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的後來 正文 第四卷 光與暗的交鋒 一百三十三、懷疑
    敏特藉著窗外透過來的月光在黑暗中摸索著,一個一個房間地找,終於找到了一間看起來像是書房的房間,馬上閃了進去,關上門,四周打量一番,留意到西邊牆壁的陳設架上,有兩個黑色的大陶罐。他走過去打出一個小小的照明術,見上面果然繪有金色圖案,左邊的是太陽,右邊的是月亮。

    他照著娜姆所說的,將兩個罐子的位置互換,留意到它們底部並不是平坦的,而是有一個形狀不規則的小洞,而它們放置的架子表面,也有一個突起,剛好與這兩個小洞相合,但奇怪的是,這兩個突起從外表上看,是一模一樣的。

    將月亮罐子向左轉三圈,又向右轉一圈,便聽到輕微的「卡嚓」聲,接著那架子便開始移動了,敏特連忙跳開,只見架子後方連「牆壁」都一起打開來,露出一個兩米長、一米寬的小門。

    門上掛著鐵鎖,但這種東西難不倒敏特,只用一根特製的細鋼絲,他就把鎖打開了,門後一疊疊的文件、圖卷顯露在他面前。

    這裡不但有諾嘉派往其他各國的潛伏人員名單,還有被收買的官員、軍官和貴族的名錄,四份還未最後決定的作戰計劃,以及十幾張諾嘉國內兵力的分佈圖。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諾嘉邊境地區的所有軍隊分佈圖,以及全國機動部隊的資料,包括其背景、人數和領軍將領的姓名、出身、愛好以及作戰風格等等。

    有了這些,就算諾嘉真的掀起戰爭,也不怕了。

    敏特欣喜地將這些資料一股腦兒撥進自己的儲物戒指,然後又翻找起暗櫃中的其他東西來。

    珠寶首飾之類的他沒興趣,還有一本記載了諾嘉數十名貴族醜聞的小冊子,他翻了兩頁,就嫌棄地丟開了。勞勒王子居然能收集到這種噁心的東西,他手下都是些什麼人啊?難道想要憑借這個威脅那些貴族服從嗎?

    敏特把整個暗櫃都找完了,才留意到最下一層的角落裡有一個巴掌大地小黑匣。那是什麼?珠寶盒嗎?跟暗格中其他華麗的首飾盒相比。這玩意兒還真不起眼。他拿過盒子,正想打開,忽然留了個心眼,將盒子遞出兩尺開外。才打開了盒蓋。

    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放心地將盒子拿到跟前,見裡面只有一顆碩大的黑色珠子,直徑足有兩指寬,表面光滑可鑒,透著綠瑩瑩的光,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見是珠寶。敏特頓時沒了興趣。便打算合上蓋子放回原處了。卻忽然有一種感覺。想要拿起那珠子細看。而他也這樣做了。【】手指一接觸到珠子地表面。他立刻就感覺到裡面所包含地巨大能量。彷彿正源源不斷地從指尖流入他地身體。頓時心潮澎湃。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裡面地能量又是怎麼回事?!

    不!這一定是聖物。是上古時代流傳下來地聖珠!曾記得神話傳說裡有過類似地記載。只要得到這顆聖珠地承認。就能成為世界上最強大地人!

    勞勒王子怎麼會得到這顆珠子地?他為什麼完全沒透露這個信息?如果他把這顆珠子拿出來。支持他地人一定會更多吧?

    不!勞勒那種人怎麼可能得到聖珠地承認?他無論才智、武力、人品。都比別人差。這顆珠子落到他手裡。根本就是對聖珠地污辱!

    敏特不由得想起自己。命運讓自己得到了這顆聖珠。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麼?老實說。他對自己地能力其實相當自負。同年紀地人。有幾個比他強?又有幾個比他更有膽識。敢全大陸四處走。還做了那麼多大事?!即使是大伯父家地那位大堂兄。從小就跟爺爺長大。外面地人都稱他是天才少年。但敏特自問。同樣是爺爺地孫兒。自己一點都不比他遜色!

    大伯父總是說他自己才是爺爺的正統繼承人,老是在外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兒子有多麼出色,爸爸不跟他爭,他就以為我們怕了他了。哼,他連家傳地劍術都學得稀鬆平常,還敢說這種話!爸爸至少學了一身好劍法。又在爺爺創辦的安全署工作。而他呢?除了敗壞家產之外,還會什麼?!

    不過要說到最有資格繼承爺爺的人。敏特認為是自己,武藝好,膽子大,見識廣,還像爺爺一樣走遍全大陸!憑自己的本事,安全署只是小意思,將來總有一天,自己也會像爺爺一樣,成為大陸上的英雄,受億萬人景仰的!到時候,不但權勢財富會滾滾而來,就連各國最出色的美女,也會主動地……

    敏特腦中一陣驚雷,立刻將那珠子拋回盒中,蹦開三米遠。

    看著那珠子猶自閃著綠光,漸漸暗淡下去,他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實際上是個女孩子,一定會被珠子誘惑吧?他怎麼會產生那些想法?究竟是他自己內心的願望,還是珠子帶來的錯覺?

    敏特心神不定地盯著那珠子,緊緊咬著唇。

    如果是平時地他,或者她,是絕對不會有那種想法的,一家人在繼承權的問題上曾經有過討論,都認為爺爺所創造的財富和名聲,都是爺爺的,自己一家人只需要過自己的生活就行。//

    想到這裡,他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思考著該拿這顆珠子怎麼辦。

    窗外傳來馬蹄聲,敏特起初以為是外面大街上傳來的,聽到聲音越來越近,他才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挨近窗邊挑開窗簾往外瞄,見到傑達和薩金特帶著七八個人騎馬跑進大門,下了馬,正跟守衛說著什麼,而前者更是移步向主建築群這邊走來。

    他們來幹什麼?!

    敏特吃了一驚,見傑達抬頭往這邊看,忙縮回頭,小心穩住窗簾,免得它亂晃。然後飛快地回到暗櫃前,忍住再拿起那顆珠子的**,將它重新蓋好蓋子,放回角落。接著關門落鎖,回頭正想將架子移回去時,突然卡殼了。

    娜姆只提過怎麼打開,卻沒說過怎麼關上啊?

    他試著把打開暗櫃地操作反過來做一遍,見架子順利合上了,暗暗鬆了口氣,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和說話正往書房方向走來,越來越近。便再也顧不上把罐子放回原本地位置了,急奔到窗邊,打量到外面沒人,就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開窗翻了出去。然後匆匆關上窗,攀著窗框跳到窗邊地大樹上,引得樹幹一陣亂晃,落下不少葉子。

    敏特迅速從樹上滑下,直向黑暗中衝去,冷不防迎面撞上一個衛兵走過來。一見他便愣住了,他心急之下,一道冰箭發過去,那士兵慘叫著倒下,血流了滿面。附近的人聽到他的叫喊,都紛紛湧過來,敏特見勢不妙,只得改變了方向,手中飛快地掏出一塊黑色手帕遮住臉。然後朝傑達等人騎來的馬射出一排冰刃。馬受傷吃痛,嘶叫著亂竄,牽馬地士兵忙著去追,卻被它們撞倒在地,場面頓時亂成一團。敏特趁機從旁邊竄了過去,使出壓箱底的輕功,躍過牆頭逃走了。

    藉著夜色,他逃進了附近的居民區。情報站的人曾經畫過一幅詳細地諾蒙卡地形圖,他原本沒必要看的,但在總署受訓時。他日子過得很無聊。想到曾經去過的城市,就把那些地形圖都看過。因此現在還記得街道大致的分佈走向。

    今晚他已經驚動了傑達一方的人,不知道會不會露餡?在天亮城門打開前,還是做一做偽裝吧,他可不喜歡逃命的感覺。

    避過暗哨回到小院,敏特飛快地換上一身髒衣服,然後掏出魔藥料理台,「工作」起來。

    以前做好的幾十瓶魔藥,現在統統被擺放在桌面上,裝成他工作了一天的成果,坩鍋中倒進一大瓶半成品,又加進了材料,用上火系魔法,很快就沸騰了。敏特攪攔幾下,又胡亂切了些藥草,再把草汁抹在自己衣服上,覺得自己看起來像是工作了十幾個小時地樣子了,才安下心,坐倒在沙發上喘氣。

    看著桌上林林總總的魔藥,敏特想了想,收起了一部分不適用的,但剩下的實在不太有說服力,看來為了顯得更可信,恐怕今晚他要通宵工作了。

    此時此刻的傑達,陰著臉坐在勞勒王子地書房裡,聽下屬們的回報:「這麼說……沒人看到那個人的臉嗎?」

    「沒有,只是遠遠看去挺瘦小的,唯一跟他照過面的衛兵,現在眼睛受了傷,很可能會失明,所以……」

    傑達冷哼一聲:「所以沒人能認出那人長什麼樣?!」

    他的下屬不敢回答,低下了頭。傑達知道自己只是在遷怒,便揮揮手讓他下去了,瞥了桌上碟子裡地一攤水,臉色陰晴不定。

    用水做武器是不可能的,據士兵們說,當時襲擊他們的是固體武器,極有可能是冰,而使用冰為武器的人,他剛好認識一個。

    然而,敏特是自己所信任的朋友,怎麼可能會是那個人?!他潛進這裡是為了什麼?!

    「卡嚓」,西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在深夜裡顯得格外明顯。傑達立刻轉過頭去,看到薩金特已經打開了書架,露出牆後的門。他馬上站起身走過去:「打開它!我要知道,裡面還剩下什麼東西?!」

    當晨光降臨的時候,敏特總算做完了魔藥,看著那一桌瓶瓶罐罐,他只覺得累得慌,見時間還早,便隨便往沙發上一歪,睡過去了。

    剛剛睡了不到半小時,他就被敲門聲吵醒了,打著哈欠去開門,剛出屋子,就看到一群士兵撞了門進來,後面跟著傑達,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臉上擺出驚嚇的表情,質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傑達沒回答,看了他幾眼,見他身上沾著藥汁痕跡,臉色和緩了些,又徑直進了屋子,看到那還未整理地料理台,以及桌上的一堆藥瓶,臉色又暖了些。

    敏特小心地走過屋,問:「你怎麼了?突然闖進來又不說話,我得罪你了?」

    「沒什麼,誰叫你半天都不來開門?」傑達彷彿不經意地掃視周圍一眼,「你昨天一天都在做魔藥?」

    「可不是嗎?都快累死我了。」敏特假裝生氣地道,「我為你們叔侄倆辛苦工作,你還撞壞我的門!你要賠!」

    「好好好……」傑達嘴裡笑著應下,手卻伸向那些藥瓶,「這都是些什麼藥?你好像有黑眼圈了,難道你昨晚做了個通宵?」

    「沒辦法,煮藥的時間就是這麼長,總不能讓它熄火吧?」敏特抽出幾個瓶子遞給他,「給你的,拿好了,每天晚上睡覺前喝一瓶。」

    傑達怔了怔:「這是什麼?」

    「補充精力的藥水,我看你前天晚上只睡了兩小時,就給你配了。我知道你忙,所以不多說什麼,但你還是要多多愛惜身體,別以為自己年輕,就拼得太狠,生了病可就麻煩了。」

    傑達臉色有些複雜,看著敏特,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猶豫。

    敏特見狀卻是膽戰心驚,不停地在腦海中回憶著昨晚的經過,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漏了餡。

    兩人呆站在那裡,半天,傑達才笑道:「謝謝你了,我會喝的。」他接過藥水,又狀似不經意地道:「老實說,我現在發現當初邀請你來,真是個無比英明的決定!哪裡找比你更出色的人才啊?身手好,有膽識,又聰明,擅長魔藥,還……」他飛快地看了敏特一眼,「還會魔法,我還從沒見過別人像你這樣,把魔法運用到武技上地呢。對了,那是什麼魔法?」

    敏特大致猜到自己在什麼地方出了破綻了,便擺出一臉無辜地樣子說:「哦,那個是水系的魔法,其實是很簡單地招術。老實說,我對魔藥還有點信心,但魔法……咳,不怕你笑話,我就是個魔法學徒的水平,連見習魔法師都比不上呢,如果在韶南,這種程度還自認出色的話,會被人笑話的,你也別亂誇我了。」

    「哦?韶南有很多人會這種魔法嗎?」

    「很多啊,怎麼?你想學?」

    傑達笑笑,沒回答,心裡的疑慮卻減了大半,摸著手中的藥瓶,他只覺得這位牽掛他身體健康的朋友,不可能會是昨晚那個人。

    敏特見他沉默下來,也沒追問下去,回頭收拾起藥瓶來,卻聽到他在背後說:「我要回宮了,你也一起來吧。你說要回家安安靜靜地做藥,其實這裡也很吵,還是回去更安靜,我叫其他人別來打攪你,怎麼樣?」

    敏特手上一頓,迅速瞄了一眼門外全副武裝的士兵,口中應了:「好啊,不過等我回去了,你得讓我先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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