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太監王裕興帶著聖旨,押送著二十萬兩餉銀,一路風塵來到洛陽,朱震早已出城迎接。
王裕興看到朱震,傲慢的說道:「你就是那個屢次打敗李自成,最近有協助福王世子,光復洛陽的朱震。」
朱震點點頭,說道:「卑職正是朱震,卑職這點微薄功勞不值一提,倒是公公一路風塵,來到洛陽,實在令在下敬佩不已。」
王裕興本想朱震年紀輕輕,又立了許多功勞,必定恃才傲物,便想著殺殺他的傲氣,走的時候好得些好處,卻沒想到他挺機靈的,臉上就露出笑意,說道:「我只是個奴才,皇上吩咐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好的。」
朱震笑道:「公公遠到而來,世子殿下已經在福王宮準備了宴席,為公公接風洗塵,就請公公大駕。」
王裕興笑道:「我們這群當奴才的,哪敢麻煩世子殿下啊!真是罪過!罪過。」
王裕興在朱震的帶領下,來到福王宮,朱由崧現在還不是福王,王裕興可是司禮太監,崇禎眼裡第一紅人,所以也不敢托大,把王裕興迎入王宮,安排他在上首坐定,又說了些客套話,才吩咐上菜。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王裕興笑道:「朱將軍,洒家從小就在宮裡呆著,沒見過世面,聽說你最近多次破賊,能跟洒家說說麼。」
朱震說道:「末將從小就呆在小地方,哪有公公在天子腳下見的世面多。我那幾件微薄功勞本來不好意思說出口,但公公要聽,末將就獻醜了。」就著就開始從組織村民剿滅盧軍山賊軍說起,說道五十騎夜劫賊營時,王裕興拍手大笑,說道:「我最喜歡聽天橋上的神嘴李三說三國演義了,當年甘興霸百騎劫曹營,我大明也有朱將軍這樣的勇將,五十騎就敢夜劫賊營,比起甘興霸來強多了。」
朱震看了興奮的王裕興一眼,說道:「公公謬讚了,末將何德何能,怎敢比東吳大將甘興霸。」接著又開始說巖門峽火燒劉宗敏。王裕興又說道:「朱將軍這次第二次用火燒了,當年孔明也老是用火燒。」最後說道克復洛陽,朱震就道:「這洛陽城能這麼快就被我軍收復,全仗著陛下的洪福,福王世子的英明,將士們的奮勇殺敵,朱震的確不敢居功。」
王裕興聽到這裡,就道:「朱將軍不用自謙,你的事跡陛下早已知道,現在命洒家帶著聖旨前來賞賜兩位,朱由崧、朱震接旨。」
朱由崧和朱震聽說有聖旨,連忙跪下來接旨。王裕興念完聖旨後,就說道:「恭喜福王殿下,以後殿下就是洒家的主子了。」
朱由崧忙說不敢,王裕興又說道:「朱將軍用兵入神,這麼年輕就做了游擊將軍,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朱震笑道:「這也要靠公公多多提拔啊!末將永世都不敢忘記公公大恩。」
王裕興「嗯」了一聲,對朱由崧說道:「殿下,奴才年紀大了,熬不得夜,想先告退了。」
朱由崧道:「公公正精神著呢,哪能說老了,不過公公連日來只怕是累壞了,皇上那邊可是一刻也離不開公公啊,朱將軍,你就護送公公前去休息吧。」
朱震說道:「末將遵命,」便引著王裕興來到福王宮外的一輛馬車上,自己親自坐上車轅,喊了一聲公公坐穩了。
王裕興口裡笑嘻嘻的說道:「哎呀,朱將軍怎麼親自趕起車了,這真是折殺洒家了,快快停下。」
朱震笑道:「公公是皇上身邊人,末將能為公公趕車,那就好像為皇上趕車一樣,這是末將的榮幸啊!」
王裕興笑道:「像朱將軍這樣有本事,又會說話的人不在皇上身邊實在是可惜了,要是朱將軍去伺候皇上,只怕洒家的飯碗就保不住了。」
朱震道:「末將哪敢和公公您比啊!哎呀,光顧著和公公說話,連到了都不知道,公公,您請下車。」朱震跳下馬車,拉開車簾說道。
王裕興也笑道:「和朱將軍說話也讓洒家開心,要是朱將軍想去京城的話,改天皇上高興時,我就幫你說說!」
朱震說道:「京城人多事雜,又不是沒個人都想公公這樣很好相處,我怕去了徒給公公你添麻煩,公公您老是朱將軍,朱將軍這樣的叫我,我的不好意思了,我表字思國,公公就叫我思國好了。」
王裕興說道:「那我就叫你思國了,思國啊!你不想去京城是很對的,那地方太複雜了,哼,別看那群人每天對著洒家笑臉相迎,若是哪天洒家失勢了,只怕他們瞧都不會瞧上我一眼,你跟我相識不久,我知道你是真心看的起我,我明天就要走了,和你分開真的有點捨不得啊!」
朱震聽了這話,渾身起毛,不會這死太監好那一口吧,自己對女人挺感興趣的,對人妖可就不感興趣了。嘴裡卻是裝作不捨的說道:「公公怎麼就要走了,思國還想多聽聽公公的教誨呢?再說這洛陽雖不如京師繁華,但也有許多好玩的地方,思國正想帶著公公去一一遊玩呢。」
王裕興說道:「思國你有這份心就可以了,但我必須的敢快回去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我這個位置呢,我不在時,皇上必然會找人代替我的位置,我若久不回去,只怕皇上就會永久的讓人代替我的位置了。」
朱震繼續裝作不捨的說道:「看來思國沒有福分,不能久聽公公的教誨了,既然這樣,明天思國就設宴為公公踐行,公公無論如何一定要成全思國一片心意。」
王裕興笑道:「如此,那明天就打擾思國了。」
朱震佯裝有點生氣的說道:「公公還要說什麼「打擾」,這擺明就是看不起思國麼。思國能請得公公大駕,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王裕興笑道:「好,好!不打擾,明天我一定來。」
朱震說道:「這就是了,如此,明天早上,思國就來接公公。」說完,就告辭回營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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