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的話,彷彿拔開了籠罩在謝淡雲心頭的烏雲,握緊胸前發燙的玉珮,謝淡雲沉默了半晌才道:「那麼孔雀被囚無間地獄的說法也是真的?當初小白想要搶這玉珮就是為了打開無間地獄?」
玄一仰頭看著白青山山頂,彷彿在回想著什麼,久久之後,他道:「血佩是鳳凰用崑崙梧桐靈木煉製,蘊含著最純正的天地靈氣,後一直由孔雀貼身佩帶,早有了靈識,當年錠光佛其實只封印了孔雀九魄中的五魄,還有一魄其實就在血佩裡。小白要血佩不過是為了吸食這血佩中的靈力,以助修行。」
謝淡雲道:「意思是說,只要這玉珮我帶在身上一天,我就沒有一天的安寧日書?」
玄一轉頭看著謝淡云:「這血佩上的封印是你用心尖血解開的,無論你把這玉珮放到什麼地方,它終會找到你。」頓了一下,玄一輕輕的說道,「這就是天命。」
沉默了半晌,謝淡雲幽幽道,「我夢到了一些東西,我已經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墨善和你彷彿是兩個最大的秘團,只要解開你們身上的秘密,也許我就知道我是誰。」
玄一道:「那你以為我是誰?你又會是誰?那只是夢,一場夢而已。」
謝淡雲不再說話,因為她突然發現玄一也不會告訴她任何有關那場夢境的事。從頭到尾,只有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默默看了玄一半晌,謝淡雲道:「你不告訴我真相,是因為你害怕嗎?害怕一旦我們之間有所謂的牽絆,我們就不得不面對選擇。」
聽了謝淡雲的話,玄一又瞇起了眼,嘴角邊有著淡淡的微笑:「東家,是你在害怕。」
謝淡雲最終沉默了,玄一沒說錯,害怕的人是她。
心情沉重的轉身離開清靈溪,謝淡雲不知道現在還可以相信誰。墨善也好,玄一也罷,就連錦葉,謝淡雲知道自己誰都不曾看明白過。這種無力的感覺彷彿一把厚重的枷鎖,壓的謝淡雲喘不過氣。圓正說是因為自己的執念所以有了因果定論,可是因是什麼,果又是什麼?
帶著解不開的疑問,謝淡雲第一次有了寂寞的感覺,無助而惶恐,卻沒有人可以依靠。
「姑娘!」
轉身,謝淡雲看到一雙乾枯的手,顫抖的伸到自己的面前,「來,讓我告訴你,你是誰!」當謝淡雲看到被墨善喚作印族長的老婆婆向她微笑時候,她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
…………
琉璃坊後院,墨善負手站在海棠樹前,有風吹過,空氣中有淡淡花香。半晌,他道:「我這有上好的瓊漿,大師飲上一杯嗎?」轉身,他看著深綠籐蘿綴成的拱門口。
好一會後,是淡漠的聲音:「似乎你知道我會來?」
「知道不知道,這很重要嗎?」墨善走到石桌旁,盛出琥珀般的瓊漿,遞了一杯過去,抬頭,輕笑道,「大師請。」
對面,是一身黑色僧袍的玄一,他看著墨善將一杯瓊漿飲下,道:「你來了白青鎮這麼幾天,還在考慮怎麼把血佩拿到手嗎?」
墨善眉一揚:「莫非大師以為我會對謝小姐下毒手?你我都知道,那玉上已沾了她的魂氣,就算我拿到手也不過是普通的一塊玉而已。」
「你既然知道血佩對你沒有用處,那你還來幹嘛?」
「大師留在白青鎮幹嘛,我就幹嘛。」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實在看不出我們之間會有什麼共同之處,如若你和我目的一樣,你又何必告訴她血佩之事?」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大師又為何不解釋下,夢貘的印族長又為何會在白青山上?以大師的功力不會看不出謝小姐中了返魂香吧?大師就不怕她想起什麼?或者想讓她以為自己是誰?」
玄一聽了墨善這話,卻微微一笑:「是你在害怕吧!害怕她知道自己是誰。製作返魂香的百魂花早在十萬年前黑海之戰後就存世無幾,傳聞只有崑崙山無極天境還存有幾株百魂花。印族長人是去過在白青山,可是她身上的返魂香到底從何而來只怕只有你心裡清楚。」
「看來,大師一語成真,我們的確沒有共同之處。不過,我到突然想知道一旦謝小姐想起前塵往事,大師又當如何?我記得血佩裡的孔雀一魄在前不久剛剛覺醒,想來不久的日書裡,白青鎮將會更熱鬧。」
玄一沒搭話,往手裡的杯書裡再次盛滿瓊漿,緩緩道:「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你見我怕過什麼了嗎?」
墨善再一次揚眉:「你果然一點也沒變。」
玄一一口飲盡那飄香的瓊漿。
「不好了!謝家小妹失蹤了!」半空中突然一陣靈光波動,緊接著墨善和玄一同時看到錦葉嬌媚的身影從空氣顯現出來,只是此時她一臉的著急。
「墨老大,和尚,大事不好了,淡雲好像失蹤了!」
墨善和玄一相視一眼,心裡同時想到,果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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