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智解心結
    崇政殿的朝議散罷,天策府中的僚屬齊聚靖安堂,李泌先有些迫切地問道:「今日崇政殿中,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楊國忠竟然真的立時認罪,不知殿下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仙訣妙法?」前者在姚州大捷前夕,我運用「明心見性」,問供於南詔酋望邏且門的負排頭領荷康時,他們都沒有在場,所以大家才有此疑問,我看了看滿臉疑惑的眾人,笑了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這只是運用一種有點類似於****的秘技,得出的效果而已!」眾人聞聽涉及到門派的**之術,便住了口,不再追問下去。我接著一整神色言道:「如今,雖則內患未平,但朝堂之上已然安靖,我們正可勵精圖治,全力展國力軍力,只要我們強盛起來,三藩自是無憂患可言!」眾人連連點頭稱是。

    正言談間,孫六來報,宮中有使來傳,言聖上緊急宣召我進宮!李泌等人不由為我如何應對楊大美人而擔心。我笑了笑寬慰地說道:「眾卿不用擔心,待本太孫到至宮中,楊國忠早已人頭落地,這個楊二佞已經是注定滅亡!至於如何應對聖上和貴妃娘娘,本太孫也已成在胸。好,漸鴻、孫六備齊車駕親衛,眾卿且行散去吧!」

    再履興慶宮,眼瞧著景象依舊的大同殿,我心頭不由又泛起楊妍的嬌容。輕輕地歎了口氣,我暗想,往者已矣,只有好好地把握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天。才能算是對得起楊妍為我而死的一番情意!沾帶著些許淒慘黯然的心情,我步入了玄宗皇帝召見我的地方——勤政樓。

    勤政樓中,玄宗皇帝正來回踱步,楊大美女則呆坐在繡榻之上悄悄抹淚。玄宗他老人家見及我的到來。不待我行拜見之禮,就急步進前,打斷我的請安,急切地說道:「大郎!為何要查抄楊國忠的府第。並將楊愛卿押解而去?」看來,他老人家現在還並不知道崇德殿中的事情,一定是朱信東帶兵查抄楊國忠的府第時,「五楊」中人眼見勢頭不妙,便立即入宮求救。這時,楊美女也淚眼朦朧地看向我。似花的嬌容含帶著悲怨之色。我心念轉了轉直接說道:「楊國忠欺君罔上,貪贓枉法:結黨營私,舞弊科舉;巧立名目,聚斂賦稅;飛揚跋扈,縱容不法,罪大惡極,實不可赦!而大郎才剛監國理政,正當立信樹威之際,如此查有實據,且案犯亦供認不諱。大郎萬不能殉私枉法,因小而失大,因私而廢公,否則,何以理天下!因此。大郎於萬般無其奈之下,只有懲治處楊國忠,望陛下及貴妃娘娘諒解!」

    玄宗皇帝聞言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以他理政數十年的經驗,他老人家當然知道,為政者立信樹威執法如山的重要性!但是他老人家也確實不相信一直憂君之憂、樂君之樂、跑前跑後、忠心十足的楊國忠竟是如此罪惡滔天的人!然而,自己的乖孫卻說這個楊國忠是證據確鑿的罪人,而且楊國忠自己都直承其罪!想及近日賈昌、李林甫的事件!玄宗皇帝的心緒不禁混亂起來。楊大美女玉顏一變,心知如此大的罪名確實有些棘手,不由暗暗思想辦法。

    見此情狀,我當即向玄宗皇帝奉上吉溫所作的楊案卷宗。玄宗他老人家微一遲疑,最後還是伸手接過來楊案卷宗,細細地翻閱起來。結果,他老人家愈看愈是眉頭緊皺!終於閉上雙目,喟歎了一聲,合上卷宗。我在他老人家耳旁輕輕地說道:「楊國忠自承其罪之時,有數十位朝臣在一邊旁聽!」玄宗皇帝聞言一睜雙目,看了看楊大美女,又輕歎一聲,逕自舉步行往帷闈之中。我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老人家也已是無話可說了,只能聽任我的處置。

    我轉目楊美女,卻見她櫻口微張,欲要喊呼玄宗皇帝,最後卻猶豫了一下,沒有出聲來。顯見她一直注意著這邊的狀況,知道楊國忠確實身懷大罪。我舉步行到她和身前,等待她的責問或者是怒斥,我也好因勢導利,見招拆招地利用楊妍之死來瓦解我和她將要產生的矛盾。然而,楊美女默然良久,卻低頭輕聲問道:「大郎打算如何處置家兄?」在這個當口,一向胸大無腦的楊美女竟然出奇地精明起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直接提示性地點出了她和楊國忠的關係淵源,並且還特意去掉那個堂兄的我一聽之下,也沒有遲疑沉吟,直接回道:「鑒於大郎掌政之初,而他所犯的刑法又是罪大惡極,並且他也俯認罪。大郎無奈之下,只有忍心下令將他判為死刑!」我有意暫時不告訴她已經將楊國忠斬之事,我認為相對來說,一步一步慢慢地告知她已將楊國忠斬效果比較好些。

    楊美女當然心知楊國忠獲罪非小,但在聞聽到我這一句話時,身子還是不由地一顫,嬌艷的臉上登時沒有了血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霍然抬頭,眼睛紅紅地直視著我,顫聲說道:「大郎何其殘忍,昨日我的三姐飲鴆暴斃,今日你就向我堂兄開刀!難道大郎你是鐵石心腸嗎?」語含淒怨,聲帶哭音,一付惶急驚怒的樣子。我當即下跪在地,由懷中取出楊妍所寫的遺書,奉向這位一直顧念姐妹情義的楊美女,同時我語真意誠地說道:「大郎自幼至今,環目四周,僅有可托心事的至近親人,不過是聖上和娘娘而已,大郎安忍讓娘娘傷悲憔悴?然而,大郎確有難言之隱,請娘娘明鑒!」楊玉環聞言,雖猶然心有怪怨,但為了明白情由狀況,為了能搭救自己的堂兄,卻也以手接過綢帛觀看究竟。

    我在一旁緩緩言道:「昨日妍姐中毒倒入大郎的懷中,曾親口告知大郎,於酒中下毒者,正是她的嫡親堂兄!而他的目的就是想毒害於我,另扶他人為皇,以成蓋世之功,以得一世榮華!而我猶然顧念著娘娘的感受及楊氏家族的安危,對此事密而不宣!只罪楊國忠一人,其闔府老小一動未動!娘娘還要大郎如何?」為了打動楊玉環,我加編了一點楊妍訴說主謀的情節,但是我如此說也不算偽造事實。而楊玉環既明白她三姐的品性心思,也知道我對楊妍的態度,只不過她一直不知道如何幹涉開解罷了。此時看了楊妍的遺書,真是無奈中摻雜著淒楚,決絕中帶有著不甘,楊玉環一看之下,忍不住雙目盈淚順頰而下。聽到我的解說,她更是陷入了沉默,整個殿堂之上只有她輕泣的聲音。是啊,如今看來,楊國忠不論在情在理都是死有餘辜,如果認真按照大唐的律法論,更是有九族之誅!

    良久,她輕聲問道:「這個毒死我三姐的兇手——我的堂兄,什麼時候行刑?」由她的話中語氣,我完全可以猜知她內心矛盾。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我心中也是一陣無奈。沒辦法,為了解決我和她要產生的矛盾,我只能利用她內心的矛盾!當下,我簡潔地回答道:「現在大概已經行刑完畢!」

    楊玉環聞立言,身子一震,目光驚駭地看著我,我輕聲再次解釋道:「大郎掌政之初,百事待舉,沒有威信,就無法在具體的政務實施上做到令行禁止,既然楊國忠有如許多的罪狀,大郎正可藉機樹信立威,戒警百官,所以大郎就從快地判處了他!」楊玉環的神情隨著我的話語漸漸緩和回來,她淒然一歎道:「大郎對我和楊氏家族可謂是仁至義盡了,我怎會再怪怨於你!想我楊家自蜀中東遷以來,盛極一時,而今卻『五楊』凋零,難道世上萬物真的是盛極而衰,榮枯不恆嗎?」

    感受著楊玉環涼淒的感歎,我一時也不知如何應答,心中卻掠過張子野的一段詞句:「榮枯夢幻,功名兒戲,爭甚一時閒氣!」我不禁暗暗捫心自問:我幾經艱辛,現在成為一國儲君,權柄一時無兩,難道也是一場爭一時閒氣的夢嗎?不,我斷然而又決絕地否定!人之所以為人,就在於他能運用思維,來疑問生命、認知生命的生存的意義就在於現一切、掘一切,進而無休止地深入生活、體味生活,感受生命、熱愛生命,而我所作所為,正是本著這個原則,在這個我重新認知的世界裡,開拓奮鬥,挽救即將沉淪於苦難中的生命!

    是的,回顧前世靜夜讀覽中國盛唐以後的歷史時,樁樁件件的辛酸恥辱,次次回回的凝淚攥拳,造成我無數個無言無奈的無眠之夜,空有滿腔滿懷的郁憋氣悶、怒衝冠,卻又更向何處論說?如今,天賜我回歸盛世之末,我竭心盡能以冀望改變我大唐民族運命的行為,又怎能是一場爭一時閒氣的夢?重振大唐!再塑一個軍事、政治、經濟各方面全盛的歡歌大唐!進而引導世界更快更穩地步入一個繁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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