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水淹之患
    第二層卻是挺槍昂立的千餘名甲士,他們把自己的長槍直出在牛皮盾之上,臉色十分的凝重。最外的一層卻是近千名持弓手,正蓄弦待。這種作戰方法倒與昔日姚城遭遇的吐蕃軍隊有些相似,看來,在佈陣作戰上,同時代的人無分中外,都有一些相同之處!不過,一旦叛軍雨射我方騎軍,並真的圍住豹騎將士,那麼我城外的騎軍前途著實堪憂。

    我正在暗暗思忖,柴可然也已看出當前的處境,他在馬上一橫手中鐵槊,向西北部一指,一聲大喝:「破!」千餘騎大唐將士轟然稱諾,近半數的人一手持刀單手執起騎兵圓盾準備擋箭,餘騎持挺鐵槊長斧齊向西北縱馬挺槊衝去。這一次,是武功精湛的二百親衛展開長柯斧攻堅破銳!

    要知道歷朝歷代在軍隊的建設上,騎兵和步卒相對來說,都較為重視騎兵。由大唐軍制就可見其一斑:重騎兵領正八品上,輕騎兵領正八品下,重步兵為正九品上,輕步兵為正九品下,步卒是從九品上,民夫是從九品下。由此而來,大唐的鎧甲雖然種類繁多式樣各異,卻主要供將領或騎兵穿著。步兵軍中不光只有六**備有鎧甲,而且裝備的都是單一的步兵甲。

    步兵甲的形制比較簡單,身甲分為前後兩片,在雙肩上用帶子聯扣著;兩肩上所蓋覆的披膊保護著臂肩,一般作獸皮紋;腰帶下垂有兩片很大的膝裙。上面疊綴著幾排方形地甲片,僅護住前面的膝下。可以說防護非常簡陋,所以柴可然才當機立斷地敢於率部橫闖。眼見柴可然部接近護城壕。文若海急忙下令,炮車的目標全數鎖定叛賊地炮陣。

    見此情形,我突地心裡一動,這圓形騎盾雖然只手可持,但卻影響了使用兩手用力的重槊!嗯,我何不改良一下,令今後的騎兵將這圓形騎盾綁定在左小臂上?這樣一來,既可以隨時以盾遮擋襲射來的箭矢,又不耽誤雙手的合力施為!細思之下,這個設計好像在我前世歷史上的宋朝出現過。還有個名目叫作什麼圓形旁牌來著。

    長柯斧本身柄長斧重,一掄之下更憑增近倍的勁力,如今在身具武功的親衛們全力施為下豈同小可?隨著叛軍槍折盾破,叛軍所的箭矢也已破空而來,但是我千餘騎人馬在圓盾和鐵甲的護衛下,仍然在不一刻間打破叛軍妄圖圍聚而殲地打算,如一股鐵流越過護城壕,直直衝向西北敵陣遠遠的帥旗方向。

    這支騎軍的頭領沒有頭腦嗎?這支騎軍打昏頭了嗎?竟然自不量力的妄想以千餘鐵騎衝擊敵軍的中軍大寨,那不是壽星吃砒霜一一活的不耐煩了嗎!戰陣之上許多很少經過攻城戰爭的叛軍將士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范陽、平盧對周邊部族的戰爭大多數是野戰、山地戰和遭遇戰),心裡不禁暗暗猜忖到。他們手中的箭矢的射雖然絲毫不緩。但他們地心中不覺感到一鬆。

    其實,柴可然如此而為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一一盡力摧毀敵人的尖頭木驢車和沖車:尖頭木驢車和沖車的攻防特點都是前堅後虛,如果迎頭而上,縱然斬獲頗多,己方的傷亡也會非常慘重!若是由防守虛弱地後面攻入,由於叛軍沒有料到我軍鐵騎出擊,一時間便沒有特別有效的攔阻能力,我軍只是在箭矢下有些死傷而已。

    隨著一聲胡哨響起,只見我軍鐵騎在所向披靡的衝鋒中猛然打了個盤旋,回折而來,原本疾進的尖頭木驢車和沖車的後方登時空門大開!二百親衛手執著長柯斧在豹騎圓盾和鐵槊的護衛下猛衝過去,專門劈車斷輪。在倏然間,我方出城的鐵騎可說橫掃了整個沙場!

    「膛啷啷……」敵陣裡傳來一串收兵撤退的鳴鑼聲。護城壕前後地叛軍急回撤。而柴可然眼見己方的作戰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欲貪功冒進,連忙率隊再次衝殺回城。

    我暗自惑然,叛賊大耍伎倆麻痺我軍的戒心。進而大軍突襲,自是懷有必得之心!為了謹防瀛州城四周軍隊八方來援,應當快攻勤逼才是,如今卻為何一遇挫折便急急而退呢?莫非叛軍另有計較?我目光灼灼地打量著敵方地陣營。

    望著敵軍撤向遠處幾乎目不可見的高山崗,驀然間,我心似有所覺地一緊,我連忙再次仔細地望向瀛州城的東部,只見遠處隱隱約約有難以計清的小小人影在哪裡忙碌。我心裡暗暗一歎,真是百密一疏啊!我千思萬慮竟忘了提防漳津河水!要知道,瀛州四周高中間低,而在瀛州城的東南部有漳水和京杭大運河流過,這兩條河水更在瀛州城東北部交匯而成一條水流湍急的漳津河。一旦有人糾集人力打壩蓄水,很有重演關雲長水淹七軍的可能!

    我料想這是高尚高不危的智謀,心知瀛州城已難逃水劫,叛軍必定會乘著預做的木伐一鼓作氣地攻過城牆!當下,我連忙吩咐文若海道:,「傳令全城軍民,叛軍欲要蓄水淹城,眾百姓但安勿躁,只管暫駐高處;全體將士謹防叛賊來攻!蔑籬笆、皮竹笆、護城遮架等各種遮擋敵軍矢石的器械依然設立,而竹立牌、木立牌和垂鍾板全部拆下備用!」我想,叛軍所蓄的漳津河水至多也不過只能淹到城牆那般高低,叛軍只能借助水漲的便利時機來攻城,只要我軍能扼守住城牆,叛軍蓄水之舉不過是枉費心機而已。文若海聞言心裡一震,不敢有絲毫的懷疑和耽擱,連忙恭然從命。

    這時,柴可然上得城樓向我覆命:「微臣幸不辱命,終是搗毀叛賊的的尖頭木驢車和沖車!不過,一千豹騎將士折了二百三十六騎,二百親衛陣亡了十三人,傷者不計其數!」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嘉許地說道:「既有征戰,必有傷亡,有此戰績,可然足以傲人,可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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