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錢了,想要拿錢砸人了是吧?幹麼,你給我錢是什麼意思,裝得好像我這個老人家很不識相似的,你該不會是想要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我這老頭在貪你的錢吧,別說得自己好像那麼孝順。」
齊建國氣得漲紅了臉,心下也是有點火大了,怒聲的說:「爸,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當天在建民家裡,可是你親自跟我說的,當天建民可也親耳聽到了,現在你怎麼可以反過來說我呢?你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究竟想怎麼你乾脆明明白白的說個清楚,你要錢我給你,別整天到處去說些丟人現眼的話,你不害臊我還要臉呢。」齊建民就是齊建國的弟弟。
哪裡知道齊建國這話一出,齊羽的爺爺立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狠狠的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齊建國哪裡想得到父親竟然會打自己,頓時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巴掌,那脆響連站在門外面的齊羽都聽得非常的清楚,可見用力是多麼狠。
身在門外的齊羽看到父親挨打,哪裡還忍得住,飛快的衝了進去,攔在了父親和爺爺的中間,一把將愣在那邊的父親給拉了過來,指著爺爺厲聲問道:「你幹麼打我爸?你憑什麼打我爸?」
「就憑他是我兒子,老子教訓兒子天經地義的,要是你再多嘴,我連你都教訓了。」齊羽爺爺狠聲說道。
齊羽冷笑一聲之後,說:「如果你有本事你來打下給我看看,我可不是我爸,我可不會站在那邊任你打,因為我從來都沒把你當成是我爺爺,我也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你的孫子。」
嘴角流血的齊建國拉了兒子一把,怒聲說道:「你說什麼呢你?怎麼說話的?沒大沒小,這些年書都白念了嗎?」
齊羽看到父親還要維護爺爺,心下也是豁出去了,大聲的說:「不是嗎?他說他是我爺爺,可是從小到大,他可曾抱過我?人家說爺爺疼長孫,可是他有嗎?在他的眼裡,只有叔叔一家人是他的子孫,我們算什麼?當年你跟媽結婚分家的時候,我們背債要分大份,可是田地卻分小份,這個我們也就忍了,但是如今我們賣地了,他卻還要來分錢,他一個老頭要錢幹麼?還不是分給他那些好兒子好女兒嗎?
在他的心目當中,我們可從來都不是他的子孫,我十六歲成年日,外婆遇到了他,她跟他道喜,說孫子16歲成年了,很高興。可是他是怎麼回答外婆的?他說他的孫子才8歲,離成年還早,那算什麼?叔叔的兒子才是8歲,我16了,我們一家都不是他的子孫,這樣的爺爺還要來幹麼?」
說到了最後,齊羽已經有點泣聲了,這些話可一直都是壓抑在他的心裡很久了,如今見到父親挨打,心中頓時氣憤非常,終於一下子徹底的爆發出來了。
聽到齊羽這樣說,齊建國頓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齊羽的爺爺也是站在了那裡,沒有說話,因為他確實曾經對齊羽的外婆說過這樣的話,心虛之下,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而一直都坐在旁邊的叔公們今天不過是來作證的,自然也不會輕易的去干涉大哥的家事了,所以一時間整個大廳裡沉默一片。
齊羽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你說我爸不孝順,你幹麼不說你自己偏心呢?你給叔叔建了一棟那麼漂亮的房子,但是我們家的房子可都是我爸和我媽辛辛苦苦攢錢建起來的,你可曾為我們出過一份力啊?現在每逢過年過節,到底是誰上你們那裡去三邀六請的?是我爸,平時是誰有一點農產便想著要給你們送點的,也是我們,你問問各位叔公們,到底我爸對你孝不孝順?」
二叔公聽到齊羽這樣說,連連歎氣的點頭道:「大哥,說真的,建國對你們兩老也算是不錯了,我看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他要照顧三個孩子讀書也不容易嘛。」平時所有親族之中就數他們一家最照顧齊羽他們了,所以現在也是他首先站出來調停。
齊羽爺爺猶自在那邊狡辯著說:「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要什麼土地錢,我們兩個老頭要那筆錢幹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建國自己說是我們應得的,要給我們養老,難道我能繼拒絕嗎?」
「那你幹麼要四處跟跟你那些好女兒說我爸賣地賣了很多錢?你幹麼要四處去跟村裡的人說我爸對你們不好,答應分給你們錢養老卻又沒有?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讓村裡的人怎麼看我爸?現在外面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在傳,說我爸如何如何虧待你們。現在怎麼啦?我們要給你錢,你卻裝得好像是那麼的無辜,這算是什麼意思?」
齊羽看到爺爺回答不出話來的時候,斷然的說:「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我告訴你,錢我們會給,不過拿了錢之後,我們兩家就此沒有任何關係,從今以後,你別告訴人家說我是你孫子,你也別想要跟我們家扯上任何的關係,你有什麼事情就去找你的好兒子好女兒去吧,哪怕是你死了,我們家也不會有人去為你送葬的,因為我們沒有絲毫關係。」
齊建國見兒子說得這樣堅決,一下子把他拉了過來,喝道:「阿羽你給我閉嘴,不要再說了。」
看到父親開口阻攔,齊羽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中憤憤不平的望向他爺爺,心中那積壓了二十幾年怨恨已經徹底的佔據了他的心思,想起了小時候母親背上背著妹妹,兩手分別拉著弟弟和自己,路過爺爺家的時候,被爺爺指著鼻子罵的情景,雖然事隔多年,但是他卻依然歷歷在目。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爺爺要這樣對待他們,可是他很清楚,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對方的,死都不會。
「錢我會給你送去,這件事情就這樣了結了,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到處去宣揚那些丟臉的事情。」說完,齊建國拽上了齊羽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