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已經停滯,所有人幾乎都是愣了半天才緩過神。傅羅睜開眼睛,臉色慘白。
剛剛那一變,禁門、隨心谷的弟子下意識的做出反應,刀劍指向就是傅羅的方向,在這關鍵時刻一個大大的佛字和一道極晝般的光芒亮起,所有的攻擊都被擋在了外面。
傅羅抱著一個人的腰,半天才站直了身體,抬起頭望過去,他一身白衣,如沐月下,頭上的髮帶被風一吹忽然斷了,黑而妖嬈的髮絲流瀉飛揚飄逸如仙,長長的睫毛煽動是迷情的黑色,薄薄的嘴唇上一抹漂亮的紅,襯著紋理柔軟,讓人想觸摸。
「大……大師兄。」
卓玉好像這時候才發現傅羅的存在,手落下像扔掉垃圾一樣,把她放開。臉上還是平時一樣閒閒的,毫不在意的表情。
傅羅竟然還在那一瞬間覺得他握劍的姿勢很漂亮,側著臉也很完美。搞不好他是覺得好玩所以才衝進來的。要不然怎麼連一個關切的眼神都沒有。
「有,沒有,傷到。」急切之下聲音更加沙啞。還是雲笙好,雲笙。剛剛從他手裡畫出的那個佛字,好像連他的臉也照亮了,帶著勘透世間的玲瓏和清透,是那麼優雅和脫俗,立於世間卻不像是凡世中人。
可就是這個大大的佛字,才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遠了,她深陷紅塵中,而他很快就要拋下一切潛心修佛,到時候這俗世已經和他無關。
傅羅忽然之間感覺到異常的痛苦,這種感覺好熟悉,身邊的那個人將要遠離,會到她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那份屬於他的美好會跟著他消失不見。
雲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修長的手指攥起,卻仍舊是溫柔地靜默,傅羅忽然想起他們谷外分別的那一刻。雲笙,你可感覺到寂寞。
傅羅錯開眼睛,忙說:「我沒事。」抬起頭看石門上那剛才發紅光的蓮花,剛剛就像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彷彿就根本沒有那回事似的,煙消雲散了。
大家都冷靜了之後,推一個人出來道歉,「剛才紅芒一閃,很像是魔門攻進來的徵兆,大家慌亂之下竟然差點傷到道友……」邊說邊看著傅羅,為什麼剛才她走到石門前,那紅芒就亮起,他們會緊張做出這種應急反應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從來沒有見過有那麼極致的光芒出現。本來想要確認這少女的身份,可是想到剛才幫她遮擋的那「佛」字訣,疑慮就去了大半,內心高潔的人才能有這麼深的佛家修行,這個人站在傅羅身邊,就像是一塊閃閃亮的人格保證牌,而且,還有那耀眼的白芒,他仔細地看了卓玉幾眼,抱拳,「是不是仙山派的卓玉道友。」
卓玉瞇著眼睛看雲笙,好像在看那天山谷裡那支會發亮的笛子,好像是伸出手指就想把他扔遠遠的。傅羅感覺到了寒意,把雲笙向旁邊拽了拽。
卓玉這才掉轉目光,有時間理會別人的問話。他沒抬眼皮,淡淡地應了一聲。以他的性格,能回答就已經不錯了。大家耳聞卓玉是個奇怪的人,現在一看果然是這樣。
正當場面還是相當混亂的時候,從遠處又傳來一陣陣叫喊聲響,「世祖,世祖,您慢點,小心啊。」夾雜著老頭呵呵的笑,漸漸近了。
這種事應該是經常發生,因為在場許多人都是一副瞭然的神情,顯然是知道怎麼回事都已經習慣地不以為然了。
畢竟還有一些和傅羅他們一樣從來沒見過這種陣勢的人,都順著聲音望過去,看見了幾個黑點,就恨不得踮起腳尖來眺望。
一個精瘦的老頭,手裡拿著酒壺,汲著鞋瘋癲癲地跑過來,花白的頭髮,看不出年紀到底幾何。身上的衣服如同一塊被油污了的抹布,彷彿光是看著就能聞到上面的酸臭味。老頭健步如飛,後面的年輕人根本追不上。老頭跑近了,幾個禁門弟子上前去攔,他邊扭邊跳就像是做遊戲一樣,左繞右繞就闖了過來。邊跳還邊笑嘻嘻地喝酒,酒順著下巴流了他滿身。
傅羅正想向一旁站站給他讓路,誰知道他放下酒壺,不經意抬起眼看見傅羅,猛然就愣住了,然後他的目光在卓玉和雲笙臉上掃來掃去。
最終還是死死盯著傅羅,臉色也有些發白,「你回來了,幾百年了,你終於回來了。」他又接著把臉歪到一邊,喃喃地說。「你們還是沒放下,何苦呢,沒有結果的。」
「這兩個傻孩子,已經幾百年了,幾百年了。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會遭天譴的。兩個傻孩子,明知道……不會有好結果……」伸出手想去摸傅羅的額頭,彷彿傅羅就是他口中的兩人中的一個,可是另一個,他看了卓玉和雲笙,卻不知道指的是他們之中的誰。
他又怔怔看了一會兒傅羅,忽然說:「你竟然分不清楚嗎?認不出可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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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別潛水了,水裡風浪大,出來吐泡泡,看誰吐的大。
囧蟹不浮出水面只能炒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