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習武之人的荷衣哪裡能聽出洞外的聲響,一眼望去,只能感覺到輕風灌進來的清涼。
老女人轉過身,面朝洞口,沉穩地說道:「我以為你跟到王室陵墓就死心了,沒想到你還能找路進來?」
荷衣心想,一定是於子期趕來了。每每她處於危險的時候,都是他挺身而出。但讓她始料不及的是,從那洞口輕步走來的人是個一女子,「郝爾漠國的第十七代正室王后妃雅,也就是安達老國王的正室王后?」來者遠遠地打量著老婦人,「原來那墓碑上刻的人就是你?」
老婦人用欣賞地眼光打量洞口的女人,輕輕笑道:「來,走近一點,讓我仔細瞧瞧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從我的陵墓找到機關闖進來。」
遠遠望去,一個身穿長裙的女人身影漸漸走近,待荷衣看清楚那女人長什麼樣才覺那正是許久不見的阮嬌娘,一個真性情的女人。老婦人用餘光打量到荷衣驚喜的表情,正了正聲音,道:「小姑娘,你的朋友來給你陪葬了。」說罷,她用既嫉妒又欣賞的目光投向阮嬌娘,步步逼近,「又是一位美貌如花的姑娘,身材,臉蛋都如此招惹男人著迷。不知道你是來營救我姐姐的寶貝女兒的,還是來營救那個男人的?」
阮嬌娘苦笑後把目光轉到荷衣身上,似乎在說,岳姑娘別怕,待她現荷衣臉上的傷痕時,臉上的神情明顯的不自在起來,心疑這是怎麼了?
又是一個不搭理人的倔強女子,惹得老婦人些許有些不開心。她清了清她美麗的嗓子,耐心地問道:「你是來營救誰的?」她說過,她不願意把同樣的話問上三遍。荷衣聽她這話,替阮嬌娘捏了把汗,真怕老妖女會用什麼惡毒的方法來懲罰阮嬌娘對她的不屑,「嬌娘……」
沒等荷衣提醒,老婦人低沉地重複道:「我問你是來營救什麼人的?既然讓我把話問了三遍,你就該得到懲罰。」語畢,她輕飄飄地朝著阮嬌娘身前飄去。不等老婦人出手,阮嬌娘已經滿身是汗,衣襟處是陳舊乾枯的血跡。於子期的推斷沒錯,她身受重傷,怎麼可能追上擄走荷衣他們的黑影。她是硬撐著體內的重傷,一路追來,一路給於子期留下暗號,到現在她已經筋疲力盡,「撲……哧……」又是一潭鮮血吐在積滿灰塵的硬地板上。荷衣驚呼出聲,「嬌娘……」
老婦人一陣陰笑,「枝兒的婚禮我不可能不參加,姨娘就把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留下來給你做伴。」說罷,老婦人手裡的繩子像蠶絲一樣,在一眨眼的時間就將阮嬌娘緊緊綁裹。即便是阮嬌娘她武功再高,也無法從這密密麻麻的細繩中掙扎出去,「能從我這機關重重的陵墓闖進來的人肯定不簡單,不綁了你怎麼安全。」荷衣眼睜睜地看著阮嬌娘嘴角的血跡,心有餘而力不足。她依舊是軟綿綿地坐在鋪滿灰塵的硬地板上,沒有力氣掙扎。
「等你的朋友醒來告訴她,如果她再若姨娘不高興了,姨娘會很捨不得傷害她這麼漂亮的姑娘的。」老婦人得意地轉身,突然又想起什麼,「剛好這半瓶聖水是剩下的,姨娘留著也沒用,就賞給你朋友。」老婦人是高估了阮嬌娘的能力,她哪還有力氣反抗,她已經是撐到最後一口氣,才找到這個陵墓的地下,用自己的血跡給於子期留下暗號引他而來。老婦人對她的戒備多餘了。
於子期尋著血紅色的小圓圈到了郝爾漠國的皇陵。皇陵四周是山與山相連,遠遠望去就有人守備在皇陵大門外。而阮嬌娘留下的暗號確實是指向皇陵的位置。
折枝留下於子期,就是讓他繼續追查郝爾漠國女屍事件的。折枝所查到的消息中,依瑪並不是吸血事件的真正幕後兇手。自從折枝登上王位後,追查的事就由於子期接手。一次追查中,於子期親眼目睹了一年輕女子殘遭了毒手。他用盡所有輕功也沒能追上那個全副武裝的兇手,也正是追到這個皇陵外就沒有了兇手的蹤跡。皇陵的選址過於陰森,夾在四面八方的山峰之中,半點不講究風水。風水中講,選葬地應避山,以避免擋官路財路。王者陵墓不避山,更是不利於乾坤天下之脈。於子期實在難以想像,這郝爾漠國究竟是怎樣的奇國?為了探個究竟,他輕巧如春天裡的飛燕,輕輕飄過了守備人的視線。他這一進去,讓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驚奇。
偌大的皇陵內並沒有任何郝爾漠國王室的墓**。反而這皇陵像是國王遊山玩水的一處別宮。皇陵內有寧靜地湖,蕩漾著碧綠清澈的春水。湖邊停靠著只限兩人乘坐的小船,久日風吹日曬,已經乾裂出了口子。看來這裡很久沒有人來過,至少沒有人來維修船槳。微風吹來的時候,小船順著波浪擺動,如果情侶坐在這一葉小船槳上應是無限浪漫的事。湖的西側有一處幽靜的亭子,直臨山與山的岔口。夕陽西下的時候,亭子將是整個皇陵景觀最美之地。既然是皇陵,肯定與郝爾漠國的國王有關,這樣詩情畫意的皇陵定有它的用意。
於子期無心留意這皇陵內的景觀有多雅致,他尋遍整個皇陵終於找到一處墓**,偌大的墓碑上刻著郝爾漠國第十七代正室王后妃雅之墓。他心想,估計這皇陵不是用來埋葬埋妃雅王后的,是第十七代國王專門為討妃雅王后開心而修建的別宮。這皇陵的佈局氣派分明就是一座別宮。
於子期的思緒卡在這裡,第十七代正室王后妃雅?第十七代?他把疑點定格在「第十七代」三個字眼上。折枝是郝爾漠國的第十八代國王,那這個所謂的妃雅王后很有可能就是折枝的娘親。可是這又跟荷衣和欽涯的下落有何關係?他無法破解阮嬌娘為何要引他到妃雅墓前的真正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