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娶納側妃
    十月初的清晨,寒氣漸生,霧氣瀰漫,萎靡殘禿的草樹枝幹上,暗附著點點瑩瑩的輕霜。而天策府的永寧樓中卻一片撩人情思的景象。

    可君兒的螓輕枕著我的臂膀,滿頭的烏鋪灑在枕席只上,有幾縷絲時不時柔柔地摩刺在我的耳朵上、頸脖間,這份帶有些微刺癢的感覺,讓我從心中漾起一片柔情!我以手輕柔地將那幾縷絲攏好,為她輕輕抹拭了一下額上的細汗。目及她嫣紅的嬌慵之態,我卻又忍禁不住地以手以唇對可君輕憐蜜愛起來。處在**之後的可君,脈脈地輕撫著我的胸膛,此時的我完全沉醉在溫馨的感覺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忽然兩點冰涼的感覺起自我的膀窩之上,我霍然一驚,神智猛地由綺麗的溫柔鄉中清醒過來。我舉目急視,卻是可君的玉頰上有兩點珠淚滑落!轉念之間,我心裡暗暗一歎,明知道這個可人兒是為何垂淚,但我想知道身為大婦的她會怎樣對我措詞的,便沒有急於開解寬慰於她!我佯若不知地柔聲問道:「怎麼了,我的可人之君?為什麼默然落淚?」

    可君聞聲一顫,連忙咽淚裝歡地掩飾道:「沒什麼,只不過偶然思及逝去的母親而已!」見及她如此乖巧機靈地想避免引起我的煩心,我心中對她更是愛憐不已,索性直接挑開她真正的心態,當下我輕歎一聲說道:「可君也不需要藉詞言它,我知道你心中不豫的原因!」我輕撫著可君的秀,緩緩地說道:「其實。我早就體會到,可君的確是我的可人之君,心慧思巧而顧識大局。只不過眼見自己的夫君要另納新婦,縱然早知必有此事。也由不得心中暗自酸楚。畢竟,我的可君只不過是個年剛二八的小女孩!對嗎?」

    我溫柔的愛撫,輕柔而又直擊她心腑的語言,交織在一起。終於使可君完全卸下了自己的偽裝。她把自己的臉頰緊緊地貼在我的胸膛上,動情地說道:「其實,可君知道,像棠郎如此優秀絕倫的天縱之才,絕非可君可以獨自一人侍奉的!更何況棠郎又是一國的儲君?日後,棠郎會有眾多的嬪妃,猶如眾星捧月一般,而可君自小就接受了許多正妃所應具有的婦德教育,無論從何處來看,可君都應該有身為正妃的覺悟,大婦的風範!然而,事到臨頭,可君卻感到有些心虛,既怕不能為棠郎操持好後宮內院,又怕棠郎由此不再顧惜可君,因而惶惶之下,不覺淚下。倒攪了棠郎的興致,還望棠郎不要厭煩可君才好!」

    可君這一番柔脈脈情綿綿的話語,讓我憐愛之意橫生,我緩緩地撫摸著她光潔滑膩的後背!輕柔地說道:「我的可人兒。你只知道今日我所迎娶的這三人是誰,卻不知她們早已完全地認同了你這個正室的存在!或許你也沒有完全瞭解到,南詔皎玉是我的劍南舊侶;玉霞郡主是我打小就結識的良伴;吐蕃公主玉雪雖是奉命和親,卻也溫婉淡雅,對我種情頗深;既然你們四人都已經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一個溫暖和睦的家庭,那麼你們即便是單純為我著想,也會親善團結地在一起生活!而可君你更是我堂堂正正賢淑溫良的太孫妃。心慧思巧,文雅有度!我怎麼能捨得置你而不理呢?所以,你既不用擔心今後的相處,也不要顧慮我對你的態度會不會改變!」

    我這一番話,說得可君疑慮盡去,而且心裡熱乎乎的。可君當即情動地獻上了香唇,我熱切地吻了上去,漸漸地我把身子壓在了可君的身上。嬌媚的可君這時卻一扭身子,媚然中欲迎還拒地說道:「棠郎!今天可是你迎納側妃的日子,千萬不可像平日那麼縱性而為呀!」聞言之下,我一想及嬌羞的皎玉、刁鑽的霞兒、溫婉的玉雪,就在今天納入房中,事務不可謂不多,任務不可謂不重,不由暗暗地抑住自己再次的衝鋒。

    納娶側妃的時刻終於到臨,這次婚儀的時刻定於正午時分。在婚期來臨之前,霞兒早就侍護著姑姑咸宜公主由碧雲軒歸來,帶來的結果當然是皆大歡喜,霞兒雖然卸下了掌門弟子的責任!但又被碧雲軒主欽任為護法弟子。我在最初得知這個消息以後,不由暗讚當代碧雲軒主能如此地通權達變,她這樣一來,不只是成就了自己心愛弟子的終身大事,還更鞏固了本門的根基。而霞兒本來可以憑仗咸宜公主義女的身份在附馬府嫁!但為了能與皎玉、玉雪同歸同至,霞兒便選擇了在景華宮等待車儀來接。

    因為三位即將冊立的側妃中,有二位是外國堂堂正正的公主,所以婚儀較為隆重,來賀喜的賓客更是絡繹不絕,只是到底涉及到「側妃」這個名位的問題,終究沒有按照正規的迎娶禮儀來進行,只把皎玉三人分別乘坐著的輕帷奚車,由皇宮沿著長安城吹吹打打地繞行了一周,再由天策府的相關官員迎至天策內府。而做為男主角的我,只是在宣讀冊立側妃的冊書時,與她們見了一面而已,然後皎玉她們三人被送入我的休歇之所——延康殿。原本,內府閣樓的歸屬早就分配好了的,可君住在永寧樓,皎玉住在彰德樓,玉雪住在昭行樓,而霞兒則住在棲鳳閣。

    而宣讀冊書時的那一面卻讓我永世難以忘懷:她們三人清一色唐裝繡儒配長裙的裝束,完全沒有一絲異族的風情,都是連枝花樣繡羅儒。皎玉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枝葉圖案,玉雪是傲雪凌霜的梅花怒放圖案,霞兒則是熱烈貞潔的紫羅蘭圖案。如此鮮艷的繡儒靈活地搭配著黃、紅、綠色的裙子,越地顯得精妙紛呈了。輕盈的帔在隨風微微地飄揚中,配上原本繁麗的衣裙,不但更添人物的光彩,而且也增加了嫵媚的動感。皎玉等盛裝而扮的三位「玉」美人,先在衣著上給我以震憾的美感。

    她們的式卻也不盡相同,皎玉梳得是單刀半翻髻,烏半高而挽,益顯她的身姿娥娜;玉雪梳得是同心髻,雙挽秀,更映她的額頸若雪;霞兒梳得是叢梳百葉髻,越顯出她的活潑俏皮。要知道式有髻、鬟之分,髻不同於鬟,它是實心梳挽,而鬟為空心。由此也可以顯出皎玉三人對自己本身條件的自信!她們的髻上倒同樣左右對稱地插戴著猶如筷子一樣的釵朵,不過花色分為花鳥釵、花穗釵、纏枝釵罷了。她們並在髻上插幾把用金玉等材料組合製成的小梳子,只露出半月形的梳背。她們頭上或許只有一種東西是一樣的,那就是插在楊妃鬢上的四蝶銀玉金步搖。這步搖乃是玄宗皇帝叫人從麗水,取了上等的鎮庫紫磨金,加上極品的玉石,配以軟銀琢製而成,世間只有九件而已。楊、江二妃當然各自獲贈有一支,餘下的七支卻全被玄宗皇帝賜給了我,而我也就把這步搖當成了我和可君她們的訂情之物了。

    今天這一面,我更見皎玉三人的美艷,她們的黛眉勻描,分別依著自己的形容和喜好,描繪出蛾眉、涵煙眉、拂雲眉這三種眉式。在她們明眸盈盈,風姿綽綽;貝齒紅唇,香腮暈眉間,我只為能同時擁有她們而感到萬分地榮幸,我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為了自己,為了她們,為了大唐,我一定好好努力!

    因為這次不同於上次的夜婚,而是在正午時分舉行的婚禮,所以婚儀之後的酒宴也異常的熱鬧,在長安的朝臣幾乎全部到來了。作為已經有正妃的我當然不能抽身到延康殿中廝混,只能在正進行酒宴的嘉會殿中相陪於王公朝臣和外國使節。因為我基本上已經行使了皇帝的權力,而按照玄宗皇帝的旨意,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我就成為大唐天下的新一代帝王,所以即便是我的皇叔伯們,表面上也都對我恭而敬之,沒有個敢因為我納側妃而插科打諢的。所有的人只是借此時機相互交流結交而已。

    平日和我偶爾有些說笑的李泌和郭子儀,一個忙於處理天策府中的事務,一個被精於鑽營的朝臣們纏住攀談。因此我干坐在嘉會殿中,除了時不時應對前來應卯似的敬酒者,就是暗暗思想皎玉她們的風姿,這倒讓我在無聊之餘,更加感覺著時光的難捱,而最令我鬱悶的是,我既不能不告而退,也不可主動急色兒似地宣佈散席!

    終於,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嘉會殿中也高燃起了紅燭,酒宴特有的熱鬧氛圍也漸漸地有些平息。這時,為人方正的左相裴寬站起身來,說了一句話讓我暗暗心感不已:「各位王公大臣、各國使者,連日以來太孫殿下勤勞於國事政務,心神可謂已然疲勞,如今天色也已不早,我們不若散去,也便於讓太孫殿下好生休歇!」裴寬措詞隱晦的一席話,立即引起心計活泛者的應和。唉,如此,我也終於結束了心癢癢的等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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