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傻後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無中生有
    翌日,有一道驚天動地的消息震撼景和。日前剛加封的異性王爺,銘王爺。因救駕遇刺身亡,英年早逝!皇帝下旨全國國喪,舉國哀悼!

    從此,銘王爺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景和王朝最年輕的異姓王,應該改成最短命的異姓王了。

    傳言,銘王爺的師兄胡太醫,悲痛欲絕,帶著王爺的骨灰離開清風居,回去天目山無憂谷向師傅請罪了。

    前一天還因皇帝選秀而喜氣洋洋熱鬧繁華的京城。一夕之間,大紅燈籠全換上了素紙白燈。國喪給所有事物都染上了一層陰鬱的灰蘼氣息。

    寒風呼嘯,烏雲遮日。冬雷聲聲,大雨傾盆。

    空蕩蕩的青石街道上,一輛馬車冒雨飛馳而過。車裡不時傳出抱怨的聲音。

    「師兄,你說這是什麼鬼天氣啊!現在都立冬了,怎麼還打雷下雨啊!」好不容易挨到出了那個牢籠,因為這大雨,連京城是什麼樣都沒看到就要離開了。冷潔越想越氣。不禁抱怨連連。怎麼著也該讓她看看古代都的繁榮景致吧。

    「你剛才沒聽那些百姓說嗎,這是老天爺在為英年早逝的銘王爺叫屈不平呢!」清風笑著調侃道。

    「就是,就是,那麼英俊脫俗的銘王爺,才當了一天王爺就為國捐軀了。老天爺都不肯啊!這難得一見的冬雷,一定是為了劈那些個害了王爺的人。」一個秀氣的女聲附和道。

    「靈兒姐姐亂說,我家公子這麼好的人,怎麼會給雷劈呢!」小丫頭稚嫩的聲音引起陣陣笑聲。

    「哈哈……呵呵……」

    「哈哈,晴兒你可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公子我愛死你了。」說著一個香吻「啵」的一聲,落到了青兒紅撲撲小臉上。

    霎時,笑聲停止,車裡的人出了罪魁禍仍是一臉笑意外,另外三人的面部表情全都僵住了。

    公子親了她?公子說愛她?晴兒不敢置信,驚愕的張著小嘴,愣愣的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定定的盯住偷香得逞的公子。

    原來無名公子求自己與他做戲出宮,甘冒大不緯的殺頭之罪。連王爺都不做就是為了晴兒姑娘啊!晴兒姑娘真是幸福啊!要是師兄也能這樣對自己就好了!已經情竇初開的葉靈兒羞澀將頭撇開,不敢看這種香艷的鏡頭。

    清風則是錯愕加憤怒的瞪著若無其事的無名。他真當自己是男人了?才剛剛逃過一個娶妻的桃花劫,她居然又亂惹桃花債。而且當眾做出這麼不檢點的行為來。昨日說是與葉靈兒做戲,可是根據軒轅的形容,和葉靈兒半天都沒有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的樣子。她那哪是在做戲啊!分明就是一個**大盜似的痞子樣。他現在倒真的懷疑她是不是女人了?

    一時間車內靜得只能聽到窗外的風雨聲。

    「咦,你們怎麼突然愣住了?晴兒,你的眼眶裡面的兩顆黑葡萄都快掉下來了,快別睜那麼大了。怪嚇人的。」仍未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不檢點的人,還在煽風點火。

    此話一出,似乎車內的空氣都被凝住了。冷潔更不明所以了,她有說錯什麼嗎?不就是開了個玩笑,至於嗎?再說現在自由自在,開點小玩笑調節一下氣氛也不錯吧。

    過了好半響,葉靈兒先從僵持中回過神來,對著同樣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們的冷潔說道:「無名公子既然那麼愛晴兒姑娘,就趕緊將晴兒娶進門啊!」

    「呃!你說什麼?我娶晴兒?」冷潔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不過他們也太能想了吧!晴兒才多大點啊!就算她真是男人也不能娶個小女孩吧?不禁忍禁不俊大笑出聲:

    「哈哈……」接著,一不小心「咳咳」一口氣叉入食道,差點將她嗆死。一邊的清風忙給她順氣,並阻止道:

    「別笑了。晴兒也是大姑娘了,你別總當她是小孩子似的逗她。」

    「咳,咳!我,我也想停啊!可是忍,忍不住,哈哈……」冷潔顫聲笑道。

    葉靈兒不解的問:「你不是為了晴兒姑娘才要拒婚,才要逃出皇宮的嗎?為什麼不娶她?難道你也看中門戶?覺得晴兒配不上你?只是,你這樣當眾輕薄人家,如果不娶她,叫她以後怎麼做人啊!」

    天!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什麼時候輕薄晴兒了?等等,她剛才好像一高興就在她粉嫩的小臉上,啄了那麼一下。她怎麼又忘了這個時代有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清』。可是晴兒最多算是女童吧?冷潔立刻噤聲,看向晴兒。現她正紅著眼圈在暗自流淚。忙安慰道:

    「晴兒你別哭啊!我真不是有心想欺負你啊!我保證以後都不會輕薄你了,也不逗你玩了。」

    晴兒哭得更厲害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啪」地往下掉。雙臂因為強忍住不讓自己出嗚咽聲而顫抖不已。

    葉靈兒移身將晴兒摟進懷裡,細心呵護著。然後抬頭憤怒的對著冷潔冷哼道:

    「無名公子,這感情的事怎麼能當兒戲呢?虧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個敢作敢為的大丈夫呢!原來你是這種卑鄙小人。哼!」

    天啊!又升級了。她又怎麼從流氓一躍而成最讓人不齒的感情騙子了。她求助似的看向清風,清風移開視線,裝著沒看見。

    葉靈兒見無名不出聲,以為他是無言以對了。又道:

    「如果你不打算娶晴兒姑娘,就讓她跟我回將軍府吧!我會將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疼愛的。」

    清風眼裡忽的閃過一道精光。他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於是,搶在無名前面應道:「靈兒姑娘說得對,晴兒一個姑娘家整天跟著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的確是很不方便。不如就暫時先住到將軍府去吧。我們會留下足夠的生活費用的。」

    清風一直擔心晴兒跟著他們,遲早會現無名的身份。她畢竟跟傻後相處過幾日。現在她只是不知道無名是女的才沒往那方面想。而且,皇宮的裡面假傻後隨時有可能被人拆穿。到時皇帝一追究,難免不會想到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的無名和正好是在東宮當差的晴兒。

    他可不敢保證晴兒能扛得住龍門的審問。所以,最好就是永遠不讓她知道無名是女人的事。這樣也變相的是在保護她的安全。

    冷潔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恢復理智。她也當晴兒是妹妹啊!不過她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帶著晴兒在身邊。於是點頭附和道:「這樣也好!先讓晴兒在將軍府借住些日子,等我安定下來後再來接她。不過你們不能當她是丫頭使喚,這期間我會請文武師父來負責教晴兒習文學武。」

    這是馬車突然停下了,隨即傳來車伕的聲音:「公子,將軍府到了。」

    葉靈兒對冷潔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晴兒就跟我進去了。至於請師傅的事就不勞公子(費心了,將軍府自會負責。裡面的人正在為銘王守喪,我也就不請你們進去了。等你們下次再來京城時,一定請你們進去小住幾日。」

    晴兒突然推開葉靈兒,死死拽住冷潔的衣服,哽咽的哀求道:「晴兒會很聽話的,晴兒再也不哭了。再也不要公子娶靈兒了,公子別丟下晴兒好不好?晴兒不要離開公子,公子說過不會賣掉晴兒的。」

    三人錯愕的相視一覷,他們有要賣她嗎?冷潔將晴兒摟入懷中,學著葉靈兒的樣子,在她背上輕輕安撫,又學著以前在電視裡面看過的哄小朋友的方式,柔聲哄道:

    「晴兒乖啊,公子不是要賣你。你現在還小,應該多學知識,長大了才能自力更生。可是,公子現在今天不知明日事的到處亂流浪,你跟著我是沒辦法靜心學習的。所以,你先跟著靈兒姑娘去將軍府好好學習,等你什麼都學會了,公子就來接你。好嗎?」

    這樣哄人?清風跟葉靈兒愣愣的看著,抱在一起依依不捨的兩人。完全不能理解無名為何會這樣安撫一個小丫頭?怎麼聽都覺得他是在跟自己兒子話別似的。

    可是這些話對晴兒卻很受用,她可是一直牢記只要她什麼都學會了。公子就會來接她。所以她在將軍府的日子,是拼了命在學習。這也成就了幾年後的又一個才女。當然,這是後話。

    冷潔當然明白他們眼裡面的怪異來自哪裡。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吧!她從小就被身為特工的父母丟進了托兒所。七歲進了訓練營。十歲正式考入少年軍校,十八歲考入特工部門。她的童年少年都是在學習與訓練中度過的。她從小受的教育就是要自力更生,自強不息。沒有享受過別人的安慰,自然也不會去安慰別人咯。

    車門打開了,冷潔忙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放入晴兒手中。囑咐道:

    「這些錢你收好,如果在將軍府呆不下去了,你就拿它們當路費去天目山無憂谷找我師傅。如果我不在,你就在那邊等我。」

    清風與葉靈兒再次瞠目!清風搖頭苦笑,葉靈兒則頓時火冒三丈地冷聲說道:

    「既然公子對將軍府不放心,那就請將晴兒姑娘一併帶走吧!省得到時候她一個人去找你們。如果在路上出了什麼危險,我們又無能為力。」

    「呃!」她又說錯了嗎?她只不過是想給晴兒一些自信而已。不過她似乎不該當著葉靈兒說,於是,她忙道歉:

    「對不起!靈兒姑娘先別生氣。我這麼說並不是在教晴兒蹺家逃跑,我只是讓她清楚,她雖然寄住在將軍府,但她並不是一個沒家沒去處的人。就算她不在將軍府呆了,她也有家可回。我想她必須要有了足夠的自信心,才能安心的在這裡住下來,也才能靜心的去學習她該掌握的知識。」

    想想當初她老媽將三歲的她丟進托兒所時,就拿了幾十塊錢給她。並對她說:「寶寶,這些是錢。你收好了,誰也不能給,如果這裡的阿姨打你罵你,你就用這些錢,打車去媽媽的單位。記得了嗎?」雖然,當時那些錢她始終沒用過,(想用也用不了,托兒所哪是她想出就能出的呢。再說那時她都不會用錢呢。)但是她原本因為離開媽媽的擔心和害怕卻突然消失了。

    晴兒突然停下抽泣,很懂事的接道:「葉姐姐放心,晴兒不會亂跑的。晴兒會在將軍府好好學知識。等著公子來接我回無憂谷。」說完又轉頭對冷潔說:

    「晴兒知道公子是擔心晴兒會覺得自己寄人籬下矮人一等才會這麼說的對嗎?晴兒剛才的確很害怕。可是現在晴兒不怕了。因為晴兒知道了自己也是有家有親人的,晴兒的家在無憂谷,晴兒的親人就是公子和大人還有大人的師傅對嗎?」

    「對,晴兒真是孺子可教也!好好聽葉小姐的話。乖乖等我來接你。」冷潔拍了拍晴兒的肩膀最後叮囑道。

    清風與冷潔目送一步三回頭的晴兒隨著葉靈兒緊了將軍府後,馬車又開始在雨中奔馳。

    ————————————

    清風居裡,青紗白帆隨處可見,白燭燈台,黑服宮奴,放眼過去簡直就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

    軒轅下完朝就趕來了,可是仍是沒能見到他們最後一面。

    他們居然片語不留的就走了,是怕他反悔嗎?他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心裡鬱悶到有想殺人洩憤的衝動,蹙在一起的眉頭足以夾死一隻蒼蠅了。面色黑到足與掛在牆上的黑紗媲美。

    直到清風居的總管顫顫微微地將兩封厚厚的信交給他,他的心才稍微平靜一點點。

    急切的展信。信竟然是無名寫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接著是一晃而過的驚喜表情。最讓他驚奇的是無名的字居然進步得那麼快。雖然說不上龍飛鳳舞之姿,卻也堪稱行雲流水之韻。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在御書裡見到無名第一次寫得奏章改革方案時的情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臉上不知不覺的溢出了溫暖的笑容。

    一邊從昨天下午就戰戰兢兢的陪侍著皇上的福公公,見此情景,暗自鬆了口氣。他現在有點後悔剛才不該在心裡咒罵那師兄弟兩沒心沒肺,忘恩負義了。因為只有他們能讓皇上的臉上有別的表情,無論是剛才的憤怒,或者現在的微笑。皇上在別的地方都不會表現出來的。看著主子臉上遂漸加深的笑意,福公公忍不住問道:

    「皇上,是清風公子留的信嗎?他們真的回無憂谷了嗎?」

    「不,這封是無名寫的,那封才是清風寫的。」皇上今日破天荒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福公公心裡一陣激動。從昨天由儲秀宮出來開始,無論他跟皇上講了什麼話,他都是只聽不答的。最多拿眼睛瞄他兩眼。不過無名公子寫什麼了?讓皇上那麼開心!不會是又像上次那樣,寫了一大片沒人認識的錯別字吧?於是,他小心的問道:

    「無名公子又寫錯字了嗎?我看他前段時間不是天天在練字嗎?怎麼還沒長進啊?」

    軒轅沒有出聲,將剛剛看完的第一頁遞給了福公公。讓他自己看。

    福公公受寵若驚的接過信,低頭一看,頓時傻眼。天,這是無名公子寫的字?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這才多久啊!與上次他搓掉扔了那個也相差太多太多了吧!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嘛。

    「詫異吧?」軒轅突然出聲問道。

    「嗯,太不可思議了!依老奴看,這手字至少也要練十年以上才能寫出這種韻味吧?可是無名公子才練了半個月不到,就能寫到這樣是不是也太神奇了?」福公公誇張的說道。

    「你沒看出點別的什麼來?」軒轅又問。

    福公公又看了看信,恍然道:「對了,這字怎麼這麼纖細呢?」

    「現在你還會覺得奇怪嗎?想想他滿口經論,滿腔奇謀,怎麼可能是不識字之人。我想他並非不識字,也並非不會寫字。而是他寫字用的筆與我們的不一樣。可是清風居然也不知道這事,這又是怎麼回事呢?」軒轅小聲的分析道。最後一句幾乎是呢喃出來的。

    福公公接著看信,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的。他現在覺得無名公子一點也不討厭了,即使他捉弄人也覺得有意思了。甚至可以用偉大和可愛來形容他了。他居然留下那麼多經典的計謀給皇上。而且每一個計謀都有一個典故與景和目前的狀況相似之處。

    「這就是他說的三十六計,他們就是用了最後一計,走為上。灑脫的走了。可是朕能丟下這一切走嗎?」看完最後一頁,軒轅有氣無力的低喃道。

    「皇上,這無名公子可真是神人啊!這樣的人不能為皇上所用實在太可惜了。」福公公一激動居然忘了先看主子的臉色再說話。雖然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可是已經收不回來了。因為皇上的臉上又恢復到沒見到信之前的表情了。不過他仍補救道:

    「皇上,無名公子與清風公子不是說過只要您有麻煩,他們還是會盡力幫忙的嗎!這就說明他們仍當你是朋友的。無名公子曾經說過,朋友是不管天涯海角都會想著對方,何為對方著想的人。這就是說他們無論在哪裡,心裡始終會為皇上著想的。」

    驀而,軒轅幽暗如深潭般的雙眸裡閃過一抹異彩。快的展開第二封信看完,隨即臉上光彩重現。從福公公手裡取回信,小心折好,小心的收入懷中。對福公公說道:

    「去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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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寧宮內,水家人齊聚一堂,正熱火朝天地談論著這些日子生的事。

    水容兒氣急敗壞的控訴道:「那個無名小淫賊,親口說皇上心裡只有他的師兄。難道還會有錯?」

    「算了,反正現在那個小子已死,那妖男也已出宮了。你就別總想著那些事了。」老奸巨猾地水父勸道。

    「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昨天下午剛生了那樣的大事,晚上的宴會上就會有刺客。而且那刺客又剛好將那個下午犯事的人殺了。而且是攔在皇上面前。依皇上的武功,他根本就不需要人家保護吧?而且,不是有好多人見過那個無名的身法了得嗎?他又怎麼會避不開那一劍呢?」水家的老二水仁義分析得頭頭是道。

    「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那刺客是皇上派的?」水容兒驚問。

    水仁義沒有直接回答水容兒的問話,而是看著一直不出聲的老大水非凡問道:

    「大哥你認為呢?」

    其餘幾人同時看向水非凡,想看他的回答。

    水非凡狀作沉思了片刻後,才煞有其事地答道:「我覺得仁義分析得極有道理,皇上下午逼於無奈才答應放他們一條生路。可是皇上的龍威亦可任由他人隨便踐踏。你想皇上早上才封的王爺,如果晚上就撤的話。這不就是朝令夕改嗎?這樣皇帝的威嚴何存?如果不追究,這件事那麼多人親眼所見,皇上就更不好交代了吧!於是就故意做了這麼一場戲將他殺了。」

    水家二伯戶部尚書點頭應道:「對,這樣即遮了丑,又解了氣,還不會影響到他的皇威。看來這個小皇帝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越來越心狠手辣了。連他身邊的人都照殺不誤,我們誰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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