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笙和傅羅輕聲說話的時候,虞南的下屬匆匆忙忙邊,趴在他的耳朵上說了些話,頓時讓他臉色巨變。
院子裡的魔門法陣如今再也不住,最薄弱的環節被林寒一劍挑開,林寒的長劍順著間隙把裡面的魔門弟子透身穿過,那弟子搖晃了幾下倒在地上,法陣徹底告破,聚合在一起的魔門弟子瞬間被衝散,中間的周景見大事不妙,讓其他的魔門弟子擋住林寒等人,自己狼狽地幾乎手腳並用才跑到虞南身邊,周景和虞南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幾乎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樣東西。
周景哆嗦著嘴唇先開口說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主上。」
虞南的拳頭攥地緊緊的,嘴角湧出一股滄桑恍惚的笑容,長長歎了一口氣,「就算是從此為別人效命,也絕對不能跪在卓玉的腳下。」這就算是他最後一點自尊了。說完這句話,他沉重地點點頭。
周景立即轉身去集結剩下的魔門弟子,魔門眾人看到他的手勢都開始丟盔棄甲邊打邊逃。
白翳笑道:「方尋小心,那些人要逃跑。」
方尋從開始一直繃著臉,直到現在臉色才緩和了一些,「放心吧逃不了,這裡是妖界,他們能跑去哪裡,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誰知道話剛說完,他一抬頭正好撞見周景衝他猙獰地笑,此時此刻周景的臉上竟然沒有一點被打到窮途末路地狼狽。
方尋心中沒來由地一慌,現在這種狀況。周景怎麼還像有持無恐,難道還會有什麼變端不成?立即全神戒備看著四周。正當他東張西望的時候,他整個人忽然被人拽了一下,方尋抬頭望去,是林寒抓著他的胳膊在看周景,而方尋剛剛站著的地方竟然插了幾根湛藍色的細針,周景得意洋洋的陰笑。
方尋還來不及跟周景算賬,不知道是誰「咦」了一聲,院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憑空多了幾個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全部黑布遮面。冰冷地站在院子周圍,黑衣人一出現,虞南周景就帶著剩下的少部分魔門中人靠了過去。
今天晚上的事還真的怪之又怪,幾百年來從來沒有聽過地事卻都忽然發生了。
妖界和人間的屏障雖然不如天界與人間的屏障那麼強大。但是也不是誰能隨便就在其中穿梭的。
當時傅羅和雲笙能掉在妖界,也是憑著卓玉地妖法。
那麼這些黑衣人是憑什麼忽然出現在妖界的?
無夜和白翳最為心急,還不等其他人有動作,兩個人早已經竄了過去。一人提劍一人噴火向那些黑衣人招呼過去。
可是並不見那些黑衣人有什麼動作,他們身前憑空就多了一個巨大的屏障,不管是白翳的妖術劍氣還是無夜地龍火全都變成了一道色彩被擋在了外面。
眾人更為驚訝,這些人突然間出現又有這麼強大的法術。他們到底是從何而來,難不成真的是從天而降不成?怪不得周景會有持無恐,因為他知道會有人來救他們出去。如同他們忽然出現在妖界一樣。這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
無夜在空中翻騰。回到傅羅身邊。傅羅看著這些黑衣人,她張嘴想讓卓玉小心一些。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嘴張了張沒有出聲。卓玉現在是不是很生氣,從看見她和雲笙在一起,只說了一句話,然後就一直沉靜地不再跟她說話,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傅羅現在心裡亂成一團麻,卓玉和她之間彷彿也有了一層屏障,她不知道該怎麼走過去。
那些黑衣人並沒有太大的敵意似地,或者他們現在還不想和卓玉真正的面對面,卓玉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雲笙,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剛斂,那些黑衣人和魔門地殘餘弟子在淡淡地金光下就沒有了蹤跡。
來無影去無蹤。無夜衝過去轉了一圈,「是誰搗地鬼。」他話剛說完,一撇頭看見卓玉向前望去,他也跟著卓玉的目光向遠處眺望,看著看著,他忽然「呀」了一聲,一扭身游回傅羅身邊,今晚真是全都到齊了。
龍身一晃化成人形,馬上就拽住了傅羅地袖子,大大的眼睛一邊轉動一邊急切地說:「傅羅啊,你還是先躲起來。快……快……」推推搡搡就要拉著傅羅躲起來。
還是雲笙按住了他的胳膊,眸子極亮看著他,「怎麼了?到底有什麼事?」
無夜的眼睛直轉,「反正就是……」說也說不清楚,手上再用力推傅羅,竟然怎麼也推不動,這一磨蹭已經讓傅羅感覺到了什麼,她轉頭望過去,心神一動,空中的金凰已經飛去了前面,「無夜。」空明的聲音剛剛落下,無夜就化作了一條八爪金龍,金光閃閃的龍鱗威武異常。
一龍一鳳飛在前面,天邊的雲朵彷彿都要燃燒起來,傅羅想要跟著跑到前面去,她的手猛然一緊,和往常的溫潤不同,帶著一絲執著,「傅羅,你有沒有想起我們以前在天界的事?想沒想起來你到下界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雲笙的目光明亮又溫和,「還記不記得你和佛祖之間的約定。」雲笙輕歎了一口氣,白衫飛揚,是那麼的乾淨單薄,臉上帶著少年的純淨,他輕輕地閉一下眼睛,「難道你一點都不願意想起來了嗎?」那雙眼睛裡有一縷悲傷。
傅羅搖搖頭,緊咬住嘴唇。當年見過佛祖之後她一直都沒有再來下界,後來她和雲笙……她喏喏地說不出話來,她不是感情遲鈍,但是她也沒有一副鐵石心腸。
「傻瓜。」
她忽然聽到有人這麼說,可是當她抬起頭來在卓玉臉上尋找,卻看見他冷冰冰的表情,好像根本沒有說過話,周圍的人也不像是聽到什麼,難道是她幻聽了?如果卓玉肯跟她說話,又為什麼要用這種目光看著她,就像是終於忍受不了她而放棄她的樣子。
傅羅心中一痛,正在這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天上有一隻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