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小小的山村頓時沸騰,大人抱起孩子,攙著老人,滿面驚恐慌亂地逃竄。
一隻黑色的邪虎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從一團黑色的濃霧中跳出來,張牙舞爪衝進人群。揚起來的厲爪之下是兩個嚇傻了的孩童,孩子的母親看到這一幕已經無力驚呼,瞪大眼睛跪倒在地。
邪虎爪子落下的瞬間,一道白色的劍芒忽然亮起,跪在地上的母親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風帶過,懷裡已經多了個溫熱柔軟的東西,她木然低頭看去,懷裡的竟然是自己的一雙兒女。
細雨飄散下來,迷了人們的眼睛,也澆滅了他們的慌亂。
那只兇惡的邪虎對面,站著一個白衣持古劍的少年,長劍上的鮮血在雨水的沖刷下順著劍尖落下來,邪虎的爪子已經被鮮血染紅,虎睛猙獰,尖厲地牙齒外露比剛才又增添了幾分兇惡,它咆哮低吼,讓整個大地都為之顫動。
邪虎身體一縮欲瞬間前撲,少年手裡的劍已經迴旋上揚。邪虎頓時被刺中,哀嚎一聲巨大的身體依舊撞過來,少年身形一動,那邪虎撲了個空,摔在地上,血流一地,掙扎了兩下再也站不起來。
長劍回鞘。
母親懷裡的孩子,這從震驚中清醒,「哇」地一聲哭出來,母親拉著啼哭不已的孩子顫巍巍地走到少年身邊就要行禮。
少年伸手將她扶起,微微一笑,眾人只覺得,細雨中的人,修長優雅的身姿,白衣飄飄,宛然就像天降的仙人一般。
人們紛紛道謝。雨漸漸大,遠遠的雨幕中又走來一男一女,其中的少年小腿上受了傷,走的極為緩慢,穿著粉紅色衣衫的少女正仰頭眺望然後面色一喜,「邪虎已經被大師兄殺了。」
那受傷的少年呼了一口氣,一臉嚴肅帶著浩然正氣的俊臉舒展開來,「還好趕上了,萬一傷了村民就釀成了大錯。」三人本來在山裡除妖,邪虎傷了其中一個少年,才逃到此處。
少女輕輕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望著立在人群中的大師兄,面頰微紅,「二師兄,我記得四五年前大師兄就是這個模樣,現在我們都長大了,他卻好像一點都沒有變。」
原青點點頭,看著那位仙山派傅真人最得意的弟子。四年前閉關修行,他出來的那一天,身上的白衣像天邊的雲彩,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身有清光,大家都以為他已經修行成仙了。
想到這裡,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想到了傅真人最頭疼的弟子,他的寶貝女兒,他們的師妹傅羅。可能這就是黑白對比的關係,從最優秀的想到最末流的。
這位師妹這幾年大多時間在外「學藝」,跟著那位修真散仙足跡大概已經遍及祖國大好河山,「奪鏡大賽」在即,她也該回來了吧!
想到這裡,原青莫名其妙地竟然有些期待,有她在的時候,這個世界太嘈雜,沒有她在一切又太過安詳了。
四年多了,除了時光凝固住的大師兄,原青變得更加沉穩,不起眼的三師妹駱靜也變得俏小可人,小小師妹玉玲多了份我見猶憐。傅羅還有和她在一起的林寒會變成什麼樣子?掌握不了女兒行蹤的傅真人夫婦,還有仙山上的師兄弟們都十分期待吧!
「大師兄,我們進城找家醫鋪給二師兄看看傷口吧!」駱靜好不容易追上卓玉的腳步,他的一片衣衫從她手邊擦過,涼涼的,就像他的視線一樣。
「好!」卓玉點頭。
看著卓玉秀麗的眉毛上揚,原青第一次萌生出那種想法,難道大師兄真的像傅羅說的那樣,是被什麼詛咒了,所以才會和正常人有些不同?
「從這條街過去,左轉再直走,就會看見一家醫館。」
「謝謝。」卓玉露出一絲笑容,閃著光的眼睛就像黑珍珠,把一群人都看呆了。
三個人背著劍走過去,行人紛紛讓路。
「賣白狐了。」醫館前面有人叫喊。
卓玉停下來,大大的眼睛看著被關在籠子裡的白狐,籠子裡的狐狸,懨懨地抬起湛藍色的眼睛,看到了卓玉之後像受了什麼刺激,忽然之間站立起來,重重地撞在了籠子上。
賣家忙解釋,「這是山裡逮到的畜生,怕人。」
駱靜扶著一瘸一拐的原青已經走進了醫館,留下了對白狐有濃厚興趣的卓玉。
卓玉伸出一根手指,籠子裡的白狐抬起爪子踩在了上面。賣家湊了過來,「這位少俠喜歡嗎?喜歡就買回去吧!」卓玉還在逗引狐狸,直到駱靜轉身喊,「大師兄。」他才恍然間想到什麼,站起身跟了進去。
郎中低頭查看原青腿上的傷口,那郎中認真的模樣,原青居然又想到了傅羅,她跟著散仙學醫術,不知道學的怎麼樣,是不是還跟學劍法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知道偷懶。
郎中鋝了一把花白的鬍子,想了想,「你這傷是妖怪所傷。如果是在兩年前我還會試著治一治,現在我早已不治這種傷。」
「為什麼?」駱靜覺得很奇怪。
「因為我對這種傷患沒有治癒的把握。城西有『雲館』分號,專治這種傷,你們到那裡去吧!」郎中說完,就聽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雲館的分號。」駱靜扭頭看卓玉,卓玉長長的睫毛覆在閃爍眼晴上,他正在看門外。
從醫館裡出來。門口裝白狐的籠子已經空了,一些圍觀的人在討論,「那白狐是不是有靈性,剛才居然衝出籠子逃跑了。」
鐵絲網編織成的門被衝撞地七扭八歪,上面還沾著少許的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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