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他們也在這個小城中停留了一天,他們把馬車存放在小城中,換了四匹草原矮腿馬,這種馬賣像不太好,但是它們的耐力卻是所有馬匹中最強韌的,背負貨物,長途奔襲都是輕鬆無比,阿飛他們挑選這種馬也是出於這種考慮。阿飛在小城中轉了一圈,稍微補充了一下給養,就帶著瑪雅和丹尼爾住到了小城中唯一一家的酒店中,這是他們在深入草原中最後一次住酒店的機會了,下次住酒店還不定等到什麼時候呢。
這個季節是草原的黃金季節,這裡天高氣爽,能見度很高。天地之間,綠草茵茵,繁花似錦,芳香幽幽,一望無涯。草地中星落棋布地點綴著無數小湖泊,湖水碧藍,小河如籐蔓把大大小小的湖泊串連起來,河水清澈見底,游魚可數。
瑪雅一進入草原就歡快的騎馬奔馳,彷彿是一個出外旅遊的孩子般,興奮異常,阿飛也在這個時候見到了瑪雅那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她的歡快也感染了阿飛,他們倆策馬奔騰,相互嬉戲,有時一起並排的躺在草地上,仰望藍天,低聲說著悄悄話,完全把他們的另一個同伴遺忘到了腦後。
可憐的燈泡丹尼爾經常一個人孤獨的看著天空,只有這樣他才能避免看到一些不該他看到的東西,誰讓這是他做為護衛的本分呢。個多月了,集會都趕上了兩回,怎麼還沒有見到那個什麼虛無飄渺啊?」瑪雅赤足的坐在一潭湖水邊,潔白的玉足上下拍打著水花,無聊的發洩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阿飛躺在茂盛的草地中,雙手墊在頭下,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野草。閉著眼睛說道:「我哪知道,你沒看到那些虔誠的信徒都在草地裡走一步跪一步麼,他們這些當地人都不知道下次虛無飄渺出現的時間,我就更不知道了,再說要是那個虛無飄渺這麼容易見到,它就不是什麼名勝景致了。我倒是覺得,不如就在這裡安營紮寨,守株待兔的等著。反正草原這麼空曠,只要它出現了,我們離的遠點也是能看見地。」
「你這人怎麼這麼懶啊,我們現在才到了草原中部,離飯店服務小姐說的草原盡頭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你怎麼知道前面就沒有有意思的東西了,我不同意就在這裡駐紮。」瑪雅強烈的反對。她雖然在草原玩的有些厭倦了,但對虛無飄渺的景致卻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她如果想近距離地觀看難得一現的景致,就必須要繼續走下去,所以她說什麼也不同意阿飛的提議。
「好。好,好,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反正我是無所謂,去哪都是碰運氣。」阿飛一連說了三個好,他拿瑪雅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著這個大小姐生氣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所以還是順著她點好。
「算你識像。」瑪雅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最近阿飛的脾氣出奇的好,讓她這個「搗蛋專家」都找不到機會整治阿飛,可把她給憋壞了。
「少爺,小姐,草狼腿烤好了,你們快來趁熱吃吧!」丹尼爾地臉被煙熏的漆黑,老遠的揮著一條狼腿向阿飛他們招呼著。
「走嘍,吃烤狼腿去了。」阿飛從草甸子上一躍而起。吐掉了嘴中的野草,飛快的向丹尼爾地方向跑去。
草原上並不是安全的動物樂園,這裡有很多危險的魔獸生活,草原狼就是其中的一種。草原狼體形不大。攻擊能力也不強,本來也不會是多恐怖的魔獸。但它們一出動就是幾十幾百條的集體行動,這種有如集團軍的狩獵作風,著實強悍異常,阿飛等人也是吃了幾次虧,才漸漸摸索出捕獲草原狼地技巧,當然,他們藝高人膽大,對於普通人來說,一條草原狼足夠成為合格的殺手了,更別說是捕獲它們了。
瑪雅可沒有阿飛那樣猴急,她優雅的甩掉了腳上的水珠,穿上自己的牛皮靴,這才慢慢悠悠的溜躂了過去,畢竟有時候該裝淑女還是要裝一下的。
三人把前幾天捕獲的草原狼肉消滅乾淨,又跑到湖裡涼快了一下,這才繼續騎著馬兒,向草原深處行去。
喀思巴馬節是哥倫比亞民族最重要的節日,喀思巴馬在大陸通用語中是英雄節的意思,每當到了這個時候,所有草原上地部落家庭都會趕到草原的中心來參加盛大的聚會,每個年輕小伙子都會穿著繡有複雜圖案的節日盛裝出席,女孩子則穿著富有民族特色地服裝,花枝招展地穿梭在各個競技場中,尋找自己中意的對象,可以這麼說,喀思巴馬節既是男人一日成名地節日,也是男女相親幾率最高的節日。
喀思巴馬節由幾大競技項目組成,射箭場、馬術場、摔跤場、騎射場等等,種類繁多,花樣百出,之所以會有這麼多種的比賽項目,全是因為哥倫比亞民族崇尚武技的民族特性所決定的。哥倫比亞民族非常尚武,每個成年男人都會幾種不同花樣的武技,他們參加喀思巴馬節的目的就是向所有族人顯示自己的強大力量,如果某一個人在其中的比賽裡獲得了前幾名的名次,很有可能就會被他們的可汗招到帳下,這可是莫大的榮譽,整個家族都會因為這個人的榮譽,一飛沖天,從普通的牧民搖身一變成為了草原的貴族,這也是喀思巴馬節最吸引人的地方,以至於幾百年中,這個節日變成了哥倫比亞民族最重要的節日之一。
阿飛他們的運氣很好,走了沒兩天就趕上了喀思巴馬節的開幕,瑪雅在草原中走了一個多月都沒見過這麼多人,當下興奮的不管不顧,一下子就鑽進了人群,很快就消失在了其中。
阿飛倒是不擔心瑪雅會走丟或是受到什麼傷害,他們兩人早在進入草原之前就買了一個小巧的魔法物品,這個東西沒別的用,就是能相互聯繫,確定位置。算是一種比較實用的魔法物品了,兩人隨時都能通過它來確定之間的位置。要問阿飛為什麼不怕們瑪雅受到傷害?笑話,瑪雅可是幽靈殿的聖女,雖說鬥氣被封印了,但她的反映能力和肌肉的協調性卻沒有被封印,何況瑪雅地指刃一直都裝備在她的身上,那可是可以媲美神器的武器,鋒利程度不下於阿飛的曙光劍。有了這東西,她不招惹別人就是好事,別人要招惹她,嘿嘿,那這個人離死不遠了。
阿飛和丹尼爾把馬匹寄存在特定的管理店裡,交上幾枚銀幣,他們就可以放心的離去。只要在節日閉幕之前回來把東西領走就行了,其他的安全問題不用他們操心。
丹尼爾人長得虎背熊腰,身上的肌肉高高地紋起,倒是和哥倫比亞人長的有些像,所到之處著實惹來了很多小姑娘的愛慕眼神。激動的他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阿飛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他身材適中,個子中等,體態也不算是強壯一流,在這個尚武的民族裡,像阿飛這種小白臉是不受女孩子們歡迎地,畢竟草原處處都有著危機。家裡沒有幾個強壯的男人,在草原生存可是很危險的,所以哥倫比亞女人挑選男人的標準首先是看誰強壯。
阿飛不受歡迎也樂得輕閒,他還真看不上這些草原長大的女人,一個個臉蛋黑黑地,粗糙的嚇人,一雙大手除了繭子就是傷口,要是讓這種糙手撫摸一下,阿飛都怕身上掉層皮,何況這些女人的腰都跟水桶有的一拼。胳膊粗的和阿飛的大腿差不多,走路虎虎生風,還經常代起一陣羊騷味,熏的阿飛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阿飛對這種女人實在提不起一點興趣。
阿飛故意走在丹尼爾地身後。風頭都讓這個傻大個搶了去,自己充當起丹尼爾的隨從角色。不過阿飛不在乎,他現在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就是草原特有的小吃,他自從第一次吃到這些東西,就深深的愛上了草原人民特有的食物了。
「哥倫比亞……烤……羊肉串,一枚……銀幣……一串了,快來……吃啊,味道……好極了,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掉啦。」濃重的草原口音從遠處響起,這種哥倫比亞民族特有的音調十分的有意思,他們發音舌頭都會打個卷,發出「特……」的音,老遠就能聽到,十分好辨認。
阿飛拉過丹尼爾,一下子就扎到了烤羊肉串地地方,還好這個攤位前的人流不多,阿飛沒怎麼費力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痛快的抓了一把銀幣交給留著大鬍子地哥倫比亞人,高聲喊道:「全要羊肉串,辣椒要多多滴,味道要鮮鮮滴,這樣吃起來才痛快滴。」阿飛對哥倫比亞人說話已經喜歡了用饒舌音了,只不過他地發音是大陸人聽不懂,草原人聽不明白罷了。
丹尼爾心痛的看著阿飛遞出去地銀幣,小聲的嘀咕道:「集市上一串羊肉才賣三個銅板,這裡要賣一個銀幣,可真黑啊!」當然,他的話只能小聲的嘀咕,不敢大聲的說出來,他可不想招惹阿飛不高興。
烤羊肉串的中年人沒有聽見丹尼爾的嘀咕聲,他只聽見了阿飛那種不地道的發音,當場就樂得哈哈大笑,他用一口純正的大陸口音說道:「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你是哪個成分的?」
阿飛也驚訝於中年人的通用語說的這麼標準,當下說道:「大叔,你不是哥倫比亞人,你烤的羊肉串有沒有當地人烤的好吃啊,要是不好吃,我可不要。」
中年大叔驕傲的挺了挺柔弱的胸膛,道:「小伙子,我在草原生活了十年,你遠近問問,我陳佩思的大名誰不知道,還沒有人說我烤的羊肉不好吃呢,你就放心吧,不好吃我不要錢。」可能是大叔過於激動,說話的力氣有點大,他嘴唇上的兩撇小鬍子,耷拉了一撇,混合著濃濃的黑煙,在他的臉上隨風飄搖。
阿飛目瞪口呆的指著大叔的臉,驚訝的說道:「大叔,你的鬍子不會是假的吧。」
「嗯?」陳佩思尷尬的摸著快要掉落的鬍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阿飛哪管他是不是工作需要,到底需要的是什麼,他也懶得問,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火上燒烤的羊肉串,聞著那羊肉特有的香味,阿飛饞的都快要流口水了。
陳佩思麻利的把鬍子從新粘好,雙手快速的翻轉著鐵架子上的肉串,熱情的和阿飛聊著天:「小兄弟,這次來草原是不是來看虛無飄渺啊!」
「是呀,要不誰來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阿飛心不在焉的回答著,雙眼緊緊的盯著鐵架子上的肉串。
陳佩思熟練的翻轉著鐵架子上的肉串,一滴滴金黃色的油脂低落在特殊準備的木炭上,發出一陣辟啪的聲響,火焰燃燒的更加的旺盛。陳佩思烤肉的本事確實不是吹的,他選用的羊肉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羊羔肉,配料也是用他們家獨家秘方製作的,再加上特殊製作的木炭,他的羊肉串要比草原人烤制的還要好吃,當然他烤制的羊肉串價格也是不斐,一般的人還真吃不起這一枚銀幣一串的烤羊肉。陳佩思拿起一把破舊的扇子,一邊扇著木炭,一邊繼續和阿飛聊道:「看你的樣子,你應該也聽說了一些虛無飄渺的傳聞,其實我倒是覺得,這個景致不是天然產生的,它應該是由別的東西製作出來的。」
「哦?」阿飛瞭解虛無飄渺還是通過風塵飯店的服務小姐那裡知道的,雖然她介紹的景致很詳細,但卻有很重的程序化作風,一聽就能聽出來,這些景觀的介紹都是從書本上知道的,她應該沒有真正見過這種天然的景致,現在阿飛聽到當地人說這裡面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興趣當然就提上來了,他好奇的問道:「怎麼說您發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嘍?說來聽聽,讓我這個外鄉人也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