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漸漸清晰的身影,言師和蒼梧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是……
「呵呵……小娃娃們……不記得老頭子了嗎?」那個佝僂的身影漸漸的清晰的起來,破爛的衣服,花白的頭髮,眼前這人居然是。
那個被葉竹一喝之勢震暈的老者。
走到了蒼梧布下的結界前,老者臉上微笑不減,仿若無物一般穿過了眼前的結界。
閌閬!
一聲脆響,結界好似被重錘擊中玻璃一般,道道裂紋從老者穿過的地方蔓延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遍佈滿了整個結界,再一聲脆響,整個結界瞬間碎成無數片,消失在空氣中。
無效,蒼梧洞虛初期修為布下的結界居然一絲阻隔老者腳步的能力都沒有,臉上終於帶了一絲的凝重。
穿過了那層結界,老者只是輕輕的向前一踏,蒼梧言師二人只覺眼前一花,老者彷彿一步踏穿了空間一般,一步便踏在了蒼梧言師兩人眼前。
尺寸乾坤!
蒼梧背後的冷汗打濕的衣衫。
這可是仙人的手段……
蒼梧繃緊了渾身的肌肉,心中的警惕到了極點,看著那老者佈滿溝壑的臉上那溫和的笑容,五張符菉無聲的出現在了蒼梧的手中。
「是你!老伯!」言師心中一動,看著這個充滿了怪異的老伯,怎麼也無法和今天下午那個落魄的老伯聯繫在一起。
「呵呵!」老者臉上帶著一絲的微笑,眼角瞄了瞄蒼梧手上的符菉,手掌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符文,蒼梧手上的符菉彷彿經歷過了數千年的歲月摧殘一般,漸漸枯乾風化,一眨眼般蒼梧手中的符菉瞬間風化成飛灰。
臉色一變,蒼梧運轉全身的真元,臉上一陣紅暈,土黃色的道袍一震,一張張符菉從袖中飛出,數十張符菉如同飛劍法寶一般,環繞著蒼梧的身軀環飛著。
其他的修真者並不是一定不能群發符菉,但是要發也是有條件的,首先是符菉的境界要達到玉心符中階以上,然後使用一種秘術,就可以群發符菉,但也是有數量限制的,像是蒼梧來說,蒼梧的極限便是十張。
噌!噌!噌!
十張符菉從蒼梧身軀環繞著的數十張符菉裡傳了出來,飛向了身前不到一丈遠的老者,卻只見老者面不改色,依然是一臉的笑容,又是一揮手,一個金光文字從老者掌心飄出,如果言師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文字正是《太上三清符菉真言大解》中真言應那記載的為數不多的文字的其中一個。可是此時的言師正把注意力集中在蒼梧身上亂串的符菉上。
十張符菉接二連三的撞在了那個符文上,摧枯拉朽一般化作飛灰,老者手再次一揮,那個文字轉勢一變,金光一陣扭曲,眨眼便變作另一隻符文,無視那些飛在蒼梧身旁的符菉,直直的轟在了蒼梧的檀中上。
卻見蒼梧身軀一陣,環飛在身軀的數十張符菉瞬間自燃,化作飛灰。
「師兄!」言師見蒼梧被那道金光文字打在了兄口,便一動不動,心中一驚,急忙拖著空虛無力的身體衝了過去,卻見蒼梧一臉常色,卻是不像重傷的摸樣,只是蒼梧一臉的冷漠,眼睛再沒有那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反而,倒像是一個正常人一般,一個徹底的正常人。
眼睛看向了那個始終帶著一絲微笑的老者,一絲不解和矛盾出現在言師的眼中,心中雖然不肯相信眼前這個令自己很有好感的老伯居然傷害了自己的師兄,雖然事實擺在眼前,自己卻對這個老伯生不出一絲的恨意,彷彿有了那麼一絲的親近感。
「小娃!不用擔心,這娃子沒事,老頭子我原本就沒準備傷他,他想死也死不了。」老者一擄下巴下稀疏的鬍鬚,對著言師輕聲笑道。
聽了這話,蒼梧臉上現了一絲苦笑,說道:「大巫!你何苦為難一個茅山落魄之士。」
大巫?
言師看向了那老者,這人居然是大巫?那些曾帶著倉頡子孫逃遁的一份子嗎?
老者臉上帶了一絲歉意,說道:「我倒不是有意為難你這娃娃,不過咱老頭子前腳一踏過來你就攻擊老頭子,老頭子不想弄那麼大動靜不是,就把你禁制住了?」
隨手在蒼梧頭上一拍,蒼梧身上金光一聚,讓言師覺得眼前的蒼梧又恢復了以前的感覺,那種看不穿的感覺。
蒼梧臉上帶了一絲的恭敬,輕輕的鞠了一個躬,說道:「大巫,不知此來何事?」
老者吹了吹鬍子,一臉不滿的看著蒼梧,搖了搖頭才似乎看穿世道炎涼一般指著蒼梧說道:「你呀!你呀!不厚道,一點都不厚道……」
「難道大巫是來奪『倉頡遺書』?大巫的身手就是天上的大羅金仙下凡怕也是不是大巫的對手!」蒼梧頭低的更低了,似乎心虛一般,臉上的汗水從兩髻流了下來。
臉上現了一絲不悅,老者靠的蒼梧更近了些,露了一絲邪笑說道:「那倉頡天書老頭子倒是有點興趣,可是,老頭子有些更重要的事。」
蒼梧臉上的汗水更勝,心中暗暗祈禱著:千萬不要是!千萬不要是!千萬不要是!
臉上卻是一派凜然之色,口中說道:「大巫之事便是小子之事,大巫儘管言之,小子必盡己之力。」
老者呵呵一笑,一張充滿溝壑的臉離得蒼梧更近了些,陰陽怪氣的道:「哦,你真是要老頭子我說?」
「大巫說便是……」輕輕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蒼梧硬著頭皮說道。
「那是好,我便說了……
「說吧……」
「我這次來是收徒弟的?」老者指了指言師,道:「就是他!」
果然!
蒼梧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