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手卻輕輕地掙脫了,在雲笙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退了好幾步,她不敢抬頭看他,可是動作卻做的那麼決絕。
她這一世生的小心翼翼,收斂了些以前的張揚性格,可是總在做某些事的時候,還是露出她身上小小的刺來。
也許他真的不夠瞭解她?他究竟哪點做的不好,竟然無論如何都留不住她。「傅羅。」雲笙輕輕地叫。
她的兩隻手慌忙握在一起,這種可愛的小動作總會讓他露出笑容,可是這時候他卻笑不出來。在山谷裡她曾那樣的照顧他,在落劍山莊半夜裡偷點心給他吃,她也對他好,對他笑,還呲牙咧嘴地嚇唬他,可是關鍵時刻她還是沒有站在他身邊。在沒有遇到她之前他是真的可以虔心修佛的,在遇見她之後,他就已經亂了心性,就算是沒有之前的因果,他大概也會一樣動心,第一次遇見她,他就把她看了個清楚,可是為什麼她卻總也看不到他呢。
傅羅確實不敢再去看雲笙,從雲笙的眼睛裡她總是會看到讓她心慌的事,可是那些事她怎麼也不敢想起來。她總是在卓玉和雲笙之間搖擺不定,現在一定要離一個人遠一點的話,她還是選擇站在卓玉這邊。因為,因為,卓玉總是一直站在她這邊。
無夜高興地在空中飄來飄去就像一條大金帶一樣。
傅真人夫婦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硬把傅羅帶走?這丫頭倔強起來是誰也強迫不得的。可是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唯一愛女泥足深陷。那將是一條不歸路啊。
想到這裡他們也顧不得許多,傅真人沖夫人點點頭,一躍而起,身為一派之長,他地修為可想而知,這如果是在平時傅羅非被他抓到不可,可是現在的傅羅卻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她情急之下一錯步就從傅真人身邊躲了過去。
這可不是一場父女追逐的遊戲,傅羅逐漸從傅真人的急切中發現了更多。她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面對自己的爹爹,傅羅不知道要怎麼辦好,即便是卓玉也只能束手無策,難道他們能向家裡的長輩動手不成?父母不同意不是用一頓拳腳爭個勝負之後就能解決的。無夜在天空中乾著急也沒有辦法。
傅真人夫婦這邊想帶走愛女。隨心谷掌門那邊已經動手收拾起方尋來了,掌門人修行很高,但是遠遠比不上「因緣鏡」做的法陣,一時之間也構不成什麼威脅。
「傅羅。」傅真人大喊一聲。頓住身形。
傅羅從來沒有見過平日裡好哄騙地爹爹這種樣子,傅真人的臉陰沉著,鬚眉恨不得都豎立起來,「羅兒。現在就立即跟我回去。」這一次他們幾人來到妖界,本來就是想順利帶回太子和傅羅,對付卓玉不是他們幾個人能辦到的。可誰知道人是找到了。可是傅羅的反應卻和他們想像地大相逕庭。
傅羅停下來。咬了咬嘴唇,終於下定決心。「爹爹,大師兄還是大師兄啊,雖然他是妖,可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住嘴,」傅真人冷笑一聲,「他會出現在仙山派難道是巧合嗎?那是因為仙山派封印著他的法力,而你又是唯一能解開那個封印的人。」
傅羅說:「那是因為……」話說到此,卻不知道如何說好。
無夜這時候已經竄到了卓玉身邊,「你倒是說句話啊。」
可是這一次卓玉卻一直不說話,只是看著傅羅。他心裡想什麼,沒有人能猜得透。
傅羅想了半天,就像是放下了一塊一直懸在心裡地大石頭,俏臉上顯現出一股堅毅,「爹爹,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和他在一起,再也……再也不分開。」
聽到這句話,站在院子中央的卓玉眼中墨黑的蓮花終於綻放開來。每次都是連哄帶騙地主導著她,這一次到底要讓她自己做個選擇,這是他能給她的唯一一次選擇地機會。
話說完,傅真人夫婦還在震驚當中,隨心谷的掌門已經冷笑起來,「傅真人,你養的好女兒,」然後又用凌厲地眼神看著傅羅,「恐怕不會如你們所願吧!」
傅夫人心急如焚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動自己地女兒,只能默默地流下兩行清淚。一邊地原青和駱靜也是從頭到尾說不出一句話來,在他們心裡還很難接受大師兄就是妖怪的事實。
無夜忽然皺了皺鼻子,「什麼味道?」龍頭四處張望。
一陣奇怪地風吹進院子。
眾人眼前一花,那些帶走魔門的黑衣人赫然又出現在院子裡。
傅羅心中之前那種隱隱的恐慌終於變成了現實,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居然又回來了,這一次他們要做什麼?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來去自如,黑衣人一出現,空中的黑鳳和金凰已經在主人的命令下朝著那些黑衣人飛了過去,無夜也不等傅羅說話,就游過去張開大嘴興致勃勃地噴出一口火,這次他要用全力燒一燒,看看那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傅羅也抽出腰間的凰劍向其中一個黑衣人刺去,要知道現在的傅羅已經有了半數的神力,她全力一刺之下沒有幾個人能躲得過去,那黑衣人招架了一下,仍舊被傅羅的劍鑽了空子刺中。
黑衣人身上被刺了個大窟窿可是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他袖子一揮,傅羅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之間衝她撞過來,她絲毫沒有準備的身體一下子被撞飛了出去。傅羅徹底愣住了,那不是鬼魂也不是虛幻,他身上明明有血流往外湧,可是他怎麼像沒有任何感覺似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在空中飛,還好有人穩穩地接住了她。
他扣住她的腰,她緊攥著他的手,兩個人在空中擁抱,一刻也不願意再分開。他們如今就像空中飛翔的兩隻鳳凰一樣,不知道能不能一直飛到美好的未來。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還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開始罷了。
院子裡的黑衣人彷彿在笑話他們。別高興地太早,結果到底如何誰還都不知道呢,分分離離,總是早晚的事。天荒地老,只有一個人能牽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