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路 第四十二章 不世霸業 第一節:兵困石頭城
    呂蒙哪敢將孫權的安危不放在心上,在廣陵不過修整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就出又奔長江而去,方才行了半日不到,突然間兩邊一陣鑼鼓響,附近的高坡之上儘是徐州軍。

    只聽遠遠一聲喊道:「呂蒙小兒,你以中了我家軍師的妙計,還不乖乖束手就擒等待何時?」

    呂蒙一見那人嚇的三魂七魄丟了一半,原來正是「縱橫七州無對手,白馬銀槍留威名」的常山趙子龍,縱然江東軍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用比較謹慎的度行軍,可畢竟已經轉戰千里,鐵打的人也要支撐不住,何況眼下陡遇強敵,呂蒙哪裡敢硬拚,慌忙下令退回廣陵。

    江東軍見到滿山遍野的敵人,一個個本都無鬥志,主帥這一聲令下,就如絕堤洪水般一退而不可收,也是呂蒙太高看了自己手下這些人,本以為憑他可以約束的住,哪裡想到一個戰略退卻變成了兵敗如山倒。

    此時他悔也晚矣,只盼能快點撤回到廣陵,憑借城池自己或可組織起有效的防禦來。於是乎,一邊跑的快,一邊追的急,兩軍就在這長江之濱的平原上展開了賽跑,只是江東軍卻有些不合算,只要稍微跑的慢一點就容易淪為他鄉之鬼,相反徐州軍快者有賞,慢者不罰,可見這場比賽有多不公平。

    直由日中跑到日頭偏西,呂蒙已經遙遙可以看見廣陵城,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許,眼見敵人還遙遙的縋在後面,而自己的人馬去快跑丟了三成,便是進入城內此役也已經大敗,只是損失多少的問題。

    呂蒙奮力揮開自己心中沮喪的想法,只要跑到城下就已經是自己的勝利,日後總有再找對手報仇的機會,這樣安慰自己,他的心中才稍微好過了一點。

    哪知就在他加快度,趕上前面士兵,來到城下的時候,本來死氣沉沉的城樓上突然出現了無數人馬,原來江東的旗號也盡皆倒下,換上了徐州旗號,一員武將哈哈大笑,遙遙向呂蒙和他身邊的江東軍喊道:「各位不必再費力氣,廣陵已經回歸我徐州,諸位想降的,與後面人商量便是。」正是臧霸。

    呂蒙看到眼前的敵人,只覺得一陣眩暈,又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追兵,心中歎道:「莫非上天真要亡我江東?」

    我們轉回頭來再看看廣陵這裡是怎麼回事,原來呂蒙剛帶人離開兩個時辰,城上的守軍突然現有一隊人馬由對面奔了過來,雖然是江東服色,卻一個個盔歪甲斜,旌旗也盡數捲了起來,不知生什麼事情,只是戒備的看著眼前的人馬。

    等到了城下,跑在前面的那些軍兵已經遙遙的喊道:「快開門啊,呂將軍中了敵人的埋伏,如今打敗而歸。敵人正在後面追趕,再不開門,我們就要全軍覆沒拉。」

    城中的軍兵已經聽說呂蒙都在小心敵人的埋伏,卻沒有想到原來埋伏卻在廣陵城下,見到對面的服色都是江東軍的號坎,不虞有它,守門的小校傳令下去快放城外的人進來。

    哪知道這些人不過剛剛跨過城門沒有多少步,守城的軍官正要上前安慰一下他們,卻被對面的人抽出佩刀,一刀跺翻,守城的士兵看的目瞪口呆,一怔的功夫,這些人已經盡數舉起刀槍殺來。眾人這才知道中計,但敵人已經過了城門,再想阻攔卻無能為力,只好各自求生去了。

    被留守於廣陵的吳將蘇飛得到外面大亂的消息,慌忙趕出來看,卻見慢街都是自己的號坎,看不到哪裡有敵人,恰好迎面一個小校奔過,蘇飛將其攔住問道:「城內何事如此混亂?」

    那人一指後面說:「敵人化妝成我軍,已經混進城來了。」蘇飛大驚,放過那人就要去看,突然覺得背心一涼,人世的富貴就離他而去,原來他攔的卻是臧霸手下的偏將,原來的泰山賊吳敦。

    就算蘇飛還在的話,對於已經殺進城內的敵人也應該是毫無辦法,何況他已經被偷襲而死,整個廣陵城內再無抵擋的力量,連一個時辰都沒有到就恢復了平靜,臧霸進城以後,命人緊閉四門,不要讓敵人有所察覺,然後將主力埋伏在南門,轉等呂蒙回來。

    再說呂蒙這一被圍,頓時心灰意冷,幾乎沒有再戰的勇氣,好在此時突然一聲大喊喚醒了他:「呂帥,敵人就要圍上來了,快隨我突圍。」抬頭一看卻是甘寧。

    原來甘寧一直在後面斷後,馬上就要到達城下,卻現前面的人不但裹足不前,反而混亂有擴大之勢,不知是什麼事情,特地趕到前面,卻現廣陵城已經又為徐州軍所奪,這才出聲提醒呂蒙。

    呂蒙望了一眼甘寧,對他說:「甘兄,主公將這數萬人馬交到我手上,如今寸功未立卻遭此敗績,還有何顏面再回江東?請兄台帶領人馬先突圍吧,我願戰死在城下以謝主公。」

    甘寧一聽急了,瞪眼睛喊道:「什麼話,什麼話!堂堂七尺男兒怎能有這樣的想法,勝敗軍家常事,你要報答主公,要報今日之仇都要好好活下去,如今竟然只逢一敗便心灰意冷,我看這才是主公看錯你的地方。」

    被他這麼一罵,呂蒙的心中才又升起了求生的**,想想甘寧所說大有道理,剛才自己不過是因為突遭打擊才失了方寸,當即說:「兄長罵的是,我們一同突圍,此仇異日必報。」說完催馬與甘寧兩人向西殺去。

    他們想突圍,卻也沒有那麼容易,此時趙雲已經帶領追兵殺到,現在的江東軍還不如剛剛遇伏的時候,已經成為一盤散沙,所能做的只有阻擋自己人突圍的腳步,趙雲遠遠看到呂蒙的紅袍,高聲喊道:「亂賊休走,將頭留下!」躍馬擎槍追趕二人,甘寧剛才雖然勸呂蒙要保全自己,但看如今的形勢,沒有一個人犧牲定難脫出重圍,一咬牙決定犧牲自己,於是也不說話,照呂蒙馬**就是一刀纂,然後轉身迎向趙雲。

    要是平時,以甘寧的身手,最少可以頂上趙雲幾十個回合,但如今相逢在敗軍之際,身邊又有敵人團團的圍困,不時的騷擾一下,不過十來個會合,甘寧已經險象環生,一個沒留神,被敵軍鑽到馬下,一刀砍傷馬腿,戰馬將他摔了下來。甘寧知今日定難倖免,臨死之前也要多殺幾個敵人,由地上一躍而起,就要拚命。

    趙雲見甘寧掉落馬下,正要上前擒拿,突然斜刺裡一箭飛來,雖然沒有太史慈張郃那麼剛猛,但也無法不估計,只能微微一頓,將羽箭撥掉。再想追趕,卻有一將擋在自己與甘寧之間。甘寧一見那人,也是萬分驚異,原來救他的竟然是死敵凌統,只聽凌統以冷冷的聲音對他說:「甘寧,經過這一次,我就不欠你了,殺父之仇,早晚我還會報,現在你先走吧。」

    甘寧大喊一聲:「不行,要死一起死,我不欠你這個人情。」

    此時凌統已經為太史慈所糾纏住,說話不能再像剛才那麼悠閒,卻還奮力向甘寧喊道:「笨蛋,兩個人死難道比一個人死更好嗎?我承認武藝不如你,你回去能殺更多的敵人——何況誰說我一定死了?——嗯……」正說之間,突然一聲悶哼,腿上已經中了趙雲一槍。

    凌統只知難以逃脫,悲愴的對甘寧說:「如果你想死的話,就在幫主公建立大業以後以死來償我父的性命吧,……來世我就把你當兄弟……」

    句話的功夫,身上有被趙雲刮到兩下。

    甘寧知他存必死之心,心中大為不忍,以他們的性格,勸說別人自然都能,可是要看著別人代替自己去死,又都有些接受不了。可時間已經不容他繼續拖延,甘寧以咬牙,將一名敵人的小校砍倒奪了馬匹,向外衝去,對凌統喊道:「你一定要回來,我的人頭等主公成就大業以後就送給你,你不能來取可是你的遺憾。」邊喊也不回頭,直奔東方衝去。

    凌統的武藝能支持多久,更短的時間內已經被擊落馬下,他也和甘寧一樣,在地上還奮力抵抗,趙雲一皺眉,一槍將他手中的武器挑飛,周圍的士兵一擁而上就要活捉,凌統抽出身邊的佩劍有將敵人趕開,然後橫劍向自己項上就抹,趙雲想阻攔都來不及,只有眼睜睜看他血濺當場。

    經過這麼一幕,趙雲對他也存了幾分敬意,對身邊的士兵說:「將他的屍身收好,不要受了損傷。」然後縱馬又追了下去。

    經過凌統這麼一糾纏,總算讓甘寧呂蒙等人平安的殺了出去,趙雲追出戰場後便停馬不前,在追下去也沒有意義,於是專心收拾剩下的敵軍。這一役,呂蒙**來的江東軍基本上算是全軍覆沒,趙雲打掃過戰場以後,按照程玉的命令帶領主力到江北聽令,準備對建業的攻勢,留臧霸在這裡等太史慈的人到來。

    太史慈聽臧霸講完這一切,對郭嘉讚不絕口,既然程玉讓這些人馬到江北去與他會合,又沒有說明不讓自己去,乾脆親自帶隊去湊熱鬧。

    徐州軍隔江下寨的消息早就到了孫權那裡,嚇的他坐立不安,自己原以為江東軍力鼎盛,此次揮軍北上,定可直取徐州,說不上哪一天,這天下就由姓孫的來坐,沒有想到捷報還沒有傳來,敵人卻已經到了城下,這他才馬上下令掉呂蒙回援。

    可是接下來的消息更讓他害怕,呂蒙帶走的數萬江東主力竟然基本上沒有回來,在廣陵中伏而全軍覆沒,雖然建業尚有萬餘人馬,但此時的孫權已經是驚弓之鳥,那裡還敢再迎戰,於是準備遷都以避敵人鋒芒。

    哪知道當他向大家宣佈這個想法的時候,卻幾乎遭到了一至的反對,他的三弟孫翊勸諫他說:「兄長,我孫家之人只有戰死沙場,並無貪生怕死逃跑的先例,江南是父兄留下的基業,怎能將他輕交敵手,請兄長收回成命,據堅城一戰,縱使成仁,也不負我孫家威名。」這個孫權如何肯幹,自己費盡心機為的是日後的大業,怎可憑空冒這麼大的險,自己這個三弟平素裡和大哥最好,性子也很像,大哥曾經說過想讓他繼位,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說不定哪天他也像自己那麼玩一手,既然他喜歡冒險,這個功勞就讓給他好了,於是孫權說:「三弟所言差矣,當年先父為諸侯所破,就是由江北撤了回來,大哥在時局不利的時候,也曾經投靠過袁術,成大事者,沒有必要平白冒險。不過三弟說的確有道理,建業不可輕棄,請三弟為三軍統率,為我坐鎮石頭城,等我會合了伯言的軍馬,再圖反攻。」於是自己帶領百官逆江而上,逃往豫章,當然他也有些人沒帶,這些人裡包括勸他投降程玉的和堅持要他抵抗的,能將這麼多個懷心思的人放在一起,也虧了孫權想的出來,這些人裡,赫然包括孫策當年甚為倚重的張昭,原因就是後來張昭曾經秘密勸他投降程玉。

    公元211年夏,程玉大會文武於江北,從洪澤湖將蔡瑁張允秘密訓練多年的水軍也調了過來,橫渡長江,以水軍封鎖江面,以6軍守衛東南西三門,將石頭城,也就是建業牢牢的圍困起來。

    別看城中有不少建議孫權投降的人在,這一點上孫權卻沒有看錯,留在建業的他們,依舊是一心效忠孫家,縱然孫權可以說已經拋棄了他們,依然兢兢業業守衛城池,大有戰至最後一人的決心,情形就在這樣的狀態下僵持了下來,但是大戰卻一觸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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