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帶著哈里森和西伍,還有另外三名法師裝扮的影部成員一起來到了白令城外的荒郊,這裡是雷伊和墨斯戰鬥過的地方,由於是偏僻的城郊,所以這裡的戰鬥痕跡都還沒有被破壞。
一來到這裡,六人便馬上展開了調查。
有時候,通過地戰鬥現場的勘察地偵測,可以知道一些當時戰鬥的場景,厲害的人甚至可以清楚地數出戰鬥的雙方曾經使用過什麼法術。
如果找到屍體,無疑是最為有利的材料,但是路易斯等人卻很失望地發現,這裡並沒有墨斯的屍體。
「蘭琪失誤了,她竟然沒有仔細檢查現場。」
路易斯拍拍手上的灰塵,遺憾地道。
哈里森道:「老大,這個坑應該就是墨斯躲藏的地方,這附近被烈火燒過,蘭琪應該是以為他被燒成灰燼了。」
易斯想了一下,道:「你們仔細看下,這是什麼技能造成的。」
「是,老大。」
眾人應答著,在旁邊仔細檢查蛛絲馬跡。
西伍有些心不在焉地檢查著,他自被傑那小子陰了一把後,不由有些心灰意冷,所以這次老大才拉他出來跑任務散散心,事實上他是根本不會檢查。
要看出這片被火燒過的地方中過什麼法術,這得法術系的專業人才才能做到。
不過,眼睛掃過一堆泥土的時候,他不由眼前一亮,伸手向某個靛紫色的東西抓去。
那是一塊軟軟的,粘粘的東西,西伍只感到手尖一涼,像橡皮泥,又似漿糊的東西沾了手指。
他好奇地把它拉了起來,卻愕然發現這東西好像是一片肉,它竟然還往外滲著黑色的液體,一股噁心的氣味傳了出來。
西伍:「……」
「哇,好噁心!」
「好臭!」
「噢,該死的,西伍,你這傢伙在幹什麼?」
「嗚,不關我的事啊,嘔……」
好不容易,幾個影部成員用透明袋子裝起了那片靛紫色的東西,附近被翻起的臭味才散去,不過西伍還是覺得噁心,他現在感覺手上一片黏糊,像魚腥,又似腐肉的味道從手指間傳了出來。
「我……」
「別過來!」
五人遠遠地躲開了他。
西伍哭喪著臉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看起來像是塊爛肉,聞起來也像是塊爛肉,就是不知道嘗起來怎麼樣!」
「嘿,西伍,不管怎麼說你這傢伙也算是立功了,雖然沒有找到墨斯的屍體,但這塊碎肉極有可能解釋他為什麼可以變身。」
「呃,我說,大家快點再找找吧。」
路易斯冷靜地叫大家繼續幹活,不過他們的收穫很少,像西伍發現的碎肉已經找不到了。
這時候,另一人也檢測出了雷伊用過的法術。
「兩個三階法術。」路易斯聽到報告後抓住了這個,不由眼前一亮:「這個叫雷伊的小子單挑技巧不錯嘛,作為法師,能夠做到這份上還是很好很強大啊。」
「老大,這有什麼稀奇的?身為青階法師施放三階法術不是很正常的嗎?」
「沒常識傢伙。」路易斯白了他一眼道:「要注意,那小子是法師,他跟墨斯在這裡都是單挑!就算是青階法師又怎麼樣,要是在近距離戰鬥中一瞬間就被秒殺了怎麼辦?更何況,那個墨斯很有可能是來自黑暗聯盟的危險怪物。」
「這又怎麼樣,我看要是面具男的話也可以做到這個吧。」哈里森隨口嘟噥道。
「什麼?」路易斯突然心中一動。
「沒什麼。」
哈里森有些鬱悶,他最近老是不由自主地便把各種對手跟面具男作比較,那是因為面具男在他心中幾乎都形成陰影了。
「的確,這個新學員的表現太突出了,竟然可以跟敵人單挑做到這份上。」
路易斯聽到哈里森的話,不由深思起來。
一行人在郊外仔細搜尋了一番,都沒有發現墨斯的蹤跡,只好收工回去。
蘭琪找到路易斯,詢問他們調查的結果,當她聽到沒有發現墨斯的屍體時,不由吃了一驚:「怎麼會這樣?」
「那個墨斯極有可能是來自黑暗聯盟魔神領的怪物!」路易斯陰著臉道:「他們顯然是衝著『蓋斯之碑』而來的。」
蘭琪點點頭,這個她倒可以理解,傳說「蓋斯之碑」上的方塊文字藏著遠古的秘密,傳說那是連神也想得到的東西。
「他的目的很正常。」路易斯冷笑起來:「不過潛入手段值得研究,我現在已經把疑似碎肉的東西交給魂部了,或許他們可以搞出些東西來,嘿嘿,如果可以以此得到對方擁有的控屍法術,那可就太爽了。」
「最可惜的是沒有本體屍體,要不然的話,讓我們研究出那樣的傀儡戰士多好。」
蘭琪看著冷笑的路易斯,不由再次深深感受到了鹿特丹學院的強大。
「對了,蘭琪,那個新人雷伊怎麼樣了,現在他的傷不要緊吧?」
「他現在已經安全了,不過得休養很長一段時間。」
「這個沒關係,你讓他好好休息吧。」
路易斯說著,突然又想到了檢查戰鬥場地時的事情,影部隊員報告的雷伊的表現讓他印象深刻,他不由起了好奇心。
「過幾天有空了,我會去看一看他。」路易斯突然說道。
蘭琪有些驚訝,她加入影部已久,始終沒見路易斯師兄拋頭露面過,如今竟然要為了一個新成員的負傷而親自探望?
……
雷伊躺著無聊,萊特等人也辛苦,是萊特一把一把地餵他喝了些粥,然後又幫他躺好,做完這些兩人都覺得有些辛苦。
不過,雷伊也不由得有些感動,自己自小在代斯·拉夏長大的時候,都是由達克照顧的,沒想到這時候受傷了,也有如兄弟般的萊特不辭辛苦地守候在身邊,毫無怨言地為自己做事。
當然,一些針對事情的鬱悶還是有的。
「噢!怎麼會這樣,看護士姐姐做起來很簡單,為什麼我老是感覺很彆扭?」萊特鬱悶地對雷伊說道:「要不,咱回醫院去?」
雷伊一聽到便頭疼,那個護士姐姐太厲害,又似乎最近心情不好,老是重手重腳,實際上雷伊根本不想在那裡呆了,堅持出院也大多是因為這個原因。
見雷伊搖頭,萊特也有些理解他,點頭道:「也是,太黑了,才住兩天結帳時就花了四百多金幣,好在你的福利好,全都報銷了!」
雷伊懶得理他,打斷道:「萊特,幫我個忙。」
「你想怎樣,你說。」
「去東門外街角的旅店,幫我找個叫達克的人吧,你就告訴他我受傷了。」雷伊考慮再三,決定還是讓達克過來,他有些事情要交待。
「好的。」萊特應了一聲。
萊特走了之後,雷伊閒著無事,便自己一個人冥想起來。
武技是暫時別想練了,他也只好集中於此,希望自己的實力不要停滯不前。
萬幸的是冥想並不需要什麼特定的姿勢和環境,只要心靜,自然地感悟自身的力量就可以了。
法師積攢瑪那是從精神力開始的,冥想的時候,精神力不斷被壓縮凝練,形成類似鬥氣丹,但性質截然不同的東西,現在雷伊一個人在房間中便是做著這個。
雷伊有很高的天賦,天生精神力強大,所以冥想很順利地進行,他也感覺到自己腦中出現了一股冷流流經全腦,感知變得清明無比,房間的一切又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雖然沒有看到,也無法明白地感覺到四周的物體是什麼,但閉目冥想的他大概可以分辨出哪裡有什麼,物體有多大這些。
像升為青階時那樣,過了一會兒之後,這種感知特別靈敏的感覺消失了,雷伊感到自己的意識模糊起來,四周的東西消失,彷彿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人那樣。
靜……
一片寂靜,極致的靜。
猛然間,雷伊感覺到了一股無屬性的純淨能量。
「這就是瑪那嗎?我凝練瑪那的速度還是挺快的,但是……」
果然,讓雷伊感到遺憾的事情發生了,自己好不容生成的一點點瑪那隨著冥想一輪的結束,便無聲息地被自己身體裡面另一股能量吞噬了,那股能量便是怪異的熱流,自己用技能之書施法的東西。
雷伊自小就擁有這種奇怪的能量,至今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就連博學的父親也不知道它的來歷,最後只得下定結論說雷伊的體質奇特,不能成為法師。
雷伊不由感歎,如果自己沒有這種不能儲存瑪那的奇怪體質,或許會成為一名不錯的法師,而不是修煉師父所教的冥武技了,但這樣的話,自己或許不能夠使用技能之書施法,究竟是得還是失,真是難以捉摸。
但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既然都現在這樣了,那就只能往前看。
閒來無事,雷伊苦苦思索著讓自己變強的方法,最後確定了這幾個月要聽從治療法師的話,絕對忍住練武的念頭,轉而好好研修冥想術。
打定主意後,他又漸漸地再次入定,氣息趨於平和,心跳變慢。
忽然,有人上樓發出的蹬蹬聲驚動了雷伊,接著是吱的一聲,門打開了,阿倫婭拉著玫菲爾走進了房間,向雷伊的床走去。
阿倫婭見雷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由一愣,然後哇的一聲便撲了上來:「小帥哥,你怎麼了?」
「我還沒死呢。」雷伊不由鬱悶地睜開了眼睛,道:「你又來幹什麼?」
「我來看你啊。」阿倫婭一驚一乍:「喂,小子,沒死的話,那你幹嘛閉著眼睛,別老是嚇我們好不好?」
「我在冥想。」
跟著進來的玫菲爾忙拉了拉她的姐姐,道:「好啦,你別玩了,雷伊在練功,我們不要打擾他。」
「什麼嘛?」阿倫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雷伊,道:「現在都這樣了還不忘練功,真是拿他沒辦法,我就要在這裡打擾他,讓他不能練功!」
雷伊不由微惱,冷言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啊,我想起來了,我想問你一件事。」阿倫婭站了起來,忙道:「你不是一名武者嗎?怎麼現在又可以施法了?」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
雷伊不想把技能之書的秘密說出來,因此乾脆閉眼不看她了。
「哼,說不清楚就算了。不過,父親也說過,就算是羅德法布爾大人到現在也沒能完全研究透你的體質,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啦。」
阿倫婭鬱悶了一陣,隨即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高興地道:「你可以施法總是好事,最近你不能夠練武了,那就讓我們幫你冥想吧!」
「冥想?」雷伊不由驚訝地問道:「你們幫我?」
阿倫婭得意地拍拍胸脯道:「那是當然了,我和菲兒可以在這方面幫你,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來看你。」
雷伊聽後不由鬱悶,自己竟然淪落到了要她來幫的地步?
還有就是……冥想能幫的嗎?
雷伊覺得她現在說的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阿倫婭與玫菲爾馬上就用她們的實際行動打消了雷伊的疑慮,轉變為驚愕。
阿倫婭扭捏了一陣,忽然臉紅紅地伸出了手臂,她擼起袍袖把自己粉白粉白的手臂裸露在外,伸到了雷伊的面前。
「來吧,便宜你了,小帥哥,給你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