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記 第四卷 大幽后土 第十章 風滿樓閣
    刀楓奇道:「居然還有這種奇怪的果子,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啊。」說著看看眾人。

    祝余等也都搖頭,沒聽說過這究竟是什麼果子。美桑說道:「這乾坤葫蘆果真奧妙無窮,真的是另有一番乾坤啊,葫蘆裡有這麼大天地已經匪夷所思,沒想到居然還有仙草奇藥。」

    聽大家一句一句說個沒完,紅孩兒可著急了,他叫道:「哎呀,我們趕快出去吧!再不出去什麼都給耽誤了!」

    聽他這麼一叫,眾人剛剛有點放鬆的心又緊了起來,刀楓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走吧!」說完後拉起阿成的胳膊,兩人站在百里梭上,朝著進來的那座山飛了過去。其餘人等也一齊跟了上去。

    眾人和天狗奔入傳送陣中,眼前又是一陣變幻不定的流離彩光閃耀,悠地覺得身上一沉,再看時發現已經立在剛進乾坤葫蘆孤煙仙子存放丹藥的地方。

    刀楓轉頭看看四周,又抬頭看看上空,只見上空一片漆黑,只在很遠的地方有一點光亮,如夜幕中的一點星光。刀楓說道:「呀!壞了,我只知道怎麼把大家送進來,卻不知道怎麼把大家送出去,這可怎麼辦?」

    祝余抬頭也看見了那點亮光,說道:「那點星光似的亮點會不會就是乾坤葫蘆的出口?」

    美桑等人都沉吟不語,那星光看起來極為遙遠,若要飛上去不知得用多久。紅孩兒卻說道:「不管那麼多了,我們飛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刀楓笑道:「小傢伙你怎麼還是這麼性急啊,你想想看,那亮光有多遠,我們得用多長時間才能飛得上去啊?若花了大功夫上去,卻不是出口,那又怎麼辦?」

    紅孩兒嘟囔道:「就你們想的多,我看那肯定就是出口。」

    藍孩兒說道:「那可未必。」

    紅孩兒待要反駁,忽然覺得一道強沛的力量裹住自己,還沒叫喊出口,但覺眼前一亮,發現自己等人已經站在一個大殿之中,黃衣老人端坐在地上。

    眾人急忙上前拜見。

    刀楓說道:「師父,方才是你把我們從葫蘆裡拉出來的吧?現在外邊形勢怎麼樣了?」

    黃衣老人點點頭,緩緩說道:「為師感覺到山間幽冥之氣突然強盛了許多,用神識深入地底探詢,發現地脈異常的顫動。大幽國若要打通幽冥通道,必須得打斷地脈,這才有可能溝通兩界。此刻地脈搖搖欲墜,定是大幽國出世在即。」

    眾人一聽,一下子都緊張了起來,飛雲說道:「打斷地脈?世間真高手能辦得到嗎?那他的修為得有多高?難以想像。」因為在南海招搖山中,她和紅孩兒、藍孩兒為了破開煉神陣救出黃衣老人和刀楓,碰巧遇到地脈波動,便繞到煉神陣下方,用徹地針把地脈上刺開一個小口,這才讓黃衣老人得到寶貴的機會,脫困而出。她知道地脈就如整個大地的脈絡,其中包含無窮無盡的陰煞之氣,而且地脈往往有數十里寬,自己竭盡全力也僅能刺開一個小口,所以很難想像居然有人能夠打斷地脈。

    黃衣老人說道:「上古之時,后土功力已經極高,這近三萬年在幽冥磨煉,功力能高到怎樣的地步,誰也說不清楚。……外邊群雄已經著手準備應戰了,我們這便出去吧。」

    紅孩兒高興極了,笑道:「好!我們趕緊走!」

    黃衣老人又說道:「出去之前我有幾句話要說給你們,望你們能夠記住。」

    眾人齊聲應道:「請前輩吩咐!」刀楓說道:「師父,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們出去之後該注意些什麼?」

    黃衣老人點點頭,道:「此處雖然聚集了現今大陸上絕大多數高手,可與大幽國的強盛比起來,實在是差了許多。你們幾人福澤深厚,際遇非凡,將來定成大器,若此次大幽國無人能擋,將來最終勝過大幽國的希望還得著落在你們幾人身上。海外魔道近年來也越發猖獗,這裡的事情稍有轉機,我便要再次南下,入南海中找尋黑水玄龍。黑水玄龍所搶走的玉匣和不死樹的靈根牽扯太大,我必須去找回來。」

    刀楓張嘴欲說,黃衣老人擺擺手,說道:「你不用擔心為師,這是為師的責任,避無可避。所以我要讓你們記住的話就是,若大幽國勢大,無人能擋,你們幾個一定要及時遁走,保存實力,將來總有一天能勝得過后土。」

    眾人齊聲說道:「前輩的話我們記住了。」

    看黃衣老人已經說完,刀楓這才開口,說道:「師父,海外魔道中高手如雲,除了上次你提到的孔雀老妖和南荒象祖,還有跟黑水玄龍差相彷彿的那人之外,魔道中還有一個叫做三殘的老頭,修為也是極高,甚至在祝余之上。更恐怖的是,那個三殘居然還只是一個手下,他的主人功力之深,讓人無從猜想。不過當時他在不死國荒谷中只為了取走太乙玄金鼎,並沒有傷害什麼人。」然後簡單把祝余、張三豐、美桑仙子所遇之事說了一下。

    黃衣老人淡淡說道:「難怪魔道能這般猖獗,原來是有這人為首。太乙玄金鼎是白帝少昊的寶物,原來是在八巨樹手中。這下為師就能肯定了,他們正是要煉製不死神藥。唉……」

    美桑問道:「前輩,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黃衣老人搖搖頭,沒有回答,卻說道:「我們出去吧!記住我說的話。」說話間抬手一揮,殿外傳來幾聲脆響,刀楓和祝余知道是黃衣老人撤掉了殿外的陣法。

    眾人剛走出殿去,就發現門外站著好幾個火神宮弟子,各個神色焦急,看到眾人走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為首的是跟祝余關係較好的甘雨石,他說道:「參見黃衣前輩!——師弟,掌門找了你好幾次了,怎麼都找不到。後來猜測你和刀楓少俠前來前輩這裡,所以差我前來等候。你們可算出來了,我們快去見掌門吧,各派掌門都聚在一起,大幽國馬上就要出世了!」

    黃衣老人其實早知火神宮弟子在殿外等著,不過當時祝余等人正在潛心修煉,不想打攪,所以沒有叫祝余也裝作不知道殿外有人。

    眾人都向祝蒼天所在的大殿飛去。刀楓等人這才有機會看看外邊的境況,自己等人雖只離開一天多的時間,可此刻整個幽都山已經跟之前大不相同。整個山都籠罩在慘慘黑霧之中,天空中烏雲密佈,雲層中一道道閃電如火蛇般飛快游動,耳中也隱隱傳來一陣陣陰森恐怖的哭嚎之聲。

    不遠處的空中密密麻麻無數修行者緩緩飛來飛去,各種飛劍寶物光芒四射,在烏雲黑霧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光彩奪目。

    紅孩兒吐了吐舌頭,道:「乖乖,這麼多人飛在空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刀楓看了看紅孩兒,轉頭又看了看藍孩兒、美桑和飛雲,輕聲說道:「你們……你們幻化人形的本領已經大成,我是絲毫看不出你們的木魄真身,也看不出你們修為深淺了。」

    飛雲淡淡笑了笑,心中一陣苦澀,心想若自己早有如今的功力,焉能讓姐姐和泰將軍慘死在黑霧人手中。

    美桑和藍孩兒都沒有說話,又是紅孩兒開口:「那是當然,這一年來我功力進步可大著呢,以後不要說見到普通的魔人,就是見到犬戎雙怪我都一點不怕了。」

    祝余突然輕歎一聲,說道:「可是……我們有幾分把握擋得住后土?」

    刀楓一愣,歎道:「只怕是連一分的把握都沒有……」

    眾人來到大殿之外,就聽到殿內人聲鼎沸,比之前刀楓和祝余二人前來時不知熱鬧了多少。

    甘雨石搶先飛了進去通報,眾人隨後一一落在殿外的石階上,緩緩向裡走去。剛走到門口,只見門內走出幾人來,為首的正是祝蒼天,跟出來的還有火雲宮三位真人,補天宮孤煙、孤月兩位宮主,張三豐,百草聖人等,出來的幾位都是當今大陸之上最大的幾個門派的掌門,可見到黃衣老人,各人都行禮參見。

    祝蒼天說道:「前輩,我們都等著您來主持大局。」

    黃衣老人沒有言語,一步步向殿內走去,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人人都向黃衣老人和祝余看來。在他們心裡,這一老一少兩人是己方修為最高之人,也是此次對抗后土成敗的關鍵。

    人人都以為黃衣老人會走到殿內的高台之上,哪知他走到一張椅子旁就坐了下來,淡淡說道:「我來此間並非為對抗后土而來,你們如何安排都由你們,我不會插手。」

    之前就見過黃衣老人的祝蒼天、孤煙仙子幾人知道他本就如此淡泊,不太理會人,只對祝余等幾個後輩比較好些。他們聽到黃衣老人這麼說話也沒覺得什麼。可是別的人就不同了,此時殿內有大大小小幾百個門派的掌門,有人聽到這話心裡就來氣,暗自嘟囔:「這老頭怎麼這麼大口氣?祝掌門讓你來安排指揮是看得起你,還真蹬鼻子上眼了。」

    祝蒼天等人待要再勸,祝余傳音過去,說道:「爺爺,諸位前輩,黃衣前輩不願,您也就別勉強了,現在時間所剩無多,還是趕快安排各國高手為上。」

    祝蒼天和火雲宮三真人等互望一眼,笑真人笑瞇瞇的說道:「既然前輩不願為著雜事煩擾,晚輩等也不敢勉強。那晚輩幾人就冒昧安排各項事宜,如有不妥之處,望前輩提點。」

    黃衣老人緩緩說道:「老夫只說一句,后土並非唯一的敵人。」說罷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祝蒼天等人略一思索便明白黃衣老人的意思,齊聲說道:「謝前輩指點!」

    然後祝蒼天、笑真人、孤煙仙子三人就給各派掌門安排起來。其實在黃衣老人來之前,眾人已經推選這三人做群雄領袖,指揮調度。三人本想等黃衣老人前來指揮,哪知黃衣老人在自己歇息的殿外布下陣法,大家都無法進去拜見,只好暫時承擔首領的職責。其實他們心裡也都知道,即使找到了黃衣老人,他也定然會推辭的。

    這麼多天,幽都山陸陸續續來了四百多個門派,也有一些在深山中潛修的高人前來助陣,算起來,此時聚集在幽都山外的各國修行高手足有三萬餘人。大家的目標也很明確,大幽國出世最難對付的就是土神后土和他手下的將領,至於那些從幽冥帶出來的厲鬼,那是修行者完全能對付得了的。

    而且火雲宮和神農城派弟子出去通知各門派時,都把情況說明,告知此次抗擊大幽國並沒把握,所去之人修為定然要不差,危急時刻要能全身而退。所以雖然此來的高手只有三萬餘人,遠不能抵禦一個上古之國的兵力,但若這三萬高手都只把目標定在后土身上,那麼擊退后土的把握就多了幾分。

    祝蒼天、笑真人、孤煙仙子三人忙著分派,哪些人守在哪個方位,哪些負責外圍戒備哪些負責左右策應,哪些人注意四散飛出的厲鬼飛魄,哪些人對付后土手下的大將,這些全都一一做了安排。

    刀楓、祝余等人都站在黃衣老人身後,看著祝蒼天等三人井井有條的安排,沒有一絲慌亂,心中暗自欽佩,「當今大陸三個最大門派的掌門果真都有過人的才幹,非一般人所能相比。」

    紅孩兒碰碰刀楓的胳膊,悄悄說道:「刀楓哥哥,剛才黃衣前輩的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不懂。后土本來就不是我們唯一的敵人啊。」

    刀楓傳音回道:「我師父是說,后土本身功力是絕高,但他手下的眾位將領也絕對不是庸手。而且——大幽國出世,天下大亂,且不說多少隱居大陸海外的妖魔鬼怪紛紛趁亂現身,單只南海魔道我們就得足夠的小心,保不準我們正面對抗大幽國,他們派些魔道高手在我們後背偷襲。」

    紅孩兒聳聳肩膀,說道:「你怎麼能想到這些的,我就想不到。」

    話剛說完,果然聽到笑真人的話語:「……但是,若我們專心對付大幽國的時候,有人在我們身後襲擊,那我們兩面受敵,後果不堪設想。黃衣前輩提醒我們不要忘記抵禦任何可能出現的敵人,所以必須派一部分人在遠近四處巡邏,一有異動立即稟告,另派一部分人專門應付可能發生的變故,而不必顧及大幽國之事。我們商量了一下,這由補天宮孤煙仙子和孤月仙子來負責指揮。……」

    過了好一會,一切才都分派完畢,祝蒼天、笑真人、孤煙仙子三人細細排查,生怕遺漏了某個細節,直到全部確定下來,各派掌門才分頭離去安排門下事務。

    此時大殿之內只剩下祝蒼天、赤水仙子、笑真人、孤煙仙子、張三豐、東葉禪師、百草聖人和黃衣老人、刀楓等人。

    祝蒼天說道:「別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了,自前日幽都山內諸多失蹤甚久的火真高手出來,昨日山內又出來許多皮膚黝黑的人,是山內原住之民。後來有一對中年夫婦前來此處,說要找尋美桑仙子和紅竹藍竹,沒有見到你們,他們讓老夫代為轉告幾句話,他們必須隨族人北上,遷入神禽林居住,尋求鳳凰神鳥的庇護,希望你們有空能去神禽林看看。」

    紅孩兒眼睛一紅,抓住美桑的手,說道:「桑姐姐,一定是玄鳥哥哥和玄鳥姐姐。」

    美桑摸摸紅孩兒和藍孩兒的頭,三人想起往日慘事,感傷不已。

    笑真人接著道:「現在就剩下最大的一個難題——對付后土。貧道和兩位師弟帶領火雲宮眾弟子,與別派高手負責對付后土手下的將領,孤煙仙子、孤月仙子帶領補天宮弟子,需得負責在後方戒備。神農城自百草聖人而下,各個精通醫術,便請他們負責救治受傷人眾。」

    孤煙仙子接過話,說道:「對付后土那樣的高手,我方之人貴精不貴多,所以要請我方之中修為最高的幾位來接下這最危險的任務。張真人、東葉禪師人稱『佛道雙絕』,本座雖從未見過兩位出手,但通過這兩日的接觸也知道兩位修為在我等之上。」

    張三豐和東葉禪師趕忙謙遜了兩句,在祝蒼天三人面前,按年齡算起來,他二人小了許多,哪敢倨傲。

    孤煙仙子接著說道:「余兒雖然只有二十歲,可修為已經遠勝我們這些老骨頭,他自然是合適的人選。不久之前本座見到紅孩兒、藍孩兒的時候,他們還是八九歲小孩模樣,哪知今日一見竟然因為修為精進而長成少年模樣。」說著看了看祝余,接著道:「余兒,現在他倆人功力只怕不在你之下。」

    祝餘點點頭,說道:「他們此刻修為卻是高過了我,包括美桑仙子和飛雲。」

    刀楓大吃一驚,連美桑仙子四人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美桑說道:「祝余弟弟言過其實了,姐姐雖然覺得修為高深了一些,但若要說強過了你,那是萬萬沒可能的。」

    祝余微微一笑,說道:「小弟說的是實話,我大哥和舞輕羅姑娘如今的功力,若拿炎龍七變比較起來,也都要逼近紫龍境界了。」

    眾人的眼都向舞輕羅看來,她從來沒被人這樣注視過,臉一下就紅了,羞得說不出話來。

    張三豐哈哈笑道:「在我的家鄉有句老話——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真不假啊,英雄出少年,一代勝過一代!」

    東葉禪師是得道的高僧,寶相莊嚴的臉上露出些許欣慰,道:「往日老衲極少出來走動,不想此番到幽都山,居然能碰到這麼多少年高手,不論怎樣,都算不虛此行了。」

    美桑仙子咯咯笑道:「真人、禪師,我可不是什麼少年,我、紅竹、藍竹、飛雲妹妹,我們起碼也活了三四千年了。」

    一直跟在眾人身後的阿成聽到美桑仙子這句話,嚇了一大跳,他還不知道美桑幾人是木魄。

    祝蒼天說道:「算起來,仙子也算是我等的前輩……」

    美桑仙子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話,笑道:「聽起來我像個老不死了。」

    祝蒼天道:「哈哈,這裡就數你們幾個功力最是高深,對付后土起碼有防禦之力。」

    紅孩兒說道:「這裡最厲害的是黃衣前輩,他老人家出馬,對付后土肯定沒問題!」

    刀楓瞪了紅孩兒一眼,紅孩兒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祝蒼天等人知道,有刀楓出面對付后土,黃衣老人絕不會袖手旁觀,因此也不再多說什麼。

    這時,眾人耳中突然聽到一聲鼓響,巨大的震動把大殿都震得晃了幾晃,又聽到外邊有人大叫:「快看!神陣開啟了!」

    殿內眾人心中登時一緊,知道大幽國終於忍不住要衝出來了,急忙都挪移了出去。數道亮光閃過,殿內已是空無一人。

    到了外邊空中,放眼望去,眾多修行者都已基本上安排好了,各自守住自己的方位,只有一些沒有門派的人聚在一起,停留在幽都山的南邊。

    再看幽都山,原先的黑霧更加濃厚,但在山內卻有一道金光沖天直上,射透密佈的烏雲。滿天烏雲如墨汁般漆黑,繞著那道金色光柱緩緩旋轉,形成一個詭異的漏斗形狀,無數道亮晶晶的閃電沿著雲層邊緣遊走,陣陣悶雷轟隆隆滾過天際,震得空中群雄莫名緊張。

    黃衣老人將小乾坤葫蘆放在刀楓手中,說道:「一會神陣發揮威力的時候,會有攝魂奪魄般的巨響,那個大人族的少年恐怕無法承受,你讓他躲進葫蘆中去。」

    刀楓回頭對阿成說道:「阿成,我知道你很想看看大幽國究竟怎樣出來,可是……那山中的神陣威力太大,你沒有修真的功底,被神陣所發的聲音一陣,便性命難保,不如你先到我們去過的乾坤葫蘆中躲一躲……」下面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知道大人族最喜歡這樣刺激的經歷,阿成萬萬不會答應的。

    哪知阿成皺眉想了一想,道:「阿成真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就到葫蘆中去吧。」這一生之中,極少有人對他和顏悅色,此刻刀楓好言相勸,他實在不忍拒絕,只好強壓下對大幽國的好奇,答應了下來。

    把阿成裝入葫蘆中去之後,刀楓向黃衣老人說道:「師父,剛才那聲巨大的鼓響,是神陣開啟的聲音嗎?」

    黃衣老人搖搖頭,淡淡說道:「不是,鼓響自地下深處傳來。」

    突然,人群又嘩的一聲驚呼起來,刀楓扭頭向幽都山看去,看到濃濃黑霧急速向地上退去,鑽入泥土之中,終年黑霧緊鎖的幽都山自山頂而下,緩緩呈現在眾人眼前。整個幽都山,從山石泥土到草木水流,全部都是漆黑之色,人人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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