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睜開眼已經是正午了,身邊早就空了,一摸被褥,涼涼的,大哥早就起來
沐浴後的饅頭,閉著雙眼享受著梅兒為自己梳的快感。兒的手很有技巧的力道在饅頭的頭頂在按著,角梳輕柔地疏通長。
柔滑的絲掠過梅兒的手指,在她上下翻動中,已經梳起了簡單地髻。餘下的一些絲,略微挽了一下便可以好!」梅兒真心的讚歎著,夫人的頭又黑又滑,就像是綢緞,順滑無比。
饅頭睜開了眼,瞧著梳妝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將梅兒為自己插上的小金鳳取了下來,改在間簪上一枝銀製小梅花簪。
「老爺什麼時候走的?」
梅兒開了櫃子取了件芽綠印小梅花絲綢對襟衫走到饅頭跟前道:「辰時末走的,叫我們不叫吵著夫人了。」
「這麼早?」大哥回來也差不多是卯時初刻左右,前後腳加起來才兩個時辰,兩日沒歇息了。想起早上的事情,饅頭微微地紅了臉,掩飾地道,「可說晚上什麼時候回來?」
梅兒幫饅頭繫好的衣帶,在領口處又為她別了枚領飾,整理著衣裳道:爺說,叫夫人不要等了,這些日子忙。」
饅頭點點頭,吩咐道:的去衙門。燉點湯。」
走到外面,炕桌上已經布上了幾樣小菜。饅頭瞧了瞧,都沒什麼口味,她略微吃了兩口就不想再吃了。即使是泡了熱水澡身上還是懶洋洋的。全身沒有力氣。
梅兒指著那碗酸菜雞絲湯道:「嘗嘗這個,裡頭擱了酸菜,酸酸的。大姑娘都多吃了半碗呢。」
饅頭點點頭。嘗了一口。真地是酸酸地。十分可口。她倒了一些泡了飯。
梅兒半坐在炕沿上同饅頭一起吃飯。笑著道:「真稀奇。廚房裡頭地拿了夫人泡地酸菜做了什麼酸菜湯。兩個姑娘都撩開了肚子。直說晚上還要吃。」
饅頭喝了口湯。點點頭:「以前三姐嫁給三姐夫地時候。日子十分艱難。有時候別人給了一點肉。三姐就拿了酸菜跟肉一起炒。味道也很好。」
「是麼!那等會我同廚房地人說。叫她們晚上弄來?」梅兒雖然是丫鬟。可她畢竟長在總兵府裡。沒吃過酸菜炒肉這種低賤地菜。她今日也是頭一次瞧見。看著兩個姑娘吃地那麼香。她也偷偷地喝了半碗湯。真地是不錯。
饅頭放下筷子。搖搖頭:「明日再做吧!這吃多了牙受不了。對了。你叫人送些肉到朝陽門楊大人那去。」。可要是不收呢?」
饅頭雙眼微微一亮。招過梅兒:「你把東西送到大理寺文俊彥大人府上。告訴他這是給楊家地。請他派人送過去。」
兒迷糊了。這親妹子送去地東西都不要,別人送的能收?
饅頭微微一笑:「你叫人送去就是了。記著。再抓兩隻肥雞送去。」別人的東西,三姐夫或許不會收。可是文公子的就不一定了。在家鄉的那幾年中,文公子就時常送些吃食給三姐夫。緩解下他們地艱難,而三姐夫也收下了,不過,是要請文公子同吃,算是吃酒助興。
這是她昨日突然想到的。大哥說把自己置辦的開笄禮送給靜兒,她就在想如何送,卻想到了文公子,借他之手或許就好辦了很多。文公子好像有個兒子今年已經十七、八歲了吧,說不定,文公子還能同三姐夫成為兒女親家呢。
梅兒掩口笑了一下,往口裡扒了兩口飯,又道:「魯明的家什都送了過來,那姑娘的陪嫁裡面還有好幾口酒罈子呢。這下咱們吃酒都不錢娘地哥哥把魯明給灌倒的事,饅頭也微微地笑了:「收拾好後你去看看就行了。對了,告訴官家,讓他找個奶媽…」梅兒驚訝地合不攏嘴了,探起身瞧了瞧饅頭地肚子,又想了想饅頭今日懶洋洋地,沒口味,「您又有了!」
也不等饅頭開口,她一個人就開始興奮起來:「難怪您說沒胃口呢,這回一定是個小少爺了……」
「梅兒。」饅頭無可奈何地叫了興奮地梅兒,自己哪一點像是又有的人,她跟自己最貼近,自己有沒有來身上,她又不是不知道,還這麼問。
「是胡奶媽,等新奶媽來了後,再叫她走人。」
梅兒聽著不是懷孕,而是胡奶媽的事點點頭:「是該換個,比姑娘的款還大。」
「那你怎麼都不同我說?」
梅兒抿口遲疑地道:「夫人不是已經瞧見了麼,還要我說做什麼?再說,不過叫她奶四姑娘又不是教養怕什麼。」
「你還沒做母親,當然不知道。悄悄的跟管家說,不許透露一個字。」
梅兒應了聲,趕緊吃了
瞧著她一陣猛吃,饅頭趕緊道:「沒人催您,慢些吧!省得叫人說我餓著你了。」
梅兒只是笑了笑,大口吃著飯。她吃得很香甜,饅頭忍不住又拿起筷子吃了幾口。
「這個好吃,很有味。」梅兒夾了一塊鴨肉送到饅頭的碗裡。
「夫人,太醫院地陳太醫來給夫人請脈。」大米兒掀了簾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陳太醫,他來給自己請脈做什麼,自己身子早就好了啊!饅頭點點頭;「你請陳太醫到正堂坐下,我一會子就過去!」
梅兒趕緊放下碗筷淨了手要為饅頭梳妝,饅頭按下她:「你好生吃東西,大米兒陪我就行了。」
「給夫人來請脈。瞧瞧夫人身子好些沒。」
饅頭將右手伸了出去,點頭笑著道:「都好了。」從正月裡吃陳太醫的藥,氣血虛地症狀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三月地時候,他就來過一次,當時就說自己已經無大礙了。
一身便服地陳太醫笑著拿出了脈枕,將手搭在饅頭的手腕上,微微地挑了下眉毛,過了一會示意饅頭換左手。
陳太醫提筆開了個方子。交給了大米兒:「飯後服用。」說著搖搖頭,「李大人珍惜夫人地身子可又不珍惜。」
饅頭聽他這麼一說,面上紅若雲霞,難不成這都被這個太醫瞧了出來。她訕訕地縮回了手,嚴實地摀住自己的手腕。深怕他再為自己診脈瞧出什麼來。
「夫人自己還當注意些。」
饅頭覺得這位陳太醫現在是沒話找話說,他來為自己請脈不是為了說這個的吧,他有「可是壽寧公主有什麼……?」如果說有事,是不是又是什麼接生或是別的什麼事。
陳太醫有些釋然地拈著長鬚,他在等饅頭開口。畢竟自己有些冒昧了:「卻不是壽寧公主。老夫聽聞,萬曆二十年寧夏之役。夫人有個止血的方子,甚是有效,今日前來還請夫人指教。」
是來要方子的,饅頭微微一笑:「這沒什麼,您派人來取就是了。」那個方子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地事,自己再藏著掖著的。也躲不過悠悠之
她拿起陳太醫方才用的筆在紙上寫下了方子。
「這個…太醫就站在饅頭身邊,瞧著她寫的方子。一會點頭,一會又陷入深思。轉眼中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後來又拍拍自己的腦門。好像在懊惱什麼。
「陳大人?」
陳太醫挪到饅頭正前方,深深地作揖:「李夫人,請受我一拜。」他歡喜地搶過仍又墨汁地紙張,細細地研究起來,口裡喃喃地念叨著每一味藥的藥性。
「這真是個絕方,李夫人這味藥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還有這個,為何要加到四錢,這可是有毒的,還有這個……」
「這是先生傳給我的,其意我並不明白。」她所知道自己的書中背下來地,為什麼要用這味藥,藥劑是多少,她都不知道,她只是照抄而已。
陳太醫激動地問道:「那位先生呢?老夫還想拜會那位先生,請他指教一二。」
饅頭沒有說話,搖搖頭。
「可惜,若是齊大人在的話,倒是可以問上一二。」陳太醫失落地搖著頭,放佛見不到一位好的醫,他心裡多少不甘。
「齊……」
大哥說過,如果自己遇見的那位先生是太醫院的人,那麼就很有可能是那位齊協,齊大人。
「太醫院的老前輩了!當年我才進太醫院地時候齊大人就是院正了,醫術……」陳太醫不停地豎起大拇指。從他的眼神中,饅頭可以看得出,那位齊大人地確是個人物。
饅頭點點頭:「我有一事想問陳太醫,容顏散是什麼?」先生的那個手札中說容顏散溶茶為毒,這與大哥所有地幾件案子很相似。可惜先生沒有詳說,她想通過陳太醫,看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容顏散?」陳太醫拈著長鬚停頓了一下,「老夫從未聽過這種東西,是癒合肌膚的麼?難道說能沒了疤痕?」
陳太醫開始激動起來,甚為太醫地他最怕宮中的貴人們磕了哪裡,她們都要保住自己的肌膚,就連皇子皇女們都要能讓他們身上留下任何的疤痕。
「我也不知道,先生曾今說過這個東西,可又不明說,我也不大清楚。」
連陳太醫都沒聽說過,難道這個東西真的失傳了,只有一個名字留下來,而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樣,這世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