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之戀上你的床 正文 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

    「不要……」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低喃,齊雲灝的手背驀地被一隻冰冷的小手攏住。

    心,頓時狂跳不止,他趕緊低下頭去,卻見懷中的梅雪霽微微睜開眼睛,正吃力地望著他。

    「霽兒!」他大喜,一把摟緊了她,將唇瓣貼在她的額角。

    梅雪霽長睫輕眨,唇邊漾起一彎蒼白的笑。

    「別……別賜容妃死。」

    他一愣,胸中頓時湧上一層酸楚。

    「傻丫頭,」他眼眶微辣著,卻強忍住淚,用滾燙的吻印遍她的眉眼,「事到如今,你還護著她嗎?你不知道她對你做了什麼?」

    她垂下眼簾,聲音中帶著疲憊:「那井水的滋味……我嘗過,別讓人再嘗了。容妃她……不是這麼狠毒的人,多少……給她一個機會……」

    「霽兒……」

    「答應我。」她揚起臉,手指緊緊地攥住他的手腕。

    他疼惜地凝望她良久,方才低歎一聲,將目光移向長跪榻邊的劉謙益。

    「傳旨,容妃劉緦縈貶為庶人,杖責三十,即刻逐出儲秀宮,永居繁逝。」

    「是。」劉謙益叩而起,匆匆退出門外。

    梅雪霽輕輕地喘息著,將頭靠入齊雲灝的胸膛:「救我的是我哥吧?他沒事嗎?」

    「沒事,」齊雲灝用拇指輕撫她的唇邊,眼中柔情蕩漾,「我已讓人送他回太醫院了。」

    梅雪霽點點頭,唇邊浮起一抹微笑:「那就好,我依稀記得在井中見過他……」說到此處,她的身子忽地一顫,手指一把攥住齊雲灝的衣袖,蒼白的唇抖動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汩汩而下。

    「霽兒,你怎麼回事?」齊雲灝望著她滿臉痛苦的樣子,一時間手足無措。

    「我我肚子疼……好疼……」梅雪霽用手捂著腹部,一張臉因為痛苦抽搐成一團。

    「傳御醫!傳御醫!!」齊雲灝的驚惶的呼喊響徹在乾清宮內外。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太醫院院判柳思騁在宮女們的簇擁下風風火火地衝進冬暖閣,來不及喘息一聲,便「噗通」一聲在齊雲灝面前跪下。

    「臣,柳思騁叩見陛下。」

    齊雲灝一揮手,低吼道:「還見什麼禮?快來替梅小主診治,她…她疼得厲害。」

    「是。」柳思騁應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打開藥箱,匆匆尋找紅綠絲線。

    齊雲灝怒喝:「還磨蹭什麼?若誤了她的病,朕即刻砍了你的腦袋!」

    柳思騁嚇得一激靈,趕緊湊上身來,伸出顫抖的雙指按在梅雪霽的腕上。

    那一邊,梅雪霽早已疼得冷汗淋漓,渾身顫抖著,面上血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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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我小氣叩門呵呵,也許是吧?

    晚上開不了夜車,只有在白天上班的間歇碼幾個字。所以慢得很,各位見諒啊。

    一寸相思一寸灰(二)

    齊雲灝的手不由自主地隨著她一同顫抖,臉色也霎時變得蒼白如紙。他俯下頭去,將臉埋入她披散的青絲之間,忐忑不安地盯著柳思騁眉宇間越來越凝重的神色。心,在這一刻彷彿已墮入了萬丈深淵。

    「啊,血……」身側的侍琴出了一陣驚呼。

    齊雲灝眼前頓時一黑,急忙強作鎮定,抬眼順著侍琴的目光望去。但見梅雪霽身下的明黃色錦褥上,隱隱地暈開一團暗紅色的血跡,那團暗紅依稀越來越大,生生地刺痛了他的雙目。

    「唉……」耳邊傳來一聲長歎,蒼茫哀痛,如同深夜拂過窗稜的寒風。柳思騁垂下了手,後退一步俯跪在了榻前。

    「陛下,」他抬起眼,渾濁的眼眸中泛起淚光點點,「臣無能、臣死罪……」

    齊雲灝定定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幽深的雙眸凝滯不動:「她怎樣?」

    「小主腹中的龍裔……保不住了!」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

    潔白的雪曼舞飄零,將世間的一切都籠罩在無盡的蒼莽之中。

    花剌京城燕都二皇子府內,「簌簌」的劍鳴伴著凜冽的寒風在諾大的庭院間迴響。漫天飛雪間,一團火紅的身影輾轉騰挪、上下翻飛,仿若迴旋於天地間的紅色閃電。

    劍光閃爍,翩若驚鴻。不時帶下樹梢厚厚的積雪墜落於地,綻開無數朵晶瑩剔透的牡丹。

    一聲長嘯,清越而悠遠,掠過瓊枝玉樹,迴響在黛色的天幕中。

    納夕收攏手中的長劍,伸手將掖在腰間的袍角放下。長眉舒展,清亮的眼眸中星輝閃爍。唇邊,依舊含著那彎譏嘲的微笑。

    「出來吧,還打算偷看多久?」他冷哼一聲,欠身在廊間的靠椅上坐下。

    遠處一叢被積雪壓彎的冬青樹後,傳來幾聲「窸窸窣窣」的細響,良久之後,方有一個纖弱的淺藍色身影慢慢地出現在樹影之後。她抬起眼,飛快地瞥了一眼納夕,蒼白的面頰上頓時浮起了紅雲。

    納夕冷眼打量著她,從頭到腳,眼底,依舊是那抹淡淡的漠然。

    「過來。」他朝她勾了勾食指。

    齊若嫣愣了一下,臉上瞬間掠過一絲屈辱。但是,鑲狐絨錦袍下的一雙白色皮靴,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朝他邁進。

    納夕瞇起眼看著她,待她走近了,方指著對面的一排長凳道:「坐下。」

    齊若嫣垂下眼,靜靜地坐在他面前。

    耳邊,忽然傳來他的輕嗤:「怎麼,現在不敢看了?」

    齊若嫣的心「通」地一跳,頭垂得更低了,下巴幾乎挨到了胸口。

    驀地,有兩根修長的指侵入她的眼簾,不由分說地抬起了她的下頜。

    「看著我,」他冷冷地笑著,「我不喜歡和目光躲藏的人說話。」

    呃,那個

    平時催文的時候叫聲大大已然經受不住,就別叫什麼「大師」「大爺」啥的啦。天氣冷,這麼寒的稱呼,扛不住哇

    一寸相思一寸灰(三)

    她被迫仰頭望著他,剛舞了劍,他俊美絕倫的臉上依舊泛著淡淡的潤澤,細密的汗珠濡濕了鬢邊火紅的碎,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搭在額角,更襯托出他冷傲雙眸中幽深的光華。

    心,忽然悸動如潮,交織著愛恨,在她胸中翻湧攪動。她就這樣癡望著他,目光定定地與他交匯糾纏。

    「我好看嗎?」他俯下頭,鼻尖輕觸著她的面頰。唇邊,那抹邪魅的笑紋更深了。

    她面紅耳赤,忙不迭地縮起脖子,試圖將身子往後靠去,卻被他扣住下頜,絲毫不放。

    他瞇起眼,彷彿一隻慵懶的豹子在打量著爪下的獵物。

    「你愛我嗎?」

    「我」她驚愕著,腦海中不由浮現起花剌使館中的那個夜晚,他的冷漠和粗暴,讓她至今回想起來依然不寒而慄。

    他低笑一聲,驀地鬆開了手,一雙水漾的眸子卻依舊對她緊盯不放:「既然愛我,可不可以為我做一件事?」

    她不語,迎著他撲朔的目光,內心暗自揣測著他後面的內容。

    「聽說……」他故意拖長了聲音,濃而長的睫毛輕輕撲閃,「天啟大名鼎鼎的征西大將軍吳鐵關是你的姨夫?」

    她眸光一閃,點了點頭道:「是。」

    「你可知道,他正領了三十萬鐵騎,駐守在花剌的邊境?」

    她靜靜地抬起眼,輕抿起嘴唇:「你要我做什麼?」

    他眨眼,含笑將嘴唇湊近她的耳畔,用舌尖輕舔她的耳垂:「你去見他一面,讓他即刻進軍百里關可好?」

    她身子一顫,伸手推開他,用低垂的眼簾掩飾眸中的慌亂:「我辦不到。」

    他瞇起眼,目光霎時冰冷而黝黯:「哼哼,不出我的所料,我娶的果然是個廢物!」說著,他一下子站起身來,大步邁出了迴廊。

    她深深地咬住下唇,齒間泛起一層甜醒,抑制不住的淚在眼眶中翻湧:「殿下娶我,便是為了這個?」

    他停下腳步,回眸諷刺地一笑:「不為了這個,難道是對你情有獨鍾?」

    正在此時,忽聽身後傳來氈靴踩在雪地上的「咯咯」輕響。納夕回過頭,卻見羅臻措身披一領褐色雪氅,行色匆匆地大步而來。

    「相父。」他迎上去。

    羅臻措抬眸望了一眼坐在一旁兀自垂淚的齊若嫣,淡淡地垂下眼,將頭湊近納夕的耳邊輕聲道:「大汗宣你入宮。」

    「哦?」納夕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一把攥住羅臻措的衣袖道:「叔父他,難道……」

    羅臻措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伸出手來與納夕緊緊相握:「是的,成敗在此一舉。」

    「好,我即刻入宮!」納夕神采飛揚,鬆開羅臻措的手臂,健步如飛。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長眉斜挑,向齊若嫣投去輕蔑的一瞥。

    「你以為沒有你我就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嗎?……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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