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光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敵襲(下)
    「呵呵,族長不是我小氣,主要是現在大敵當前,實在是不合適,等這次的事情一過,我一定給您看看。」布萊爾不想讓阿飛覺得他小氣,到時候一氣之下另找家族投靠,他找了個合適的理由搪塞了過去,也好讓大家都能下的來台。

    阿飛也不再說話,安靜的坐在平台上閉目養神起來。丹尼爾雙腿一盤坐在阿飛的身後,他可沒有閒情逸致的功夫,在這個處處險惡的環境當中,丹尼爾無時無刻的提防著可能出現的危險,他坐在阿飛的身後,眼睛卻時不時的掃視著周圍,緊張的神情讓這些高高在上的吸血鬼們暗笑不已。

    遠處的僕人們忙進忙出,不斷的在地下廣場中堆積著物品,一座一座的物品山很快出現在廣場中。平台上的眾人都十分的安靜,有些人學著阿飛的樣子閉目養神,有些人瞪著眼睛查看著忙碌的僕人們工作的進程,還有一部分的人則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小箱子,生怕被人搶了過去。

    時間就在這種安靜而又忙碌的進程中流逝了。

    隨著最後一個僕人的身影進入了廣場後,一個身份不低的吸血鬼悄悄的湊到了布萊爾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很快,布萊爾點點頭,揮手讓吸血鬼下去後,低沉的說道:「族人都進入了避難所,那些敵人也進入了城堡的範圍,我們可以開啟魔法陣了。」

    在石台上的眾人同時點點頭,不約而同的從懷中拿出了一本黑色的書本,朗朗的閱讀起來。

    就在這時,阿飛突然感覺到四周聚集起了濃郁的黑暗元素,特別是他所在的這座石台,上面的黑暗元素已經到了非人的地步,這種被黑暗元素所包圍的感受讓阿飛異常地難受,他悄悄的在暗處給丹尼爾打了個手勢,兩人在沒有打擾到別人的情況下,匆匆的下了石台。躲到了一處人數較少的地方,這裡的黑暗元素沒有石台上那樣雄厚,最起碼阿飛還能勉強的應付一下。

    阿飛兩人的行為並不是沒人發現,一直盯著黑色書本地安格斯悄悄的用餘光注視著阿飛的一舉一動,見他們倆個匆忙的下了石台,嘴角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隨著眾人不間斷的朗誦聲,一股黑色的濃霧悄然出現在寬廣地大廳當中,粘稠的黑霧翻翻滾滾的籠罩住了大廳的四角。幾根粗壯的石柱也被黑色地煙氣所籠罩,變得迷離詭異起來,彷彿上面寄生著數不清的神秘動物,此時正在翻騰不休的掙扎一般。

    當黑色的煙霧出現以後,阿飛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種感覺相當的難受,呼不能呼。吸不能吸,異常憋悶,最可怕的是,阿飛地皮膚表面也產生了不良的反應,彷彿有幾千根鐵針在不間斷的刺紮著他。讓他痛的想要大聲的喊叫,可張了半天的口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無休止的折磨考驗著阿飛的忍耐能力,直到這時他才第一次明白了瑪雅在虛無縹緲中所承受的痛苦。

    丹尼爾站在了阿飛地身前,他無法幫助阿飛抵抗黑暗元素的折磨,但他卻可以遮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在這特殊的時刻。丹尼爾稱職地擔負起保護阿飛地職責,一步不離的站在了阿飛地身前。

    念誦聲還在繼續,黑霧在肉眼可辨的速度下不斷集聚,此時的廣場中不僅所有的牆面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黑霧,就連支撐著整個空間的石柱上也不可避免的被黑霧所包裹,廣場中的光線被黑霧排斥出自己的領地,整個廣場看上去陰氣森森,五米之外的距離已經無法清楚的辨認了。

    廣場中的吸血鬼們靜悄悄的呆在原地,偌大的空場中除了經久不衰的念誦聲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配合上黑色的迷霧。氣氛變得邪異無比。

    阿飛苦苦支撐著魔法侵襲帶來的痛苦感受,可不管這種感受多麼的強烈和難忍,他也不敢提起哪怕一點用體內鬥氣抵抗身體傷害的念頭,先不說他那在唾棄空間中積累下的稀薄鬥氣能否抵抗住黑暗元素的衝擊。就說一旦運起鬥氣那金光閃閃的亮色。就算這裡的黑暗迷霧再濃厚幾倍,這些變態的吸血鬼也能發現並及時的扼殺自己。到時候連丹尼爾這個忠心的朋友都會受到牽連,這是阿飛不想看到的。

    痛苦的感覺一波一波的襲擊著阿飛,他臉色發白的坐在黑暗的角落裡,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不休,一雙秀氣的雙手此時也緊緊的握成拳頭狀,堅硬的指甲劃破了手掌的皮膚,猩紅的鮮血從指縫中滲出,可他卻一點都放鬆拳頭的打算,任憑血液的流失,也堅定不移的攥緊著拳頭,因為阿飛很清除,一旦自己放鬆他將在第一時間昏迷過去,這對他來說太過於危險,兩相選擇下,他還是選擇了用自己過人的毅力抗擊魔法元素帶來的痛苦傷害。

    朗誦聲從舒緩的語調漸漸變成了高亢的尖銳聲,黑色的濃霧也因為儀式的進展變得更加濃郁,原本還有些光亮的廣場變得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不過這種情況倒是給了阿飛一個很好掩飾自己的機會。

    阿飛眉頭緊縮,身體的顫抖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而得到緩解,拳頭中的鮮血依然在一滴一滴的滑落,蒼白的臉色更加的嚇人。阿飛的身體情況極其糟糕,不過這並不能影響他精神力的施展,雖然有時候用精神力查看周圍情況時,會因為身體的不適而有所干擾,但阿飛通過多年的修煉和自身過人的毅力,還是知道了石台上發生的情況,隨著朗誦聲不斷的高亢,阿飛知道,這個奇怪的魔法結界就要到結束的時候了。

    彷彿是印證了阿飛的想法,錯落有致的朗誦聲中多了一絲雜音:「偉大的惡魔之王撒旦啊,我布萊爾,您忠實的信徒,在這個被眾神唾棄的空間中祈求您的幫助,以此來救贖您更多地忠心僕人的生命,我僅代表血族貝吉塔家族的誠意,獻上應有的祭品。願偉大的主人能夠滿意並賜予您至高無上的神力。」說完,貝吉塔珍重的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器皿,阿飛通過精神力清楚地看到,這個不大的玻璃瓶中滿滿噹噹的裝著粘稠的鮮血,而且從鮮血的顏色上看,這些都是剛剛從血食身上取得的,但具體是人還是魔獸的血液就不得而知了。

    布萊爾把玻璃瓶中地血液一點點的灑在了石台之上,不多的鮮血在石台上綻開了幾多紅色的血花。奇異的是,這些血花慢慢地綻放,沒用多久就匯聚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這是一個用鮮血構成的血色骷髏。

    當骷髏頭形成的瞬間,一抹紫色的光彩照在了骷髏頭之上,原本漆黑的廣場被這突然出現的光彩照地明亮萬分,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閃耀著莫名光彩的骷髏標誌上。更顯得廣場中的詭異莫變。丹尼爾已經被紫色光亮的骷髏頭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連受傷癱坐在地的阿飛都顧不上了,這也怪不得他,任何人在見到這種從沒有見過的景象時都會有這種表現,坐在丹尼爾身後的阿飛也沒有因為這小小的一次失誤而否定了丹尼爾長久以來地功勞。

    骷髏頭標誌的出現並沒有讓那些吸血鬼僕人們感到驚訝。顯然是經常看到才會有這種表現,阿飛默默的觀察著,此時他也放下了心中的疑慮,這些人並不是針對他才會施展這樣地魔法結界,可能真地需要這種結界來保護族群的財產和人身安全。

    紫色地骷髏頭標誌在在石台上若隱若現,一縷縷黑色的煙氣在骷髏頭周圍盤旋纏繞,阿飛通過精神力的查看。很清楚的看到了紫色骷髏頭的一舉一動,這個不知名的恐怖圖案竟然在毫無顧忌的吸收著周圍的黑暗元素擴充自己的能力,以阿飛的見識也無法猜測出這種魔法的真實用意。

    空間中的黑暗元素極速的消失變淡,剛才還伸手不見五指的空場中也變得明亮了幾分,眾人的動作和相貌已經能夠分辨出來了。

    隨著吸收的黑暗元素越來越多,紫色的骷髏頭更加的明亮耀眼,而空洞的眼窩中不知何時升起了兩簇青色的陰火,越發的猙獰恐怖,看的丹尼爾心肝膽顫。「嗷——嗚!」淒厲的慘叫從骷髏頭的嘴中發出,這鎮魂捏神的嚎叫聲。毫無意外的把阿飛探查的精神力狠狠的擊打了出去,這種音波攻擊根本不是阿飛所能認知的東西,也無從防備,所以結局很清楚。阿飛受傷了。

    躲在遠處的阿飛被這突然一擊打的措手不及。精神力的受傷加上身體的傷勢,讓他雪上加霜。在連吐了三口血後,原本就慘白嚇人的膚色,變得金黃一片,這是受傷極重的表現,如果不能及時救治,這種傷害很可能會遺留在身體中,阿飛這一輩子就廢了。

    阿飛軟軟的向後倒去,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面如金紙,情況看上去慘不忍睹。

    丹尼爾及時的伸手挽住了阿飛向後倒下的身體,整個人蹲在阿飛的面前,丹尼爾看著受傷慘重的阿飛,心裡感到一陣惶恐,如果阿飛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是怎樣都活不下去,余公餘私他都必須要把阿飛救活過來。

    丹尼爾探手入懷,從衣袋中拿出了一個精細鍛造的琉璃小瓶,瓶子上沒有過多的紋飾,也沒有非常精細打磨的痕跡,但琉璃瓶子上卻光怪陸離的滑動著奇異的顏色,使得這個瓶子看上去異常的精美華貴。

    丹尼爾看著手中的瓶子,不禁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記得丹尼爾長大成人,準備離家出外闖蕩,去見識一下外面繁花似錦的世界和各路有名的強者,鍛煉自身的武技。他的父親在他走前的一個晚上,把丹尼爾叫進了自己的房間,當時的丹尼爾正處於青春叛逆的階段,原本以為父親要以自己的身體狀況挽留他,不讓他離開父親的身邊,對此,丹尼爾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辦法,哪怕是以死相逼自己也要離開沒有朝氣沒有希望的村落,去外面闖蕩一番,不管父親以什麼理由他都不會留下。

    可出乎他預料的是,他的父親並沒有挽留他,而是從床下搬出了一口小箱子,這口箱子丹尼爾有一些印象,在他的記憶中,這口箱子是他父親的命根子,小時候自己頑皮,想要打開箱子探尋裡面的秘密時,被他的父親當場發現並大發雷霆的教訓了他一番,從此以後,丹尼爾再也不敢去想打開這口箱子看看有什麼秘密了。

    丹尼爾納悶的看著父親,他不明白在這即將分別的時分,他的父親為什麼要搬出這口箱子放在自己的面前。

    丹尼爾的父親是一個體格健壯的老人,一直在村莊中以打獵為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丹尼爾養大,在他的記憶中,他的父親是個威嚴的老頭,什麼事情都要按照規矩辦事,就因為他父親的脾氣,在村落裡著實得罪了不少人。

    丹尼爾的父親當著丹尼爾面打開了塵封幾十年的樟木箱子,箱子中只有兩樣東西,一樣是丹尼爾現在隨身攜帶的長刀,還有一樣就是他現在手中的琉璃瓶子。

    記得當時他父親說,刀是他父親以前從軍時一直佩戴的武器,雖然不是什麼准神器一流的寶貝,但這把長刀也是他父親在立下了不少戰功後,用幾年節儉下來的財產在一個矮人老頭手裡買來的,這把刀伴隨著他的父親一起征戰,一起出生入死,是他父親心目中最忠實的夥伴,現在他的父親把刀傳給了他,希望他不要辱沒了這把刀的威名,用它來走完丹尼爾今後的一生。

    而那個琉璃瓶子,他的父親並沒有多介紹,只是說這個瓶子裡的藥丸能夠救他一命,是他父親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寶貝,因為自己一生從軍,征戰沙場,但卻一直沒有受到過生死攸關的傷害,所以這枚藥丸完好的留了下來,現在傳給丹尼爾是希望在他生命受到威脅時,可以救他一命,也算是他父親對這個親兒子留下的一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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