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我不要這樣!
言師眼看著小小從自己的身前落下,卻是沒有一絲挽回的能力,這一刻的言師,只感覺好像是一把刀在自己的心上一刀刀的刮著,彷彿每一刀都要在自己的傷口上加深一分,讓自己痛不欲生。
「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束手就擒吧!」沙啞的聲音從澤柏的嗓子裡逼出,那難聽的聲音就像是嗓子裡塞了塊金屬一般,那猙獰的臉帶著幾乎可以嚇哭小孩兒的笑容,一雙完全變了形一般的手朝著言師抓來。
言師咬緊了牙,死死的瞪著眼前這個正一抓朝自己抓來的地門門主,如果眼神可以傷人,那麼此刻的澤柏相比已經體無完膚了,但是除了眼神以外,言師已經無法想到任何的辦法來對澤柏造成一絲的傷害。
難道自己就果然沒有一絲逃生的希望嗎?也罷,小小如今在劫難逃,自己獨活又有什麼意思,不如一起跟去了,在地府裡做一對亡命鴛鴦,倒也瀟灑。
看著那漸漸放大的爪子,言師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苦笑,眼神中充滿了失神和落寞。
就在這時,言師那一束本來飄在耳邊的白髮突然綻放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化作一道白芒朝著正已經放鬆了警惕,超著言師抓來的澤柏,這一下突然,就連力量突然暴升三倍的澤柏也反應不過來,臉上閃過一絲愕然,幾乎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道白芒朝著自己撲來。
「嗷——!」一聲狼嚎,接著尾音帶著一絲龍吟,那聲音彷彿是一道九天驚雷在自己的耳邊炸起。
只見那一道白忙化作一條隱約的狼影,一抓朝著澤柏的臉上抓去。
猛的驚醒,澤柏的心一緊,胳膊幾乎是下意識的擋在了自己的臉前,但是這速度比起那突然暴起的白芒仍是慢了一線,只覺得白芒一閃,接著自己的左眼一痛,眼睛突然一黯,自己的左眼已經完全不能視物了。
嗷——!又是一聲狼嚎加龍吟,那道白芒的身影已經慢慢的顯現了出來,只見一個巨型銀狼漂浮在天空中的澤柏與言師之間,正以一個而前抓剛好從澤柏的臉部劃過,一人一獸之間濺起著幾滴艷紅的鮮血,在那銀白色的毛皮下,顯得格外的咋眼。
就在這緊張的時候,牙沒有知會言師,自己的已經猛的蹦了出來。
澤柏的眼神仍是顯得有些發愣,他實在不清楚,甚至時候自己身前會多了一條銀色的白狼,而且很明顯,這條白狼的實力雖然不及他,但是已經可以做到重傷他了,而且這個時候,澤柏感覺到自己的左臉,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自己的左眼似乎緊閉起來了一般,已經完全沒有一絲直覺,甚至已經無法視物。
目光落在了那條銀狼剛剛從自己臉前劃過的前爪上,澤柏身體一顫。
在牙的前爪上,一個血肉模糊的肉團上,一個黑白紅色相加的東西格外的咋眼,這個是……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澤柏顫抖著的手朝著自己的臉摸去,只覺得觸摸之下,就像是一刀刮在了自己的臉上,澤柏渾身一顫,看著自己剛剛觸摸過臉的手撒花那個已經充滿了鮮血,甚至一些摻夾著肉糜和骨碎的東西粘在手上。
澤柏顫抖著,一絲絲的鮮血從澤柏的臉上順著頸間滑下,那一絲絲的肉糜在鮮血中隨著鮮血流動著,讓人看著好不驚慄,那一張臉上,右邊的臉上仍是肌肉和膨脹起的青筋,那一條條的蚯蚓仍在皮膚下滾動著,但是另一張臉就像是天堂和地獄的分別,血肉模糊,好似被釘耙硬生的將肉扒了下來一般,那甚至有些地方可以清晰的看見血肉下的白骨,一條條青紫色的血管在血肉中跳動著,那本來是眼睛的地方此刻已經黑濛濛的一片,幾絲肉絲從那空洞的眼眶內露出,卻是連接著眼球的肌肉。
「我……我殺了你!」一絲絲的煞氣從澤柏的身體裡溢出,手中的方天戟猛的朝著牙當頭劈去,牙看了看還在失神的言師,眼中露出一絲堅定,也不理會那當頭劈來的一戟,抬起一抓,毫無技巧性的又朝著澤柏的臉上抓取。
呲——!呲——!
兩道鮮血濺起,牙本來雪白的皮膚上此刻已經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艷紅色的鮮血從皮膚下流出,那鮮血甚至那頃刻之間染紅了牙的半邊身體,眼中猛的露出了一絲空哭,牙一雙血紅色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堅定,猛的叼起了身後的言師,朝遠方遁去。
澤柏為了避開牙的一抓,雖然重傷的牙,但是一時間卻是沒有機會追擊,看著已經遠去了的白影,憤怒的大吼一聲,不顧臉上仍流著大片大片的鮮血,朝著牙追了過去,但是失去了一隻眼睛的澤柏單單是平衡和速度已經降低了不少,雖然還是比牙快了那麼一現,但是一時半刻卻是追不上牙,雖然見到雙方的距離愈加的接近,但是卻是始終相差了一段距離,而且那白色的巨狼明顯有著極高的智商,不但會利用地勢,甚至還會利用澤柏身上的傷勢,來維持雙方的距離。
山下,苗因手裡抱著昏迷不醒的小小,而苗苗則是一臉複雜的看著一臉泛白,渾身微微顫抖的趙匡胤。
趙匡胤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一塊指頭大的血塊從嘴裡吐了出來,苗因和苗苗臉上都是露出了一絲關心,但是兩人身體一顫,卻是誰也沒有動,只見趙匡胤一臉黯然的看著遠去的那一白一黑兩道影子,臉上充滿了黯然。
言師是他傳藝弟子,雖然不是言師的師傅,但是兩人的真實感情卻是比起親師徒也絲毫不遜,此刻的趙匡胤已經被澤柏重傷,恐怕一身實力十分用不出五分,卻又哪能幫得了言師絲毫。
就連一直打鬥著的墨燮和浪雲超也停下來手,兩人搖了搖頭,各自朝著遠處遁去,如今的言師的命運幾乎已經確定了,澤柏施展了天魔解體大法,一身的實力恐怕除了昔日的軒轅候沒有誰是他的對手,就頻已經重傷的牙,它帶著言師,又能走多遠。
崑崙山——芒崖!
白雪皚皚,前山的修羅地獄並沒有讓仿若仙境一般的芒崖產生一絲的變化,這裡仍然是那樣,雪還是那麼白,天空仍舊是那麼藍。
嗖——!
一道白光閃過,一縷艷紅從天空中滴下,讓這純白的世界瞬間多了一絲鮮艷。
「哪裡跑!」一道黑芒猛的擊在了那被染紅了的雪地上。
轟——!的一聲巨響,只感覺彷彿天都在搖,地都在震一般,俺本來佈滿了白雪的地面瞬間多了一個仿若流星撞擊地球一般的深坑,在這個滿是白雪皚皚的地方,就像是一張完美無瑕的臉上多了一個青春痘。
牙嘴裡緊緊的咬著言師的長袍,一路跑來,牙幾乎已經要油盡燈枯了,如果不是自己的信念,甚至早在幾分鐘前,牙就已經徹底的崩潰了,不過這時候的牙徹底的顯示出了神獸的凶悍,睚眥的凶性在這一刻徹底的顯露了出來,一路上澤柏不停的攻擊,就連被掉在嘴裡的言師也被那攻擊的餘波震得暈厥了過去,但是牙仍在不停的撐著。
這時,牙眼睛一亮,只感覺速度猛的提升,瞬間朝著那山崖中的一個山口竄去。
澤柏瞇了瞇僅有一隻的眼睛,冷哼一聲,緊跟著追了過去。
一時間,整個芒崖,瞬間靜了下來,但是那顯眼的深坑卻仍在提醒著這個曾經有一場追逐。
放下了嘴裡的言師,牙虛弱的閉上了眼睛,此時的牙已經躲在了自己的家裡,深深的躲在了一個角落裡,牙慢慢的舔著自己的傷口,眼睛時不時的看著身旁仍是一副昏迷不醒樣子的言師,又看了看遠處,但是遠處始終是仙霧茫茫,什麼也看不清楚。
這個時候,一個腳步聲在遠處響起,牙猛的豎起了耳朵,眼睛暴起一道精芒,雖然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但是牙仍是一搖一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眥起了閃爍著危險光芒的銀白色的牙齒,緊緊的瞪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而牙的腳下,已經變得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