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隨後也站起身。來到房簷邊向下一望。茶樓門前街道上依然擠滿了人群。人們的熱情依然高漲啊!風蕭蕭略一猶豫,還是安靜地縮回去了。就不讓虛榮心再製造沒必要的麻煩了。
手中還攢著那五百萬的銀票,風蕭蕭此時覺得可以仔細地端詳一番了。上下左右各個角度,風蕭蕭細細查看。看其實全是次要,要的是在看的過程中體會那失而復得地快樂。
「別看了,不會是假的。」一個聲音,幾乎就在風蕭蕭的耳朵邊上響起。
風蕭蕭卻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實在是太熟悉的聲音了。風蕭蕭只是回了一句:「你懂個屁。」
來人不語,風蕭蕭問:「你怎麼來了,剛才怎麼沒看到你。」
來人是流月,他笑道:「來看看。」言罷伸個懶腰自行坐下,摸摸身下的瓦片道:「好久沒在這曬太陽了。」
風蕭蕭收起銀票,這才回過頭看了他第一眼。流月卻盯著他裡的懷裡,問:「這銀票難道不該有我一點嗎?」
風蕭蕭道:「你來看什麼。」彷彿沒聽到流月的話,話題已經被迅轉移了。
流月也就裝作忘了錢的事,道:「他和你談完了,現在該我和你談話了。」
風蕭蕭問:「你又有什麼要說的?」
流月道:「飛雲雖然知道『天殺』的成立,但其實對『天殺』的情報掌握得是少得可憐,甚至還不如咱倆,咱們至少還和『天殺』有過多次正面交鋒了。」
風蕭蕭點頭。
流月再道:「這幾天,為伴把他瞭解的『天殺』情況,用郵件、短消息之類的,基本已經透露給我們知道了,我後來和咱們交手中知道的一些情況於其印證了一下,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風蕭蕭問:「什麼?」
流月道:「花為伴和『天殺』已經是相當熟悉了,像咱們一直只交手,不知道姓名的『三才劍』,在他那都是有名有姓的……」
流月的話不幸被風蕭蕭打斷道:「他們三個叫什麼名字?」
流月無奈道:「分別叫牽狼,斑豹,墨虎。具體哪個是哪個,還說不清。」
風蕭蕭大笑道:「動物世界啊!」
流月道:「我剛才要說的你還聽不聽?」
風蕭蕭連忙端坐,一臉認真道:「當然,繼續繼續。」
流月道:「那個打敗過逍遙的人你還記得吧?」
風蕭蕭道:「當然,武功的確挺高,不過,我只記得他只要一出場就必掛。」
流月道:「這人和逍遙搶劍,顯然也是沒有順手的兵器,實力有些受到限制。你也看到了,就是這種情況下,和逍遙公平一對一,那時還是逍遙拿了青冥劍,而他兩天內掛了兩回,卻還是可以取勝。絕不能小視啊!」
風蕭蕭點頭道:「我知道,但山谷那兩次之後,好像就再沒見過他。」
流月道:「不錯,但這個人,花為伴提供的資料裡並沒有,在他與『天殺』的接觸中,他也沒有遇到過這個人。」
風蕭蕭愣了:「這人藏得這麼深。」
流月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此人除了在山谷中時,其餘時候,尤其是飛龍山莊與鐵旗盟幫戰時,『天殺』舉巢全出,但還是沒有看到這個人。」
風蕭蕭道:「不錯,你怎麼看?」
流月道:「兩種可能,第一,這人現實中有什麼事,已經離開遊戲了;第二,這人也是易了容的,而他一定是江湖上的某著名人物。用他真實的身份,參加了這場幫戰,分身乏術,自然在幫戰中他就不能以那個易容的模樣出現了。」
風蕭蕭道:「著名人物?怎麼樣算是著名人物?」
流月道:「這個只是我一時之間找到的一個代名詞,你要注意的就是後面那句。這人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小蝦米,參不參加幫戰應該都是無關緊張的事,可見這人應該是有一些名望的,所以我稱他是著名人物。我想,這人的身份一定很敏感。」
風蕭蕭一拍大腿道:「那還用說,肯定是飛龍山莊或是鐵旗盟裡高級別的高手啊!」
流月斜視他:「你別忘了這次幫戰有多少幫參加。我不說別的,任何一幫的幫主,都算是有地位,夠敏感的人吧?還有像青龍會、十二飛鷹堡這些幫派,他們的什麼『十二月』和『十二飛鷹』雖然都至今沒有湊夠數,但現有的幾個,都是幫裡響噹噹,江湖上有些名氣的角色,只是你眼高過頂,留意不到而已。」
風蕭蕭失望道:「你這麼一說,那範圍就太大了,根本沒法猜。」
流月道:「現在已經不用猜了,就等著到了時機他自己浮出水面吧,只是提醒大家一下,當心對方暗箭傷人,這易容術,唉,真是防不勝防的東西啊!」
風蕭蕭聳聳肩道:「早說應該學一點了,今天聽花為伴說,即使熟練低過對方,也是可以判斷出對方使了易容術的。」
流月道:「不必那麼麻煩。如果對方是易容成你的熟人,熟練不高易容得就不像不說,即使易容到百分之百像了,說話舉止口氣神態這些東西,易容術可幫不了你,終歸還是騙不住人。如果是化作一個陌生面孔,嘿,陌生人平白無故接近你,不管易容沒易容,你總都應該抵防著的吧?」
風蕭蕭道:「那你又說什麼易容術防不勝防?」
流月撓撓頭道:「對啊,我怎麼會說出這麼無稽的話來。」
風蕭蕭頓時為之氣結。流月道:「這幾天我都會在京城,留意鐵旗盟的舉動,看看能不能看出鐵旗和『天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不要來?」
風蕭蕭搖頭道:「先不了,我有更重要的事。」風蕭蕭更重要的事,當然就是練功了。他又問流月:「釋手洗他們的那事,你有沒有和飛雲說。」
流月歎口氣道:「沒有,無關『天殺』的事,我實在也不想插手了,一插手就脫不了身。我只打算幫飛雲這一回。」
風蕭蕭點頭,揮揮手道:「那你先去吧!」
流月道:「那張銀票……」
風蕭蕭從地上一下竄起道:「我也閃了!」
「靠,小氣鬼。」流月對著風蕭蕭瞬間遠去的背影叫道。
風蕭蕭飛奔回了成都,馬不停蹄直轉練功區。練功練功再練功,風蕭蕭覺得這是自己目前一門心思應該做的。試著給逍遙了個消息,這傢伙居然都沒有開接收,顯然是很專注地練著功,這更刺激了風蕭蕭。
練功的地方此時是劍氣瀰漫,暗器縱橫。劍無痕仍在和柳若絮結伴修煉。貌似結伴,其實不過是站得近了一些。兩人還是各自為戰。無論是柳若絮還是風蕭蕭,他兩人的遠程群傷武功都是無法和劍無痕的近戰類相配合。只有一劍沖天,飛出去的劍仍受手裡控制,才能和劍無痕合作一下。
風蕭蕭快接近,而劍無痕也不知是哪個眼睛掃到了風蕭蕭。忽然劍一收,連個招呼也不打,一溜煙就跑掉了。
風蕭蕭被他弄是牙癢癢,盤算著哪天和一劍聯手好好整他一次。
柳若絮看到風蕭蕭過來,招呼了一聲。
風蕭蕭若無其事地道:「練得怎麼樣啊?」
問題公式化,答案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柳若絮點頭道:「還行。」
風蕭蕭也不知說什麼,也是點了點頭,揮掌,開始了「流風回雪」,時不時還要甩甩飛刀。提高「心眼」或是提高「追風逐日」,風蕭蕭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提高哪個能盡快恢復出手度,只能是一起練了。不過重點是放在了「心眼」,畢竟「心眼」的影響涵蓋面積更廣一些。
這一天卻又這麼過去了。
風蕭蕭心中真是疑惑。原想著驚風這一叛,兩邊立刻會打得昏天黑地。哪知這都過去幾天了,驚風和飛龍山莊還沒有出現什麼火並。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不過風蕭蕭心中也在偷笑。這倒是給了自己充足的時間,自己還一直擔心這段時間如果打起來,自己會拿驚風束手無策呢!如此最好,就讓驚風繼續這麼躲下去吧。
如此的平靜,一過就是三天。但風蕭蕭的飛刀至今還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突破,心中已有些焦急。逍遙最近幾日,上線時間明顯延長,每天回來都是疲憊不堪的模樣,練功狂的本性暴露無遺。
而老大至今還在退不退幫上猶猶豫豫。風蕭蕭和逍遙初時還開導他。每次接受過開導的老大都是一副痛下決心的模樣。但次日下線回來後,一準會說:「這事吧!我再想想……」風蕭蕭和逍遙已經懶得理他了。
劍無痕這幾天在盆地裡過得有滋有味,時不時過來和風蕭蕭、柳若絮切磋一下。當然,只是言語上的切磋。每次快到風蕭蕭準備狠下殺手準備解決他時,他就會恰倒好處地自動消失。但不定什麼時候,又會突然冒出來。據他說他是到處轉著練,以求遇到Boss,可惜至今還是一無所獲的。
其餘人像流月,也保持著消息上的聯繫。流月號稱去京城收集情報,收著收著就改為在京城練功區練功了。風蕭蕭質疑他,他道:「你懂個屁,這地方常有鐵旗盟的人出沒,是收集情報的最佳所在。」
風蕭蕭問:「鐵旗盟的人見你不砍你嗎?」
流月若有所思道:「他們見了我都躲得遠遠的,似乎在避免著什麼。」
風蕭蕭道:「那你還收集個屁情報啊?」
流月立刻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避免我收集到他們的情報。」
風蕭蕭,習慣性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