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的一套刀法。」陸通也是微微點頭:「充分發揮出了這把刀的所有特性,掄破壞力,在所有招數中,辟砍的破壞力無疑是最強的,可是這套刀法居然能將辟砍的威力發揮到如此驚人的境界實在是難以置信。」
「不錯!」陸昭也是身有體會:「幾乎每一刀都是奇重無比的辟砍殺招,如果他的鬥氣能量和我相等的話,落敗的一方只能是我。」
「慚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說的是實話。」陸昭誠懇道:「如果是同等級別的對手,根本難以抵擋你如此高強度的連續攻擊,更為難得的是,這套刀法,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個辟砍動作,但是配合靈活的步法和身法,卻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威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世間會存在如此凌厲的刀法。」
「簡練,實用,威力強大。」陸通淡笑著。
「是啊,我也忍不住,想改練這套刀法了。」陸昭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前輩過獎了。」老實說,能夠獲得他們的肯定,讓我受寵若驚,要知道這兩人可都是實力頂尖的超級高手。
「能夠創出這套刀法的人,一定是個實力超絕的曠世奇才了。」陸通和臉上顯出一絲落寞的神色:「只可惜無緣得見了。」
「嗯!」陸昭也是微微點頭。
這話題居然又撤到了原創者身上,倒是讓我吃驚不小。
「好了,你也累了,就先休息一會吧。」陸通說著走到了那個插著擊劍佩劍的刀架上,取下了那把擊劍佩劍。
「我記得在當初見到這位小姑娘時候。」陸通說著望向了龍欣道:「她曾說過,這把奇怪的劍才是你最強的兵器是嗎。」
「是的!」我微微點頭:「百戰刀是我用來殺怪修煉的,而擊劍佩劍是我用來對敵的。」我並沒有打算做什麼隱瞞。
「原來如此。」陸通若有所思地望著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把劍應該是以刺為主吧,而且攻擊的速度應該是平常的三倍以上。」
「啊!」我大吃一驚,這陸通果然不愧為當代神匠,同樣也是實力頂尖的武學大家,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擊劍佩劍的特性。
而陸昭在聽完陸通的分析後,更是臉色大變,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修為達到了像他這等級別自然明白三倍的攻擊速度意味著什麼。
「前輩目光如炬,令晚輩歎服!」我這麼說等於承認了陸通的推斷。
「三倍!」龍戰喃喃自語,難怪這小子的劍,我連看都看不見。
「我們再比一場!」陸昭雙眼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渴望的神色,這眼神讓我響起了辰楓,眼前的陸昭可以說和辰楓是同一類人。讓我有種莫名的好感,不過我卻不打算再比一場了。
「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這把叫擊劍佩劍的真正威力!」陸通同樣是一臉探究的神色望向我。
「抱歉,我不能和你比!」我幾乎是硬著頭皮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什麼?」陸昭一副愕然的神情,隨即顯出一絲憤怒。
「為什麼。」陸通雖然語氣淡定如故,不過我卻能感覺道他心中那股微微的怒意。
這並不是我故意矯情,實在是我不願意再別人面前過多地暴露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老實說通過今次的比鬥我已經大概瞭解了自己的實力。同時也分析出,即使用上了擊劍佩劍也不可能勝得了陸昭的,不過同樣,陸昭想取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當然最後敗的一方依然是我。另外就是我不喜歡這種總是處於弱勢地位的感覺,再我潛意識裡,總是試圖改變著些什麼,就好像一個大姑娘被人逼著把自己的衣服脫個精光讓人看個夠,有一種羞辱的感覺,雖然陸通他們沒有這種意圖,不過在我看來,確實有這樣的感覺。擊劍佩劍是我最後的底牌,也讓我數次死裡逃生。如果就這樣被人看穿了,這對我而言絕對是個難以接受的心理打擊。這個世界除了辰楓,還沒人知道擊劍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即使龍欣他們曾經見過,即使狂龍幫的那個年輕的法師曾經在我的劍下僥倖逃生,即使我當初刺殺赤蛟的時候有幾十個高手在場,但是,他們所見到的不過是,鳳毛麟角的驚鴻一現,根本無法從我的招數中推斷出我的劍法特性,和出劍手法。因此他們是不可能看穿我的擊劍劍法的。但是一旦和陸昭比鬥,那麼情況則完全不同,最後的結果就是擊劍劍法將不再有什麼秘密可言。雖然我不認為以陸昭和陸通的為人會將我的擊劍劍法給傳出去,但是法不傳六耳,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名言。
一個秘密,一旦被第三個人知道了,那就不再是什麼秘密了。
還有一點,那就是我想好了適合的說辭,我相信,以陸通和陸昭的為人也不會為難我的。當下依然是不卑不亢道:「我想前輩也知道,設計這兩把武器和教導我劍法和刀法的是一位脾氣古怪的隱士高人吧。」
「嗯!」陸通微微點頭,顯然他也從東關那裡知道了我的武學「出處」。
「當初我向他學習劍法的時候,他曾經要我立下誓言!此劍非生死關頭不可輕出,出必見血而還,不是敵死,便是我亡!」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逼我不成。
「原來如此。」陸通和陸昭一副瞭然的神色:「那我們真不該強人所難了。」陸通誠懇道。我也是一副感激的神色:「前輩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其實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料到了,這個世界的武者大部分都是重信守諾的人。尤其是陸通和陸昭這樣的高傲的強者更是如此。因此同樣也不願意看到別人因為自己,而失信於人。
陸昭雖然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不過望著我的眼神卻多了一絲讚歎和敬佩。這讓我心裡的那種虛榮得到了點小小的滿足,怎麼說人家也是個赤月頂峰的戰士啊,能看得起我,那是多大的面子啊。
「好了!你們來了也有好些時候了!就四處參觀參觀吧!」陸通似乎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忙:「陸昭,就陪他們四處逛逛吧,如果在堡裡悶得慌就到街上走一走吧。」
「陸叔叔又要忙了嗎。」東關似乎有些不樂意了。
「呵呵,是啊。」陸通輕笑著帶著些許歉意:「難得你能來看望我,可剛才這兩小子的比鬥,讓我想到了些有用的東西,乘現在還能記得住得趕快把他紀錄下來。」
「那你忙吧,不過晚飯可別又忘記吃了啊。」東關叮嚀著,看起來他和陸通的關係絕對不一般呢。
「放心!」陸通說著下意識地我望向我們幾個接著道:「怎麼說東關可是帶著朋友一起來的,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的吧。」
「呵呵。」東關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而我們也只是乾笑著,能讓陸通說出這樣的話,確實讓我們幾個受寵若驚,同樣的對於東關的身份就更感興趣了。
「玩得開心。」陸通說著步出門外。
「宗主可是很少抽時間陪客人的,你們也算是有福了。」一旁的陸昭神色複雜道。
「還是東關的面子大。」龍欣倒是很識趣。
我們幾個也是下意識地點點頭。
「呵呵,或許吧!」陸昭淡笑著下意識地望向了我:「一般人很難有機會進入青龍堡,要不要四處參觀一下。」
青龍堡是鄲城最古老的建築物,作為匠門的總壇,經過歷代匠門掌門的不斷的修繕加築才形成如今這樣一個大型城堡一樣的建築群。
直到陸昭詳細介紹後,我才知道,這座巨大的城堡佔地足有七百平方米,人口也達到了恐怖的三千多人,居住在這裡的都是匠門的重要人物,不過守衛和僕人佔了這做城堡七成以上的人口,城堡成一個標準的八角形,這讓我響起了中國的客家圍屋,青龍堡的外形確實和客家圍屋有幾分相似。外圍被築起了高大厚實的,城牆,足有六米多高,城牆上是開闊的兵道,以及和城牆融為一體的兵營。如果是遭逢強敵入侵的時候,這些吃住訓練都是在城牆上的,守衛們將是組成防禦外敵的第一道防線。據說守衛在城牆上的守衛每個人都達到了高級遊俠,也就是龍戰他們一樣的實力,而這還不算什麼。在青龍堡裡光是赤月級別的高手就有一百多人,而赤月頂峰也就是象陸昭這等身手的人也有二十人左右,這些人,才是組成青龍堡防禦體系的中間力量,可以說,除非是國家動用了軍隊,否則一般的幫會組織根本無法攻破青龍堡的防禦。
這讓我對匠門強大的財力和物力,人力有了個充分的認識。在城堡內四處遊逛直到下午六點的時候,我們才不得不返回主廳接受陸通的招待,而東關說,我們連城堡的三分之一還沒逛完呢。讓我這個來自現代大都市的現代人也是暗自咋舌。
用餐的廳堂和想像中一樣,是個標準的宮廷式餐廳。這讓出身平民的我有種很不自在的感覺,不過陸通和他夫人的隨和,還是讓我們感覺輕鬆了不少。
陸通的妻子是個年約四十的女子,相貌平平,從外表上根本無法想像他會是一代神匠陸通的妻子,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慈祥,平易近人的。鄰家阿姨一樣。陸通只有一子一女,只不過都在外求學因此我們無緣得見。因此陪著我們用餐就只有陸通和他的夫人,還有就是陸昭了。
當然,我們很清楚,在青龍堡內,的人根本就不止這點人。只所以在這樣安排或許也是不想讓我們太過拘束吧。
「還不到十六歲就已經達到了赤月初段的實力?」陸通一邊喝著一邊感慨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啊。」
「比現在公認的武學天才,龍淵飛雪還早了半年就練成了烈火劍法。」陸昭同樣是感慨萬千:「我想要不了多久,星辰一定會成為一個比龍淵飛雪更加出色的天才戰士吧。」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不好意思地摸著頭皮乾笑著。
「不過話說回來,能夠在這樣的年紀,達到這樣的水準,除了要有過人的天分外,還要有強壯的體魄才行。」說到這裡陸昭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可在我看來,你的身體並不適合練武,肌肉和骨骼都遠遠沒有達到一個強大的武者的基本要求,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用怎樣的方法修煉成了如今這般實力呢。」
「這個,怎麼說呢!」我乾笑著:「反正就是不停地殺怪,修煉,練著練著就這樣了。」我這說的可是大實話。
「你這說法倒是希奇,練著練著就這樣了。」陸昭沒好氣道:「我七歲練劍勤奮刻苦自問從來沒有間斷過。可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不過是剛剛踏入高級戰士的門檻。」
「我看星辰這說法卻很有道理。」陸夫人難得地發表了一番自己的見解:「只有品性單純,心無旁顧的人才能在不斷地修煉中取得巨大的進步吧,在我看來星辰正是這樣一個人呢。」
「夫人說得很有道理。」陸通也是微微點頭。
「不過我認為,一個人即使天分和悟性再怎麼高,如果沒有一個支撐著他不斷進步的理想和信念的話,那也不可能取得多大的成就的。」陸夫人說到這裡,再度望向我:「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理由,促使你一直走到了這一步呢。」
「信念,和理想嗎。」我有些愕然,望著陸夫人那慈祥的面容,不知怎地,我有種難以言語的釋然,和感動,是啊,如果不是為了治好媽媽的喉嚨,我是絕不願意吃盡這樣的苦頭,雖然前世的我對武學也有所愛好,可那也僅僅只是愛好而已:「我練武最大的心願,是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殺死赤月惡魔。」幾乎不加思索,我便把內心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啊!你說什麼!」這回所有的人都是一臉驚駭地望著我。
「殺死赤月惡魔。」陸昭,喃喃自語:「老天,你居然會有如此瘋狂的想法。」
「」龍欣幾個也是驚得呆立當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畢竟我的心願實在是太過於可望而不可及了,要知道,赤月惡魔絕對是比觸龍神這級別的超級怪物更加恐怖的存在。
「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陸夫人雖然同樣吃驚不小,不過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為,只有赤月惡魔的膽汁,才能治好媽媽的喉嚨。」既然已經說了出來,我索性就說個明白:「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一場意外,媽媽為了救我,而不幸中了食人花的劇毒,後來雖然僥倖,保住了性命,可是卻永遠也無法開口說話,教會的祭祀告訴我,只有紅蛇的膽汁,混合赤月惡魔的膽汁,才能驅除媽媽身上的毒性。」
「所以你才立志想要殺死赤月惡魔,並為此勤練武功的嗎。」陸夫人感慨道。
「嗯!」我情不自禁地點點頭,雖然沒有全部說中,不過也相差不遠了。
「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你媽媽一定很疼你!」陸夫人感慨道:「我想這才是星辰不斷進步的最大的動力吧。」
「嗯!」這一刻我想到了家裡的母親,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有種強烈的,想要回家的衝動,或許是見到了陸夫人,慈祥的面容吧,或許是聊起了這個敏感的話題,讓我想起離家快兩年了,不知道媽媽究竟過得怎麼樣。這種想法在一瞬間佔滿了我腦海裡的每個角落。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如此迫切,這次離開青龍堡後,一定要回家看看。
「呵呵,古人說過,孝感動天,或許指的就是星辰你這樣的人吧。」陸通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讚歎和欣賞的目光望著我:「其實我一直覺得你不是一個真正的武者,無論是性情,還是體質都是如此。可對於你能取得如此成就一直是大惑不解!」
「」我吃驚地望著陸通,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宗主何以有此一說!」陸昭同樣是不明所以:「如果星辰都稱不上是真正的武者,那天下間還能有誰能稱之為真正的武者。」
「有些人,天生就是真正的武者,就像你。」陸通望向陸昭道:「我知道你從小就有一個偉大的目標,那就是成為一個偉大的戰士對嗎。」
「是的。」陸昭正色道:「這是我小就立下的志願。」
「而且你的性格,也是崇拜強者,同時也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強者。」陸通道。
昭點點頭。
「所以我才說,你是個真正的武者,崇拜強者,渴望成為強者,並為此不斷努力。」陸通接著望向了我感慨道:「可星辰不同,在我見到他的第一眼,便無法從他身上感覺到,陸昭你樣的強烈信念,而且性格也應該是那種比較隨和的人。」
「」我愕然無語呆呆地望著陸通:這老傢伙,好毒的眼裡,只是一眼就把我看穿了。
「我想,如果不是為了你的母親,或許你不會選擇練武的吧。」陸通微笑道。
「這個,或許吧。」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如果不練武的話,我最有可能成為一個出色的藥劑師!」
「所以我才說星辰不是一個真正的武者。」陸通道:「一般這樣的人,即使再怎麼努力練武,也不可能取得奪得多大成就,因為他們的潛意識裡,根本就沒有成為一個強者的自覺。」陸通接著道:「可是,星辰和普通的人卻不大一樣,雖然其本意不想成為一個強者,但是為了自己的母親,他卻迫使自己走上了這條強者之路,並且為此付出了自己所有的努力,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同時也是星辰能夠取得如此成就的根本所在。」
「我明白了!」陸昭神色複雜道:「說到底,就是星辰的孝心,超越我,一心想成為強者的信念。」
「呵呵。可以這麼說!」陸通感慨道:「這世界就是這樣!就像我,生來就應該是個鑄劍師,但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超越,像魯直那樣的先輩。魯直鑄造了赤血魔劍,魯匡鑄造了屠龍,干零鑄造了怒斬,而霸者之刃卻是出自莫輪的手筆,可這些人又有哪幾個能稱之為真正的鑄劍師呢。莫輪為了幫助她的夫君戰勝雲狂而鑄造了霸者之刃。魯匡為了擊殺魔龍而鑄造了屠龍寶刀,而干零更是為了殺死黃泉而鑄造了怒斬,這些人沒有誰是想過追求鑄劍的極道,但是上天卻偏偏站在了他們的一邊,最終成就了他們一代神匠的榮耀,可他們又有幾人在乎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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