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一邊給自己左肩上金創藥一邊回想剛才。那個蒙面人的武功也的確了得。輕功是自己見過的最好的不說,劍法也很古怪。流月的「抽刀斷水」和逍遙的「四環」,讓風蕭蕭根本來不及使出「捕風捉影」。而此人的劍在刺出時,風蕭蕭本來是挺有把握挾中他的,但結果卻未挾中。感覺可以挾到,實際卻未挾到,只能說「捕風捉影」捕捉這一劍的成功率沒有達到100%。這至少可以說明,此人的出手和風蕭蕭相差無幾。
風蕭蕭的出手雖還比不上逍遙、流月,但也絕對不慢。「心眼」在更新時已經達到出手、命中加140%,雖然現在取消了等級制度,但最終效果還是大同小異,而且就同等熟練下,「心眼」是比逍遙的「御劍術」還要強的技能。此人的劍法可以達到風蕭蕭的速度水平,說明他肯定也會一樣類似的技能。
這人到底是誰呢?從他的體型上風蕭蕭無從判斷。風蕭蕭在遊戲中比較熟悉的兩個人,一個是柳若絮,一個是崖下魂,風蕭蕭和這兩人都有過朝夕相對的日子,如果是這兩個人,風蕭蕭大概可以從背影、體型之類的另類角落認出來。其他人,就算是老大、逍遙等人也沒無法不看長相認出。
「天殺」這個組織中居然會有這種級數的高手,實力已經可見一斑。這種身手無論去江湖中的哪個幫派,都會有很高的地位。現在居然甘願當「天殺」中一個默默無聞的刺客。
此人風蕭蕭對他起了十分的興趣,就像當初對青衣人起了興趣一樣。風蕭蕭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多瞭解一些有關「天殺」的情報。
找花語藍詢問當然是最好的辦法。但花語藍顯然很衷愛她的這份職業,讓她為了自己違背她的「殺手準則」似乎有些不妥,兩人畢竟也沒什麼交情。假裝同意加入「天殺」,進而瞭解「天殺」的情況?這樣就根本是在利用花語藍了,風蕭蕭不喜歡別人利用自己,但也不喜歡利用別人。
思來想去,風蕭蕭又想了一個人——萬事通。萬事通聲稱要成為江湖中無所不知的人物,而他組建的小幫派信天樓,號稱要成為一個搜集情報,出賣情報的幫派,萬事通雖不在了,但信天樓應該還在,它是不是真的像萬事通所想的一樣成了這樣一個特別的幫派呢?
風蕭蕭起了念頭,決定向太原一行,反正只是驛站眨眨眼的事,說去就去,是不是去了就知。
太原城,風蕭蕭還記得當初一時衝動,向當時已是兵器譜上赫赫有名的龍巖挑戰,成了自己在江湖的成名戰。此事造成的後果風蕭蕭至今還在承受,別看龍巖表面上見到自己時客客氣氣,禮讓三分。飛龍山莊如今如此仇視自己肯定少不了龍巖在一旁的煽風點火,推波助瀾。
太原城自己已經是很久沒來了,風蕭蕭向路人打聽信天樓的所在。風蕭蕭本還有些擔心信天樓這種小幫派已被哪個大幫給兼併,不復存在,不想一問之下輕鬆打聽到了地點。
信天樓坐落在一所庭院,看圍牆的寬度也就只有飛龍山莊的一個後花園大小。院子大門上掛著牌匾:信天樓。門兩旁貼著條幅,左邊寫:無風不起浪;右邊是:情報價有償。看到情報兩個字,風蕭蕭心頭已是狂跳,雖然這句話有些不通順,但風蕭蕭還是隱隱猜到信天樓大概果然如萬事通設計的那樣。真如自己所願了,風蕭蕭又開始懷疑這樣一個小幫派有什麼能耐搜集江湖上的情報。
風蕭蕭邁步進了大門,放眼望去,看到的是一片小樹林,周圍儘是些花花草草,就是不見房子,風蕭蕭真要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植物園了。
好在有一條石子鋪著的路敞在了面前,風蕭蕭沿路走去,穿過了小樹林,又看到了一個小湖泊。小湖泊上佈滿了荷葉,三三兩兩的荷花點綴其間。湖泊周圍是茂密的一圈樹,而正中間有一個小島,小島上有一座小樓,一條長長的走廊連接了小樓和風蕭蕭腳下的石子路。
如此詩情畫意的場景卻讓風蕭蕭不寒而慄,他不由想起了和殺手一樣很古老的那種買賣——妓院。難道信天樓已經不是幫派,而是一家妓院了?
風蕭蕭尚在躊躇,忽然從林子裡不知哪裡鑽出一個人,走到風蕭蕭身旁禮貌地道:「這位兄弟有什麼需要!」
風蕭蕭立刻開始浮想聯翩。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這裡是幫派信天樓嗎?」幫派兩字加強了語氣。
對方點頭道:「正是!」
風蕭蕭又問道:「出售情報?」
對方又點頭道:「正是!」
風蕭蕭道:「我就是來買情報的!」
對方平靜地道:「那請跟我來吧!去見我們幫主,需要什麼可以和他說!」
風蕭蕭跟在他身後向湖中心的小樓走去,路上忍不住問道:「你們幫主是誰?」
對方道:「龍騰虎躍!」
「龍騰虎躍?!」風蕭蕭腦中一閃,打開好友欄,裡面這個名字赫然在列。遊戲好友欄的設置非常人性化,按照聯繫的頻繁程度逐一顯示,而龍騰虎躍的名字顯然已是在遺忘的角落,比花語藍還要靠後,風蕭蕭都感覺上面似乎落上了灰塵。這麼久了,對方是否還會認得自己呢?
風蕭蕭忍不住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們幫主整天就坐在裡面等人來買情報?」
對方淡淡道:「那到不是,一般是我們發消息叫他回來,今天是正巧在!」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樓前,樓門上又掛著一塊匾:信天樓。這真是名副其實的樓了。
風蕭蕭跟著進去,裡面一張方桌旁坐著一人,正伏在桌上低頭看著什麼。帶路人叫道:「幫主,有人來買情報!」
此人抬起頭來,風蕭蕭的記憶裡已經完全沒有此人的長相了,但對方卻是眼睛一亮,叫道:「蕭哥,是你!」
看到人家一眼就認出自己,還尊稱自己「蕭哥」,風蕭蕭不免有些慚愧,應聲道:「是我啊!好久沒見了!想不到你都當上幫主了!」
對方微微一笑道:「都是兄弟們抬舉的啊!」說話儼然一股老江湖的口氣。言罷邁步過來,拉著風蕭蕭和他坐在一起,向那帶路人介紹道:「知道這人是誰嗎?江湖輕功第一的風蕭蕭啊!」帶路人吃驚的張大了嘴。
風蕭蕭連忙露出謙遜的表情,又學著龍騰虎躍剛才的口氣道:「都是兄弟們抬舉!」
兩人一起哈哈一笑。龍騰虎躍道:「蕭哥可有段時間沒在江湖上露面了!」
風蕭蕭點點頭道:「今天剛開始露面!」心下琢磨,看來出售情報之名不假啊!
龍騰虎躍點點頭道:「飛龍山莊的人每天下午兩點左右都會去蕭哥的茶樓轉轉,蕭哥和他們照面了沒有?」
風蕭蕭心道此事也知,更加相信了他們的能力幾分,點頭道:「碰過了!」
龍騰虎躍又道:「蕭哥在大理時就曾一人獨鬥六大高手,飛龍山莊每天過來的都是些小角色,一定沒討到好吧?」
風蕭蕭這次著實吃了一驚,自己在大理的事對方也知道,那恐怕自己人在大理的事他們一早也就知道,如果飛龍山莊當時來這裡買過自己的行蹤,自己早就在大理沒有安生日子過了。至此,風蕭蕭已經相信天樓果然名副其實,只是不知他們是怎麼收集到這些情報的。
龍騰虎躍看到風蕭蕭吃驚的表情,一笑道:「我們在每個城市的茶樓都有佈置人手,這是我們主要的信息來源。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蕭哥你的一蕭茶樓了。蕭哥上次在一蕭茶樓對付飛龍山莊可帥得很啊!」
風蕭蕭明白他們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情況的,當下也就不怎麼吃驚了,至於他們有多少人手之類的內部情況風蕭蕭雖然很想知道,但卻不方便問了,只是微微一笑。
龍騰虎躍也直接切入正題道:「蕭哥今天專程過來,不知需要什麼情報!」
龍騰虎躍剛才數度說對風蕭蕭的行蹤,但風蕭蕭得知事情的原委後覺得此事來得平常,對於他們是否知道「天殺」的消息還是有些懷疑的。當下問道:「你們真的是無所不知?」
龍騰虎躍笑道:「無所不知當然不可能。俗話說眼見為實,我們出售的信息情報有很多都是道聽途說來的傳言,經我們自行整理後進行的分析推測。其真實性還得大家買回去以後自行判斷。」
風蕭蕭點點頭,綜合多方的傳言總結出結論,這的確更符合邏輯。
龍騰虎躍又接著道:「比如說當初的青衣人這件事吧!早期江湖上很多人懷疑是飛雲,現在又有許多人猜測是逍遙。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兩人都不是,因為我們曾聽到過飛雲和逍遙與各自的朋友猜測誰是青衣人,也曾多次聽到過兩人對別人的猜測做出的解釋。這兩人的確不是!」
風蕭蕭忍不住脫口問道:「那是誰?」
龍騰虎躍道:「我們對這件事的確有點自己的推測,但把握不太大。蕭哥如果想知道,那得花錢來買!」
誰是青衣人已是江湖中公認的一大懸案,風蕭蕭卻是知道答案的人,他有心拿這件事來衡量一下信天樓的能力,於是問道:「多少錢?」
龍騰虎躍想了想道:「蕭哥和咱們是老交情了,再加上這個問題我們的把握實在不大,所以我可以贈送給你!」
風蕭蕭一笑道:「好啊!你們猜是誰?」
龍騰虎躍道:「這人蕭哥恐怕也認得!」
風蕭蕭的屏住呼吸,問道:「是誰?」
龍騰虎躍盯著風蕭蕭,緩緩道:「劍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