的那股聰明勁兒都去哪兒了?」皇帝似乎是真的動了肝火,一連串訓斥下來讓本來蒼白的臉色變得有些紅潤。
而站在皇帝身旁的五親王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只是讓他那冰冷冷的眼神掃視一圈,就已經讓人有些受不了了,再想到往日這位親王殿下的手段,讓一些膽小的大臣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好了,今日還有什麼事情上奏嗎?」明世雲似乎也有些同情這些大臣了,在老三和老五手下領一份俸祿可真不容易啊。
看著群臣已經默不作聲,現任皇帝卻大有深意地最後說了一句,「過段時間又快到吏部考核的時間了吧,希望眾卿好好準備,不要把心思耗在無用功上。」
這一句話讓多數大臣回過味來,自己的仕途可是掌握在上面那兩人的手裡啊。
「既然今日沒什麼事,那就散朝吧,沒有想到今日還驚擾到了父皇,這是兒臣的不是。」
皇帝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讓原本應該是劍拔弩張的早朝氣氛煙消雲散了,對於眾大臣來說頗有虎頭蛇尾之嫌,但是皇帝既然已經了話,誰又沒事找事吃飽了撐得非要對著幹?
只有可憐巴巴的老宗正還在心裡不斷琢磨著,那這事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啊?這皇帝說了半天不等於什麼都沒說嗎?那這幾日自己受得苦又算怎麼回事?
有好心的大臣看到上面的三位都已經撤了,而老宗正還孤零零地站在原處,不禁在其耳邊低聲說道:「老大人,這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事就這樣了唄,難道您還想讓人天天去您府上鬧騰啊?」
老宗正雖然一時沒有明白這事究竟算怎樣,但卻明白能讓自己清靜下來那是最好不過的,搖了搖已經糊塗的腦袋,卻也毫不遲疑地邁著老腿趕緊回府補覺去了,心中還在不斷感歎著,這下總算是清靜了啊!
這就樣本應是天下正統讀書人和道德先生都群起而攻之的事情,就讓太皇和皇帝輕飄飄和不明不白的幾句話而畫上了句號,卻也同時在百姓們茶餘飯後增添了無數八卦,以至於今後這兩位流言主角的行為都讓正史史書之中寫得晦澀不明,而那些眾多野史之中更是眾說紛紜,增添無數版本,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只說這日早朝之後,三位站在明昊權利頂峰的男子撇下眾多宮人,卻不約而同地一路向那個僻靜的梅園走去。
明世雲看著在自己面前低眉順眼的兩個兒子,心中不禁好笑,說道:「還真有你們兩個的,竟然都鬧到這個份兒上了,行了,接下來就沒我什麼事了,真是,這幾日我都被攪得不得安生,你們兩個倒是逍遙自在,對了,希兒,你這身子用不用找御醫看看?」
留下這句揶揄的話語後,明世雲也不管身後兩個面色尷尬的兒子,面帶笑意地逕自離去,只是聽這梅園的風聲隱隱傳來幾句話語。
「明若嵐!你今晚馬上回到你府上去!戲也演完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唉,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希兒,用過就丟這習慣可不好,這可是為君者大忌啊。」
「你!你!你還有臉說!」
一聲怒吼,驚起梅園中鳥兒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