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怎麼了?」言師本來正集中精神的看著遠處那幾乎已經漸漸開始平衡下來的執法者和修真者們。
憑言師的功力,自然不難看出修真者已經是強弩之末,本來臉上已經出現了一絲冷笑,但是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一個目光正在看著自己,回過頭去,才看到是小小看著自己。
看著小小眼中略帶一絲不知所措,還有有些焦急的情緒,言師已經猜想到小小心中在想些什麼了。
「言大哥……那個……我……」小小臉上帶著些不知所措,目光看向修真者一方已經帶了一些焦急。
就算是以小小的眼光來看,修真者現在的情況也是岌岌可危。
言師微微一歎,自然不會不明白小小要自己做什麼,小小本性向善,雖然失去記憶,性格已經稍有改變,但是本性是根,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的,小小如此為難,一定是想讓自己救那些修真者。
此時此刻,繞是言師心中有千個不願意萬個不願意,也是不想不完成小小的願望,心中暗歎,自己當初喜歡的不就是善良的小小嗎?
想至此處,言師最終說道明白,身體已經一縱,準備去將那些執法者攔下。
突然感覺自己的衣袖一緊,已經被人一把拽住,面帶疑問的看過去,卻是見到一臉眉頭緊鎖樣子的小小,拚命的搖著頭說道:「不要……不要,太危險了,人太多了。」
言師呵呵一笑,遙看著天空那漆黑的人群,雖然人數不少,但是到了言師入境的境界,單單是人數上的差距已經無法彌補實力上的差距了,就算人很多,但是言師也有自保的實力。
身體一滑,已經離開的小小,化作一道黑芒,朝著那遠處衝去。
就算救不了所有人,也要將小小的那個朋友就出來!
言師眼中仲閃過一絲堅定,腦中閃過一個稚嫩的面孔,目標,苗苗!
米迦勒臉上的笑容幾乎已經佈滿了整個臉孔,這次剿滅崑崙無比的順利,雖然人數死了大半,但是米迦勒了卻是覺得絲毫不覺得可惜,因為自己滅了未來的修真界六分一的力量也不止,崑崙是修真第一大派,這一次事傳了出去後,那修真界就會一蹶不振。
就在米迦勒準備全部出擊,一句殲滅所有的修真者的時候,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安,眼皮微微跳動,本來端在手仲的水晶紅酒高腳杯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紋,發出輕微的喀嚓的聲音。
范統眉頭一皺,說道:「三少爺……」
「范副總管,你也感覺到了?」米迦勒臉上閃過一絲謹慎,這一刻的米迦勒並沒有稱呼范統為『范爺爺』,通常這種情況,是米迦勒十分認真的時候。
「是的,三少爺,這種力量波動太熟悉了,跟我們很像,很是又有一些差異,就像是統眉頭展開,淡淡的說道。
這時候,突然一個六翼銀翼執法者突然喝道:「三少爺,一個黑衣突然擋在了修真者的身前,殺了我們數十個神衛。」
米迦勒正為范統口中的『源』的事皺緊了眉頭,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殺了,全部出擊,殺了所有修真者。」
米迦勒現在所有心情都已經放在了那個突然生出心中的奇妙感覺,和這個比起來,剿滅崑崙這個任務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言師冷冷的擦拭了一下手中的『仇』上沾著的血,冷冷的瞥了一眼修真者一方黑壓壓的人影,其中玄天所站的地方很是明顯,此刻玄天以及一些知道殿內事情經過的長老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除了驚恐,臉上還帶著一絲的疑問。
因為言師一出現,就斬下了數十名執法者,這種行為讓先入為主的崑崙一方疑惑了,難道言師不是來下絆子的嗎?
除了不知道情況,以為是強援的蜀山和禪宗,就連南海派的丁敏和九華山的苗因臉上也已經帶了一絲不自然。
言師正在殿內的行為明顯就不是那種善良的人,自然不會無端端的出手救這些和他有過大怨的人,那言師此時的行為就很值得讓人深究了。
但是所有人都是默默的看著言師,並沒有一個人不識趣的去質問。
就在幾個門派的大佬們都在緊皺眉頭的時候,卻是沒有見到苗苗一張臉此時已經如同開了花一般,看著站在不遠騰空而立的黑影,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兒彷彿要從自己的心窩裡跳出來一般,就像是一個小鹿在自己的心頭不停的撞擊著。
他是來救我的嗎?他果然是來救我的媽?
這時言師的目光鎖定了這個必須要救的人——苗苗,看著苗苗眼中不時流露出來的奇怪的表情,言師雖然不解,但是確實沒有深究。
看著言師目光看向了自己,苗苗心中一喜,那種『他是來救我的』感覺愈加的強烈,身體因為激動已經產生了小小的震動。
「苗苗?你怎麼了,不要怕,媽媽一定能你回九華山。」苗因臉色還是有些泛白,但是看著自己的女兒還是面露笑容,但是說帶苗苗回九華山就說的有些牽強,說的時候,臉上卻是帶著一絲苦笑。
苗苗微微點頭,耳中根本不知道苗因在說什麼,此刻一雙眼睛已經死死的盯住遠方的那個身影,似乎要將這個影子印在心頭一般。
啊!
小小微微一驚,失聲叫了出來。
只見執法者一方一聲齊喝,那聲勢彷彿真個天地都在震動一般,漫天的人影,朝著修真一方衝了過來,那氣勢,繞是天地萬物擋在身前,也絲毫不懼一般。
所有的修真者臉上都微微泛白的起來,每個人都被那突然氣勢升至極點的執法者們震撼住了,一個個手心已經微微生出了汗水。
突然,執法者們施加給修真者的壓力突然一緩,眾修真者看去,只見一個本來擋在修真者身前的那個身影,已經化作一道黑芒,狠狠的插入了那黑壓壓的人群,同時,也有幾個羽翼是白色,或者是銀色的執法者從天空中掉落。
言師揮舞著手中的劍,一絲絲神力在骨骼中不停的流轉著,此刻他已經深深的進入了執法者的內部,周圍儘是背生羽翼的執法者,只見一個個執法者或是手中持光劍,或是鐵劍,一個個的朝著言師的衝了過來。
但是言師的進入卻是彷彿狼入羊群一般,一個個的執法者沒有一絲的懸念的從天上掉落。
雖然死得多,但是卻是沒有任何一個執法者臉上出現過恐懼,似乎言師的行為反而激發了他們體內的凶性一般,言師覺得自己的壓力又大了一些。
心中一動,言師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剛從陰山出來時的那場戰鬥,幾乎萬多頭妖獸的攻擊,自己當時已經不比一般的合體初期的差了,甚至還要強一些,但是還是累得虛脫了。
此刻的情況和那時是那麼的相似,但是這些執法者明顯比那些妖獸還要恐怖,似乎一個個都不為恐懼,不要命一般的衝過來,每一劍的刺出,都幾乎是同歸於盡的招數,繞是言師,也不禁有些頭皮發涼。
而且一個個的執法者修為差的,也在元嬰期以上,大概更差的那些已經死在那些修真者的手中,剩下的執法者的實力普遍都要高一些,甚至言師覺得,自己身邊這些執法者,普遍的修為都在洞虛後期以上,有些甚至達到了分神期。
壓力何止比在陰山那次高了百倍。
但是言師的實力也高了百倍不止,雖然在執法者中殺的仍然游刃有餘,但是言師卻一絲都不敢放鬆。
執法者竟然敢殺上崑崙,那這些人裡面,肯定有不弱於玄天的存在,這種人如果混在人群裡給言師一下,那言師繞是修為過人,怕是也要重傷。
噗——!
『仇』從一個執法者的頸間劃過,輕易的劃破了那名執法者的喉嚨,都是那五頭的屍體仍是朝著言師衝過來,似乎仍有意識一般。
心中生出怒意,一劍將真個身體震碎,隨著一聲悶響,漫天已經佈滿了血霧,一塊塊骨碎和肉糜迸的到處都是。
就在這時,言師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警兆,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吭——!
一聲巨響,言師扯劍回防,黑色的劍身擋住了拿到突然射來的白光。
心中暗驚,這攻擊力至少不在任何大乘期初期的修真者普通一擊之下,執法者中果然有高手。
這時只見那對方的人影突然撤劍,驚詫的說道:「你……你是言師!」
言師一震,眼中看著那個漸漸清晰的影子,眼角微微一顫。
「滿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