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誰家花無主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夜色深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悄地行至裴沙東宮一處偏僻的側門處停下,車上的人沒有理會一旁侍者的摻扶,快步走進東宮內,沒有任何人阻攔,直至行至書房門口,推開門不意外地看到有人在那裡等著他。

    來人用他那冷淡的嗓音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這句話的人作出一種受傷的表情,說道:「啊——,皇兄你怎麼可以這樣冷淡啊,我可是得知你今天回來的消息後,一直從早上等到現在啊,你這麼說也太無情了吧。」

    「別一到我這裡就嬉皮笑臉的,你在外面什麼樣,以後來我這裡還是什麼樣,對了,先生呢?」絲毫不被某人的話語感動,依舊冷淡地說道。

    「哦,炎櫟啊,他本來是想要等你的,可是被我和僮兒一起勸回去休息了,他可不像我一樣可以熬夜,」說完後略微有些不滿,小聲地嘀咕道:「我也就在皇兄你和炎櫟面前這個樣子罷了,在外面擺出那副樣子本來就夠累的了,到你們這裡我還裝什麼。」

    男子聽到這句話後,表情不禁有些放鬆下來,略有疲憊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說道:「好了,人也見著了,那就趕快回去休息吧。」

    沒想到等了半天就這樣一句話給打了,不滿地撇撇嘴,說道:「皇兄,你也太無情了吧,枉費我這段時間替你瞞天過海,還要打那些想抓住你把柄的人,連話都沒說上幾句,這麼快你要趕我走?」

    有些頭痛地揉揉額際,問道:「你不早就得到消息了,這次去弄壤我還有什麼好瞞你的?」

    「我問的不是這個,」覺得距離有些遠,又把椅子挪近了一點兒,湊到眼前問道:「你這次見到明若嵐,他難道沒有懷疑你的身份嗎?畢竟傳言與見到本人後差距很大。」

    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自己很表裡如一嗎?」

    像是被對方的話語所打敗,終於受不了地開口說道:「我的皇兄,我的太子殿下,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嗆人,你知不知道當炎櫟得知你頂替我去弄壤時,這段日子我被他整得有多慘,原以為出門一趟,性格可以變一點兒,沒想到還是老樣子,看來你這也沒遇見過什麼有趣的事。」

    男子,不,應該說是裴沙太子——裴巒,神色突然一頓,說道:「不,遇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對了,你曾經去過明昊,你覺得明若嵐的身邊會有什麼特別的人存在嗎?」

    心中不清楚皇兄為何要這樣問,但裴毓還是回答道:「這個倒是沒有,他到現在還沒有立妃,而且也向來很少與人有親密的接觸,大多是逢場作戲居多,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嗎?」裴巒低聲說道:「你讓在明昊的眼線好好去查查,在弄壤一直跟在明若嵐身邊男子的身份。」

    雖然不清楚為何要這樣做,但還是答應道:「我馬上就派人去查,皇兄一路勞累,也請早些歇息吧。」

    裴巒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直到書房中只剩他一人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自語道:「明若嵐,你我是同一種人,能讓你所重視的人,想必也會讓我覺得有趣吧……」

    當我們離開弄壤時,已不像來時那樣急於趕路了,打一些人先回京城報信,免得父皇與舅舅擔心,,當然也把我們在弄壤所買的禮物捎了回去,禮多人不怪,這句至理名言總是不會錯的吧。

    當明若嵐在回程的路上得知是雲兒告訴我一切時,他不由地將我摟得更緊,在我耳邊說道:「你早就感覺到了吧。」

    「什麼?」我故作不解地回道。

    明若嵐看我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這樣靜靜地摟著我,說道:「就這樣就好,什麼都不必知道,就這樣狡猾下去最好……」

    我聽後沉默不語,其實我又何嘗不明白雲兒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一旦說破,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我真的很自私呢,只是希望這所有的一切都會有解開的一天。

    明若嵐將臉埋進我長中,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沒關係,我卑鄙,你自私,這所犯下的錯,我們一起承擔。」

    我聽後笑了,回道:「才不,我還我的,你還你的,我們各不相干。」

    明若嵐沒有回話,只是恨恨地拽了拽我的頭,見我吃疼,方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在回程的路上十分平靜,我原以為或多或少總會有些路見不平之事,好讓我拔刀相助的,怎麼會這樣平靜呢?難道明昊治理地太好了?可那些還呆在刑部大牢裡的官員們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明若嵐在得知我的想法後,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難道忘了,我這次出來的名義是什麼了?名義上是往南邊走,可是我這次輕裝簡騎,誰知道會突然出現在哪裡,除非已確切得知我回京的消息,否則那些官員們這段時間是不會鬆懈下來的。」

    原來如此,他的名聲在外面已經響到了這種程度了嗎?真是令人佩服。

    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明若嵐便帶著我不慌不忙地遊玩了起來,還嘗遍各種美食,只有這點我是最滿意的了,也害的明若嵐一直在說什麼我比以前捏起來手感更好之類的胡話。

    正在我們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煙兒卻告訴我一個消息:大公主明若緋要大婚了,父皇希望我們能盡快趕回去。

    沒想到我們出門一趟,卻連妹妹都要嫁人了,好奇地問道:「駙馬是誰?」

    煙兒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奇怪地說道:「原東宮侍郎張嗣,但現在已升至御史大夫了。」

    什麼?是他?

    明若嵐也在一旁,聽後便問道:「張嗣?」

    我扭過頭去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在宮變那天見過他而已。」明若嵐淡淡地說道。

    宮變?一想到這些,我便會想到那夜在那平靜的面容下,所隱藏的瘋狂,他要成為緋兒的夫君了嗎?為什麼他會與緋兒……

    「他們是父皇賜婚的嗎?」我問道。

    「是,但這也是經大公主同意的。」煙兒回道。

    「這是件喜事,那麼我們可要盡早趕回去了。」明若嵐說道。

    「嗯,我們的確該回去了。」我也想回去去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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