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跟美狄亞去過一次存放封印靈石的地方,知道美狄亞此次一去需要耽誤不少時間,他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補充一下睡眠,也好養好精神後回去和老族長打嘴仗:「嗯,您去吧,我就在這裡等您回來。」
美狄亞溫柔的摸了摸阿飛的白色長髮,含笑轉身走出了房門。阿飛見美狄亞離去,痛快的大叫一聲,翻到沙發上,美滋滋的睡起了大覺。
帳篷內的氣氛越發的壓抑,老族長不溫不火的喝著慢茶,而約旦族長則急的團團轉,可是卻毫無處理的辦法。就在剛才老族長就表示時間已經過去了,他要帶著族人盡快離開森林,否則越接近戰場,危險稀疏就越大,要不是約旦族長捨出老臉一再的央求,估計現在草原精靈族的眾人已經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老族長嘴上喝著茶,心裡也美滋滋的,光明精靈族實力強大,一直都以精靈族最純淨的血脈而自居,這點他們草原精靈族早就看不過去了,要不是這次有美狄亞的勸解,他們才不會來幫助這些自高自大的精靈呢。老族長吸溜吸溜的喝著茶,轉念一想,其實這次來到這裡也是不錯,即見到了精靈族的聖使,又找到機會羞辱了光明精靈一族,這積壓百年的怒火也算是盡數宣洩完了,剩下的就等著這些人出來認錯,到時候自己再擺擺架子給他們個台階下了就是了,畢竟他也不敢真的帶人離開,美狄亞怎麼說也是草原精靈族的族長,她的話代理老族長還是要遵從的。
帳篷的門簾掀開,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晃的老族長的眼睛瞇成了一道縫,當他的視線恢復一些後,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族長怎麼出現在了這裡?
沒錯,來人就是阿飛和美狄亞。美狄亞在安放完聖器後,很快地就回到了祈禱室中,可當她看到阿飛睡的一臉香甜的模樣時,心中不忍打擾他,所以才把時間耽誤了下來,以至於約旦族長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般坐立不安,屈尊降貴的討好起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
「族長親臨,請受基諾一擺。」老族長顫巍巍的做式欲跪。眼皮搭拉著,早就把剛才的氣勢消散地一乾二淨。
原來基諾並不知道關於神聖大陸已經開發出空間魔法卷軸的事情,所以美狄亞的突然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以至於在見到美狄亞後,基諾的腦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美狄亞怎麼能讓這個忠心的老人跪下。趕忙伸手一托,道:「不用行此大禮,老族長我們坐下說話。」說完親熱地拉著基諾的手,坐回了坐位之上。
阿飛一臉戲謔的看著神色緊張的基諾老頭,悠然的坐到了房間中地上首坐位。還擺出了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
基諾老老實實的坐在美狄亞的下手,急忙辯解到:「族長,你聽我說……」
美狄亞阻止了基諾的狡辯之詞,淡淡的說道:「事情的原委我已經知道了,老族長就不用再解釋了,我這次隨著聖使來此就是想接管本部地指揮權,這點希望您能諒解。」
基諾老頭神色黯淡的點了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飛見所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有必要再在這間帳篷中耽誤時間了,他轉頭向美狄亞邀請道:「美狄亞阿姨,您的見識廣,不如去我的帳篷中,大家一起商量一下隨後的進程,也好給我提點建議。」
美狄亞也不想繼續留在基諾的房間中,省得兩人都尷尬,現在聞得阿飛的邀請,利馬同意道:「好。我們就去你的帳篷中商量一下好了。」
基諾起身相送準備離開地三人,可還沒等他們走到帳篷外,就聽一聲極其慘烈的聲音響起,四周頓時傳來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阿飛心裡一驚。從剛才的聲音上可以辨別出。這個人肯定是受到了突然地襲擊受傷所致,才會發出如此淒慘地叫聲。可現在大批人馬駐紮在這個荒廢的村落中,四周都有著人數頗多地防衛人員,要是四方巨頭提前發動了攻勢也不會逃過翼人族的偵察,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人能夠進入到防衛森嚴的村落中傷害自己的戰士呢?
帳篷外不斷的有人大聲的吶喊著,兵器相擊的聲音不絕於耳,戰鬥顯然進行的非常激勵,阿飛再也坐不住了,身體一躍,飛速的衝出了帳篷,這才把戰鬥的情形看在眼裡。
十幾條黑色的人影來回穿梭,這些黑衣人的武技高明,鬥氣強橫,輾轉騰挪靈動不已,每一次動作都能收割一條戰士的性命,而且出手極快,除了由昆科帶隊的精英小隊尚可與之相抗,其他的普通士兵幾乎沒有一合之將,死傷的戰士隨處可見。
阿飛雙眼血紅的大吼一聲,手中邪刃飛快的旋轉,一個閃身就加入到了戰團當中。阿飛從這些人的行動手法上就分析出來了,他們不是傭兵團的人,而是殺手工會的人,畢竟阿飛學習的殺手秘章在殺手界也算是最高的技法,武技的路數異常清楚,所以在簡單看了一眼後,立刻就辨別出了他們的身份。
黑衣人的人數不多,只有大約十五個人左右,雖然人數和阿飛所帶領的戰士數目比起來少的可憐,但他們的戰鬥技巧卻精湛無比,利用自身的靈活不斷的收割著生命,且戰且退,沒用多久就逃出了包圍圈,隨時都有逃走的可能。
阿飛的出現立即改變了場上的局勢,他深知這些殺手的戰鬥技巧,所以剛一出現就利用邪刃的鋒利和魔法的加持功能,毖掉了三個黑衣人,美狄亞和約旦族長緊隨阿飛之後,約旦族長的武技達到了武聖級別,等閒的殺手連他的身都近不了,更別說傷害他了,所以他打的游刃有餘,一個人就牽制了三個黑衣殺手。讓這些人喪失了繼續殺人的機會。美狄亞一邊出手抵禦著殺手地進攻,一邊招呼到了昆科等人組成了一個戰陣,進退有如的圈住了八個黑衣人,只逃出了一個衣著上刺著金色骷髏的頭目。
阿飛早就主意到這個核心人物的存在,只是他剛才一直沒有機會湊過去,才讓這個人逃出了戰鬥圈,現在他已經擊殺了三個殺手,其餘的殺手也盡數被美狄亞等人牽制。混亂的場面已經控制下來,只要抓住這個領頭之人,他們這些殺手進攻的意圖就能迎刃而解了。
阿飛的軍帳中,所有重量級人物全部在場,只見阿飛端坐在紅木台案地正中央,左手邊是美狄亞,右手邊是約旦族長。其他人按照陣營分列兩排,全部微襟正坐不苟言笑地看著愁眉不展的阿飛,場中的氣氛凝重壓抑,大有一股風暴來臨前的感覺。
阿飛坐在台案後右手支腮,眉頭緊皺。腦中煩亂如麻。
這次把幽靈殿的瑪雅抓住,他必須要給大家一個交代,是殺是剮要擺在檯面上談,只有這樣才能平復那些有族人受傷的部落怒火。可瑪雅的身份在阿飛地心裡非常特殊,她是阿飛失散許久的親人,以前自己就已經虧待她許多了,這次要把她殺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可要是把這件事不了了之了,這些臨時拼湊起來的部落難免會出現分裂的局面,到時候地場面阿飛自己再想控制可就很難了。
美狄亞見阿飛面色有為難之意,開口說道:「阿飛,我剛才見你和這個俘虜說了一個女人的名字,然後她就投降了,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與她有什麼關係,你能不能告訴大家?」
「這……」阿飛為難地說道。
約旦族長身居高位很久了,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其中的強項。他在一旁用餘光發現了阿飛的尷尬表情,就知道事情要壞,趕忙湊到阿飛的耳朵旁,小聲地提醒道:「聖使。你可要以大局為重。個人的得失算不了什麼,千萬要三思而行啊!」
阿飛頗為無奈的點點頭。兀自清了清嗓子,指著在地上跪著的黑衣女人說道:「這個女人是我的未婚妻!」
全場嘩然!
瑪雅的全身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各種不同的情緒有如洪水一般湧入到了她的腦海當中,憤怒、羞愧、不解和淡淡的甜蜜,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些情緒,她也不明白,這個可惡地男人為什麼要說出這種無稽之談來侮辱她,難道他以為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就能折磨自己就範不成?
阿飛仍出的重磅炸彈不僅讓瑪雅心智大亂,就連一向處事不驚的美狄亞都驚得合不攏嘴,此時地大仗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作出一副癡呆地表情,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地聲音。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眾人的表情還像最初時那樣驚愕,顯然他們對阿飛所說的「秘密」還沒有完全的消化掉,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卻讓美狄亞這個經歷過極多風浪的「大人物」有了足夠的反映時間,只見她稍微緩和了一下臉部的表情,盡量保持均勻的語速說道:「阿飛,你這個答案是不是有些戲弄大家了,畢竟這個女人的身份是殺手工會的人,而且根據我多年的察探,影子殺手集團應該是大陸中聲名狼藉的幽靈殿附屬的組織,你怎麼可能會和這種人成為夫妻呢?」
阿飛既然把心中的秘密說了出來,就不準備再有所隱瞞,當下把他多年隱藏在心中的秘密講給了在座的所有人:「美狄亞阿姨,在座的朋友們,你們有的人知道一些我的事情,有的人根本就不瞭解我,既然我今天把和改名為瑪雅的女人之間的關係說了出來,就不打算有所隱瞞,這件事情要從我小時候居住的山村說起……」阿飛洋洋灑灑的把自己從小到現在的經歷大致的說了一下,其中也包括了殺師之仇、奪妻之恨,個中情節跌狀起伏,扣人心弦,就連一向對阿飛懷有徹骨仇恨的瑪雅都不禁被阿飛所講述的故事所吸引,心情時起時浮,有時阿飛講到高潮迭起時還會灑下幾行清淚,不受控制的融入到了阿飛所講的故事當中。
阿飛情緒激動的講完了自己的生平經歷,雖然現在把所有的秘密說了出來有一種卸下包袱的輕鬆感,但內心深處卻彷彿又經歷了一遍以前所經受的痛苦,嘴角也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阿飛的故事所深深的吸引了,不過這些人當中和阿飛的關係深淺不一,面部表情也大相不同,有的憐憫,有的憤慨,還有的就像是聽了一段感人的故事一般,心酸歸心酸,但聽過之後卻並沒有在心中留下多少的感覺,隨著故事的尾聲結束,心情也恢復了正常。
美狄亞雖然是一個種族的首領,一個組織的「頭頭」,但她卻也是一個女人,女人天生就是個感情氾濫的動物,更何況還是和她有著直接關係的親人朋友,在她聽完了阿飛全部的故事後,眼眶中的淚水就沒有控制的不斷滑落,心碎的同時又有著深深的自責,責怪自己以前對這個善良的孩子關心太少,以至於他所背負的壓力會如此的大,自己卻毫不知情,她為自己的失職而感到羞愧:「好了,阿飛,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答應你,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到這個可憐的女孩子,我會盡我一切的能力來保護她,直到找到恢復她記憶的辦法為止。」
阿飛感動的看著美狄亞,心情激動的無以復加。有了美狄亞的保證就相當於有了草原精靈族和神靈殿的保證,再加上自己所統領的勢力,以後瑪雅的人身安全就再也不用他阿飛擔心,他也就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尋找最後散落在外的兩塊靈石和提高自身的修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