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一個秋高氣爽,涼風徐徐的好日子。只是,景和皇宮裡卻沒有了昨日的喜慶氣分。整個皇宮除去原本陰深死沉的東宮今天特別的清風饒饒外,其他宮殿似全被烏雲罩住了般,烏煙瘴氣,人心慌慌。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當數新貴妃的西宮和太后的慈寧宮。
西宮內,從昨晚皇上興沖沖地來,又留下將水貴妃打入冷宮的話,怒沖沖地離開後。原本正在感歎跟對了主子,對自己的光明前程做著各種暇想的宮人們。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氣。
當他們聽了親眼看見貴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失義之事的麼麼,講述了當時的情況後。無不對貴妃娘娘露出了鄙夷,憤怒的目光。有從東宮調過來的小太監,更是直接歎息道:
「唉!原本以為離開了傻子,跟對了主子。哪知又遇到一個瘋子!真不知是我倒霉還是皇上不走運?怎麼娶回來的主子們不是傻子就是瘋子呢?」
「小春子,我看你是活膩了吧!居然敢妄義皇上、貴妃之事?」一個年長一點的宮女出聲制止道。
叫小春子的小太監,忙用雙手摀住嘴,做出一副禁聲的模樣。他身邊另一個娃娃臉的小宮女天真地笑道:
「秋兒姐姐,您就別嚇小春子了,我們在這裡瞎說的話,皇上怎麼回知道呢?」
「晴兒,你剛入宮不知道規矩,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這妄義主子可是殺頭的大罪,皇上是什麼人?他可是神龍化身,別說近在眼前的後宮,就這天下之事,有什麼能逃得過咱們皇上的神眼。如果想要活著等到出宮見父母親人那天,你們就得管好這張隨便亂放的嘴。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明白,就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叫秋兒的宮女嚴厲的教育著不懂事的後輩們。
天真的晴兒櫻桃小嘴動了動,剛想開口說點什麼?一直守在貴妃娘娘寢宮門口的一個管事宮女陰沉著臉,冷冷的沖正在院落中的宮人們吼道:
「你們通通給我閉嘴,沒聽皇上說貴妃娘娘突然惡疾嗎?如果娘娘有個什麼冬瓜豆腐的,你們一個也跑不了!」她的話音未落,原本如炸開鍋似的院落裡,頓時,鴉雀無聲。管事宮女用輕蔑的目光掃我禁聲的眾人一眼,轉頭對著秋兒他們的方向,輕聲道:「秋兒,你去慈寧宮通知太后,將貴妃娘娘的大至情況凜報上去。如果太后問起病情,就說皇上已喧胡太醫為貴妃娘娘把過脈了,說娘娘是因為疲勞過度,睡一覺就沒事了,讓她老人家不用擔心。」
「是,小的這就去!」秋兒利落的應道,說完轉身向慈寧宮跑去。
「別的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我不想再聽到一句有關對主今晚之事的義論,明白了嗎?」管事宮女又對著正愣愣的等著她吩咐的宮人們厲聲說道。
「是」「小的明白了」宮人們又開始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嘴裡雖然不敢出聲了,可心裡卻沒有了開始的興致.一個個垂頭喪氣,面無表情,機械的做著事情。
管事宮女說完話,就帶著另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宮女一起進了貴妃的寢宮。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兩人,轉頭對身後的宮女道:
「敏兒將這個賤婢從貴妃床上托下來,丟去外面冷著。等她醒過來後,讓她自己去敬事房按宮規領罰。她仗著自己是貴妃的陪嫁丫頭,居然敢爬上龍床,與貴妃同寢。實在罪不可赦。」
「是,敏兒這就將她拉下來。可是,如花姐姐,處罰之事,用不用等到貴妃娘娘醒來再說啊?她畢竟是娘娘從水府帶來的人啊!」敏兒望著沉著臉的如花,小心翼翼的問道。
「敏兒,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你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呆了這些年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水容兒已經與傻後一樣,被皇上打入冷宮了嗎?咱們雖然不敢妄猜皇上的心思,但是,如果連察顏辯色都不會,那怎麼能在這深宮立足?」如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見敏兒似乎聽明白了她的話,隨即又道:
「不過,水容兒有太后保著。我們是無論如何不能冒犯的。至於她身邊的小丫頭,本來也可以不找她麻煩,可是,這丫頭今天下午居然敢給我使臉子,並指使我為她去取東西。想我如花是什麼人?這後宮裡除了太后和皇上兩位正主,就連內務府大總管福公公都要給本姑娘三分薄面。她一個今天剛入宮的小丫頭片子,竟敢對我疾言厲色,驅以指使。這口氣我不除不快!」如花一想到自已下午在小丫頭面前阿諛諂媚的表情,就覺得窩火。
敏兒聽了如花的解釋,嘴角一扯,心照不喧道:
「那是,咱如花姐可是侍候皇上主子的人,她一個小丫頭也配驅使如花姐?你看,報應馬上就來了吧!如花姐咱不生氣啊!敏兒這就給姐報仇。」說著,就將暈迷不信的丫頭從大床上推下地,然後拖著她的雙腿,倒拉著出了寢宮。
水容兒在睡了四個時辰後,終於醒了過來。她緩緩睜開眼睛,現自己睡在西宮的大床上。身上仍穿著禮服,連頭上的鳳冠也沒取下,窗外已是艷陽高照。她用力地搖了搖仍有些暈眩的頭,想搞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她明明記得自己和小蓮坐在外間等皇上表哥來行合歡禮的?怎麼會睡到床上來了呢?難道是躒表哥抱自己上床的?一想到終於成了躒表哥的新娘,水容兒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沉浸在對幸福生活的美麗憧憬中的水容兒,忽略了一件非常現實的事,皇上為什麼不讓人給她寬衣解帶?
水容兒突然想起今天是新婚第二日,自己應該要去給太后姑姑請安才是的。忙開口叫道:
「小蓮,趕緊為本宮梳洗。本宮要去慈寧宮給母后請安,可別誤了時辰。」
「回貴妃娘娘,您今天不用去給太后請安了。太后差來傳話了,讓娘娘好好休息,保重鳳體。」如花聽到水貴妃的叫聲,不急不慢的走了進來,懶懶的回道。
水容兒見叫來的人不是小蓮,而是皇上表哥特意派給西宮的女管事。眼前的宮女對她的太度與昨日簡直有著天壤之別。深窨人情事故的水容兒立刻察覺出異樣,隨即斂住笑容,露出威嚴、高傲的表情,厲聲道:
「大膽!你是何人?本宮有喧你嗎?誰給你膽子敢在本宮面前放肆!」
「回凜娘娘,小的蒙受皇恩,賜名如花。現任西宮管事一職。小的並沒有想要冒犯娘娘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轉告娘娘,您要找的小蓮現在正在敬事房接受處罰。本來以為娘娘需要小的來侍候更衣,梳洗。既然娘娘不用小的侍候,那小的馬上告退。」如花說完,對水容兒行了一個宮禮,轉身往外走。
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水容兒,被如花的語咽得瞠目結舌,半天才反應過來。見如花已退至門口,忙叫住她道:「站住!你給本宮把話說清楚,小蓮犯了什麼事?她是本宮的陪嫁丫環,誰敢不經過本宮的同意,就處罰她?」
「沒有人要處罰她,是她自己主動去敬事房領罰的。至於她犯了什麼事?您還是等她回來後,讓她親口告訴您吧!小的實在說不出口啊!對了,小的想還有一件事,貴妃娘娘應該知道。皇上昨晚留下口諭:『水貴妃突染惡疾,不宜侍駕。以後在西宮好生休養,沒朕旨意,不得踏出西宮一步。』」如花說完,不屑地看了一眼完全懵了的水貴妃,轉身出了寢宮大門。
慈寧宮內.
太后從欣和殿回來後,就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今晚會有什麼事生,為了讓不安的心得到平靜.她一直跪坐在佛堂裡面,默念著清心靜念的佛經.
眼看子時將近,聽得一個安在皇上身邊的太監來報,皇上已經去了西宮.太后娘娘嘴裡輕吐一口香氣.凌亂的心,稍稍平靜.
太后身邊的宮人們也跟著鬆了口氣。他們都知道,太后是在為皇上和貴妃的事操心,皇上已經在位三年,由於先皇遺旨和傻後的原因。至今仍無子子嗣。這一直是太后主子的一莊心病。而太后與皇上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如今皇上雖然娶了貴妃。可會不會臨幸她,別說他們,就連太后娘娘都沒底。現在聽說皇上興沖沖的進了西宮,太后能不開心嗎?主子開心,他們做奴才的當然也就好過。
可是他們還沒從欣喜中回過神來,西宮的秋兒又帶來了更加震撼的消息。太后聽完後,氣得將費珠都扔出了佛堂。
宮人們沒有一個人敢坑聲,只有秋兒不怕死的道:
「娘娘,秋兒告退了,您有什麼吩咐嗎?」
「你回去好好照顧貴妃娘娘,如果讓我知道她受了什麼委屈,你們西宮所有的人一個也別想好過!」太后恨恨地警告道。
「奴婢們不敢!奴婢們一定將貴妃娘娘侍候好!」秋兒跪在地上,謙恭的回道。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