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悵然,卻又滿是希望的羅賓,再度回到維伯斯城時,終於迎來了一個讓他振奮的好消息。
他的老友,學院派代表布蘭德終於來了!
當看到自己實驗室內,那個正在擺弄著一些煉金儀器的火紅色身影,羅賓的臉上,綻放出了陽光一般耀眼的笑容。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猛地站到了布蘭德身前,使勁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接著便是一個熊抱,嘴裡還有些激動喊道:「老朋友,你可是遲到了快一年啊!」
儘管戴著面罩,但是旁人依舊看得出來,布蘭德也是相當興奮,他那沙啞得、讓人聽不出感情的聲音,卻透著一種激動的顫抖。
布蘭德也拍了拍羅賓的脊背,說道:「你也知道,現在學院派掌權的那幫老人,實在是……不說了,儘管我這一年來不斷的努力,總算說服了那幫頑固的老頭子,願意出賣那幫地精。」
說著,布蘭德還環視了一下實驗室內其他的地精實驗員,看著他們滿臉激動的神情,他又嘎嘎地笑道:「羅賓。看來地精們可幫了你不少忙啊。」
「互助而已。」羅賓狡黠地一笑,眼光終於又落在了布蘭德隨行地幾位學院派法師身上,他們都瞪大了眼睛,感歎這地下世界的繁華和文明,更驚歎在他們眼中豬狗不如支配做奴隸的地精,如今卻能在地下世界中創建出如此從燦爛的文明。
在這幾名代表當中,有一個羅賓的老熟人:曾經和他一齊闖過亡靈軍總部的女法師,風語者。霍拉,這位黑頭髮棕色皮膚的小姑娘,和其他法師不同,她看地精的眼神裡,沒有鄙夷,只有敬佩。
「布蘭德。你們那邊還有多少地精?開個價吧,只要我出得起,我一定全部買下!」羅賓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到時候有地精商會和地下王朝給他買單,他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
布蘭德回頭望望那幾名跟隨地法師,又衝羅賓搖了搖頭,羅賓心領神會,又笑著吩咐道:「來人,趕快佈置上好的客房和食物招待這幾位尊貴的客人。」
在幾名美麗地讓人暈眩的黑暗精靈侍女帶領下,那些個被迷昏頭的法師們。便屁顛屁顛地跟著美女們去享受美酒佳餚了,至於他們能不能再和黑暗精靈美女共度良宵。那就要看他們嘴甜不甜,手段夠不夠強了。
霍拉儘管被一位黑暗精靈帥小伙的媚眼砸得暈暈乎乎。不過她倒是沒有迅速離開,走過去和布蘭德輕聲低語了一陣,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腳步飄忽地離開了實驗室。
「布蘭德,咱們換個地方談談。」
羅賓領著布蘭德,走進了自己實驗室旁地一間私人書房,走進書房,兩人隨意地找了地方坐下。羅賓這才問道:「布蘭德,剛才到底怎麼回事?那幾名法師……是不是被派來跟蹤你的?」
布蘭德怪笑了一聲。好像是烏鴉在叫,他說道:「其實,若不是矮人王國全體發了瘋,我根本沒機會過來找你。」
羅賓皺了皺眉頭,自己和學院派買地精,跟矮人王國有什麼關係?就算矮人王國現在迫害地精,但是手也不至於伸到其他國家去吧?
「你還記得希特拉吧?那個外籍矮人,漢格瓦爾首相的顧問?」布蘭德的言語中透著一絲恐懼,那個「星光之夜」留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可怕了。
「記得,那個天生精神元素靈魂者。」
「他的精神力,已經感染了每一個矮人王國的人,矮人王國的純血派目前已經佔據了議會的絕大部分席位,就連不少矮人王也已經由純血派接任。」布蘭德說到這裡,又低聲說道:「矮人王國,最近爆發了一系列的經濟危機,迫害地精地後遺症,已經出現了。」
羅賓聽到這裡,首先想道的,便是當初星光之夜前後,矮人王國那變態地物價上漲。
「希特拉最近再次發表演說,認為矮人王國的經濟危機,是地精商人捲走了本該屬於矮人地財富。他認為,需要一次革命,徹底剪除大陸上所有地精的革命!而矮人王國已經沒有地精了,所以希特拉準備……輸出革命!」布蘭德身子在微微地顫抖,「而他個輸出的對象,就是我們學院派。」
「輸出革命?「羅賓覺得這個詞很新鮮,矮人王國自己折騰就算了,幹嘛還要扯上別人?矮人的性情固執,一旦鑽進牛角尖,還真的很難斡旋。
「先是一些駐紮在學院派的矮人代表,要求我們學院派處死所有地精技工,被拒絕後,他們又到處發一些侮辱地精的傳單,宣傳希特拉的理論,最後,甚至讓大批地精純血派跋山涉水來到學院派,發動大規模地示威遊行,徹底攪亂了學院派的清淨。」
布蘭德搖搖頭,又說道:「本來,由於黑暗精靈和矮人是死敵,那幫老頭為了維護和矮人王國地關係,再加上地精的確很好用,所以一直不肯我來和你做交易。只不過最近矮人王國鬧得太大,甚至出現大量矮人在我們學院派城內毆打地精的事件。」
「雖然不知道學院派將來是否還會和矮人王國保持友好關係。但是那些老頭,估計不管怎樣,地精在學院派都呆不下去,便打算賣給你……用他們地話說,叫廢物利用。」
羅賓愕然,又冷笑道:「廢物利用?好啊,就是這幫廢物,一旦得到了自由和安全保障。就能創造出如此燦爛的文明!」
說著,羅賓還擺弄著拳頭笑道:「布蘭德,你信不信?在不動用禁咒的前提下,讓地下城的地精們和你們學院派打一仗,絕對是地精勝利!」
「這句話,放在以前我不信。但是現在,我絕對相信。」布蘭德搖搖頭,嘴裡喃喃道:「也許,也許我們真的都太小看地精的智慧了?」
「崇尚和平、富饒和智慧的種族,往往會被一些嗜血和野蠻的種族所剿滅,這其實就是一種時代地倒退!可偏偏人們最後稱頌的,卻是那些文明的扼殺者,人們往往崇尚暴力,可一旦暴力降臨到自己的頭上,才真正發現暴力僅僅是暴力。不管披上怎樣美麗的皮毛,依舊是暴力!」羅賓有些憤憤地說道。對於他這個煉金研究狂而言,地精一族曾經的沒落。是他心底一個很深很深地痛,他在惋惜,惋惜許許多多的文明,卻被一些簡單而粗暴的方式給摧毀了。
「羅賓,那些老人,現在不是很相信我。應該說,現在的學院派,已經被一幫老頭搞得死氣沉沉。」布蘭德慘慘地笑道:「現在執掌權利的那些個老頭。大多已經一百多歲了,平日幹事沒幹勁。還不肯讓年輕人去搶他們的位子……」
羅賓聽了,忽然迸出一句,「布蘭德,你到我這兒來吧?」
見布蘭德一時語噎,羅賓又說道:「我想,現在一定有許多學院派的年輕法師,像你一樣,忍受不了如今學院派那腐朽的氣氛。你們為什麼,不去創辦一個有學術精神的學院呢?」
羅賓相當有蠱惑力地說著,而且還學希特拉,用通靈王之戒不時散發出一些微弱的精神力,卻感染對方:「布蘭德,想想吧,一個新地學院!一個新的制度!一個充滿朝氣、不服從權威,只是追求真實和知識地樂園!」
「來吧,來我的浮士德煉金大學吧!」羅賓說著,還一本正經地說道:「布蘭德,你就是大學地煉金系教導主任了!」
「羅賓,謝謝你。」布蘭德淡淡地說道:「不過,學院派終究是我的家,我的父母,他們不一定能夠答應。」
羅賓忽然有些說不出話,大概是自己習慣了沒有父母的生活,想事情,也往往忽略到對方的父母因素,也許,自己已經習慣了缺少親情的孤獨?
「羅賓,讓咱們談談生意吧。」布蘭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又對著羅賓說道:「羅賓,現在學院派,經歷了上次的亡靈軍的白色恐怖後,還有七座學院派城市正常運行,而這七座城市中,目前大概還有……大概十萬左右地地精,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這麼少!」羅賓一驚,想到學院派對地精嚴格施行地計劃生育,羅賓多少有些感歎,地精如同老鼠般的繁殖力,的確讓人畏懼,不過,羅賓早已發現,一旦家庭人數達到一定數量,地精們自己也會控制生育,並不像有些人所想像的,認為地精只會像母豬一樣生生生……
「具體的價格,到時候還要匯報給那些老人,等他們批准。」布蘭德聳聳肩,「我所能談的,只能是雙方心理價位而已。」
「他們要多少?多少金幣一個地精?還是用煉金金屬或魔晶石支付?」羅賓是財大氣粗,說話根本沒有顧慮。
布蘭德小聲笑道:「那幫老人,到現在都以為,地下世界是一個蠻荒之地,根本沒指望你們有多少錢。所以……只要跟我來的那幾位法師回去不嚼舌根,我看,你就是一顆二級魔晶石換七八個地精都行。」
「哦……」羅賓帶著一絲奸商的笑容,「你說得是,只要我打發好那幾位尊貴的客人,就行了?」
「我記得,盧克那傢伙說過,男人最難抵禦的,是賭博、美酒和女人。」羅賓嘀咕了幾句,又轉頭問道:「布蘭德,霍拉小姐喜歡什麼?
精靈帥哥還是珠寶首飾?」
「他喜歡的是你。」布蘭德輕飄飄地一句,可差點沒讓羅賓被自己的口水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