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天在大多數時候是和我作對的時候比較多,但是這次我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咒罵老天了,這次老天還是比較眷顧我的。
在天剛濛濛亮的時候,煙兒他們和裴沙皇宮的侍衛就已經找到了我們。看著煙兒擔心的表情,我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我除了外表看上去比較淒慘之外,其實自己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的,連我都納悶為何裴巒沒有在半夜叫醒我,他的心腸何時變得這麼好了,孰不知是自己在後半夜睡得雷打不動,裴巒叫了我好幾回根本就叫不醒我,本來想把我推醒,卻無意間觸動了自己的傷口,只得怏怏作罷,咬牙切齒地守了一整夜。
當我們各自登上船隻時,我本來還想和他打聲招呼,誰知他卻故意不理睬,我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
隨著煙兒上船後,不意外地又聽到了煙兒的絮叨,以及看到了沿岸所佈滿的士兵,我這時才想到問起這次刺殺事件的原因。
煙兒告訴我說,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查出幕後的人,不過跟那些奪位失敗的權貴們脫不了干係。
我不禁心中暗罵那些笨蛋,刺殺就刺殺吧,幹嘛也把我牽扯進去,就算殺了我,能讓現在的裴沙政權外樹強敵,可是對你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了?到最後冤有頭債有主,這筆帳不仍是要算到你們頭上?
在船上煙兒用厚厚的衣服把我包裹起來,呼,太舒服了,讓我都有些想睡了。
嗯?不對,似乎忘了什麼,是什麼呢?怎麼想不起來了,在我被周公召去之前,手無意間觸到了一個冰涼的飾物,是玉墜兒……
啊!明若希!
對了,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煙兒!煙兒!」我大聲叫道。
「殿下,怎麼了?」煙兒忙問道。
「我要見皇帝,立刻,馬上!」我臉色難看地說道。
煙兒見我這樣,也不敢多問什麼,趕緊去傳話了。
不到片刻,在船還在行使的途中,我便坐在裴巒的船艙中了,他的氣色看起來比昨晚好看多了,見我突然來到,裴巒有些不解,但還是問道:「有事?」
我點點頭,說道:「忘了問,陛下怎麼會知道我與明若嵐之間……」
裴巒了然一笑,說道:「朕還以為太子早已忘了這事兒呢。」
廢話!不是早已忘了,是差點忘了,得意個什麼勁兒啊,不是昨晚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了?
「其實這是太子那夜在宮中醉酒後告訴朕的。」裴巒緩緩地說道。
胡說!我就算醉酒了,也不可能告訴你這件事,我又不是瘋了,我一喝醉就愛睡覺,我自己還不清楚自己嗎?
裴巒見我想要反駁,便說道:「太子當然不是在自願的情況下說出來的,實不相瞞,朕是通過『惑心』從而得知一切的。」
惑心?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到裴巒的解釋,我才有些明白,這「惑心」就和催眠暗示差不多,「惑心」的施展則必須讓人在無意中接受了施術者的暗示,施術者找出被施術者心理的破綻後,就可以像暗示一樣誘使對方說出施術者想知道的事情,而「惑心」又與催眠暗示不一樣的是,當「惑心」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時,不但可以操縱被施術者的行為,甚至還可以取代被施術者的人格,當然,能夠練到這種程度就已經是傳說中的級別了,裴巒現在還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我聽了他的解釋後,啞口無言。
你有病啊,窺探他人**,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裴巒彷彿知道我的想法,很無辜地說道:「誰讓朕對太子殿下『青睞有加』呢。」
是看我不順眼才對吧!
「陛下如此坦誠,難道就不怕若希將『惑心』一術洩露出去嗎?」我問道。
「『惑心』是裴沙皇室特有的秘術,在皇室已經有好幾代都沒有出現了,現在說出去只會讓朕的皇位更加鞏固而已,況且,朕在此作為交換,朕也會在這五年之中對那晚的事守口如瓶。」裴巒說道。
這個狐狸!
「對了,太子那夜不但說了好多話,也做了許多事呢。」裴巒不懷好意地說道。
做了好多事?做了什麼事?在我把他錯認為明若嵐的情況下,難不成我還投懷送抱?
太可怕了!不但是這件事的可怕,而是明若嵐秋後算賬的時候更可怕!
這個問題直到我離開裴沙都城那天還在一直困擾著我,在送別時,我都是渾渾噩噩地和眾人說著客套話,害得煙兒還一直以為我在那天的刺殺中受到了驚嚇。
直到我快啟程時,裴巒才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對我說道:「其實那晚,在朕還沒有問完的情況下,殿下便睡著了,所以……我們什麼都沒有生。」
不理會我在進入車駕時難看的臉色,裴巒笑得痛快之極。
「陛下,人已經走了,您就不要再想了。」裴毓在回宮後對自己的皇兄說道。
「朕在想什麼了?」裴巒雖語調溫和,但熟悉他的裴毓知道,這是皇兄怒的前兆。
「臣說的是明若希。」裴毓直接說道。
「明昊太子?他與朕有多大關係嗎?」裴巒反問道。
「大與不大,這就要看陛下自己是怎麼想的了,但是在您實力未穩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裴毓平靜地說道。
「皇弟說的朕明白,朕會記在心裡的。」裴巒回道。
「那麼希望陛下會永遠記得今日之言。」裴毓說完便退出了大殿。
「實力未穩之前嗎?朕和你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除了敵人,我決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法,明若希,在你登基之後,你準備好了嗎?」裴巒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