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六卷 神禽之林 第八章 孔雀老妖
    方才刀楓出其不意攻擊招魂老祖,待他匆忙躲閃之時,又祭出神仙扣當空扣住“千芒鬼魘輪”。

    瑤碧仙子和犬戎雙怪見此情景,三人幾乎同時出手,三把飛劍飛速襲向刀楓。

    刀楓知道犬戎雙怪修為精湛,五百年前便強過流火國所有火真,後來雖被旱神女魃強迫滯留在猿翼山,可日日受紅竹藍竹靈力煎熬,雖是痛苦,對他們的修行卻並非沒有益處,因此此時功力比當年有增無減。刀楓也曾與瑤碧仙子交手,十分了解她的實力,幾乎與犬戎雙怪不相上下。

    此刻三人出手,刀楓怎敢怠慢?星文劍尚未回轉,神仙扣又扣著鬼魘輪,刀楓火木土靈氣再一運轉,將奎龍劍祭了出來。

    一般情況下,一個人只能控制一把飛劍,只有像三嬰太師那般煉就多個元嬰的異人,才能同時運使多把飛劍。刀楓的奎龍劍一出手,瑤碧仙子微微一怔,她沒想到刀楓能運使兩把飛劍。

    其實刀楓能同時控制星文劍和奎龍劍並不奇怪,他修行的本就是上古時期的五行靈氣,與當今的修真者有本質的區別,而且星文劍和奎龍劍並非修真者煉制的飛劍,而是由上古的火族和土族功法煉制的,只要操控者體內靈氣足夠,同時控制幾把這樣的飛劍都是沒問題的。

    奎龍劍剛一飛出,便如游龍一般急速游走,劍尾拖著一道金色尾巴,煞是好看。犬戎雙怪和瑤碧仙子的飛劍剛剛飛近,便被奎龍劍鋒利的氣勢反震回去。刀楓只覺胸口一悶,像被大錘擊中,體內氣血翻湧,暗道對手三人果真名不虛傳,以神兵奎龍劍之威,雖能震退三人飛劍,自己所受反震之力卻也極是巨大。

    犬戎雙怪和瑤碧仙子收回飛劍護住身周,冷冷看著刀楓。這時招魂老祖也來到三人身旁,身周裹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剛才攻擊招魂老祖的星文劍已經回轉,刀楓並沒有收回體內。此時星文劍和奎龍劍一者赤紅一者金黃,繞著刀楓上下盤旋,飛舞不休。

    五人正自對峙,忽聽得幾聲尖笑傳來,刀楓看到眼前一陣彩暈流動,忽而凝聚起來,一個人影漸漸顯現了出來。

    那人剛一現身,刀楓還以為是在神禽林大殿中見到的孔雀王來了,因為面前這人也穿著同樣的五彩霞衣,背上也插著幾根長翎。但細細一看,便發現此人雖與孔雀王極像,但卻是滿臉的邪氣。刀楓立刻就想到了這人是誰,他就是萬年前名噪一時,被趕出孔雀族的孔雀老妖。

    招魂老祖、犬戎雙怪和瑤碧仙子見到孔雀老妖出現,急忙行禮道:“屬下參見神真!”

    “原來孔雀老妖就是什麼神真。當日師父說過,孔雀老妖和南荒象祖本來早應在天劫中喪生,哪知竟然活到了萬年後,而且修為也極是厲害。兩人聯手起來,連師父都未能勝出。”

    孔雀老妖淡淡說道:“四個沒用的東西,連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

    他雖說得輕描淡寫,但身後的招魂老祖等四人卻嚇得臉色煞白。

    刀楓看了看孔雀老妖,突然收回星文劍、奎龍劍和神仙扣,緩緩說道:“好,我們走吧。”

    孔雀老妖滿意的點點頭,“嗯,走吧。”

    刀楓突然明白了玲瓏大師的話,面對孔雀老妖,自己確實沒有勝出的機會。與其做些無謂的掙扎,倒不如先保存實力再做計較。但她說我九死一生,看來真正危險的還在後頭。

    孔雀老妖抬手撒出一圈彩光,帶著刀楓瞬移離去。招魂老祖等四人也各自瞬移離去。片刻之後,飄在空中的縹緲之山閃了幾閃,也消失在滿天煙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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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很小的屋子,更確切的說是個很小的監牢,裡面只有一張黑石床,別的什麼也沒有。屋子的四壁都是用整塊光滑的黑石築成,屋頂上掛著一顆長明珠,撒下幾道詭異的深綠色光芒。

    屋內石床上坐著一個人,正是刀楓。此時他無聊的看著那顆綠色長明珠,心裡想著孔雀老妖究竟為什麼要抓自己,玲瓏大師說的自己將要面對的危險究竟又是什麼?

    過了許久也沒有任何人來,刀楓索性端坐起來,把心神沉靜下來,元神飄向五行靈海而去。

    這些日子以來,刀楓總是忙忙碌碌四處奔波,除了在小乾坤葫蘆中修煉的那一年多,其余時間幾乎沒有功夫好好的檢視一下自己的修為進境。此時自己被關,看起來暫時還沒什麼危險,所以倒是個無人打擾的練功時刻。

    一到五行靈海,他就感到了一陣暈眩,他驚奇的發現整個靈海上空都是彩光閃爍,空中顯現出一顆巨大的珠子,珠子上伸出無數細小的絲線,延伸到下方的靈海之中。再向下看時,發現火木土靈海與金靈海、水靈海之間的隔閡已經變得很薄,看來是前段時間服用的“金線幽蘭”起了作用。

    更奇怪的是現有的三個靈海都比上次在賞濤閣中時要寬廣了許多,靈海之中靈氣翻滾波動,離近看時甚是波瀾壯闊。刀楓奇道,既然靈海寬了這麼多,為何自己卻沒有感覺到功力的進展呢?

    他忽然想起了前次見過炎龍神獸之後,在靈海中見過的奇怪的寶物。心念動間,元神已經來到那寶物旁。發現星文劍正圍著這寶物緩緩旋轉。

    刀楓仔細看著那寶物,發現它真的與祝余的那塊半月形寶物一模一樣。寶物的表面雖顯得古舊卻十分的光滑,寶物裡隱約現出幾絲輾轉游動的光線。他心中一動,立刻轉到寶物的下方,果然見從空中寶珠射下的絲線穿過寬廣的靈海都聚集到了這裡,那些絲線都粘在寶物底部,絲線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刀楓心想,那空中的寶珠是從哪裡來的?寶珠和這寶物之間似乎有靈力在互相傳輸,這是為什麼?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刀楓便把元神歸了本位,隨即引導靈海中的靈氣在周身經脈中循環流轉。這樣的靈氣流轉本身不會對靈氣的增長有什麼幫助,卻可以使得靈氣在經脈中的運行更加通暢,也可以加強刀楓對體內靈氣的掌控能力,減少靈氣走入岔路走火入魔的危險。但刀楓發現三個靈海中只有一小部分靈氣能引導出來,而別的靈氣卻怎麼也控制不了,那些靈氣似乎不是他的,根本不聽他的指揮。

    隨著靈氣的運轉越來越快,盤腿而坐的刀楓漸漸浮到了空中,全身泛出銀白色的淡光,不一會兒又變成淡藍色,再變成金色,如此往復,變幻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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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雀老妖站在一個波光粼粼的水池旁邊,身旁站著一個高大壯實渾身肌肉虯結的中年漢子,身後恭恭敬敬站著十幾個人,犬戎雙怪、瑤碧仙子、招魂老祖、白發妖童都在其中。

    那池水之中蕩漾著一幅清晰的圖畫,正是黑石屋中刀楓浮空修煉的場景。

    孔雀老妖說道:“青兄,你看這小子,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功夫修煉,倒是鎮定的很呀!”

    身旁的中年漢子笑道:“換做我恐怕就沒這麼好定力了,先把四周的牆壁砸個稀爛再說。這小子居然完全沒有反抗。”

    “他應該是看出四壁是用‘流金不動石’築成的,牆上還有三殘尊者親自布下的禁制,知道沒有破開的希望,這才安安分分。”孔雀老妖道。

    “老仙、象祖,這小子就是刀楓?”遠處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

    池邊眾人皆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手搖金色折扇的白衣男子腳下踏著一團綠雲,貼著地面緩緩而來。這男子容貌極是英俊,臉上卻透著一股邪氣,正是當日在不庭山逼得美桑仙子、飛雲和舞輕羅跳入四通台死靈淵的那個年輕公子。

    孔雀老妖身後眾人急忙行禮道:“屬下參見少主!”

    那年輕男子揮了揮折扇,道:“罷了罷了,以後見了我可別這麼多禮數,看著就煩。”說話之間已經來到孔雀老妖身前,指著池中映出的刀楓身影說道:“象祖,我父親為什麼要抓這小子回來?”

    站在孔雀老妖身旁的中年漢子說道:“這個……屬下也不清楚,教主交代了我們就照做。”原來這個中年漢子乃是萬年前馳名南荒的南荒象祖,名叫青百川。

    年輕男子看著刀楓練功的身影,道:“我看看這小子到底那點好,為什麼那三個美人都心甘情願跟著他?”凝神看了半晌,回頭對身後的白發妖童說道:“上次在不庭山你們幾個辦事不利,讓三個美人落入死靈淵,所幸三人沒死,否則我把你那些姬妾全都拋入死靈淵去!”

    白發妖童身軀長相就如孩童一般,聽到年輕男子這麼說,白玉般的臉色陡地一變,慌忙跪倒在地,頭上冷汗涔涔,一句話也不敢說。

    那年輕男子擺擺手,說:“你怕什麼?我跟你說笑的而已。你們跟了我爹那麼久了,可曾見我殺過人?後來有人說那三個女子依次現身幽都山,我派你去查探,可有什麼結果?那三個美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白發妖童答道:“屬下親眼看著他們一行人入了鬼莽澤而去,等了幾日只有刀楓和祝余兩人出來。此刻那三個女子要麼在鬼莽澤中,要麼已經……已經……”

    “已經不在人世是麼?”年輕男子淡淡說道。

    白發妖童點點頭:“鬼莽澤有進無出,除了這次刀楓和祝余兩個小子之外,以往從來未見有什麼人出來。”

    年輕男子笑了一笑,說道:“我還以為能讓三個絕世美女死心塌地跟隨的是怎樣的奇男子,今日一見,雖然甚是出眾,卻也不是我想象中那般驚世駭俗。……既然她們在鬼莽澤,我們就耐心等著,總有一天她們會出來的。”

    孔雀老妖道:“少主,不如讓我和青兄去鬼莽澤走一遭,把那三個女子擒回來。”

    “不必了。”年輕男子道,“鬼莽澤中未知的事情太多,我有的是時間等她們出來。……我爹准備怎麼處置刀楓這小子?”

    “教主沒說,只交代我們先好生看管著,不能讓他受到半分損傷。”孔雀老妖應道。

    那年輕男子笑道:“本來我還想封了他經脈玩幾天呢,既然我爹交代了,那也就罷了。”言下似乎還有些惋惜。

    身後的瑤碧仙子說道:“少主放心,我和白發這幾日就給您去搜索俊男美女。”

    “哈哈,還是仙子了解我啊。那就煩勞仙子和白發費心了,憑著仙子師門無憂島的密技和白發妖童恣意花叢的經驗,找到的定是絕品。你們這就去吧,不必在這裡呆著了。其他人也都回去吧。”

    瑤碧仙子和白發妖童躬身應命,雙雙離去。招魂老祖等人也相繼退去。

    水池旁現在就只剩下年輕男子、孔雀老妖和南荒象祖三人。

    那年輕男子說道:“老仙,我爹這麼久沒有回縹緲山,他到哪裡去了?”

    孔雀老妖應道:“各種藥材基本上快要備齊了,現在就只有鳳凰血和乘黃血比較棘手一些,教主讓我們先到神禽林附近來,他先去尋找乘黃,過幾日便會回來了。”

    “現在山中人眾能破開神禽林的護衛陣法嗎?”

    “恐怕不行,那大陣不知是誰布下,綿延千裡,卻又威力無窮,即便是把整個縹緲山壓在神禽林上,只怕也壓不壞那陣法禁制。”孔雀老妖說道。

    年輕男子又問道:“那個老妖婆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我和青兄曾用搜魂大法試探過犬戎雙怪,他們確是不知其師去向,不過他們二人的神志已經完全被我們控制了。”

    “呵呵,我就不信老妖婆肯丟下縹緲山和兩個弟子不聞不問。近日多數高手不在,定要小心防范,小心敵人乘虛而入,那妖婆本身功力就極高,若是邀了旁人來,就憑我們幾個還真不容易對付。”年輕男子凝神說道。

    “屬下明白!”孔雀老妖和南荒象祖齊聲答應。

    年輕男子哈哈笑道:“現在我們去會會這個刀楓吧!”

    孔雀老妖和南荒象祖稍顯遲疑,說道:“少主,教主交代過……”

    “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我爹交代過的話我怎敢不聽。”

    孔雀老妖又道:“少主,倒非我二人存心阻攔,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教主說過,刀楓這小子極為重要,現下不能有絲毫損傷,否則……連教主他老人家也擔待不起。”

    年輕男子聽了這話,神色微變,旋即恢復如常,沉吟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去了……”

    話音還未落下,只聽得一個聲音說道:“道兒想去,那便去吧!”

    “爹!”年輕男子抬頭四顧,喜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只見水池旁黑光一閃,五個人影現身出來。當先那人身形消瘦,卻是鶴發童顏白須飄飄,乍一看還有幾分仙風道骨。後邊跟著的四人長相一模一樣,都是寬額闊口長發垂膝。

    年輕男子拱手行禮,嘴中說道:“孩兒拜見爹,拜見四相神君!”

    那四個長相一樣的男子神情肅穆,對那年輕男子毫不理會。

    老者伸手捋須,說道:“我也正要去見一見這個刀楓,你跟我一起去吧。老仙、象祖,你們到山外去,一會有個女子要趕去神禽林,她是上古土神手下,你們把她攔回去,但不要傷了她性命,這時候還沒必要惹惱土神。”

    孔雀老妖和南荒象祖躬身領命,瞬移而去。

    待二人離去,老者抬手撒出一道黑光,帶著年輕男子瞬移離去,老者身後的四相神君也緊追而去。

    刀楓被囚禁在一整塊掏空的“流金不動石”中,從外邊看像是一個兩丈來高的黑色方盒,石外還布著一層禁制,眾人功力雖高卻也不能瞬移而入。老者掐動法訣撤了禁制,伸手在石上打下一個印訣,那“流金不動石”側面緩緩打開一個僅容一人出入的小門,六人魚貫而入。

    方才刀楓在石室中練功,部分靈氣自經脈中外瀉,在石室中循環流轉,這也是修行五行靈氣的一個好處。一部分靈氣在體內循環,另一部分靈氣卻自天靈溢出,環繞身周,自動形成一個類似防護罩的東西,一旦在修煉中受到外界干擾,修行者立即就能感知。

    “流金不動石”的石門剛剛打開,修煉中的刀楓立刻感覺到圓轉如意的體外靈氣似乎找到一個缺口,知道有異,立刻收回體內外運轉的靈氣,睜開眼來。

    刀楓剛一睜開眼,就見一個身形消瘦的老者緩步走了進來。刀楓眼睛向那老者一瞥,眼中頓時射出一道淡淡的銀光,罩在老者身上。

    那老者大吃一驚,腳下登時一滯,暗道:“好家伙,年紀輕輕便有這等修為!”他肩膀微微一晃,一股迫人的氣勢散發開來,逼向刀楓。

    刀楓只覺那老者駭人的氣勢逼迫過來,也不甘示弱,潛運火木土靈氣,身周銀光暴漲,照得整個石室亮如白晝,硬生生將老者的威勢逼在身前四尺來處。心中頗覺駭異,那老者隨意而發,而自己幾乎是全力施為,卻只能護住身周四尺。

    老者一邊呵呵微笑,一邊若無其事的緩步前行,身後的四相神君和那年輕男子也都步入石室之中。

    隨著老者的步步逼近,刀楓越發感覺到壓力巨大,感覺四周像有幾座大山壓迫一般,護體的白光漸漸被壓到了體外一尺。因為兩股勁力的交鋒,石室的空中發出“辟辟啪啪”的輕微爆裂聲,隱約有一些細若游絲的電芒閃動。

    刀楓雖知自己不如那老者,卻也不想就此認輸。他竭力運轉火木土靈氣,右手向外一指,“嗤”的一聲響,星文劍應手而出,化作一道閃亮的紅光,繞著身周盤旋。刀楓手中法訣變化,一道一道的銀白光芒打入星文劍中,星文劍發出陣陣顫動,向外散出一波波靈力,半盞茶功夫又把老者的勁力逼退三四尺。

    見到如此情景,那年輕男子心中駭異,沒想到刀楓居然有如此修為,竟能跟父親對峙。便是一直面無表情的四相神君,臉上也微微有些驚詫。

    那老者神情依舊,緩緩說道:“年輕人,一月之前瑤碧仙子曾與你交手,那時你還遜她一籌。短短時日,你的修為竟然有如斯進境,若是如此發展下去,不出百年,你定當橫行天下無人能擋。”他抬起右手,掌中泛出陣陣黑氣,對著刀楓的護體真氣,又說道:“若不是你我為敵,老夫定會與你結為忘年之交。”話音剛落,右手凌空虛抓,五道黑氣噴射而出,抓在刀楓身周,只聽“啵”的一聲響,星文劍倒回刀楓指尖,刀楓只覺四周氣浪翻湧,自己就像乘一葉孤舟在萬丈波濤中行進一般,體內的真氣連一分都使不出來。

    突然,老者收去了迫人的勁氣,向著刀楓笑道:“可惜你永遠沒有橫行天下的一天了。”

    既已落敗,刀楓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冷冷說道:“前輩不會是怕晚輩將來修為大進,壞了前輩的大計,這才先下手除了晚輩吧?”

    那老者卻沒回答刀楓的話,而是說道:“老夫不才,受人之托創立了‘天神教’,暫任教主之職,老夫名為天滄溟。”說著指向那年輕男子和四相神君,道:“這是小兒天歸道和本教的護教四相神君。”

    刀楓忖道,天滄溟這個名字自己從未聽說,可對方竟然有如此功力,只怕快與師父的修為相當了,天下間果然是藏龍臥虎,四海之中不知藏著多少默默無聞的前輩異人。轉念又想,對方既然連這些都全告訴自己,只怕自己真的是沒有任何逃生的希望了。心中這麼想,嘴上卻說道:“天神教?哈哈,當真是辱沒了‘天神’二字!”

    天滄溟卻也不以為忤,道:“所謂‘天神’,那也不過是上古眾神隱居神域後自封的稱號罷了,他們既然可以自稱‘天神’,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刀楓正色道:“盤古大神開天辟地,女媧大神煉石補天,伏羲大神演八卦教萬民,燧人氏盜天火救萬民,還有五帝、火神、戰神、木神、金神等等,哪一個不是有功於民,得萬人景仰的英雄豪傑?不是他們自封‘天神’,是愛戴尊崇他們的民眾敬稱他們為‘天神’。像那些到處吸人魂靈,到處殘殺無辜的魔人,如果自稱‘天神’,那不是對這兩個字的辱沒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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