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黑暗的通道之中狂奔,最後一點光亮出現在她的眼前,那時密道的出口處魔法水晶的光明,只要到達那裡,到達那裡之後她就距離逃脫的希望更近了一步!
雖然這裡有空間禁錮,雖然她專精的水系法術,而非擅長移動的風系,但是只要到達了外面,她就可以擁有更多的機會,也有更多的空間可以讓她和敵人周旋。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逃離這裡才可以,絕對不能夠死在這種地方!她的願望……她的願望還沒有實現,所以絕對不可以死!不可以死在這裡!
逃離了密道回到主宅之中,這個瘦小的人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魔法師的身體素質本來就比較差,再加上她的體內寄宿著一個亡靈巫師的殘魂,所以她的身體非常的虛弱,如此劇烈的運動已經讓她快要累得昏過去了。
但是,不可以停止,一定不可以停止!
一邊為自己打氣,一邊扶著牆努力的站了起來,依靠牆壁的支撐慢慢的向外移動。只要離開這裡,這要離開了這個空間禁錮的範圍,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但是事情絕對不會如她想像的一般順利,等到她推開主宅的大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她忍不住發出了咒罵。
「混蛋!
但是再怎麼惡毒的咒罵都無法令現實發生變化,眼前那一堆密密麻麻的不死生物也是不會消失的。雖然都只是一些炮灰級地傢伙,但是數量卻多的可怕!她是水系的法師,而是通過非正常手段速成的那種。儘管有著相當於高級魔法師頂點的魔力,可以自由的使用水系地法術。可是她畢竟不是通過正規的途徑得到力量的,任何地捷徑都是要付代價的!
單純論及魔法的知識,她所知道的甚至不如一個優秀的學徒,畢竟她正規學習魔法的時間只有幾個月而已。而且除了水系的法術之外,其它系地法術她連基礎級地都不會使用。所以這就直接局限了她的戰鬥手段。所謂的法術配合一類的技巧她根本就不會,只是憑借力量單純的進行破壞而已。
在平時這倒也沒有什麼,反正在和那個殘缺的靈魂達成契約之後。她的身體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由那個靈魂控制著,她自己只是在心靈的深處沉睡而已。但是現在,那個靈魂不得不隱藏起來,因為只有這樣才有逃脫地希望。
面對這些密密麻麻的炮灰,她還真的是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辦?她不是亡靈巫師,自然也沒有控制亡靈的力量,飛行的法術也好。空間類地法術也好。她都完全不會使用,那麼……
摸了摸掛在脖子上地藍色水晶,這是她最初的魔法來源,也是一件無比重要地東西。母親留給她的紀念只剩下繫住水晶的那條母親親手編織的錦繩。錦繩和水晶,這是母親和另位一個人留給她的紀念,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的東西。
母親的仇已經報了,她之所以還留在這個世間,就只剩下最後一個願望。這個願望……還沒有實現,所以絕對不可以死在這裡!
瘦小的身影下定了決心。
只有硬拚了!只要可以離開這個莊園。就有了一線生機!
沒有什麼經驗的她,選擇的是一條最費時費力的路。
一個大範圍的冰槍之林為在她庭院之中清出了第一個落腳點,之後每一次的前進都是依靠這種範圍法術開路。
說起來使用這種強度的法術對付這些炮灰實在是太浪費了,如果是一個有點經驗的法師在這裡,大概依靠初級法術和少量的中級法術的搭配就可以逃出生天。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完成了預計的目標。現在距離莊園的大門只有一步之遙。
但是就是這一步,她卻很難邁出。因為追兵已經到了!
當初羅爾絲之所以讓她的屬下將庭院中的屍骨全部都喚起,並非是因為想讓這些炮灰級的傢伙派上什麼用場。只不過是為了不讓這些屍骨被那個叛徒利用而已——喚起不死生物的難度遠遠小於從別的亡靈巫師的掌控之中奪取不死生物的控制權。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炮灰居然出乎意料的發揮出了作用,拖延住了那個叛徒逃亡的腳步。當然,這也是和那個叛徒所以依賴的那名生者的法師,實在差勁有很大關係——有著高級魔法師的實力,居然會被這些炮灰阻擋。
當一道慘白色的骨牆帶著詛咒之力在她的面前拔地而起的時候,那個瘦小的身影就知道,她已經跑不掉了,已經被身後的追兵趕上來了!
這個時候,想要爭取最後的生機,就絕對不是她這個半吊子的魔法師可以做到的事情,所以不等達巴斯要求,她就已經主動讓出了身體的控制權,自己退到了一個旁觀者的位置。
看著眼前的陣容,達巴斯到是麼有太多的動容。一位聖者等級的神職,一位賢者等級的亡靈巫師,兩位高段位的死亡騎士,如此的組合確實擁有強悍的力量,但是僅憑如此的力量,想要留下他還辦不到!
真正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一名生者!
這些強悍的不死者的領導居然是一名生者!?
達巴斯一度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現在所佔據的身體已經太過虛弱所以眼花了!但是現實明顯是殘酷的,那屬於生靈生物特有的生命之力,即使他閉上眼睛也是不會認錯的!
「桀桀……什麼時候不死者已經淪落到要接受生靈地統治了。」從站位之上不難看出,這個看起來柔如的白髮少女。應該是處於領導者,至少是被保護者的位置。
達巴斯雖然不明白為何亡靈會保護生靈,但是這無疑是一個拖延時間的良好借口——他在悄悄的準備一個法術,這是需要時間的。當然,如果這個話題可以激怒那些亡靈也是不錯地收穫,在戰鬥之中冷靜是一個重要地決定勝負的因素。尤其是在戰鬥的雙方實力差距並不明顯地時候更是如此。
遺憾的是他顯然不知道羅爾絲的真實身份,作為冥神的地上代言人,統治現世中的亡者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那些追隨著羅爾絲的精英們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與他爭辯,憤怒就更加是不可能地事情。
實際上幾個傢伙不過是用一種輕蔑和不屑一顧地神情看著他,彷彿他說了一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可憐的達巴斯,他永遠也不會明白,他的眼前的這個白髮的少女,雖然看起來是一位生者,但是本質上依然是一名亡靈巫師。當然了。他想不到也是正常的現象。除了用幻象遮掩之外。即使是最強的龍語變形術也無法讓亡靈具備任何生者的特徵,這是常識。可惜羅爾絲地存在徹底顛覆了常識,世俗的力量無法讓亡者轉化為生者,但是神力可以——雖然只是暫時的改變。
不過,這些事情羅爾絲是不會和這個叛徒解釋的,實際上她現在只想快點解決這個麻煩,然後返回到薩爾的身邊。
那個叛徒想要幹什麼她非常地清楚,無非是想拖延時間而已。甚至通過空氣之中那細微地魔法屬性的改變,她就可以知道那個叛徒正在悄悄地準備某個法術。仔細地觀察一下那叛徒的舉動。那個法術的大概種類就不難確定。
「不必白費唇舌了,我不會給你逃脫的機會。」
羅爾絲只使用了一個初級一段的水系法術,就打斷了那個叛徒正在準備的法術。那是一個血觸媒的魔法,在亡靈法術之中原本也屬於一個雞肋性質的法術——以自身一定量血液交換的一定時間內的絕對防禦。眾所周知,只剩一副骸骨的亡靈巫師是沒有血液的。所以這個法術是無法作用在亡靈巫師自己的身上的。不過到是適用於眼前的情況。畢竟這個叛徒現附身在生者的身體上。
遺憾的是,他好不容易完成了血陣的部分繪製。就被羅爾絲使用一個簡單的水球沖淡了。這讓他鬱悶的想吐血。
既然羅爾絲已經搶先發動了第一次攻擊,那她的屬下們自然也不會閒著,兩名死亡騎士召喚出自己的坐騎——這個庭院的大小勉強可以讓他們跑的開——稍稍錯開一個層次,對著達巴斯發動了一次衝鋒。
魔法師幾乎都是近戰的白癡!這條定律放在亡靈巫師的身上也依然適用。只是亡靈巫師的身體更加結實一些,即使被一般的戰士砍上幾下也沒什麼傷害而已。
伴隨著禱文和咒語,增益的法術和負面的詛咒,分別被加持在了死亡騎士和達巴斯的身上。嚴格說起來,亡靈巫師們的詛咒對於自己的同僚效果算不上好——亡靈巫師這種東西自身就是一種負面的存在,大部分的詛咒對於他們而言效果很差。
但是也總是有效果的,反正他們現在的目的也不是要咒殺這個傢伙,僅僅是削弱他的力量而已。那兩個死亡騎士發動衝鋒也不過是為了將達巴斯纏住讓他沒有時間完成什麼大的法術而已。真正的攻擊力量來自羅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