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欽涯離了花園,獨自去了書房。麒?麟?小他在書房一呆就是暮色。
這書房裡掛著一幅氣壯山河的畫,那筆法鏗鏘有力,那單色的黑墨影下包羅萬千。
書桌上筆、墨、紙、硯樣樣不少。筆是翡翠狼毫,硯是上古黑玉。君欽涯喜愛詩詞,善書法繪畫。他在上等宣紙上默下當日見到荷衣寫下的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他在心間試問,可心嗎?連他的仇恨也可以化作清風,吹散所有。
他見過各種怪異的字體,連行雲流水至跳舞的那種他也不覺得稀奇。可是,惟獨荷衣寫出的字體,他沒見過。
那張宣紙上,是荷衣親筆寫下的字。那字該直的不直,該折的不折??
老公,前世我只是錯了一夜,今生你就要如此懲罰我。你就這麼恨心?
這一句話君欽涯看不懂。那日,荷衣寫下了,把它放在竹筒裡。君欽涯走的時候把這張宣紙據為已有了。為了這句話,他特意問了能通陰陽的於子期。可是於子期什麼也沒有告訴他。他琢磨著這句話,失神了良久。
清晨,阮小魚沒有博得君欽涯一笑,她還不放棄。這會兒她正精心地沐浴,想要出水芙蓉後穿著性感的衣服去討好君欽涯的歡心。
顥琰王府,這王妃的生活滋潤在珠光寶氣、眾人奉承、坐享榮華中。以前她是一個妖精,迷倒眾多男人。麒?麟?小她袒胸露乳地出入在天網,姿色妖艷得如同剛剛盛開的緋紅牡丹。在天網,對阮小魚著迷的人不乏能人賢士。風一鬼和風二鬼雖是生性風流,卻也忠於對阮小魚的愛慕。這兩兄弟,明知魚兒姐是尊主的人,還對阮小魚垂涎三尺。只可惜,人家阮小魚雖是招惹男人,卻只忠於君欽涯。
戀上君欽是阮小魚千百的情願。
戀上君欽涯是阮小魚痛苦的開始。
做上王妃的阮小魚,性格大變,再也不妖艷,再也不濃裝艷抹。她處處落得款款大方,端裝得體,十足的顥琰王府的女主人。跟了君欽涯五年,她從清純的少女變成韻味十足的妖女,再變成如今端裝得體的閨秀。無論是清純、妖艷、端裝的哪一個她,都未得到過君欽涯的歡心。
阮小魚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池中,怎麼也想不通到底她要怎麼樣才可以讓君欽涯對她上點心思。她現在還年輕,有姿容、有身材。她要是花敗花落了,君欽涯還會臨幸她的身體嗎?女人的容顏又經得起幾個春夏秋冬?戀上君欽涯怎不是阮小魚痛苦的開始呢?
書房裡,君欽涯無神的望著那張宣紙。這是夏日,天階夜色卻涼如水。今兒這天氣格外的涼爽,正適合談情說愛的男女花前月下。阮小魚來了這書房,沒有引起君欽涯的注意。他的視線一直在那張紙上,無神,像個無助的孩子。
君欽涯的無助,天下沒有人會相信。而阮小魚,清清楚楚。正是因為這一點,君欽涯再怎麼冷淡她,她也依舊地愛他。
「尊主!」
書房裡沒有他人,阮小魚照君欽涯吩咐喚他尊主。
君欽涯聽到了,卻不抬頭,也不回答。自己睡了千百個夜晚的女人,除了在床上的時候對她溫柔一點,剩下的時間好像她是個無關的人。
阮小魚的心就跟今夜這送來清風一樣,涼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氣如蘭。剛一走進來就讓她沒了信心,但她還是要試一試。
「尊主!今天有點涼,要不要早點歇息?」
君欽涯把視線從宣紙上移到阮小魚身上,「天這麼涼你穿成這樣成何體統?顥琰王妃該有個王妃的樣,別讓我再看到你穿得不三不四的。」
阮小魚今兒特意穿了那一身粉色的縵紗長裙,很是裸露,卻十足的性感。她把君欽涯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了,在今兒之前,她確實是裝著很得體。今兒這身打扮是她特意的,欽涯前前後後有十日沒有碰過她的身子。她只是想得到欽涯以往的溫存,才特意穿了這曾經讓欽涯誇獎過性感的縵紗長裙。
「我……」阮小魚頓塞。
「你來這裡做什麼?穿成這樣還到處跑,這是顥琰王府,不是你那個玩得火熱的江湖。」
這是什麼話,這話是責備?訓斥?還是厭惡了?
最初,她很青澀,連在床上時她也是那麼羞澀,她不敢叫,不敢主動附上君欽涯的身體。君欽涯說了她,你怎麼這麼死板。從那以後,她就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改變自己。她第一次穿著暴露的衣服就是這件粉色縵紗長裙。那一次,在君欽涯的浴池裡,她出水芙蓉。讓君欽涯一眼見了就把她抱到床上惡狠地要了她;那一次,她第一次在床上歡愉地呻吟再叫喊。也是從那一次,君欽涯臨幸她的次數開始增多;那一次,她開始受到君欽涯的龐幸;那一次她決心從一個清純的女子變成嫵媚的妖精。
這不過才是兩年前的事,此時在君欽涯眼裡卻是厭惡。做了顥琰王妃,她聽他的話變得端裝一點,仍舊得不到他的歡心。
阮小魚忍住心痛,輕啟朱唇:「尊主今天需要小魚服侍你就寢嗎?」
2008-8-20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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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魚兒姐時,小施真替她痛心。真的,一個女子,青春都送給君欽涯了,卻什麼也沒有得到。(除了在床上時,君欽涯對她的性需要。可憐的是這以後君欽涯連那點點**也不需要她了)
小施寫這麼多關於君欽涯對阮小魚的冷漠,無非是要為後來君欽涯的身世背景做鋪墊。各位親們,不要太討厭欽涯了。小施是喜歡欽涯的,很喜歡,級喜歡。像文友可可說的那樣,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君欽涯這一切的殘忍都是有原因的,繼續看,就會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