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依舊在肆意地吹著,眾人的心隨著風吹漸漸涼了下來。
風蕭蕭一直是大家最後的一線希望,但這突如其來的暗箭傷人,讓風蕭蕭也倒下了。
他倒下,就意味著希望的覆滅。
事至今都保存沉默的釋手洗,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你什麼時候和他們串通一起的?」話音苦澀。沒有人能否認,這一次傷害最大的肯定是釋手洗。
我從哪裡來微笑道:「串通?你誤會了,我沒有和任何人串通。」說著,他望向奪寶奇謀道:「我們原本就是朋友。」
釋手洗驚道:「原來最開始你倆那深仇大恨的模樣,都是假裝的。」
我從哪裡來笑道:「不錯,我想我假裝的應該很成功。好像從來沒有人懷疑到我們倆的關係。一半的力量投身江湖爭鬥中混水摸魚,而真正的實力隱藏幕後等待時機。這道理,直到你的一劍東來日漸勢微時,你才明白一半,只明白了包子有肉不擺到面上的道理。說實話,你能想出如此規模的無間道計劃大出我的意料。可是你的想法太江湖,你忘了這是網游,你太過相信網游裡人與人的關係。這可遠不如你以為的那麼可靠。」
我從哪裡來得意洋洋,口若懸河。眾人卻終於明白:奪寶奇謀總是一付牆頭草,哪有便宜往哪鑽,四處落井下石的模樣,這並不是偶然。
飛雲忽然沉聲道:「你沒和驚風合作,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諸葛弩』?」
方才弩箭的陣勢,根本不可能是三、五個能出來的。
我從哪裡來再度大笑:「幼稚,你也和釋手洗一樣幼稚。『諸葛弩』是要30級以下的人才能使用。『天殺』拿著這厲害裝備的全都是30級以下的人。當這些人過了30級,而我花個高價錢從他們手上買『諸葛弩』時,你認為會有多少人會不受誘惑,堅持把它交還給驚風呢?」
眾人徹底無語了。從幾句話中他們也看出我從哪裡來比他們可怕的地方,這人比他們更能洞悉別人的心思。
我從哪裡來環顧當場,看到蜷縮在地上的風蕭蕭,有些惋惜地道:「只可惜了蕭老闆,我原本是想也拉你入伙的。但你這個人太過情緒化,我實在捉摸不透,和你這樣的人共事太危險,說不定哪天我做的事你看不順眼,怕是當場就要拂袖而去了。這也是江湖各大幫派開始都是拉攏你,最終放棄改為只要求你不是敵人即可的原因。只可惜,能做到這一點的都太少,飛雲幫主一時衝動,飛龍山莊竟然下達什麼『格殺令』,最後吃虧的是自己;驚風更是一開始便處在你的對立面,在你手上吃虧也不計其數;鐵旗,嘿,原本你可就是鐵旗盟的一員,他放走了你已算失敗,但好在你在鐵旗盟還有關係頗硬的朋友,他倒也算沒浪費這個先天優勢。只可惜他現在選擇和驚風合作,不但不可能再拉住你,更是直接放走了逍遙這樣的頂尖高手。至於我這邊,不敢說太成功,總之應當不能說是失敗吧!你一定知道我是怎麼做的。」我從哪裡來笑著道。
風蕭蕭默然不語。
我從哪裡來緩緩道:「柳若絮!」
眾人又是一驚,這江湖到底是怎麼了,臥底是滿地走啊!
我從哪裡來欣賞了一下眾人吃驚的表情後,才道:「大家可別誤會了,若絮這小姑娘可不是我有意安排的。我只是注意到了兩人的關係,借她和蕭老闆走近了一些而已。」
風蕭蕭似時開口替他補充道:「而若絮是毫無心機的人,如果你想從她口裡打聽一些我的消息,怕是簡單之極,而且也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我從哪裡來笑道:「蕭老闆所料不差。不過我也沒什麼可打聽的,因為我已料定你肯定不會是我的敵人,當你成為我的敵人的時候,就像現在,已經是一切竟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我從哪裡來說著,握了握拳,彷彿正在將一切握在手中。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眾人想到我從哪裡來從開始計劃到現在終於露出面目,時間之長當真是伏線千里。我從哪裡來心計之深可見一斑。再想到眼下眾人的下場,大家都是不寒而慄。
我從哪裡來卻已覺得自己話已太多,是時候將一切做個了斷了,他一步一步緩緩向前。
他的身前,是釋手洗,目前眾人眼裡最失敗的一個江湖領袖。
突然一陣風聲,眾高手都有察覺,一側頭,只見剛才被奪寶奇謀擊倒的崖下魂突然飛身而起,手中長劍飛舞,撲向了我從哪裡來。
劍光依舊是那麼奪目,但也掩飾不住其間的絲絲顫抖。崖下魂到底是受了傷,這傾盡全力的一招使得頗為勉強。
我從哪裡來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道:「你既然主動找死,我也不介意讓你第一個去。」
忽然一矮身,身子已經竄中劍光之中,劍光就在這一瞬間消失,我從哪裡來的右手卻已經拖在了崖下魂的手肘。只聽我從哪裡來喝道:「去吧!」順勢一帶,崖下魂的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眾人忽然又在想:自己已經是很久沒看到我從哪裡來的武功了。此人遠離江湖是非,眾高手沒有哪個沒在這些糾紛中掛過,只有我從哪裡來,從沒人聽說過他的死訊。此人的武功,肯定已經到了可怕的程度。
崖下魂去勢不急,但毫無疑問將飛出懸崖。眾人閉上了眼睛。倒也沒有多少想要同情,畢竟自己也即將走上同樣的道路。
我從哪裡來也直盯著飛出的崖下魂,細細欣賞他這傑作。忽見寒光一閃,一道細線直牽崖下魂,崖下魂瞬間被白光所圍。誰都知道這是什麼的信號,毫無疑問,崖下魂雖然掛了,但卻算是得救了。
所有人詫異地轉過頭。閉著眼睛的聽到這聲異響也睜開了雙眼。
風蕭蕭,此時已經站起來。站在剛才那一瞬間被人遺忘的角落,只是身形還有些顫抖。
我從哪裡來直盯著他。風蕭蕭的兩個鼻孔、嘴角都掛著血流過的痕跡,但絕不恐怖,只是讓人覺得滑稽。
我從哪裡來定了定神道:「想不到蕭老闆還能站起來,真是頑強。」
風蕭蕭微笑,左手的葫蘆拎起,往嘴裡灌了一口。剛扔出飛刀伸出的右手此時收回,順帶在嘴上一抹,以酒當水,拭去了血跡,接著往頭上一抹,頓時精神抖擻,大叫:「好酒。」
我從哪裡來微微有些色變。原來這葫蘆中尚有酒。這是令狐沖給風蕭蕭的任務獎勵,人人都看得清楚。難道這獎勵的東西,其實不是這葫蘆,而是葫蘆中的酒?能作為獎勵,它的用途,肯定就是和藥物一樣了。
我從哪裡來反應也頗快,瞬間回憶起剛才。
人都說風蕭蕭一次音飛刀後,內力就會用盡。但在之前飛了驚風一刀,驚風未亡。之後令狐衝出手,而風蕭蕭收拾了驚風的那一刀,仍是音飛刀。這兩刀之間……風蕭蕭的確是喝了令狐沖遞過來的酒。
想至此,我從哪裡來臉色已是大變。難道這酒僅是可以瞬間療傷並補充內力的頂級藥酒!
風蕭蕭很合時宜的在此時伸手入懷,放下了「暴雨」,取出了「疾風無影」。
我從哪裡來不由後退了一步,心念一動,匆忙向那邊的袖裡雲使了個眼色。
袖裡雲心領神會,腳下一錯,一騎煙塵落於足後,竟輕飄飄地繞向風蕭蕭背後。地上眾人雖受重傷,眼睛卻還未瞎,大呼小叫地提醒風蕭蕭。
風蕭蕭笑容不減,迅轉身的同時放手就是一刀。
一聲慘呼。
而風蕭蕭已經是怡然自得地對我從哪裡來道:「哪裡兄似乎不相信我。」說著,又灌了一口酒下肚。
我從哪裡來似時哪裡還有懷疑,大叫一聲「撤」後,只見他跑著「s」型路線瞬間沒入林中,奪寶奇謀和十三少也是不甘落後,緊隨其後。
劍無痕卻在此時大叫:「快出刀,不要讓他們跑了,殺一個算一個。」
即將進入林子的奪寶奇謀和十三少的腳步忽然一頓,風蕭蕭心中一涼,瞅向劍無痕的眼神那叫一個淒苦,劍無痕望著他,張了嘴卻沒吐出半個字來。
一口鮮血從風蕭蕭嘴裡噴出,身子一軟便即倒下,嘴裡還嘟囔了一句:「智商,注意你的智商!」
眾人大驚之下,我從哪裡來也已經從林子裡返回,大笑道:「無痕兄真是夠義氣,這次要多謝你的幫忙了。」
所有人盯著劍無痕的目光都是無比的**,臥底思想此刻已經深入人心,大家都在懷疑此人會不會是我從哪裡來安排在一劍沖天身邊的臥底。所以故意來這麼一嗓子。
劍無痕就像是在接受凌遲處死的酷刑一般。想要解釋卻也無從說起。
我從哪裡來現在是惜時如金,快步走回。走到倒在地上的風蕭蕭身前。
用腳尖碰了幾下,風蕭蕭雖然瞪大了雙眼,卻已經無力再動了。
我從哪裡來大笑。俯下身去,起來時風蕭蕭已經被他拎在手上,微笑道:「蕭老闆果然是花樣百出,我就先收拾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