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長記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置辦年貨(一)
    董夫人急喚了聲:「小祖宗!」忙跟著追了出去。董一奎見女兒跑了出去,自己忍不住站起身,趕了兩步走到門口張望兩眼。

    此時董夫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黑夜之中。董一奎無奈地歎了口氣,只希望自個兒的女兒不要鬧出什麼大事就好。

    他略有些尷尬的拍拍站在一旁的李松,面色羞赧:「度節,你別往心裡去,她就那個性子。一會兒就好。」

    李松躬身道:松此時倒不是在意董明珠會如何,他只是擔心若是董明珠真把自己的話當真,找到小妹子,對小妹子做了什麼,那就是自己的罪過。還是同總兵大人說白了好。

    「總兵大人,在下的小妹子……」

    董一奎聽見李松說小妹子,以為他有什麼不便之言,大大咧咧的道:「你什麼時候請兄弟們喝酒才是真的!」說著對著守在外面的軍士道,「兔崽子們,你們說怎麼辦?謊報軍情者——」

    「斬!」

    一名軍士下意識回到。高揚的聲音飄蕩在寒冷的雪夜中,隨風傳遞。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有些愣了。總兵大人的意思是……

    董一奎興奮的擺著手,大聲道:「對!斬!咱們宰了這小子!娘的!娶了媳婦都不請咱們喝酒,不宰他再誰?」行伍的粗話中,斬跟宰差不多一個意思。聽總兵大人的意思是要讓李松好好擺桌酒請他們吃,守著的軍士立即出歡呼聲。

    邊軍將士最高興的兩件事就是掙軍功娶媳婦。要的就是在枯燥的行伍生活中尋找些樂趣,而有人成親則是最大的樂趣。

    「大人……」李松想攔住起哄地軍士們。同董一奎說清楚。這話實在不能隨便說。這置小妹子地清白於何地。可惜還未等他開口。便被圍上來道喜地軍士們團團圍住。

    董一奎瞧見亂哄哄地場面。大吼一聲:「都給老子閉嘴!」他本還有幾句話要說。哪知這幫軍士一聽有酒吃立即亂了章程。鬧哄哄地好不煩人。

    軍士們立即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總兵大人。也不知道誰道了聲:「站好!」軍士們迅地按隊列擺好。威風凜凜。昂而立。目不斜視地望著插腰站立地董一奎。

    董一奎滿意地看著排列整齊地軍士們。撫弄著他滿嘴地絡腮鬍。哼聲道:「這才像話!堂堂地標中營地軍官居然像盤散沙。真給老子丟人!」他指著先前被董明珠抽打地軍士。罵道。「你個狗日地!真給老子丟人!不就兩個娘們拿把破劍架在你脖子上。能把你怎麼了?你還求饒起來!虧你還是老子地親兵。滾蛋!別給老子當親兵。老子丟不起這個人!度節。丟到你那。好好調教這兔崽子!」

    被踢出親兵行列是種恥辱。又放在李松標中營麾下似乎又是種褒獎。被董明珠抽打地軍士有些傻了眼。他目瞪口呆地瞧著董一奎。一臉不可置信。標中營與親兵營是延綏從軍之人嚮往之地。親兵營因跟著總兵略比標中營好些。殊不知標中營乃精銳之師。軍功顯著。

    「瞪著你地狗眼做什麼?若不是你小子還算是條漢子。老子早攆了你!」董一奎啐了那名軍士一口。隨即給了那軍士一拳。拳頭正好落在軍士地傷口上。

    軍士硬是接下了這一拳。咬著下嘴唇沒出一聲來。

    「好小子!若不是看在你能挨了那丫頭二十鞭一聲不吭的份上,老子早宰了你!」董一奎雖是虎著臉,可李松仍舊瞧得出總兵大人瞧上這個軍士了。他先前也覺得這個軍士求饒有些丟了軍士的氣勢,所以放任董明珠給他二十鞭子,沒想他沒吭一聲。心裡著實佩服他。

    作了那個軍士,董一奎衝著一幫軍士吆喝著:「兔崽子們。你們說該怎麼宰這小子?」

    「回大人!好好鬧上一夜!」一名軍士大聲應道。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身邊的軍士白了眼:「鬧什麼?咱們去瞧新嫂子去!」他這話一說,就有軍士大聲和道:「鬧洞房去!」隨即引起所有軍士的贊同。鬧洞房是這些單身軍官們最喜歡做的事情,自己討不上媳婦,瞧著別人的媳婦一眼,也是件好事情。

    「大人,她身子不好……」李松忙攔住,若是鬧洞房,就有拜堂。若是這樣。自己跟小妹子就說不清楚,一定不能這麼找。李松急忙道:「我們不是……」

    「我管你呢!你就是洞房了!也給我再來一次!」在董一奎故意鼓動之下。軍士們鬧得越厲害。

    一定不能再鬧下去了,李松不顧禮儀,扯過董一奎:「大人,我與小妹子其實……」

    董一奎斜著眼,不滿的瞧著李松,沉聲道:「其實什麼!你莫要同我說你們她是你妹子,不是你媳婦!我告訴你,若這樣我這就綁了你跟我家明珠洞房!」

    「大人!」李松頓時大驚,他原不過是想說解釋自己同小妹子沒有任何婚約,卻不想總兵大人後面地話更讓自己吃驚。這事情總兵大人還真是能做得出來,李松幹脆不做聲了,隨便他們怎麼說,只要到後來沒事就好。

    董一奎也就是隨口一說,可這李松地反應也太大了些,董一奎有些氣惱:「你什麼意思,我家明珠還瞧不上你!娘的!老子真要好好瞧瞧,看你那媳婦長成是不是跟個天仙似得,瞧你寶貝那個熊樣!」

    一幫子軍士樂得在一邊起哄,李松只得應承著,再解釋下去,更難說明白,說不定還有更多的事情鬧出來。

    標中營的軍士們一直鬧到天亮才漸漸散去,李松揉揉太陽**,又是一夜無眠。昨日答應要買些米與小妹子煮粥,還是早些買了送去。

    打了盆冷水,李松整個頭都埋了進去。他現在要清醒清醒頭腦,這團雪球現在越滾越大,麻煩也越來越多,他不要緊,可是小妹子,他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跟小妹子說。身。她趕緊按住她:「你這是要去哪裡?擔心又涼著!我煮了清湯麵。你多吃些!」

    饅頭為難地掩口道:「駱姐姐,允我洗漱一番再吃東西?」她睡了兩日都沒洗漱,渾身覺得不舒坦,撐著有些虛軟的身子爬起來就是為了燒些熱水梳洗一下。

    幾個姐妹中原先是她最不愛清洗,可是在清源的兩年中,已經徹底把她轉變了。她也喜歡清爽地感覺。沒有娘親嫌棄她浪費柴禾,也沒有沒完沒了的事情,沐浴成為她寧靜一天所必須要做的事情。

    駱榆芽聽見她要梳洗,趕忙去廚房燒水。等駱榆芽燒好了水,饅頭也穿好了衣裳,將髻梳好。駱榆芽拍了巴掌道:「都說你們南邊人講究,我算是瞧明白了!都病中還把髻梳的這麼利亮!」

    饅頭只是一笑,並不答話。她細緻地洗了面又漱了口,才同駱榆芽說話:「駱姐姐。真麻煩你了!」

    駱榆芽坐在炕上。將面從棉布兜裡取了出來,推到饅頭跟前道:「快吃,這都坨了。多吃些,身子才好。不是我瞧不起妹子,你也太瘦了些,這身子骨怎麼適應得了這的天。」

    饅頭小口一口的吃著面。她不挑食但是對好吃的東西,她會多吃。駱榆芽擀得麵條很失敗,沒有筋道,而且面已經坨了越不好吃。聽著駱榆芽說她身子單薄,她忍不住打量著自己跟駱榆芽兩人。

    駱榆芽比自己要高,也要壯實許多,是個很能幹的女子,自己其實並不單薄,若是她見了大姐同四姐地身子。怕不是要心疼壞了!大姐都那麼瘦了。還說什麼要惜福,一頓飯幾乎吃不了兩口就說飽了。其實她只是一路上沒吃好地緣故。她才想解釋著。

    駱榆芽下一句話卻是把她驚住了:「你身子不養好,以後生孩子要受多大的罪啊!」

    饅頭拚命地嚥下面,通紅著臉瞧了駱榆芽一眼,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又低下頭挑著碗裡地面。

    「好了好了!知道你面皮薄,我不說了!你先吃著,等下我去買些年貨。這年貨可要早些準備。咱們延綏又不比你們那,東西少不少又貴,趕現在還能挑挑,往後可就沒得挑,有就不錯了!你要些什麼我帶了給你?」駱榆芽瞧見她一臉小媳婦的樣,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打趣了她,忙換了話。

    這都十一月底了,是該準備過年的東西。今年過年她總算可以跟認識的人過節,中秋她原本以為李大哥會陪自己好好過夏,結果李大哥同自己像是有些不歡而散。這個年一定要好好過下。

    「駱姐姐,你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

    駱榆芽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滿口拒絕:「不成,你身子都沒好,不能出去!」

    「駱姐姐!我多穿些衣裳,出去走走。」饅頭央求著,她已經嚮往了兩年的年,終於可以好好地過一次了。

    無論饅頭怎麼說駱榆芽依舊不肯讓步:「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再陪你置辦東西,你現在哪裡是能受寒的身子?」

    「到時候就來不及了!」饅頭放下筷子,喃喃的道。現在再不準備,日後就越難置辦,到了二十,所有的鋪子都要封了,到時候她拿什麼來過年。

    這話聽在駱榆芽的耳朵裡又是另一份心思。她是趕著這兩天給自家男人置辦新衣裳,約摸著年前才能做好,白家妹子估計也是存了這份心思。這挑布料可不是她說好就好的,還要人家自家瞧上了才行。這要是不能在年前給李大哥趕件新衣裳出來,這怕是她的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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