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 楔子 第二十二章 生死有所悟,相逢皆有緣
    「請問兩位是楚門同學和韓雪小姐嗎?」兩人剛剛落座不久,一位禮儀小姐已經匆匆趕了過來。

    「是我們,有什麼事嗎?」韓雪疑惑的問到。

    「這裡有幾樣東西需要交給兩位,還望兩位查收。」禮儀小姐說完,把一張留言條和請帖遞給了韓雪,同時把另外兩封請帖遞給了楚門。

    「兩位慢慢看,我先告辭了。」禮儀小姐說完便退了下去,竟是沒有說明是何人的請帖。

    之所以沒有說明,是因為請貼上已經說的很明白,韓雪的留言是她的爸爸韓國強留的,請帖是讓她代為轉交給楚門。

    楚門的兩封請帖因為被他隨意掃了一眼便裝進了禮服口袋,韓雪也不好仔細打聽。

    「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有些困了。」兩人沉默了一會,楚門突然提議道。

    「嗯……那走吧!」韓雪很享受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光,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我們要不要和他們打個招呼!」楚門問道。

    「不用了,人家正在跳舞,咱們就不要過去打擾了。」韓雪說道。

    兩人走出酒店,由於楚門堅持自己打車回去,韓雪只好悻悻然獨自坐專車離去。

    ****時間已經是夜間十一點,楚門落寞的走在大街上,一時間心中千頭萬緒,紛至沓來,回想一天內所生的事情,他感覺好像在夢裡一般,每一件事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和出人意料,讓他震驚之外還是震驚,疑惑之外還是疑惑。

    這一切相對於剛滿18歲的少年來說,未免顯得太過於現實、殘酷。

    楚門最終還是搭車回到了學校,然而在宿舍樓跟前他卻看到了令他心酸的一幕。

    僅著單薄衣衫的舒雅正簌簌抖的靠在樓前的大樹根下,好像等待著什麼,看對方疲憊的樣子,應該已經等候多時。

    「舒雅!你怎麼在這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楚門快步趕到對方跟前,心疼的說道。

    「沒有……明天我媽媽就要做手術了,我過來跟你說一聲,沒想到你出去這麼久才回來!」舒雅說話間,渾身抖。

    「哎呀!你看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這樣吧,明天我請個假,和你一塊過去!」楚門一邊說著,一邊把衣服披在舒雅身上。

    「嗯!我晚上想到醫院陪著媽媽!明天就要做手術,我怕她有思想包袱。」舒雅低聲說道。

    「那……那我送你過去吧!」楚門說著,便準備和對方出去。

    「不用了,我打車過去,不礙事!」舒雅看對方疲憊的樣子,出言拒絕。

    楚門懶得多說,這麼晚讓對方一個女孩出門,他哪裡放心,一把牽著對方的小手,向校外走去。

    病房內,舒雅的母親已經睡著,把舒雅送上樓後楚門便準備離去。

    「哥哥!你就留在這裡好嗎?我有些害怕!」舒雅拉著楚門的衣角說道。

    「那……那行,反正現在也不早了,我在沙上躺一會就是!」楚門沒有多想,看時間不早,知道再折騰下去天就亮了。

    高級病房就是好,裡面是病人,外面一個小客廳,供陪護人員休息和招待客人。看舒雅躺在小床上睡著,楚門從沙上悄悄坐起。

    腦子裡想的事情太多,他有點睡不著,乾脆盤腿靜坐運功調息,盡量不去想那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一夜無話,天明時分,門外隱約的哭聲驚醒了他,循著哭聲來到一間普通病房,竟是現一對孤兒寡母正在抱頭痛哭,床上的男子儼然已經斷了氣息。

    「哥哥!你就不要看了,我回去給你說吧!」不知什麼時候,舒雅已經站到楚門身後,眼睛一片紅腫。

    「你眼睛怎麼了!」楚門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們回去吧!」舒雅低聲說道。

    「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連個護士也沒有?」回到屋裡,楚門疑惑的問道。

    「聽這邊的護士說,那一家是來城打工的,女的賣菜做點小生意,男的在外面打零工,前一陣子,男的突然昏倒,方查出是心臟病,由於已經到了晚期,加上沒錢看病,只能在這裡挨著。

    前兩天醫院已經催著讓他們搬出去,生怕病人死在醫院,結果女的苦苦哀求,方答應拖延幾天,沒想到這才兩天就……」舒雅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他們打工就沒有攢下錢嗎?」楚門同情的問道。

    「攢錢?你沒看還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嗎?小孩要上學,聽說家裡還有老人,還要租房吃飯,勉強維持生計就不錯了,哪有什麼存錢!」舒雅說道。

    「難道就這樣活活看著人死去嗎?」楚門感覺到很壓抑。

    「那有什麼辦法,我媽媽這次,如果不是你的話,說不定……」舒雅傷心地說道。

    「怎麼會是這樣呢!」楚門覺得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在昔日的家鄉,附近的鄉親有個小病什麼的,多數都是彭老免費給醫療,即便收點錢也是對方強給的。

    來到京都後,由於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校園生活,加上接觸的多是有錢子弟,也不覺的有多少窮人。

    或許是近段時間到醫院的次數增加,無意中見識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家破人亡,更是從中看到不少病人家庭困窘的生活,以及聽到一些窮困潦倒沒錢看病的事例,這讓他純潔的心靈隱隱蒙上了一層陰影。

    此時此刻,面對觸目可及的家破人亡,面對舒雅之前的遭遇,再聯想到昔日的考察團以及昨晚所看到的奢侈華麗的生日宴會,強烈的對比,巨大的差異深深震撼了他,讓他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是為富不仁,什麼是民不聊生。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要遠避深山,為什麼不讓自己認祖歸宗,同時他也意識到親人從小培養、鍛煉自己的目的,雖然他們沒有要求什麼,但他此時卻隱約能夠體會到他們對自己的殷切希望。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他而改變什麼,但卻會因為他的努力奮鬥而有所改變,如果能夠這樣,也算是無愧於此生了,楚門暗暗的想。

    ****看著母親被幾個護士簇擁著推進手術室,舒雅的眼睛濕潤了。

    白色的房門緩緩關閉,門外只剩下他們兩人守候在外面。

    「哥哥,我好怕!」舒雅嗚咽著撲進了楚門懷中。

    「不怕,不怕,不是有哥哥在這裡嗎!再說這種手術很成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你應該相信科學。」楚門抱緊對方安慰著。

    「嗯……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傻丫頭……」……

    大約兩個時辰過去,在焦急的等待中,手術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出來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

    「醫生,手術怎麼樣?」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

    「奧,就你們兩人嗎,你家裡沒有大人過來?」醫生看著兩人驚詫的問道。

    「沒有,你快說說到底怎麼樣?」楚門焦急的再次問道。

    「你們不用擔心,由齊主任親自主刀,手術非常成功,現在還要觀察一陣,如果沒有問題就直接轉入護理室。」醫生的語氣帶著點興奮,似乎也很滿意這次的手術結果。

    「謝謝醫生!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嘛!」楚門問道。

    「病人還沒有醒來,你們只能在外面看看,裡面是無菌室!」醫生叮囑道道。

    兩人進了門內,現裡面竟然還有一道透明門窗,此時病人剛做完手術,還沒有從麻醉中醒來。

    正在觀望的同時,裡面的一個醫師走了出來,看到舒雅和楚門在外面,逕直向兩人走過來。

    「舒雅來了,不是給你說過,有叔叔在這裡,你安心的上課就是!怎麼還帶個人來,是不是信不過叔叔?」主治醫師解下口罩,微笑著說道。

    「齊叔叔,不是這樣的!這是我同學楚門,之前給你提起過!」舒雅知道對方是跟自己開玩笑,讓自己不用擔心。

    「奧,你就是楚門!不錯,小小年紀就有這種胸懷很了不起。」主治醫師從舒雅那裡瞭解到事情的經過,對楚門很是欣賞。

    「齊叔叔辛苦了,您才是舒雅的救命恩人!」楚門真誠的說道。

    「吆喝!小小年紀還學會奉承,這可要不得!」姓齊的醫師顯然很喜歡眼前的兩個年輕人。

    「對了,齊叔叔!我們兩個都在上學,不能經常在這裡,醫院的事情希望叔叔能給幫些忙,如果需要錢的話,給我說一身!」楚門看眼前的人還不錯,便想套套近乎,畢竟有個熟人好辦事。

    「哈哈!你這小子還學會使喚人了!不過看你小夥人不錯,你把電話給我留下,我好聯繫你們,至於錢的事,我看你們在戶頭上存了30萬,應該足夠了。」齊醫師笑著說道。

    「那我把電話和地址寫給你!」楚門說著便從懷裡掏紙和筆,不小心竟是把禮服口袋中的請帖給掉在地上。

    「哥哥,這是誰給你的請帖,這麼高檔!」舒雅好奇的看著從他禮服中掉出的鍍金請帖說道,卻絲毫沒有看到對面齊醫師的震驚之色。

    「這是楚家和羅氏集團的請帖,沒想到小伙子還是深藏不露呀!」齊醫師微微一瞥便認出請帖的來歷。

    原來京都各大豪門家族的請帖都是特別製作,上面不僅有鍍金的家族防偽標識,連色彩、圖案、構圖等方面的設計也是很有講究,寓意不凡。

    「齊叔叔誤會了,這是昨天參加生日宴會順便收到的,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呢?」楚門說的是實話,昨天有些累,沒有細看就隨手踹進了懷裡。

    「是嗎!你可認識楚家人嗎?」齊醫師盯著楚門問道。

    「談不上,昨天見過一面而已!」楚門淡淡的說道,臉上神色卻忍不住一陣激動。

    「奧,原來是這樣!你把電話給我說一下,我給你打過去,順便你也記一下我的電話。」齊醫師若有所悟的說道,暗暗將楚門的神態看在眼裡。

    「xxxxxxxx,對了,齊叔叔!聽你的話,好像和楚家很熟是嗎?」楚門說完電話,隨意問道。

    「這個……算是吧!不知道你可是想打聽些什麼?」齊醫師試探著問道。

    「也不是什麼問題,就是從網上看到一些關於楚家的報道,覺得好奇而已。」楚門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這裡不是談話之地,到我辦公室談談如何?」齊醫師下意識的感覺到眼前小說子要問的事情可能很敏感,便有意避開眾人。

    「好,那就謝謝齊叔叔啦!舒雅!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楚門心中一喜,連聲叮囑舒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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