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竟然問我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天哪,你是野人來的嗎?」艾莉芙見雷伊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樣子,不由驚訝地問道。
雷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從來沒有人教過我這些,我一直流浪,什麼也沒有學到,所以什麼也不知道,請你告訴我吧。」
「這麼說來,你倒也真是可憐。」
艾莉芙不由起了同情心,笑著看向雷伊,道:「那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吧,省得你再耿耿於懷。」
「那好,你先告訴我你使用的是什麼樣的力量。」
雷伊心中牽掛著這個世界跟光明大陸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忙問了起來,這才從艾莉芙口中知道,她剛才使用的那股能力叫做「靈力」,據雷伊猜測,它就是傳說中的天地元氣被弱化後的力量,僅次於天地開闢的原始力量。
靈力的性質跟天地元氣差不多,所差的只是僅能作為天階生物的能量,但不能讓普通生物變成天階生物,它失去了蘊育新物種的能力。
遠古時代中天地間充斥的就是類似於天界這裡的力量,它可以分解為各系元素力量,所以說,它也是元素的始祖。
跟光明大陸中充斥的各系元素力量不同,這裡的「靈力」包含了另外所有的力量形式,可說是個大雜燴,從理論上來說,可以從它當中提煉出這個世界的人們使用的任何一種力量,把它稱為原始能量也不為過,這就是雷伊初來乍到,覺得自己全身能量大幅增長的原因,也是天界生物強大的原因。
天界生物最基本的使用力量形式有點像光明大陸的法師,但作用起來卻又像武者,這體現在他們完全不需唸咒。只需要花費或快或慢的時間聚集靈力能量,然後按不同的方式提煉、使用,天界的生物便可以發動各種各樣的技能。
能夠戰鬥的天界人類都統一為戰士,並沒有武者法師之分,但的確有一些人擅長遠程,或是範圍攻擊,跟光明大陸的法師有點像,而有些人則專精於近身肉搏。
除了一些不受限制,大家都有可能學會的通用技能之外,天界的生物還擁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類似於靈魂之石中包含的技能那樣的天賦能力,這種能力正如自然界一些動物視線特別好,嗅覺特別靈敏之類,正如魚天生就能在水裡生活,這是由身體結構決定的,但凡擁有天賦能力者,其血脈肯定跟常人有所不同,這是特殊的體質。
這種天賦能力大到同族,小到血親,父子,甚至個人,只在很小的範圍內流傳,甚至有可能是獨一無二的。
雷伊這時候卻想到,在光明大陸的各種版本的傳說中,的確有一些遠古天族的影子,他們的後裔血脈中有強大的天賦也就不足為奇了。
艾莉芙的說法也印證了雷伊的猜想,她說如天界中有一些被稱為「烈火鳥」的魔獸,它們天生就擁有著火焰免疫的能力,據說這是鳳凰的後代,這個說法雖然無從考證,但那能力卻是不假的。
天界生物把可以使用這種特殊力量的生物稱為天階,他們的戰鬥力一般遠超越紫階,但有時候卻又不是那麼回事。
這不能說是絕對的,只不過大多數情況如此而已,因為天賦能力實在是太佔便宜了。
雷伊聽完艾莉芙的抱怨,不由驚訝地問其緣由,這時候他倒是忽略了人家少女對自己推心置腹,把實力也告訴他的事情了。
艾莉芙哼了一聲,鬱鬱不歡地道:「還能怎麼樣,我生下來就是不能成為戰士的命,因為我的天賦能力就是偵察啊,我無法把它用於戰鬥中,所以不可能成為強大的戰士。」
「天賦……天階生物的能力,就是天賦嗎?」雷伊不由心中一動。
「沒錯,天賦能力既是天階的優勢,也是最大的限制,因為這是由血脈決定的力量,由不得自己作主。」
「這可真是遺憾,不過,要是我也有就好了……」雷伊不由興歎。
艾莉芙道:「你裝什麼傻啊,你自己不是使用了那種力量來對付我嗎?只不過,你好像還不能發揮它的力量……」
「嗯?我有?」
雷伊心中一驚,他這時候才想起,自己的「死神之鐮」的確是冥鬥氣修煉到了一定程度便莫名獲得的能力,彷彿雛鷹學飛,小魚游水,自然而然地便會了,根本不需過多花費心機去學,所以雖然他現在都還記得師父教自己的修煉口訣,但實際上對這一技能的原理還是完全不解的。
如今看來,它的確非常有可能是天賦能力,這個也從師父曾經告訴過自己的話中可以找到佐證。
艾莉芙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驚喜地道:「對了,你這能力,似乎是一種非常高級的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或聽說過?」
「呃,是嗎?」雷伊聞言,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肯定是的。」艾莉芙興沖沖地道:「雖然我們生活在小村裡,但也經常到城鎮中去賣靈晶和藥草,換取生活用品,我也經常可以見到城裡的戰士們,甚至有貴族戰士,卻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能力。」
雷伊聞言,淡淡地哦了一聲,道:「你剛才不是說過,天賦能力跟血脈有關嗎?或許我這一支同宗的人很少吧。」
見雷伊總避諱談及身世來歷,艾莉芙也不由得撇撇嘴,不問他這些了。
雷伊的傷勢並不嚴重,所以第二天便找到村長,說明了留下來的心意,村長欣然允諾,然後便讓他寄居在村子裡。
尤恩很熱心地給他張羅住處,雷伊所需要的也不多,只是一個安身之地,便被邀去跟他同住一個小木屋。
「小傢伙,我看你也是個擁有天賦能力的天階戰士,不過你似乎還不能發揮它真正的威力,還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蟄伏在你體內,快點好好修煉,過些時候再跟我大戰一場。」
帶著雷伊去他住處的時候,尤恩哈哈大笑著鼓勵雷伊。
雷伊奇道:「力量?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嗎?你的靈力外露,不受控制,身上總有莫名的力量湧動,這是能力將要完全覺醒的徵兆。」
尤恩正在給雷伊張羅著床位,他一邊把屋子裡清理出來的雜物往外推,一邊很是得意地對雷伊解釋道:「每一個天階戰士真正覺醒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普通人看不出來,但我可見得多啦,我可曾經是大領主屬下軍隊中的一名小隊長,我曾經帶領過十幾個下位天階戰士呢。」
聽到此話,雷伊不由停下了手中的活,把剛剛掃好的雜物放在一邊,又驚又喜:「有這回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啪」,尤恩從屋子裡清出了許多雜物,一邊用腳把它們往門邊踢。
「你不知道?咦,那怪了,你又似乎是經歷過訓練的樣子。」
雷伊當然是接受過訓練,不過那是來自於奧爾德林的修煉密典,對於天階力量的真正秘密,他至今還是一無所知的。
想了一下,雷伊含糊地道:「可能是我小時候看過親人留下的東西吧,但後來我一直一個人,根本沒有機會學這些……」
說到這裡,雷伊言語間不由有些落寞,他從小在拉夏城長大,父親對他的前途十分關心,但彼此間的親情卻淡得如一杯清水,這時候說這些並沒有矯情,反倒是真實感情的流露。
尤恩只道雷伊還真是無父無母,從來沒有接受過戰士的訓練,於是勸慰道:「我們本是流浪者,能在這個村子裡相遇也是一場緣份,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把我所知的東西都教給你,相信有很多東西會對你有用的。嘿嘿,小子,你一個人也可以成長到這樣的地步,又身具天賦能力,將來必定不是普通人物啊。這裡的村子向來不排斥外來者,村長那個老頭子決定收留你,固然是他不忍心讓你年輕人一個就四處流浪,但未嘗就沒有讓你成為村子裡的戰士的意思。」
聽到這話,雷伊苦笑著點了點頭,自己現在的實力居然連艾莉芙那個小妞都打不過,談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雷伊和尤恩整理好了木屋子,總算是給雷伊整出了個新窩,雷伊這段日子在荒山野嶺中感悟自然,雖然很有收穫,但苦頭也吃足了,這時候躲在柔軟舒適的床鋪上,不禁感到一陣愜意。
但他還是不忘修煉的事情,弄好了房間之後,便迫不及待地要尤恩教他如何使用靈力,還有一切關於天界的力量的事情,尤恩不由苦笑,但看他一副急切的樣子,也只得帶著他來到了村中的空地。
由於村子很小,人家不多,所以村南邊的樹林是很僻靜的,這時候也就雷伊和尤恩兩人來到這裡。
尤恩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下,示意雷伊站好,先給他表演一下他所會的力量再說。
雷伊不明就裡,運起自己的冥鬥氣,用最強的力量表演了幾招,但很快就看到尤恩大搖其頭。
雷伊不由臉色微變,他的武技是來自於奧爾德林,是黑暗聯盟的正統武技,這時候卻被人輕易否定,不由感到有些不悅,但他也明白這裡是天界,不可以等閒視之,所以也虛心地向尤恩請教,問他為什麼搖頭。
尤恩道:「你這技法雖然奇怪,也的確有很多可取之處,不過,為什麼總是把技巧的重心放在控制身體內部的能量上呢,你似乎還不懂得吸收利用『靈力』的方式啊,這樣的戰鬥技能,是沒有什麼威力的。」
雷伊暗暗吃驚,心裡知道他所說的內部能量是指鬥氣,於是忙問道:「吸收利用『靈力』?該怎麼做?」
莫不是像使用法術那樣吧?雷伊想到這裡,不由一頭霧水。
尤恩搖了搖頭,道:「別急,這個不忙,吸收利用靈力戰鬥都是為了天賦能力的使用作鋪墊的,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擁有的天賦能力是什麼。不過,天賦能力的存在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秘密,被別人知道了,破解之法也很快就會產生,只有它是一個秘密時才可以發揮最大的作用,所以你不必告訴我。唔,這樣吧,你稍微展示一下你的能力給我看,反正對戰時也總是會被敵人看到的,你就把我當成是敵人,儘管攻過來就是了。」
雷伊搖頭道:「我現在不能控制它,一不小心就會傷了你。」
尤恩笑道:「哈哈,別擔心,我看得出來,你的力量雖然已經有從血脈中甦醒的苗頭,但強度卻連下位天階都沒有達到呢,你是絕對傷不了我的。」
聽到尤恩充滿自信的話語,雷伊不由眉頭一皺,道:「真的?」
尤恩哈哈大笑起來,道:「我難道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嗎?小子,想學到真東西就別囉囉嗦嗦的了,快點攻過來吧。」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雷伊手掌一翻,一道黑氣瀰漫的長鐮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尤恩神色大變:「這,這怎麼可能?你是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