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尋找搭擋
說起來,這還是風蕭蕭第一次直正面對劍無痕的「追魂十三劍」。看人出手和親自嘗試對方的出手,果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如果不是親自接劍無痕這麼一招,風蕭蕭永遠不會知道他居然會有這麼快。
流月的「抽刀斷水」本來是風蕭蕭眼中最快的招式,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的「追風逐日」也不輸給他。但這一劍的速度,卻凌駕於「追風逐日」和「抽刀斷水」之上。從劍無痕的話裡的意思,好像是在「毒心傘」壞了以後他這一招才得到突飛猛進的。的確,如果這一招早有這樣的速度的話,他當初不可能擋不住流月的一刀。
原始至終,自己能獨佔熬頭的,居然只有輕功。而輕功現在的優勢也沒有以前那麼絕對了,風雨飄搖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風蕭蕭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並不想當第一,但當他看到比他強的東西時,又總想去超越。不過因為有「心眼」,風蕭蕭是信心十足。
現在他主要心思還是在藥效時間與三個小時的問題上。至於崖下魂關於易容面具的解釋,雖然有些懸乎,風蕭蕭還是選擇了相信。
而下毒人究竟是不是飛龍山莊?一劍沖天所謂欲擒故縱的說法是有些道理的,但自己是不是有必要花費這麼多的時間來查這個對自己來說並無什麼關係的事?前些日子又是跟蹤這個又是跟蹤那個,除了能練練輕功外,大好的青春都眼巴巴的荒廢了,說起來真的十分不值。
風蕭蕭終於下定了決定。愛是誰是誰吧!關我屁事,我練我的級,練我的武功,這些事就讓那些幫派自己查去吧!飛龍山莊現在這麼有嫌疑,自己明明是和你有仇的嘛,不落井下石已經是相當崇高了,還幫他們調查……
風蕭蕭踏上了去練級的道路。心裡卻又想了那三個蒙面劍客。「三才劍」,這是一劍沖天的推斷,估計唯一的論據就在那個「三」上。不過知道了劍法的名字也沒什麼用,關鍵是要認得那三個人。名字裡帶「狼」,風蕭蕭知道的高手裡絕沒有這麼一個人,顯然是個一直默默隱藏實力的傢伙。上次臨走前說會「再回來請教」,這究竟是場面話還是真得要來報復自己?
不過這種級數的高手被殺掉一級,估計除了風蕭蕭沒有人能輕易忘記,回來報復一下完全合情合理,這幾天可要當心了。
風蕭蕭來到盆地練級。柳若絮今天至今沒有上線,也許今天都不會來了。風蕭蕭獨自一人,如果是平時肯定會去越級打怪。但現在有「流風回雪」的群傷武功,在這裡打反升級更快。而且自己剛得了500萬的銀票,經濟大大的有保障,不用去賺那辛苦錢。再加上自己需要多用「流風回雪」,既提高「心眼」的熟練,也提高收刀的速度,總之有諸多合理的理由讓自己就在這裡繼續練。
寒風席捲著周圍的NPC,「心眼」的熟練提高加強了所有的招式,唯有「流風回雪」,似乎不受「心眼」的影響,內力還是流得那麼快,至中100%的命中更是不知加那個百分比有什麼用。
練了不知多久,內力耗盡了,風蕭蕭習慣性的返回山坡。正準備打坐恢復,忽然想起,平時打坐恢復內力可都有柳若絮在一邊守著的,今天獨自一人,雖然這地方很少見人來,但萬一今天就過來個路人,又正巧是自己的某號仇人,還不把自己當場「米西」了。行走江湖,安全第一,這種有些冒險的事可不能做。
但一想到安全的地方居然是遠在襄陽的小宅,風蕭蕭雙腿已經發軟,但無奈,也只能往回跑了。想到自己這繼續練下去不知要多少次往返,風蕭蕭的練功積極性倍受打擊。
即使自己不來這盆地練了,襄陽那邊的練級山谷離城市的距離可也不近啊!其實距離主要就遠在城市和練功區之間了,至於成都和襄陽,那距離基本為零。
想不到一個人練級居然會碰上這麻煩事,風蕭蕭此時前所未有的懷念柳若絮。難道去和一劍沖天和劍無痕練?風蕭蕭此時也明白了為什麼兩人總在一起練級了。
試著聯繫了一下兩人,居然都關了消息。無奈,貌似高手的人總喜歡在練級時假裝專注,消息一關一幅不受外界騷擾的樣子。
除了這兩人風蕭蕭已沒了別選擇。老大、逍遙等人現在都忙於幫戰,根本無暇練級。除此以外可以一起練級的,似乎只剩下流月了。
和流月經常對打,合作練級倒是沒有過,不過流月到底是飛龍山莊的一員,而自己是以飛龍山莊的對立面的形象示人的,如果讓飛龍山莊的人看到兩人這麼親密無間,影響不大好,這也是流月一直比較顧忌的。媽的,怎麼搞得像兩個偷情的小情人似的,風蕭蕭暗罵了一句。
逐一排除後,留給風蕭蕭的方案只有兩條,一是在練功房和練功區之間往返。別看兩者只有一字之差,但這一字之差就差出了一條馬拉松;另一個辦法,就是說服已經千萬年不曾練過級的聚寶盆去活動一下筋骨,這似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突然,風蕭蕭又回想起了崖下魂。這傢伙雖然也不怎麼練級,但卻是因為一直都是自己帶他練的,沒有自己帶所以他不怎麼練。現在自己也沒了伴,不如就去找他得了。
想到這,風蕭蕭在練功房恢復了內力後,又動身去了大理。
崖下魂還是不久前剛見過的,因此風蕭蕭等到了大理才發消息給崖下魂,結果這回崖下魂竟遲遲不見回復,風蕭蕭又連發了幾條,依舊寥無音訓。難道在忙什麼大事?風蕭蕭暗自嘀咕,眼看茶樓就在自己旁邊,於是信步走進準備坐坐,等等回音。
哪知剛進門就遇到張熟面孔,對方看到風蕭蕭也是一愣,叫道:「蕭兄!你怎麼在這裡!」此人卻是我從哪裡來。
風蕭蕭也是一愣,自己在成都來往頻繁都從未遇到過他,想不到來大理反而碰上了。連忙上前招呼:「哪裡兄,真是巧啊!」
我從哪裡來道:「是啊!快過來坐吧!」
風蕭蕭過去坐在他那張桌上,笑道:「閒樂呢?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我從哪裡來道:「沒有,哪能天天跟著,那樣會審美疲勞!」說罷哈哈一笑,風蕭蕭也陪笑了幾句問道:「哪裡兄來大理有什麼事嗎?」
我從哪裡來道:「沒什麼事,來看看朋友而已!你呢?」
風蕭蕭一笑道:「和你一樣!」
我從哪裡來問道:「前些日子聽閒樂說你在調查一劍沖天婚禮那天的事,後來怎麼樣了!」
風蕭蕭歎氣道:「別提了,還是沒什麼眉目!」
我從哪裡來道:「我聽說你是在查幾個使毒高手,可是那天婚禮根本沒人看到他們幾個出現,而易容術在那天那種情況下根本用不了!」
風蕭蕭這時想起,我從哪裡來才是自己見識過的第一使易容術的人。於是道:「不錯,有好幾個朋友都提到這點了!我查那幾人,後來也覺得幾人都沒什麼問題!」
我從哪裡來道:「我聽說飛龍山莊對這件事查得也比較凶,可惜也都沒有頭緒。」完了又道:「飛龍山莊最近可夠忙的,又查婚禮的事,最近又開始忙著追殺那個風雨飄搖!」
風蕭蕭隨口問道:「這個『天殺』組織,哪裡兄可有什麼線索?」
我從哪裡來道:「一點都沒有,我都沒見過『天殺』的殺手!」
風蕭蕭轉而又問:「哪裡兄的那個『十三樓』最近怎麼樣?」
我從哪裡來笑笑道:「小幫派,大家一塊能開心就行!」
風蕭蕭也是一笑。兩人的對話基本你問我答,我問你答的形式,可見是非常沒有共同語言。本來就不是甚熟,此刻坐著一言不發更顯尷尬,風蕭蕭是渾身都不自在。而正在這裡崖下魂回復的消息終於來了:「什麼事?剛才忙沒注意到!」
風蕭蕭回復:「找你練級,你要忙就算了!」
崖下魂回復:「那就先改天吧!」
風蕭蕭無奈地笑了笑,對我從哪裡來道:「朋友居然在忙,算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從哪裡來道:「我朋友就過來了,要不要介紹你認識!」
風蕭蕭連忙搖手道:「不必了,我這就走,你們慢慢聊吧!」
我從哪裡來也不勉強,點了點頭道:「好吧!」
風蕭蕭離開了茶樓,直奔驛站傳送到了長安,他決定挑戰一下聚寶盆的頑固。
聚寶盆雖然已經離開了金錢幫,但由於大部分的產業,尤其是地產都還在長安,所以他也一般在長安活動。風蕭蕭又確認了一下他的具體方位,邁步出發了。
長安現在可以說是兵荒馬亂,鐵旗盟和金錢幫的主戰場就在長安和洛陽這兩個城市。由於金錢幫雇擁殺手請外援的行為讓鐵旗盟比較怒,鐵旗盟最近的攻勢主動了許多,戰場主要開闢在了金錢幫的主場。
風蕭蕭踏上長安時,已四處可見刀光劍影以及人物死亡的白光。除此以外大部分普通玩家都比較自覺地暫時移居外地了。風蕭蕭想不通聚寶盆在這裡還有什麼生意可做。
在街道上拐來拐去,在順利到達聚寶盆指定的茶樓前數次有人把風蕭蕭誤當是對手,結果一率成了自殺行為。當然,風蕭蕭也沒有下殺手,一般是一腳踹飛了事。
聚寶盆正在一家茶樓恭候風蕭蕭,風蕭蕭沒有在短信裡告訴他此來的目的,聚寶盆還以為他又是來托賣裝備,見到風蕭蕭進來,就伸手叫道:「拿來吧!」
風蕭蕭茫然道:「拿來什麼?」
聚寶盆比他還茫然:「東西啊!」
風蕭蕭吃驚地問:「什麼東西?」
聚寶盆比他更吃驚地問:「你不是來賣東西的嗎?」
風蕭蕭才反應過來,連忙道:「不是不是!」
聚寶盆狐疑:「那你來幹什麼?」
風蕭蕭乾脆利落把來的目的說了一遍,聚寶盆驚訝道:「你找我練級!」
風蕭蕭點頭,聚寶盆搖頭:「你練級怎麼會找我!」
風蕭蕭又把原因說了一遍,聚寶盆依舊執著:「那你也不至於找我啊!你喝多了?」
無語,風蕭蕭也懶得再和他廢話,起身就要離開。剛邁步茶樓,就看到一條人影從對面房頂上一晃而過,輕功也是高超異常。風蕭蕭心中一凜,難道又是風雨飄搖,當下縱身上房,跟在了人影背後。
第二百二十二章詭異的碰面
此人在房頂上縱跳,卻明顯是有著明確目的地的。風蕭蕭已看出此人不是風雨飄搖,但又是一個輕功這麼高的人,這人又是誰?
風蕭蕭緊隨其後。這些天長安城裡鐵旗盟和金錢幫殺得是如火如荼,房頂上時不時有人跳上來穿梭。有一兩個人在房頂上飛馳是非常正常的事。但此人顯然仍在有意避開眾人,在房頂上曲折環繞,穿越過數道房屋後終於落到一條偏僻的街道上。風蕭蕭藏身房頂,看到此人停到了一所房子前。回頭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風蕭蕭連忙縮下腦袋,耳中響起了一聲關門聲,再抬頭,此人也不見了去向,估計是進了那間小房。
如此神神秘秘,這人是誰?
剛才他回頭的一瞬,風蕭蕭趕忙把頭縮了下去,沒能看到他的長像。但從他的輕功身法上來看,似乎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風蕭蕭縱身下了街道,溜到房門旁貼耳上去想聽聽聲音。這是生活常識,但不知在遊戲裡是否管用,總之屋內沒有任何動靜。
風蕭蕭實在是好奇,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乾脆又直接的辦法,他伸手敲了敲門。風蕭蕭的計劃是,看他來不來開門,開了門自己當然可以看到他是誰,然後再說:「對不起,敲錯門了!」
這個計劃顯然行不通,裡面毫無反應。風蕭蕭覺得自己首先要確定裡面是不是有人,於是他高聲叫道:「裡面有沒有人!」一邊又狠砸了幾下。
裡面依舊沒有反應。風蕭蕭心念一動,又砸了幾下,高聲叫道:「聚寶盆你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你不出來我就一直站在門口敲下去!」
聚寶盆在長安的房產很多,如果是找他的人找錯門,應該算比較合理的,而風蕭蕭那句「一直站在門口敲下去」估計把人嚇壞了,裡面迅速有了反應,一人的聲音高聲應道:「敲錯門了!」
風蕭蕭高聲道:「對不起!」
裡面果然有人。但不知是不是剛才那人。那人進屋前表現的比較鬼祟,跑這房裡一定有什麼別的目的。如果是像自己一樣回自己房子練內功什麼的,哪用得著這樣謹慎小心的。
如果說房裡只有他一人,那麼他顯然就是這房子的主人了。長安城的所有房產當初被金錢幫一舉全部收購,這在江湖上是轟動一時的事。收購後再出售,房價當然要高於系統提供的價錢。買一幢房子,在一劍沖天和劍無痕這種高手看來都是很困難的事,更何況是在房價高於一般城市的長安。能買起長安房子,肯定是有錢人。而遊戲裡的有錢人,一種就是聚寶盆這樣熱衷買賣的職業生意人,一種當然就是高手了,等級、武功一般都會和財富成正比,這是網游的真理之一。
職業生意人等級、武功都不會太高,而這人輕功如此出眾,顯然是後者,是一個高手。江湖上的高手風蕭蕭已經認得不少,這個人卻絕對不認識,他是誰?難道又是「天殺」裡扮豬吃老虎的?
一提到「天殺」風蕭蕭自然就來了興趣,但對於這封閉的小屋卻是無計可施,風蕭蕭退後兩步,無奈地撓著頭皮。正在此時,風蕭蕭聽到一陣風聲及腳踏磚瓦的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有人施展輕功從房頂上朝這邊趕來。
風蕭蕭有了躲避的念頭,但此時上房未免有些唐突。風蕭蕭當機立斷,轉身若無其事的在街道上漫步。剛走出兩步,風蕭蕭已察覺有人落到了自己身旁的房簷上,風蕭蕭抬頭瞥了一眼,沒有人。風蕭蕭知道對方一定是看到他後藏了起來。見不得人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風蕭蕭依舊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地一直走到了街道的盡頭。
轉過街道,風蕭蕭立刻縱身上了房。他看到一人伏在對面的房簷上,正探出個腦袋向下窺視。風蕭蕭身在的房子比對面的略高,他趴下身子,確信對方不可能看到自己。
此人看到街道已無人,突然翻身下房,幾個箭步衝到了剛才那所房前,推門而入。
這人當然不可能是房屋的主人,但他能推開門進去,當然是因為主人在裡面把門打開了。難道就是剛才那人?這兩人究竟在搞什麼鬼?難道兩人都是「天殺」的殺手?
雖然兩人都被風蕭蕭看在眼裡,但一樣距離較遠,且看不到臉,因此風蕭蕭無比判斷。風蕭蕭無聊地在房頂上散步。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人,看上去武功都不低,尤其是第一人,輕功不在風雨飄搖之下,江湖裡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的輕功高手?
輕功高的人當然是比較適合當殺手了,風蕭蕭對這兩人是「天殺」的人的懷疑更加重了幾分,如果懷疑在大膽一點,難道這兩人中會有「天殺」的頭領?
網游裡一個團伙的首領,就好像一個學校班級的班幹部一樣。學校裡要拿成績說話,網游裡要靠等級說話。成績好或是等級高了就一切都好,至於什麼管理方法或是溝通技巧,可以在後期實踐中去練,管你是不是這塊料。沒有成績或是等級,想「以德服人」,不能說絕無僅有,也要說鳳毛麟角。
作為「天殺」這麼囂張組織的首領,武功不高怎麼可能服眾,自己首先就得是個出色的殺手。出色的殺手輕功怎麼能不好,剛才那人輕功這麼好,當然有很大可能就是「天殺」的首領,風蕭蕭對自己的分析比較滿意。既如此,就算等到黃花菜都涼了也要把這人等出來看看真面目。
兩人這麼神秘的鑽到私人住宅,肯定是說什麼機密的事,如果是練內功,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在說什麼?難道是「天殺」首領在佈置下一個刺殺任務?
風蕭蕭在房頂上晃悠。此處地處偏避,兩大幫派的戰火居然沒有波及到此。再加上大多長安的玩家都去避禍去了,風蕭蕭在這晃了半天,再沒見一個人從街道上走過。耳中偶爾傳來撕殺聲,都遠在數條街道以外,風蕭蕭覺得自己的聽覺越來越靈敏了,難道是內功的關係?
「咯啦」一聲,似乎是房門打開的聲音。風蕭蕭連忙伏下身子,悄悄將半個腦袋探出房簷。從房門裡出來的是那個後來的人,此人走上了街道。風蕭蕭此時還只能看到他的側面。他暗暗祈禱,此人如果向左走,自己可就看不到他的樣貌了。
上帝保佑,此人左右各瞄了一眼看,轉身向右走來。這一瞬,風蕭蕭已經看清了他,居然是自己認得的:天錐。風蕭蕭的腦袋也同時迅速收了回來。兩大幫派正打得激烈,天錐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的?和他見面的那個人又是誰?
估摸著天錐已經從自己身下走過,風蕭蕭再度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天錐果然已經從身下走過,但那個人呢?遲遲還不見出來。這條街道不短,想這麼快就在街道上消失,除非是上房,如果上了房,風蕭蕭又怎麼會看不見呢?唯一的結論就是:他還在房裡!難道他已經下線了,那真是最衰的結果了。
片刻已不見天錐的身影,門又「咯啦」響起了一聲。緊接著就見一條人影竄上了對面的房簷。此人既是站在房上,如果他此時回頭看一眼,一定會發現風蕭蕭的。
風蕭蕭反應極快,一個翻身滾下房來,腳一蹬牆,身子躥到對面,緊貼在牆角下。這速度已經是風蕭蕭目前能達到的極限了,能不能躲過他的一回頭,只能聽天由命了。
頭頂上遲遲不見動靜,難道他已經走了?但自己沒聽到什麼動靜,不過此人輕功那麼高,行動起來的動靜自然會比剛才的天錐小很多。
時間不等人,如果已經走了,再不出來追可就來不及了。風蕭蕭一咬牙,轉身竄上房簷。此人果然已經走遠了,風蕭蕭飛身追趕,只能盼望他在房頂上多飛一會,如果現在跑到街道上,自己這麼遠連是哪條街都分不清。
上帝又保佑了風蕭蕭一回。這人執著地在房頂上跑著。這次的目標比來時更加堅定,沒有迂迴旋繞,似乎是直奔目的而去。
在房頂趕路一般都是走直線距離,因為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道理誰都明白。如果是風蕭蕭所熟悉的襄陽,根據人前進的方向風蕭蕭就可以大至判斷出他途經的地點會有哪些,可惜這裡是長安,風蕭蕭唯一可以看出的就是他不是朝城門跑。
驛站都是在城門口,既然不是去城門,當然也不是去驛站了,不是去驛站,當然就不是要離開長安了。
飛躍過數條街道,此人突然身子一沉,顯然是跳下了房頭。風蕭蕭看得真切,火速來到這條街上時,左右張望卻已不見了人影。
一抬頭,看到的是一家頗具規模的酒樓,難道此人是進了酒樓?
風蕭蕭邁步就往裡走。酒樓都是分兩層,一層只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沒有剛才那人的身影。
邁步上了二樓。二樓的人竟比一樓的人多多了,風蕭蕭一眼掃去,個個盔甲附身,槍明劍亮,一看這奪人的裝備,就知道這票人全是金錢幫的了。原來是金錢幫的某個團隊在這裡吃飯。
風蕭蕭一眼就望到了剛才那人。在一堆盔甲當中此人的一身布衣相當顯眼,難道這人竟是金錢幫的?
小兒上來招呼風蕭蕭。風蕭蕭挑了坐落在此人對面的桌子,選了一個側坐的座位,正對著他太顯眼,這樣已經足夠。
吩咐小兒拿碗麵,隨意地轉著腦袋,假裝不經意地朝那堆人裡瞥了一眼。
已看清這人的面目,這人自己不認識,但有些面善。能讓自己覺得面善卻又不認識的高手並不多,風蕭蕭努力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