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鋒正在在一間光線昏暗的屋子裡翻閱著一堆書籍,手指不停的畫著書頁快速的翻閱著,忽的眼前一亮。
「公元前兩千餘年,受命截殺倉頡子孫眾,不功成,斬殺巫孽,誅大巫數十,巫士無數,除護倉頡餘孽之巫,盡數殺之,無餘黨,執法者行上神之法,裁決世人!」
看著那一頁書面上的簡介,滿鋒繼續看了下去。
「倉頡事敗,執法者執行天令協同煉氣士殺之,吾等是上天的使者!眾大巫保護倉頡餘孽逃亡,乃視吾等於無物,此乃侮辱神明之事,裁決之!裁決天下之巫,天下無巫,盡數以神明為首!」
看到這裡滿鋒已經似乎明白了,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忽然看到書頁下還有一行微小的字。
「此役誅殺大巫一萬九千五百零九人!大巫以下巫無數!」
嘶!滿鋒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是這樣?」言師問道。
「嗯,那一戰死了大巫一萬九千五百零九人,普通巫士無數,死的人甚至能將江河填滿!」軒轅侯眼睛有些發紅,言師甚至可以看到軒轅侯握緊了拳頭的雙手在顫抖著。
一萬九千五百零九人!
言師眼皮跳了跳!那可是一萬九千五百零九人個大巫丫!其中任何一個都是可以和渡劫期高手相提並論的大巫,其中任何一個幾乎可以揮手間殺死言師無數次,其中任何一個放在現在都可以傾覆一個國家的存在。
居然被殺了!怎麼可能!
「很震驚對嗎?他們怎麼可能幹掉那麼多大巫?」軒轅侯平靜的說道。
言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那瞪大了雙眼已經出賣了他,死死的盯著軒轅侯,等著軒轅侯繼續說下去。
軒轅侯歎了口氣,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臉色突然又猙獰了起來,咬緊著牙齒,一條條扭曲著的青筋在額頭一跳一跳的,好不嚇人,一雙眼睛絲毫不掩飾的殺氣狠狠的透著賓館的窗外看著遠方漸漸落下的夕陽,這個狀態維持了一會兒,才撕心裂肺的喊著:「他們都是王八蛋!他們豬狗不如!他們都是畜生!」
眼睛裡流出了一滴淚水,在軒轅侯那充滿溝壑的臉上滑下了臉頰。
他哭了!一個被人們稱為第十三祖巫的老人哭了,他不知活了多少年的人物,居然哭了。
感受著軒轅侯身上那悲慼的氣息,言師雖然很好奇,但是還是沒有說話,等著眼前這個老人一點點的發洩著自己的心中的悲哀,似乎自己也受到了影響一般,言師腦中彷彿突然閃過很多畫面,那是一群群的人,被人殘殺的畫面……
似乎過了很久,夕陽也漸漸的落了下去,軒轅侯嘴唇顫抖了一下,終於開口了。
「你……知道嗎?」軒轅侯聲音和平淡,也很沙啞,眼神還是沒有一絲移動的盯著那遠處已經落下的夕陽。
「那些執法者他們抓了所有大巫的親屬,被抓的人裡面甚至還有他們自己的親人,他們為了逼著巫們投降甚至放棄了自己的親人!本來組織起來抵抗的巫都亂了,他們不敢動手,他們是人,他們有感情,親情,親人,朋友……」軒轅侯的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講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故事。
「開始……是單方面的屠殺,所有的執法者,幾十萬人的執法者!聯合那些修為不比巫差多少的煉氣士們,總共近百萬的人!一個照面就殺了過半的巫,屍橫遍野,所有的巫的家屬都死光了,大巫們怒了!當他們要反抗時已經晚了……太晚了,他們甚至沒有時間發一個威力低些的巫咒……」
言師明白了,明白為什麼軒轅侯剛剛在聽到滿鋒是執法者的時候出現那樣的表情,那麼濃烈甚至已經掩飾不住的殺氣。
如果是自己,怕是會比軒轅侯更不堪吧,言師如是想到。
「對不起……情緒有些失控了……」軒轅侯咧嘴笑了笑,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言師笑了笑,理解的眼神看著軒轅侯。
「知道我為什麼說這些嗎?」軒轅侯突然問道。
言師一愣,卻不知軒轅侯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搖了搖頭,卻見軒轅侯說道:「因為這些和你有關!」
心裡微微一靜,言師等著軒轅侯繼續說下去。
「你現在心裡一定很疑問我堂堂一個第十三祖巫為什麼要收你做徒弟?」
言師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有能力做巫的傳人了,你將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巫!」軒轅侯臉上有些沉重的說道。
「最後一個巫!你不是說會有神選人……?」
「那些都是我當年散佈出去騙那些煉氣士的……一個巫的徒弟有很多,但只可能有一個傳人,而巫的傳人只能是有巫血脈的人,但是現在有巫的血脈的人,全世界幾乎已經沒了……」,軒轅侯看著言師,嚴肅的說道:「全世界現在只有你是擁有最後一支巫的血脈的人,當然煉氣士把這種擁有巫的血脈的人叫做先天人,那種可以修煉出氤氳之氣的先天人……」
驚!
「你知道為什麼現在全世界只剩你一個先天人嗎?」軒轅侯似乎沒有準備放過言師,繼續問答。
「因為大多數的巫都被殺光了,巫的血脈斷了,少了,自然就斷了傳承,如果我死了,那你就是最後一個巫!全世界最後一個巫!」軒轅侯說道。
言師眼角挑了挑……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軒轅侯會失控了!那些執法者幾乎就是滅了巫的滿門!
而且……我似乎是最後一個巫……但是我的巫的血脈是從何而來的呢?
言師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