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星無痕 正文 第89章 畏罪潛逃?
    孟子星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直到被腹中飢腸轆轆逼得不得不醒過來,先是對著一室的日光怔了怔,隨後便想起身,可一動間便覺得腰臀酸痛不已,頓時又軟倒回被褥中。腦中瞬間清明,憶及前夜的事,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特別是那羞恥的地方傳來的不適感更令他咬牙不已:那個混蛋,明知自己是第一次,竟然連做了四次方罷休,哼!下次定要他好看!

    想起那個傢伙,孟子星左右看了看卻見到他的身影,明明昨夜是相擁而眠的,而此時旁邊的被子早已冰冷,這似乎並沒什麼大不了,但孟子星卻自心底湧起一股寒氣,聯繫昨夜無痕的言行舉止,總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用力地甩了兩下頭使頭腦清醒些,抬手想取衣服來穿,卻發現內衣早碎成了一地,只好取了外衣穿在身上,忽略身後的不適,匆匆往外走去,一拉開門便喚道:「小昌子。」

    一直侯在殿外的小昌子立即迎出,跪在地上,道:「奴才在。」

    孟子星勉強收起臉上的焦色,沉聲道:「王爺呢?」

    小昌子心下一震,忙道:「回皇上,奴才未曾見過王爺出來。」

    「什麼?」孟子星心下隱約猜到了什麼,卻不敢肯定,或者是下意識地不願肯定,命令道,「去找。」

    「是。」

    眼看心腹手下匆忙領命下去,孟子星卻怎麼也無法安心,連身後的痛楚也沒有去顧及,焦躁地在殿內來回踱著,直到想起什麼,猛地停下,轉身往殿外跨去。

    醒木殿左側後方有一名為藏木的偏殿,皇帝對外稱的護國王被安置於此,衣物用具也是備足了的,雖然它的主人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此。不過偶爾無痕也會回來這裡做做樣子的,孟子星不知怎的腦中突然想到了這個地方,匆匆地就趕來了。只是在他一把推開殿門的時候便很失望地發現整個殿內空蕩蕩的,別說是人,就連人味兒也沒有一絲。

    不死心地把各個隱密處都查看了一遍,終是一無所獲,正要轉身離開時卻被書桌上的一張紙吸引住了,準確的說是那張紙周圍的一大堆紙團。那紙上只有三個字:我走了。孟子星氣得一把將它扯得粉碎,這算什麼?迷姦他之後畏罪潛逃?將那些紙團一個個攤開來看,看一個撕一個,到最後乾脆看也不看全部撕得粉碎什麼叫「祝你幸福」,「早生貴子」?孟無痕,你他M的混蛋!你別讓我找到了!

    猶不知惹得老哥大怒的孟無痕此時正懨懨地出了紫運城,他放著絕頂的輕功不用,而是用比正常人還要慢一半的速度走路,還不時地回頭望向來路,只可惜直到太陽偏西也沒有見到有人追來,這時才真正的絕望哥哥是真的不要他了。不再期待,於是加快了速度,從紫運城到不周山只用了十天時間,這對一般人來說是已經是快的了,但還不到他最快速度的一半,而他這樣留一手的原因在於自兩年前便一直跟在身邊的兩個暗衛,那時老哥讓他發誓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也不能杳無消息,沒想到了這種地步他竟然仍不敢甩開這兩人,不得不在心裡鄙視自己。

    甩甩頭收懾起一腔情緒,孟無痕跳上一棵大樹,對著總壇的方向運足中氣大吼:「大爺我回來啦!啦!啦!啦……」

    那刺耳的魔音在山間迴盪,頓時雞飛狗跳,只不過一聲還有一聲高,只聽一個高亢的女聲以絕對壓倒的姿態出場:「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在魔教中敢這樣對教主呼呼喝喝的除了魔女毓馨不作第二人想,她前段時間被人捉去為質,害得小玨不得不放了那人,心情正不爽著,還有人敢往槍口上撞,不得不說膽子不小,運氣不好。

    聽到她語氣不善,孟無痕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灰溜溜地下了樹,雖然形態狼狽,但心情卻不自禁地好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回到了家一樣。家,那個人說皇宮是自己的家,可終是一場空,總算,還有一個家。

    「臭小子,捨得回來啦?」總壇大門,邱毓馨一見到某人出現便不客氣地擰向他的耳朵。

    配合地俯低身子讓她揪住耳朵,孟無痕從來不敢真正得罪這個魔女,自知理虧的他只能小小聲聲地祈求:「小力點,耳朵快掉了。」

    看在他這麼配合的份上,邱毓馨自然也就樂得大方,果真放小了些力道,只肥他的耳朵擰了半圈而沒有擰圓了。足足半刻鐘才鬆了手,上下打量他一陣,對著他眼底的青影挑了挑眉,道:「怎麼搞得這麼憔悴?」

    想不到這個魔女這麼犀利,孟無痕有些狼狽地側頭避過她的視線,敷衍道:「沒什麼。」有些事情即使說出來也沒有用,還不如悶在心裡。

    再次挑了挑眉,邱毓馨自然沒那麼好糊弄,但是見他真的不想說便也不去逼他,聳聳肩,道:「小玨應該也知道你回來了,走吧。」

    聽魔女說了老友最近的事,雖然有些情節她閃閃爍爍的,但是孟無痕也不是笨蛋,倒也猜到了幾分,沒想到那傢伙竟然把天宇國的皇帝給捉回來反X了,嗯,有點驚悚!想到自己也做了同樣的事,不免要感歎一下這種巧合程度,記得那個宇文笙似乎很愛老友,而老友卻一點也不領情,正如自己深愛老哥,而他卻……真他M的,什麼狗屁人生?

    一見到老友便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果然,還不等他開口便聽到宇文玨語氣不耐地道:「你不好好呆在孟運國做你的王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要是呆得下去他怎麼捨得離開?孟無痕壓下心底的苦澀,嘻皮笑臉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嘛!聽說那些正道人士又在蠢蠢欲動,想要滅了咱們魔教喔!」

    宇文玨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道:「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叫什麼不好偏要叫『魔教』?」

    「嘿嘿!」孟無痕自知理虧,乾笑兩聲,道,「那不是酷嘛,再說你當時也沒有反對的。」

    「沒有反對?」宇文玨曲起中指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道,「等我知道的時候你把教名都公佈天下了,我怎麼反對?」

    孟無痕縮回椅中,捂著頭討好地對他傻笑,不敢再說話惹惱他,心裡卻極度哀怨:明明自己的武功高過他許多,為什麼要怕他呢?

    「哼!」宇文玨冷聲道,「知不知道那些正派人士這次又以什麼口號來圍剿我們教派?」

    「呃」孟無痕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一個單純而無辜的少年。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兩年他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呆在老哥的皇宮裡,但是偶爾也是要回一下魔教的,一路上總有些不開眼的撞到他的面前來,於是他就小小地教訓了那些人一下。

    果然聽到宇文玨沒好氣地提起了舊事:「魔教教主強搶清門門主未婚妻,並將其打成重傷。」

    「冤枉啊!」孟無痕聽說是這件事,心裡頓時鬆了口氣,這個他還佔著理的!連忙叫冤:「明明是那個老不休想搶秋雪去做他的小老婆,我路見不平救了她,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怎麼歪曲事實呢?」

    宇文玨似笑非笑:「逼得至英門走投無路,又是為了什麼?」

    「那就更怪不得我了!」孟無痕大叫道,「他們那什麼少門主竟然敢調戲我,我只是弄得沒人跟他們交易而已,哼!」其實照那個人說的話,只打殘了真的是輕了,哼哼!最討厭別人說他像女人了!

    「哼!」宇文玨冷哼一聲,道,「你做了這些事為什麼還要留名?生怕別人不來尋仇?你是豬腦子?」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個」孟無痕嚇得縮了縮脖子,嚅嚅道,「我辛辛苦苦想出來的名字,當然要拿出來威風一下。」

    「東方不敗?」宇文玨眉毛吊高問道。

    「嘿嘿!」孟無痕笑了起來,「你也覺得很好聽吧?」說真的,他聽過的最有氣派的名字就是這個了。

    宇文玨翻了個白眼,似是不想與他爭論,轉而道:「那你招來的麻煩打算怎麼解決?」

    孟無痕無所謂地道:「反正那群白癡根本找不到我們魔教總壇,就讓他們在這不周山旅遊一趟好了。」他會如此自信也不是沒道理的,魔教總壇設在不周山,這裡地勢極為複雜,九彎十八道的,若沒有熟悉地形的人帶路根本就進不到中心。自魔教之名在大陸揚起之後,便遭了三次武林正道的圍剿,不過每次都在不周山轉得暈頭轉向,卻連魔教的人影都沒見到一個。主要是因為宇文玨有先見之名,早讓他將不周山及其附近可能熟悉此地地形的人都吸收進了魔教中,並用藥物控制了,使得外人來此根本無人帶路,只是瞎轉。

    宇文玨翻了個白眼,扯開話題道:「你皇兄哪裡惹到你了?」

    孟無痕心中猛地一窒,半晌方呆呆地問:「你,你,你怎麼知道?」

    宇文玨鄙視道:「以你的智商,太容易猜了。」除了那個男人,還有誰能令他一副喪氣樣跑回「娘家」?

    「哼!」孟無痕鼓著腮幫子不悅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卻自己洩下氣來,垮著臉道:「他要立後。」

    「嗯?」宇文玨皺眉,冷聲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孟無痕將身子重重地甩回椅背上,微微彈起了一下,兩眼望著天空,眼神帶著迷惘,良久,方輕聲說道,「他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那我也只有走得遠遠的,不阻他的路便是了,難道還要我像個女人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他已經把自己放得夠低,再低怕是連路邊的螞蟻也會鄙視他了。

    誰知道宇文玨突然來了一句:「你這是在岐視女人。」

    怎麼扯到那裡去了?孟無痕猛地轉過頭,訝異地看著他。

    「呃」宇文玨似有些不自在,解釋道,「我們從什麼地方來的,怎麼能有這種思想呢?」頓了頓,又道,「要是毓馨知道你說的話,小心她跟你鬧將起來。」

    對孟無痕來說,邱毓馨還是具有一定威力的,他翻了個白眼,不滿地責怪道:「還不是你,教她那麼多新時代女性什麼什麼的,現在那麼彪悍,是個男人都怕了她。」不過被他這樣一打斷,心情卻好了許多。

    宇文玨當然知道他這是怕了人家,不由地嗤笑一聲。

    孟無痕見不得他那副得意的樣子,眼珠一轉,笑道:「聽說你那父皇正在大肆選妃?」然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看著他,那眼睛像在說:敢笑我,氣死你!

    宇文玨的笑容僵在臉上,低垂著眼瞼,語氣平靜地說道:「與我何干?」

    「哈」孟無痕大笑一聲,不遺餘力地拆台道,「我可知道前段時間某人將人家抓了,然後XXOO」跟自己做了同樣的事,自己和老哥是沒戲唱了,(,)只是不知道這兩人會怎麼樣?

    宇文玨的睫毛閃動了幾下,突然抬起頭來,勾起唇角對他輕輕一笑,道:「那是他自找的,一報還一報,從此便與他兩不相欠。」

    「喔?」孟無痕哪裡肯信,只是與他對視良久,卻沒有從其中找到一點心虛的痕跡,最後無奈地一笑,道,「你還真是無情。」

    宇文玨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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