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獠牙廣場,一樣的剛鐸城,不過這一次,雙翅長槍雕塑下的客人,卻多了許多——隔著一條朗朗河,德庫拉大公國的北面對岸,就是蘇泊爾王國。如今的蘇泊爾國王,十三世陛下確實是個有為之君,在朗朗河流域,小有名聲。
這一次,是蘇泊爾王室的諸多成員,駕臨此地。為的,就是兩國的聯姻。
蘇泊爾十三世有二十幾個子女,最大的已經三十五歲,是個公主,當然,早就嫁了人。而更多的,則是和肖恩這一代的德庫拉血脈一樣,都是十五六七歲的年紀。
「那個國王是頭大種馬!」肖恩如是說道。
一旁的伊塞亞和華生都是莞爾一笑,伊塞亞率先開口說道:「肖恩少爺,您要是對蘇泊爾十三世陛下這樣說的話,他會很高興的。他可是經常對自己的繁殖能力表示驕傲。」
又是貴族的惡趣味!
肖恩扁扁嘴,心中不由得感覺奇怪,照理說,聯姻只要一兩個代表人物就可以了。卻沒有想到的是,蘇泊爾十三世國王真是個妙人。他自詡子女眾多,於是那些十五六七歲的,都被打發到了這次聯姻行動中。瞄準的,更是德庫拉十二個分支家族中的精英子弟。
「蘇泊爾人的祖先和德庫拉人的祖先是血親關係,所以,兩國之間的關係,一向融洽,更何況,為了避免被周邊大國吞併,這也是不得不必要的事情。鞏固兩國之間的關係,是必須的事情。」華生解釋道。
「這就得讓我們這一輩的人去完成一場或許是可以被稱為交配大會的事情?」肖恩略有不滿,如此說道。一旁的伊塞亞收斂地笑了一下,道:「肖恩少爺,這次蘇泊爾王室的目標,是鎖定在了德庫拉大家族的那些精英團隊中。」
言盡於此,也沒有必要再過多說些什麼,顯然,潛台詞就是:你也算精英?
肖恩心中感覺自己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儘管過去的十幾年中,幾乎是經常要遭遇這樣的事情。華生則是一旁安慰道:「少爺,這一次角鬥的並不只有你和伊恩,其他家族的人,也有不少人要進行角鬥,這本來就是精英團隊的正常訓練,不過正巧碰您的角鬥。」
這個時侯肖恩才明白過來,大家族聚集起了那些天才少年少女,正常訓練就是這一年個的角鬥,而自己,正好撞了。
「比起那些大帝國大王國,德庫拉和蘇泊爾兩個家族之間的聯姻,要自由的多,一般情況下,都是根據雙方的意願來決定婚姻的。不是那種強硬的政治婚姻。」老管家點著頭,寬慰地對肖恩說道。
不過肖恩也回過味來了,像他這樣的檔次,過去十幾年的廢柴表現,恐怕也沒有哪個蘇泊爾王室的傻妞看自己?就算德庫拉家族中,也只有漢娜那個小女生和自己玩的比較近。
當肖恩的馬車抵達獠牙廣場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小的注意力和波瀾。馬蒂爾德家族的人,大多數都比較傾向於戰士的修行。這一代的新人中,以伊恩為代表的少年高手,幾乎是任何一個分支家族的三倍以,當看到代表馬蒂爾德家族的黑檀木馬車,廣場為之停頓了一下。
「看!你們說是誰?」獠牙廣場的四周高台,都是宜人的風景,這個時侯來瞻仰一樣剛鐸城硬朗風貌的人,不在少數。
在一邊的風味小吃的鋪子樓頂,燒烤的香氣撲鼻,幾個身穿絲綢,眼神靈動的少年正望著這裡。這些人的周圍都站著護衛,各個體態雄壯,呼吸均勻,明顯是高手。
唔……次來獠牙廣場的時候,心中也不曾有什麼敬畏之心。但是這一次,隱隱之間,也感受到了德庫拉家族的深厚底蘊,似乎一踏這獠牙廣場的地磚,就能夠遙想到祖先那種浴血奮戰的場景。這是為什麼呢?
下了馬車之後,肖恩如此思考著,皺著眉頭,揣摩著這其中的聯繫,才隱隱有些感覺:難道說,之前的我,只是因為自己還沒有踏修行的道路,所以感受不到這種先哲的努力奮鬥的精神氣概?或許是這樣的,我現在也在刻苦努力,自然是能夠產生共鳴。
「我道是誰呢。原來馬蒂爾德家的那個大廢物!」
「明天就要和伊恩角鬥,真不知道這小子哪裡來的底氣,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倒也一點都不緊張。哈哈,憑這一點,我倒有些佩服他了。就算讓我和伊恩打一場,想一下就會感覺害怕啊。」說話的人很是風趣,頗有浪子的腔調。
「誰說不是呢。伊恩那個小子,根本就是個訓練瘋子。從沒見過這樣刻苦的人。和他比起來,我們這些平時也算勤奮的人,都要覺得懶的不行了。」
此時的肖恩耳目清明,各種細微的躍動聲音都能夠落入耳中,雖然還不至於達到傳說中的觀天聽地的境界,但是這種小聲的議論,還是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肖恩也是心中暗道:伊恩那個傢伙雖然自高自大又狂妄,但是卻也有狂妄的本錢,整個馬蒂爾德家族中的後輩,也就數他最刻苦。
不過肖恩自己,也並非是懶惰之輩。過去的十幾年中,清靈寶秘典三卷,都是每天揣摩模仿,雖然沒有真氣支持,但是練其形,也需要一種毅力,這一點來說,高手的成功之道,除了天賦異稟,和他們自身的刻苦自律,也是有必然聯繫的。
「清一脈的前輩,也都說過,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秉承人之初最後良善良知良心的人,都可以是君子。我要修行,也要刻苦才是。最重要的是,赤子之心的一點原則,不能丟了。」肖恩心中暗想,越發地覺得清的前輩先哲,都是大智慧大毅力的人。
這邊的燒烤鋪子樓,一個中年人胸前佩戴著一隻獨角獸形狀的勳章,然後輕聲喊道:「艾爾薇拉,不要輕易站在暴露的窗戶口,這是一種危險的舉動。身為魔法師,各種準則和經驗,都是有它的原因的。」
「好的,阿瑟爾斯塔老師。」這些少年少女,立刻都回了過去,身材修長,皓齒明眸的艾爾薇拉問中年人道:「老師,那個馬蒂爾德家族的肖恩,看去並沒有那麼的不堪嘛。你看他,一點都不緊張,還有模有樣地在那裡打量著獠牙廣場的風景。」
「艾爾薇拉,你是公主,這樣的好奇心,別輕易地表露出來。」阿瑟爾斯塔輕聲說道,不過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正眼看著艾爾薇拉,這一般在貴族中,不會發生。
「不過身為『獨角獸崢嶸』魔法師公會的在冊魔法師,那就可以了。」突然,阿瑟爾斯塔這個正在對付著烤魷魚的中年人,一掃剛才的古板,抬頭狡黠地一笑。
艾爾薇拉白了他一眼,問道:「父王的古怪念頭可真是多的嚇人,德庫拉家族的人,感覺都怪怪的。是個戰士就好戰,是個法師就喜歡冥想,他們幹什麼這樣的刻苦努力?」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家族。」阿瑟爾斯塔略有嚴肅地說道,不過沾在下巴的蝦米醬,卻將這一份嚴肅,弄的蕩然無存。少年少女們都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弄的這位中年大叔很是沒面子,瞪眼喝道:「別笑!」
這才讓少年們閉嘴不笑,卻也是憋的臉通紅。
「可以說是天性使然,這個家族的血脈,應該可以稱得整個世界唯一的戰鬥種族了。從來都曾停息過的奮鬥啊,真是令人汗顏的作風和信條。」阿瑟爾斯塔的眼神中,充滿了嚮往和讚美,卻讓一旁的艾爾薇拉.蘇泊爾撇撇嘴,略有不屑。
「回到剛才的話題,老師,那個肖恩,怎麼看去很鎮定的樣子?哈,你看,他居然還有心情卻問街的小販買零食吃!」艾爾薇拉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在馬車旁邊直皺眉頭的伊塞亞,還有陪著肖恩在小販那裡討價還價的華生。
阿瑟爾斯塔卻是沒有去看,又捻著一顆魚丸,淡然說道:「哪怕是這個家族中最沒出息的男人,也不會因為敵人強大,就望而卻步,這一點,我希望你們明白。」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一直美化這個家族?照你這麼說的話,這個家族早在幾千年前就應該統一世界!」艾爾薇拉略有不滿地瞪著雙眼,氣鼓鼓地漲著腮幫子,紅唇撅起來,鮮脆欲滴的模樣,讓人一陣旖旎。這十五歲的少女,竟然也有這般可愛嫵媚的一面。
阿瑟爾斯塔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懶洋洋地說道:「事實,他們的確曾經可以做到,當然,如果你們平時認真地翻閱一下歷史籍,就不會說出這麼呆傻蠢笨的話來。」
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貌似阿瑟爾斯塔閣下也沒有多少值得誇耀的地方,對於德庫拉家族的歷史,他也就知道這麼一點點。魔法師不是學者,沒必要整天鑽研在歷史裡。哪怕那些遙遠的故事是那樣的美妙。
「天地良心,這真的是風蛇肉乾,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絕對沒有騙人。」不遠處的小販哈在那裡發著誓言。不過不等華生開口,肖恩卻是狡黠一笑,道:「你可騙不了我的鼻子,這分明就是阿瑟斯毒蛇的肉。」
華生微微一笑,暗道:少爺的眼光還真是……不對,鼻子?
華生一陣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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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小區光線停用,昨天裝了個移動的寬帶。晚十一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