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一個離人們很近的地方,從古至今,無數文人騷客為它吟詠出動人篇章流傳,那些句子就連幾歲的小孩也能朗朗上口;它很近,每夜每夜就在那裡,彷彿只要伸手便能夠觸摸得到。
它又是個離人們很遠的地方,地球上曾踏上它的地面的,最早是1969年7月20日在美國德克薩斯州發射的「阿波羅11號」的兩名船員:阿姆斯特朗和奧德林。
包括這兩人在內,阿波羅登月計劃總共將12人送上月球,也唯獨只有這12人,成為永遠被人們羨慕的幸運兒——
或者還有嫦娥、吳剛、玉兔……一些美麗而又美麗的傳說。
按照官方公佈的數據,美國的第二次載人登月計劃重新啟動,將在2018年前再度前往月球,這一計劃的預算金額是:一千零四十億美元。
在中國,計劃中的「嫦娥工程」並沒有公佈預算,但僅就大推力火箭的研究,就至少要花費數十億人民幣。
這些都是天文數字,一般人畢生辛勤工作也難以企及,就算葉揚天的家庭是數得著的巨富,上了福布斯的財富排行,也一樣想都不要想。
葉揚天真就沒想。
人家就隨便在一間商廈裡置辦了點兒東西,然後找了棟四層的小樓,腳一跺,玩了個傳說中的「旱地拔蔥」……
就上去了——
這個事實足夠讓天下所有有志於航天航空事業以及已經在這事業中奉獻一生的,那些人類中的精英們,活活嫉妒地拿頭撞牆。
不撞死自己都不足以表達這種情緒是何等地發自內心。
就是這麼一回事。
「人類二次登月成功」的消息沒有在社會上公佈。首先這是因為沒有辦法公佈——包括已經鐵了心要把「道門社會化工程」進行到底的公安九處。
可以想見,在人類社會的科技發達到了不管是誰都能夠隨便登月玩兒之前,任何一次登月——甚至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伴隨著無數科學試驗的進行,都會帶回無數寶貴的資料、信息。
可他葉家大少都帶回什麼來了?
他不但上了月球,還那麼幸運地差一點兒就被隕石砸到,卻連頭上的一個包都沒帶回來。
這一趟走得實在有點兒不值。
葉揚天也這麼認為。
他正跳著腳對呂洞賓大罵。
「——呂洞賓!你終於敢出來見我了啊!」
「有什麼不敢?」呂洞賓一臉地氣急敗壞。「葉揚天,你、你居然……」
「我居然怎麼樣?」葉揚天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連自己身處何地都不管,只顧了沖呂洞賓發急,「我上天告你去了!」
呂洞賓氣急反笑,一時竟不理葉揚天……
葉揚天這才定了神,向四下打量——他被呂洞賓從天上一把揪下來,這一路不近。還又穿了一回大氣層,一路上忽冷忽熱,讓他的腦子多少有些發暈。
「這是什麼鬼地方?」葉揚天愣住了。
按葉揚天心裡想的,呂洞賓該是把自己「裹挾」回了地球,但四周雲霧飄飄,極目雲海不見盡頭,卻似乎還是在之前的天上一般。只不過腳下踏的倒是實地——山石嶙峋,竟然是在雲海之上的一座孤峰。
「神山崑崙。」呂洞賓深深吸了幾口氣,道,「葉揚天,你來了崑崙。」
「崑崙?」葉揚天納悶。
「崑崙山是神山。聯接天地——神仙上天下界,總要經過此處。葉揚天,數千年來,未經崑崙而入天庭的,你是第一人。」呂洞賓地臉色也說不出是好看還是難看,這幾句話說出來,很有點兒哭笑不得的意思。
「青天真人不是飛昇了?他走的也是這兒?」葉揚天好奇起來。忘了自己還有一堆更重要的問題要找呂洞賓。
「那是自然。」呂洞賓歎了口氣,「否則天庭怎麼接引?」不等葉揚天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呂洞賓搶在前頭先說了,「葉揚天,你未經通報直上天庭,要是真讓多聞天王看見,先定你一個下界妖仙擅闖禁地的罪名,他那混元珍珠傘一出,裝載乾坤,你當時就得魂飛魄散!」
「啊?可……」葉揚天摸摸鼻子。還想辯解。
呂洞賓打斷葉揚天的話,冷笑道,「葉揚天,以多聞天王地脾性。也不用你去顯擺你那一張口就能氣死神仙的本事。看你來歷不明,立刻拿下——你以為憑你那三腳貓的劍法能撐得住?」
「三腳貓的劍法也是從你那兒學來的。」葉揚天忍不住發起了牢騷。「呂洞賓,你可別說你上次度化我在我腦子裡印下去地本事還不全。」
「嘿……」呂洞賓放聲大笑,「葉揚天,我斬妖除魔,經歷過多少陣仗?你破格成仙才幾天?真以為仗著一點兒小聰明收了我的莫邪劍就……別說是我——董雙蔻認真起來,你也打不過!」
「哈!你不提我還想問呢?」葉揚天跳起來,「呂洞賓,那董雙蔻是你們天上哪個洞裡的?」
「你才是洞裡的!」呂洞賓氣得一掌打了葉揚天一個觔斗。
「呂洞賓,你到底是哪頭的?是你度我成仙的!」葉揚天直愣愣地瞪著呂洞賓問。
「我……」呂洞賓一時語塞。
想了好一會兒,呂洞賓悠悠地歎了口氣,這才說,「葉揚天,成仙是你的機緣不錯,可你別仗著這機緣就胡作非為——你可以不學天條,但天有眼。到了現在,你還不知道?」
「說教!你憑什麼衝我說教!」葉揚天搖頭不聽,語調激揚,「呂洞賓,我沒做什麼出格地事情!」
「你在迷惘。」呂洞賓的歎息愈發沉重了,「葉揚天,你怕天庭,你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神仙。可是你不管做什麼,你早已經是一個神仙!不錯,你可以有通天澈地的本領,可那都是因為你是一個神仙。你迷惘的時候,不該忘了這一點才是。」
「呂洞賓,你這麼說不覺得虧心?」葉揚天在身旁的一塊山石上坐下來,臉色平靜,似乎是想要與呂洞賓好好理論一番。
他也真這麼做了。
「呂洞賓,我想問你,你說天庭要什麼改革開放,這才選中了我成仙。」葉揚天輕聲說,「你想過沒有?如果天庭選中的不是我,而是任何一個其他的高中生,現在會是一個什麼狀況?」
呂洞賓神色一動,繼續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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