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蒂斯音樂學院的斯坦威琴室中。格拉夫曼正坐在巨大的斯坦威鋼琴前。笑著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剛剛在學校裡引起了巨大轟動的學生。
「陸維。學校已經為你準備了盛大的歡迎音樂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把我叫到這兒來幹什麼？剛剛你在機場說到那份神秘的禮物。到底是什麼？」。格拉夫曼饒有興趣地問道。剛剛陸維一下飛機的時候。便被記者們和熱情的歡迎人群圍了個水洩不通。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人後。陸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格拉夫曼請到了琴室。
「格拉夫曼老師。這是我在哥倫比亞大學參加運動會時。一時興起寫的曲子。您看看如何？」。陸維說著。從隨身的運動背包中。取出了那份《勝利之歌》
「哦？真的嗎？你參加那麼激烈的比賽。居然還有空閒作曲？快讓我看看你的作品？」。格拉夫曼說著。立刻從陸維手中接過了樂譜。對於陸維的作曲水平。格拉夫曼是知道的。雖然陸維現在讀的並不是學院的作曲系。不過稱陸維為一個天才的作曲家也不過份。且不論陸維在國內的時候。創作的一系列引領潮流的流行歌曲和那些主旋律歌曲。就是在鋼琴領域。陸維的作品仍然是十分出色的。已經成為鋼琴流行經典的《卡農》。以及在參加中國國際鋼候。陸維即興創作的《海浪》練習曲。現在都已經成為鋼琴界公認的不可多得的優秀作品。而那一套《白日夢》系列。更是一舉風靡了整個流行鋼琴界。已然隱隱有蓋過塞內維爾和圖森的流行鋼琴系列。成為那些白領小資們追求的新時尚。
對於這樣一個學生寫出地新作品。格拉夫曼當然不會不重視。當即接過樂譜仔細地讀了起來。
「格拉夫曼先生。讓我給您演奏一遍吧。」。陸維笑道。
「哦。好好。我正想聽聽呢。」。格拉夫曼說著。一手拿著樂譜。將鋼琴讓給了陸維。
在巨大的斯坦威九尺琴面前坐下。撫摸著觸感極佳地琴鍵。陸維的心裡不由得又湧起了一陣激情。雙手倏地揚起。在泛著明亮光澤的琴鍵上疾掠而過。一陣明亮輝煌的大調和弦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瞬間響起在音響效果俱佳的琴室裡。那股充滿了不可抑止的豪情的旋律。聽上去令人感到熱血！
「隨即。在快速的半分解和弦地襯托下。陸維的右手奏出了剛毅的第一主題。
格拉夫曼手中拿著樂譜。目光不住地在陸維在琴鍵上飛舞的雙手和樂譜中間來回移動。看著陸維忘我而投入的演奏。和自己手上這份無論是從曲式結構。還是從和聲進行無可挑剔的樂譜。格拉夫曼眼中充滿了讚許之色。暗道陸維在作曲上果然有著很大地天份。格拉夫曼已然在考慮。是不是讓作曲系也記上陸維的名字。讓他系統的學習一下。
就在格拉夫曼心裡想著的時候。陸維手下的音樂一轉。已然換到了同名小調上。這種同名大小調相互轉換地手法。在作曲中是十分常見的。倒還不至於引起格拉夫曼太多的驚訝。不過很快。格拉夫曼地目光。就再也無法從琴鍵上移開了。
讓這位著名的世界級鋼琴教育家吃驚的。並不是陸維那極盡炫技之能事的。正在飛速在鋼琴的高音曲演奏華彩的右手。而是快速地在琴鍵上進行大幅度跳躍的左手。如果說右手那段快速地華彩。給人地感覺就像是運動員在賽場上盡力拚搏的展現地話。那麼左手就像是觀眾席上那無數觀眾們熱情而巨大的歡呼。而夾雜在快速的全分解琶音和弦中的巨大柱式和弦。就像是一聲聲震撼人心的鼓點般。讓人的血液都為之奔湧！
見過無數出色鋼琴家演奏。同樣也演奏過無數超級技巧的音樂會鋼琴曲目的格拉夫曼動容了！這一小段不到一分鐘的變奏樂章。將左手的技巧已經展示到了極限。格拉夫曼本人。由於年輕的時候右手受過傷的關係。使得他在鋼琴奏上上微微存在著一些問題。不過。正因為如此。格拉夫曼左手上的功夫。是相當硬的。一些著名的左手練習曲。如蕭邦的《革命》等。都是格拉夫曼的拿手好戲。儘管如此。當格拉夫曼看到陸維這首《勝利之歌》的第一主題變奏中。這段超級的左手部分後。仍然難以掩飾他心中的震驚。經驗豐富的他立刻意識到。這首曲子絕對有成為經典之作的潛質。特別是這段左手部分。雖然似乎已經到了左手技巧所能展現的極限。不過卻不單純是為了炫技而炫技。隱藏在快速流動的琶音中的第二主題。帶著一股令人振奮的律動。將賽場上那激情四射的場景。刻畫得如此細緻而傳神。好的音樂都是會引起人的共鳴的。這首《勝利之歌》。無疑正是這樣的一首曲子。
不到五分鐘的演奏。格拉夫曼始終沉浸在這首曲子的意境中。從陸維的演奏中。格拉夫曼完全可以感受得到。陸維音樂中那種積極樂觀、時刻渴望拚搏和超越的競技體育精神。當最後一個剛毅的和弦在最強音上響起。將全曲結束的時候。格拉夫曼不禁興奮地大拍了一下鋼琴那漆黑光亮的背板。大聲讚歎了一句。「太棒
隨即立刻示意陸維從鋼琴前起身。然後格拉夫曼將琴譜放到了鋼琴的譜架上。翻到了那段左手練習部分。興奮地視格拉夫曼不愧是被稱之為「左手之王」的演奏家。這段看上去已然是鋼琴左手練習的極致的一小段音樂。格拉夫曼僅僅用了一個來小時。就已經能夠流暢地演奏了。儘管在速度上還無法達到陸維剛剛的那個程度。不過這首曲子畢竟是陸維本人做的。格拉夫曼的理解速度相對來說。已經算是十分快的了。
愛不釋手地演奏了數次。格拉夫曼才意猶未盡的合上了琴蓋。看著寫滿音符的樂譜。笑著說道：「陸維啊。你寫的這首曲子可不簡單啊。剛剛我彈得都有些吃力。這一小段單純從技巧要求上。已經超過肖邦的《革命》的難度了。甚至比起李斯特的《超技》也是不差多少啊。」
「格拉夫曼老師。您太過獎了。我這首作品。怎麼能和這兩位鋼琴巨匠的作品相提並論呢。」。陸維十分謙虛地說道。
「不能這麼說。雖然說現在從名氣上。你是無法同這兩位相比。不過單就這首曲子的藝術成就上。以我的眼光看。已經不輸給這些作品了。陸維。好好努力吧。你是我這麼多年所見過的。天份最為出眾的學生。你知道。在這個世紀。雖然也出現過許多著名的音樂家和鋼琴家。不過卻沒有一個達到過像貝多芬、莫扎特、柴可夫斯基、李斯特、肖。我一直以為。古典音樂已經漸漸沒落了。再也無法出現像那個時代的盛況。不過陸維。在你的身上。我又看到了這樣的希望。」。格拉夫曼說這番話時。語氣平穩。卻帶著一股莫大的期待。
「格拉夫曼院長。你放心。我會努力的。」。陸維回答得也很平靜。不過目光中卻透露出一股無比的自信。
看著陸維這樣的神色。格拉夫曼滿意地點了點頭。原來還擔心陸維展現了這麼出眾的體育天賦之後。會拋棄對音樂的追求。現在格拉夫曼的擔心徹底放下了。
「好了。我們快走吧。專門為你準備的音樂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別讓大家等得太著急了。」。格拉夫曼微笑著說道。
「格拉夫曼院長。這場音樂會。真的是學校為我一個人開的？」。陸維臉上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當然了。你可是我們學院的英雄。多少年了。我們柯蒂斯參加運動會。從來沒有取得過這麼好的成績。三個冠軍。三個世界紀錄啊。哈。不好好慶祝一下怎麼行？」。提到這件事。格拉夫曼臉上露出了十分興奮的神色。高興得像個孩子。
「不用這麼隆重吧。」。陸維覺得就算是自己得了冠軍。學院方面的反應也未免太大了一此。全體師生的一致要求。」。格拉夫曼立刻板起臉說道。
當格拉夫曼拉著陸維的手。來到柯蒂斯音樂學院的一號音樂廳時。數千平方米的大廳中立刻響起了一陣熱情的歡呼。不少同學手中都舉著印有陸維頭像的海報大力揮舞著。那一刻。站在舞台中央的陸維有種成為英雄的感覺。
寬敞的舞台之上。學院的交響樂團已經準備就緒。在格拉夫曼簡短地致詞後。隨著指揮的一個手勢。氣勢輝煌的《拉德茨基進行曲》響了起來！
伴隨著雄壯的第一主題。柯蒂斯學院的學生們有節奏地拍起了手。坐在最前排的陸維和格拉夫曼。也加入了其中的行列。氣氛一時間熱鬧之極。
雄壯的進行曲過後。格拉夫曼走上了舞台。對著滿場的學生和老師做了一個請安靜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