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下的一個小鎮裡,言師此時正匆忙的在一家麵館裡往嘴裡扒著面,那狼吞虎嚥的吃相倒是嚇壞了幾個清晨跑步的老人家。
「這小伙子吃了第五碗了吧!」一個老大爺說道。
「可不是!又吃完一碗了!」另一個老大爺說道。
「該不會是一個星期沒吃飯了吧!多可憐的小伙子,看到他我就想起我家那只好幾天沒喂的豬……」一個路過的大媽突然說道。
言師何等的修為,幾個晨練老人的話一句不少的全進了言師的耳朵裡,只能無奈的笑了笑,摸了摸吃了六碗刀削面的扁平的肚子,隨手從乾坤包裡掏出錢來丟在了桌子上,訕訕低著頭走了,天知道再這麼吃下去會不會被那些老大爺說成是餐餮下凡。
言師早在前往崑崙的路上就已經煉化了那個被言師扔在乾坤包裡的元嬰,此刻經脈裡的氤氳之氣已經如同山間的小溪,緩緩的流動著,而毛球仍然在睡著,爬在言師的肩膀上,倒是抓的緊,怎麼甩也甩不下來。
按照常理來說,到了金丹期就應該已經達到了辟榖的境界,但是言師一身的氤氳之氣在吸收了那個元嬰後幾乎已經從元嬰後期升至了元嬰極致,實力怕是比普通修真者的元嬰極致還要強上幾分,可是卻至今都仍沒有達到辟榖的境界,僅僅是可以七日不進食。
匆忙的在這家麵館裡填飽了肚子,言師立刻快步衝出了麵館,他現在可是一刻都不想拖,一顆心甚至已經飛到了崑崙,正欲口吟「隱」字訣,此時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白面中年人手持一朵向日葵大小的菊花迎面走來。
「咦!」那白面中年人走到言師一步之前突然停了下來,面露訝色的盯著言師,從頭到腳將言師打量了個遍。
卻見那白面中年人邊打量著言師一邊掐指點算,一張臉突然白了幾分,本來就蒼白的臉顯得更加面無血色。
言師皺了皺眉頭,此刻正心如火燎,如今一個人無緣無故擋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內心燃氣一陣邪火,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此時卻見那白面中年人突然開口說道:「這位小兄弟,可否聽柴某人一言!」
開口不打笑臉人,雖然言師此刻一顆心猶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是十幾年中華禮儀之邦的教育之下,仍是硬是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小兄弟可是欲上崑崙?」白面中年人緩緩的說道,卻是一臉的嚴肅。
言師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怎麼知道我要上崑崙,難道這人是崑崙的人?
腦中雖然思緒萬千,但是臉上反而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崑崙難道上不得嗎?」
白面中年人一臉肅然的看著言師,道:「這崑崙人人都上得,唯獨你上不得?」
言師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隨即冷哼一聲,陰沉著聲音道:「哦?上不得我也要上!」
輕歎一聲,白面中年人沒有在意言師的失禮,繼續說道:「小兄弟你誤會了,柴某人並沒有什麼惡意,這崑崙確實人人上得唯獨你上不得!」
看著白面中年人一臉的嚴肅認真,言師不由得納悶了,他可以肯定這個白面中年人一點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他為什麼要阻止自己上崑崙呢?
似乎是對自己剛剛的失禮感到不好意思,言師微微躬身,說道:「不知可否問一句,這崑崙憑什麼人人上得唯獨我言師上不得?」
「小兄弟,柴某人自問對命理還是有些研究的,如今你臉上紅光隱現,怕是不久將有血光之災,眼下這崑崙正與你命格相剋……」白面中年人搖了搖頭,口中不停嘟囔道:「所以去不得……去不得……」
言師心中一驚,一路上自己只考慮了自己去崑崙看小小的傷勢,卻是忘了自己和崑崙的關係已經緊張到了一種奇妙的狀態,或許小小的傷就是玉虛子將氣發在了小小的身上。
越想卻是心中愧疚愈是增加,一咬牙,言師悶聲說道:「這次就算是去不得也要去了!多謝先生好意!」
看著言師仍是不聽勸,白面中年人輕歎一聲:「罷了罷了……小兄弟你一路小心……」
說道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遞向言師說道:「這是一顆救命藥丸,你若信得過柴某人,你便收下吧!」
言師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白面中年人手中的藥丸,卻聽那白面中年人繼續說道:「這救命藥丸你在危機之間服下,服下之後立刻朝西逃遁,倒是應該可以保住你一命,不過,是生是死上天自由天數,倒也不是柴某人可以逆改天命的……所以,柴某人最後奉勸你一句,這崑崙你是否還要執意前往?」
握著手中的藥丸,認真的看著白面中年人,確實怎麼看也不出這白面中年人有何不歹之心,而且言師內心似乎也有一個聲音在說:相信他,相信他!
「多謝先生好意!我還是要去!」言師斬釘截鐵的說道。
白面中年人臉上生出一陣慍怒,一拂袖,喝道:「罷了罷了!你想去就去吧!」隨即聲音稍微轉柔道:「遇到你便是你我有緣,如果你有幸避劫存生,不妨到天門一敘,只要你見到天門門人,告之你要找柴大官人即可……」
天門!?這是個什麼門派?
心中生氣疑問,正欲追問但是抬起頭時卻發現身前早已空無一人,早上的邊疆小鎮上本就人口稀少,大多是一些晨練的老伯大媽,諾大的一條大街,一眼便可望之,可是此刻卻哪裡有柴大官人的影子?
天門?柴大官人?
言師已經有點納悶了,此人的修為怕是比起自己見到的黑魔帝還要強吧!不知道有沒有師傅厲害……
言師看著手裡的藥丸……不知道這天門和玄門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