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程玉沒有到,太史慈多少有些失望,在他的心目中就只有程玉一人而已,無論多麼緊急的情況都可以讓他安定下來。不過眼前雖然沒有主公回來,但重新擁有這些精銳的徐州戰士,太史慈相信勝利不過是一個遲早的問題。於是他對管亥說:「既然主公沒有來,你是休息一下還是和我一同上城迎敵?」
管亥哈哈一笑:「我們徐州兵還需要休息嗎?這些江東小丑不過是烏合之眾,不要說和他們打,就算這些勇士出現在城頭也足夠嚇跑他們的。」
想不到管亥的一句玩笑話還真有道理,雖然不是被嚇跑,但正在攻城的江東軍見到城上突然又出現盔甲鮮明的徐州軍,都知道至少今天想再攻下城池已經無望,於是呂蒙只得下達命令暫時撤退回營。
雖然管亥在名分上一直是效忠於程玉的僕人——只是相對與太史慈這種兄弟身份的人而言,儘管太史慈在徐州的地位是僅次於程玉的一個,但在私下的場合,他們還是高低貴賤並不很明顯的朋友。
太史慈向管亥介紹了一番徐州之役的經過,管亥笑著說:「大將軍,以我徐州精兵怎可就這麼死守城池呢?眼下的敵人雖然多,卻如何與我們比,只有進攻才是徐州軍應該做的事情。」
太史慈的骨子了何嘗不是充滿了好戰的血液,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雖然我很想,可是陳大人並不允許。」陳大人?聽到這個名字,管亥覺得還是沒有什麼印象,他剛剛上到城樓,敵人就主動退卻了,因此他與陳群沒有共同戰鬥過。太史慈見他疑惑,向他介紹了一番陳群,當然最主要的部分就是他臨危不亂,視死如歸守衛城池的事情。
是多年跟程玉養成的尊重文人的習慣,一是對陳群勇敢的惺惺之心,管亥對陳群也是十分尊重,對太史慈說:「這個陳大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徐州軍可不是靠魯莽吃飯的。但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用計打敗敵軍,這樣,請您將這位陳大人請過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今晚劫營的事情,看看他的意見如何。」
聽到管亥說夜襲敵營的事情,陳群還是有些不敢苟同,江東雖然歷來就是周瑜一人東擋西殺,但這只能說明周瑜才高而不是江東無人,既然孫權肯將東線的統率之職交給呂蒙,至少這個人就不會太簡單,作為進攻方,哪能完全忽視自身的安全,所以在陳群來看,江東軍定然會有完全的準備,此時進攻,不過是徒勞,搞不好還會遭受到損失。
管亥聽完他的分析,哈哈一笑說:「陳大人,你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不過我想今夜劫營當然不會那麼簡單,敵人雖然要有防範,不過卻不能天天都枕戈待旦,不然還哪裡有精力攻城,想來定然是在關鍵地方布下眼線,偵察我軍動向,而眼下最關鍵的地方,也莫過四門而已。我想今夜我帶領人馬由城牆縋下,神不知鬼不覺摸到敵營,給敵人造成混亂,到時候大將軍再帶領人馬由城中殺出,定然可以一戰成功。」
管亥跟了程玉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一點以智勝敵,這個計劃雖然說不上完美,卻也大有可行餘地,雖然陳群覺得眼下的形勢還是應以謹慎為上,可太史慈被管亥說的心動,他又覺得有自己作為接應,只要管亥不過分冒險,就算敵人有所防範不過是無功而已,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他也表示贊同,在少數服從多數的大前提下面,就算陳群對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一再叮囑管亥要事事小心。
這邊既然計議以定,當夜管亥帶領自己的數千人馬由城牆上縋下,悄悄摸到敵營,他對劫營的成敗之事見得太多,雖然是自己的提議卻也不敢有絲毫麻痺,在營外觀察了一陣,不見一點特異的地方,方才一揮手,先派出了部分試探人馬。
當這些人出現在營邊的時候,果然造成了不小的混亂,巡邏的士兵能有多少,稍一接觸,就潰敗下去,接著,混亂開始波及到整個營寨,管亥遠遠看去,有不少的江東軍衣著不整紛紛向營內跑去,此時他在無猶疑,一聲令下,進攻全面開始。
,管亥等人不停的將經過的帳篷點燃,給敵人造成更大的混亂,另一方面,他親自帶人追殺,力爭給敵人造成盡可能大的傷害,不過他卻沒有注意到,除了開始那些敵人以外,從後面的帳篷中逃出的敵人卻是越來越少。
眼見已經追到營盤的中心,突然由四面的陰暗處一陣箭雨襲來,當場殺傷了不少的徐州軍,接著喊殺聲起,四面都有敵人的伏兵出現,手中的弓箭都指向眼前的徐州軍,一個聲音想起:「劫營這種彫蟲小技尚敢拿出來用,還說徐州軍擅用計謀,真是可笑之極。」卻是呂蒙出現在包圍圈外。
管亥至此才知道自己難免還是中計,當下一點也不敢停留,馬上下令突圍,呂蒙哪裡能那麼容易讓他跑出去,當即帶領人馬在後面追擊,這邊管亥還沒有到達城門,突然又是一聲喊殺,伏兵四起,又有一支人馬由外面殺入,為正是大將凌統,遙遙對管亥等人喊道:「爾等不要在垂死掙扎,乖乖下馬投降了事吧。」
管亥哪裡是被他嚇住的,這些徐州軍都知道只要堅持一陣,太史慈大將軍帶領的人馬就會趕到,到時候還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呢。於是一個個雖驚不亂,在營內苦苦支撐,並且努力將戰線向營外延伸。
太史慈一直就在城頭等待管亥那裡動,身後跟著數千整裝待的士兵,突然間遠處燃起一點火光,知是管亥那裡已經與敵人交手,雖不知道結果,可無論成功與否都一定急需自己的幫助,於是一聲令下,大開城門向敵營殺去。
正行之間,忽然一聲梆子響,竟然此處也有伏兵。其實這裡的人馬並非專是為了等他,日間呂蒙見徐州有援兵到來,就知敵人很有可能劫營,於是請甘寧等人帶領大隊人馬埋伏於此,等敵人過去以後,主力去攻打徐州城,另外留一部人馬待敵人逃跑的時候半路劫殺,管亥竟然縋城而下也大出呂蒙的意料,要是營內沒有安排的話,說不定還要吃上一點虧。
此時的甘寧也已經知道敵人劫營的人馬到了大寨,只是奇怪為何沒有在自己這裡經過,正在準備分兵,突然有眼尖的士兵輕聲對他說:「甘將軍快看,敵人又有人向這裡來。」
甘寧攏目光一看,敵人還不在少數,現在營中的埋伏已經動,如果任由他們過去,恐怕呂蒙會有危險,於是乾脆斷然下令,就在此處伏擊敵軍。
太史慈正在急於趕路,沒有想到這裡還有敵人的埋伏,沒有反映過來,已經是一陣亂箭射下,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卻被一直羽箭射中上臂,雖然並無大礙,可動轉不靈,武藝連三層都揮不出來。
好在甘寧帶領人馬攔腰衝擊以後,在混亂之中已經找不到太史慈,才沒有讓他遭受更大的危險,但他現在的狀態卻是突圍不成,死戰還是不成。
就在兩路人馬都岌岌可危的時候,城內的陳群已經得到了消息,太史慈那邊有機靈的士兵回到城內向陳群求援,陳群聽了也是萬分焦急,只是手下並無大將在,只是士兵前去支援,又怎麼能讓自己放心的下。
突然間,他靈機一動,喊了一聲:「你們隨我去鎮威將軍府上。」
城內不是沒有武將嗎?那鎮威將軍又是誰,其實說來此人倒是太史慈的親戚,正是徐州的開國功臣糜芳,隨著徐州程玉勢力的不斷擴大,武將也越來越多,像糜芳這樣武藝人品都一般的,程玉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途,不過因為是老臣,程玉也就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官位然後養在家中,好在糜芳本身就並非喜歡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正好樂得輕閒。
等陳群說明來意,糜芳本不願出頭,但是想想太史慈是自己的妹夫,是自己糜家興旺的保證,城中確實也沒有什麼大將可以再帶兵出去,也就勉強答應下來。不過想了想,對身邊的家人說:「去將亨公子請來。」(這裡的太史亨是虛構的,因為母親已經換了,不過我想古人應該都有族譜之類,所以他的名字還是沒有變)
這個亨公子正是太史慈的兒子太史亨,因為太史慈一直在外守城,糜夫人在家中無事就代兒子到母家來住,太史亨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比起糜芳來說,武藝還要略微高上一點,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糜芳還是決定將他帶在身邊。
糜夫人雖然不願太史亨出戰,但是既然是救自己的丈夫,也只有答應,於是糜芳太史亨兩人又帶領數千人馬出城救援。
,兩人又收攏了不少剛剛敗退回來的潰兵,因為太史慈受傷,徐州兵沒有人指揮,在甘寧的幾次衝擊之下,難免還是要不敵。雖然糜芳現在不在軍中,但是他畢竟官職比這裡所有的偏裨將校要高,所以大家也能聽從他的命令。
甘寧殺散後面的徐州軍以後,正在佈置對前面敵人的包圍,雖然不知道太史慈也被困其中,但是現在既然攻城無望,還是應該盡量的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下次攻城做準備。
哪裡知道,這個時候身後竟然還能有敵人到來,甘寧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困的太史慈現敵人突然有些鬆動,也指揮人馬反擊,兩路人馬夾攻之下,雖然甘寧自己勇猛異常,卻也無法再控制局面,終於被兩隊敵人會合在一起。
卻在這個時候,徐州軍竟然又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加,原來被困在敵營的管亥一直都沒有放棄過突圍的打算,江東軍的周泰又受傷沒好,還真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所以終於被他衝了出來,直到突圍他也沒有遇到太史慈的援軍,以他跟程玉多年得來的經驗,他知道恐怕太史慈那裡也遭到了麻煩,於是不再戀戰,開始向徐州撤退,結果正好接上了太史慈軍馬的尾部,這邊江東軍剛剛被敵人衝過去,正要轉身追殺,後面又被管亥帶的人衝擊,哪有辦法再擋,於是三股人馬會合在一起。
太史亨此人頗有乃父之風,雖然武藝上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勇猛異常,足以鼓舞士氣,所以徐州軍漸漸穩定下來,不過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取勝無望,所以太史慈會合三軍以後,下令人馬且戰且走退回徐州城。
甘寧追擊一陣,然後凌統等人也帶領人馬趕到,今天兩家都沒有完成自己的戰略構想,雖然呂蒙技高一籌,卻還是未能全殲敵軍,只有收兵回去,日後再戰。
太史慈的傷雖然不是很重,但大家怕他勞累過度有所惡化,強迫他回家休息,糜芳也不願意在城上吃苦,所以軍權暫時交到了陳群手中,管亥因為晚上的事情也有些慚愧,於是老實聽令,每天在城樓上死守城池,只是大家一直都在奇怪,為何程玉這麼久都沒有回到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