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很想回家!」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念頭但是一旦產生就在心中翻騰林波放下手中的工作站了起來已經下午十六點半是下班的時間了下面的城市依舊充滿了忙忙碌碌的人潮車流等林波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從門口而才出的時候才發現滿是濛濛的煙雨雖然不大但是在這個季節已經很寒冷了。
自己忘記了帶雨傘了離車站還有一段路冒雨而出並不是一件可行的事情以前的生活烙印在她的心中如此的刻骨銘心她有些苦澀的笑了一笑。
自己在第一年來這裡時沒有錢來買食物於是每天只吃一個漢堡包沒有錢來飲料於是渴了喝著學校的自來水沒有車費於是她學會了搭著陌生人的車子——雖然說這裡古老帝國的男人大部分還是有紳士風度的不介意有年輕女孩子搭順風車但是畢竟是冒險——也許就會遇到那種變態的人呢?
她回想起來甚至不知道當年究竟是為了什麼讓她義無返顧的來到這個異國他鄉之中艱難求存也許那時她有著理想但是此刻的她真的只想回到自己的家只想有個安穩的生活只想有著能夠讓自己不要這樣辛苦求存的金錢。
二十五歲的她雖然有著白皙的肌膚但是她知道已經不如當年富有彈性烏黑的長髮很美麗。但是她知道每日已經有落發容顏可以稱地上美麗卻稱不上精緻——社會的風霜社會的奔波是任何化妝品都無法掩蓋的——她已經不年輕了。
她把自己從漫無邊際的思想中抽了出來。
「叫車吧。就這麼決定了!自己不再是二年前地自己了現在自己已經找到了一個還算可以的工作已經付的起車費了。」她這樣告訴自己眉宇之間溢出一種淡淡的笑。於是伸手就準備叫車。
就在這時一輛車子徐徐地停了下來她不由吃了一驚這個司機真是會察言觀色在自己把手伸出來還不到一秒就已經停了下來不過隨之她立刻知道錯了——首先這不是一部出租車其次這部車一看就知道是價值十幾萬英鎊以上的名車。
如此的華麗流暢!
車窗徐徐而下她有些驚愕看到了眼前的這個男子。她見過無數的男子但是此時還是有著一些震懾……那是一個大體上是東方人的臉卻混合著西方的線條這點其實並不希奇讓她震撼的是那種氣象。
這種神色這種氣質她雖然第一次看見但是一看見就會覺得這是一種只有掌握力量掌握生死的人才有的氣質.
「還記得我嗎?我是喬克納唐。今天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吃飯嗎?」
「記得!」呆了半分鐘她才回過神來前幾日見過一次但是那時他穿著普通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住到了那種公寓地人都是很缺乏錢的那種但是如今在車中的他。是如此的自信和從容。
「快進來吧難道你喜歡淋雨?」車門打開了。
「好的!」等坐到了裡面等了好一會她才安下心來車中有著暖氣與外界那秋寒的氣候隔離了出來。摸著那價值不菲的真皮。她突然之間有種醜小鴨到了皇宮的感覺——這種感覺毫無來由卻充滿了她的心!
已經有點灰濛濛了。車外燈光在路邊映射有時就照上了白光從車外穿梭地車流在這樣的昏黃視線之下顯的如此的匆忙。
她望向了前面那個男子的側臉她愣了一會兒她熟知的事情就如此簡單明瞭她突然之間想著「如果他吃飯後要求自己那自己答應不答應呢?」
對這個都市的男女故事她已經很清楚了以前自己拒絕了許多人但是她現在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在這個冷淡的都市之中來一場短暫地戀愛和纏綿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就算是短暫的溫暖也是溫暖啊!
她如此想著!
不過她的想法還沒有停留多久就覺得車子徐徐而停。
林波從自己的想法中醒了過來環望了四周發覺自己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小路上她突然之間有陣不好預感難道這個男人是一個變態?突然之間那種沉默羔羊類地想法充滿了她地思維她惶然的望向了前面地男子卻見到沒有絲毫情緒表情。
「喂你停在這裡幹什麼啊?」她輕聲問著。
強烈的燈光一隻隻噴射出白熱的強光車內的燈光本來頗為幽暗被這個燈光一照剎那間變成了明亮白晝。
「你坐在裡面不要出來。」喬克納唐沒有回答她的話卻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刀那閃爍著寒光的刀鋒一入到她的眼她卻突然之間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她呆呆的望著他推開了車門這才發覺前面充滿了燈光直接照了過來仔細看了過去才知道那是飛車族.
喬克納唐關上車門他嘴邊含著冷笑什麼也沒有說就直接上前。
二輛摩托車以高速穿過距離向著離開車而前行的喬克納唐直衝過來。她突然之間看見這樣的情景目瞪口呆竟然不能及時反應甚至尖叫也沒有出口。
摩托車的轟鳴衝鋒砍刀鐵鏈突然爆發的淒厲慘叫雖然隔著被雨水模糊的玻璃但是她還是看見他如一個黑暗中神祇一樣手中的刀在一瞬間斬開了衝鋒而來地一個摩托車手的腦袋。
鮮血飛了出來。這一瞬間的影像就使她立刻低下頭來她緊緊的安住了自己的口壓制著胸口地沸騰。
突然之間鮮血使飛車黨激怒了二輛摩托車以超過人類的速度猛烈的向他衝了過去。但是就在她驚呼出口之時。她用迎面而來的燈光之中看見了他地冷笑。
一種奇異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沒能辨這個聲音從何而來但是身體的反應卻是直接的。她打開了窗口對著外面嘔吐起來……她看見了那翻滾在地上的摩托車上那切開一半的腦袋還在緩緩轉動——整個下連同喉部都被割撕了摩托車的衝力使皮膚之間拉開了距離雖然還很朦朧但是還可以看見其中的血管。
雖然嘔吐但是長期培養的習慣還是使她開窗吐在外面絕不使整潔的車內受污染。這也算一種奇觀吧!
刀光徐徐伸起穿著黑皮衣和牛仔褲地剩餘幾個飛車黨喉嚨之中發出了沙啞低沉的嚎叫突然之間她的黑色眼睛和一個褐色眼睛對視——這個人她看見過那是住在她同一個公寓的比裡。比裡的目光潰散卻沒有畏懼似乎處於一種奇怪的心靈空白狀態他的摩托車捲起著風雨狠狠的撞了過來。
這次看的非常清楚。比裡地手中揮舞著一根鐵鏈在車子經過的一瞬間朝喬克納唐頭頂打來這是幾年飛車黨中鍛煉出來的技巧。
喬克納唐稍微側了側身體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快的速度下的鐵鏈被他一手抓住然後就是一拉比裡飛了出去跌在地上。強大的衝擊力令他的身體發出了破碎的聲音鮮血從潮濕的地上泛了出來。
隨之又是二個飛車黨在半空之中被斬開他用地技巧非常好毫不費力的利用對方的衝擊力割裂了他們的喉嚨無視摩托車跌在地上的轟鳴.電腦站低下頭來。凝視比裡因為痛苦而失去了焦點的褐色眼睛。
比裡地呼吸如牛一樣喘息但是他地眼睛之中沒有屈服。
刀鋒一閃。在燈光之中直刺而下。一聲壓抑的慘呼那是生命地最後聲音隨之而出的是那一蓬鮮血。
「我的天!」
她想大喊但是源於他身上的力量壓迫住了她她把這聲驚叫壓在了自己的喉嚨之內現在雨水轉大他走了會來女性的敏銳使她發覺了他身上的特殊之處——這樣大的雨點經過了這樣的殺戮他身上竟然沒有絲毫水跡和血跡還是如剛才下車的那樣從容似乎僅僅是下車看了看路牌一樣輕鬆。
那個叫喬克納唐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正常人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簡單而無情的殺戮動作的那洋溢著他的動作之中是一種高於人類的東西淡漠、華麗、流暢而完美!她呆呆的望著他沒有絲毫反抗的再讓他拉回車中。
難得的晴朗的早晨讓人在溫暖的陽光之中有著慵懶的感覺但是香噴噴的食物更令人覺得陶醉。
林波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才很不情願的睜開雙眼。
經過了一夜的纏綿眼前出現的喬克納唐仍舊精神抖擻見不得半點疲倦特別是臉上那抹微笑很陽光很純真的樣子。
這個男人有著奇怪的力量她深深瞭解這點不然根本無法解釋為什麼她見得了昨天那樣的事情還被他帶去若無其事的吃晚餐並且過夜。
她凝視著他似乎想看出什麼什麼樣的力量可以改變她的心讓她無法違背他的意志?卻見他什麼話也沒說仍是那抹微笑在床沿坐了下來以指尖輕輕畫過她裸露在被單之外的肌膚。
他的神色就如一個孩子一樣簡單和專注。
「早安!」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就這樣簡單說一句。
「早安!」他撫了撫她細膩的臉頰然後才收回了自己的指尖。
「已經不早了我想起來吃早餐。你已經作好了早餐了吧我今天還要上班所以等會兒我就要出去了。」
這個男人不是她能夠掌握的更不是她能夠度測地她雖然不會說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也不會跟在他的附近——他的世界和力量對她太危險了她不想知道那是什麼只想經過這一夜纏綿之後。就能夠離開。
這不是她要的愛情也不是她要地金主……
他怔了會這又笑了什麼話也沒說起身離開等她出來之後拿過來是香噴噴的煎蛋和牛奶!
等她吃完了煎蛋和牛奶出了門之後她望向窗外的藍天今天是一個難得的晴天。
她輕歎了一口氣。
她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是她還是不懂為什麼在她平凡了二十五年之後在這個看起來如此平靜地地方突然之間有那種太過深奧的世界和力量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毫不猶豫的叫車走路但是在付錢時她在自己的皮包之內發覺了一張五萬英鎊的支票和一個鑽石項鏈她緊緊的握住這張支票和鑽石項鏈愛憐無限的看著雖然她剛才她沒有向他有任何要求。但是如果有錢她還是非常喜歡的。只有經過了艱難生活的人才知道這一點錢可以救她地命可以讓她活的有尊嚴可以讓她能夠專注於自己的專業不要小看這一點區別這往往是人一輩子不同道路的開端許多人就欠了這一步才會淪落天涯。
她立刻辭了自己的工作。並且離開了那個公寓然後專注於自己的學業過了整整一年她才肯把這個項鏈拿出來仔細觀賞。
不知道為什麼她離開之後身體又恢復到了十七八歲時的年輕狀態。她是女孩子。對自己身體的情況再敏感不過她的確認識到自己起碼年輕了七八年。精力充滿腦子也特別靈活讀什麼都讀地進。
至於什麼原因她心中有點數但是卻什麼也不說甚至也不想。只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已經順利畢業並且取得學士學位並且發表了一篇比較有價值的論文有個導師很欣賞她已經讓她就讀博士研究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工作。
這時來自中國大陸的留學生的圈子已經沒有人不知道她了。新來的一個北京留學生就在陌生的異國學校之中看見一個女同學坐在臨湖的石椅上讀書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靈氣只是不經意之間她秀麗閃過一種淡淡的惆悵讓同性地她也為之動容。
她忍不住向同北京的先到的留學生學姐問道「那個坐在那裡讀書的中國女孩是誰?」
「是早你四年就來這裡讀書的林波小姐。」學姐只看了一眼就直接說著。
「早我四年啊看起來她比我還年輕啊她什麼時候來的?難道她中學時就來這裡讀書了?」新來地北京留學生問道。
「人家現在已經二十七了但是人家就是顯地年輕。」學姐不無羨慕的說。
「那她現在讀什麼呢?」
「已經畢業了現在是一起研究一起攻讀博士呢!每週周薪就有一千六百英鎊所以現在她什麼都不愁了。」
「就差一個好丈夫了。」旁邊一個學姐說著。
「我去和她打聲招呼。」新來地北京留學生走了上前用中文對她說「你好我是新來的新來的北京留學生我叫葉小羔。」
「葉同學你好歡迎來到這裡!」這個學姐沒有絲毫的傲慢她放下了書微笑的說「才來吧這裡的生活可是很辛苦的不過看起來你的環境還不錯那就好馬上就是下午茶時間了你不如和我一起去喝茶吧隨便我給你說說留學要注意的地方。」林波問清楚她才十九歲高中畢業就來這裡想了想把書合起來就說。
葉小羔凝視著她充滿靈氣的臉不由受寵若驚等吃下午茶時林波優雅的動作使她很是羨慕那是一種非常女性化又非常悠閒的動作。
她早聽說留學生圈子之中有幾個學生很出類拔萃今日總算遇到了一個。
「學姐你真美麗。」葉小羔凝視著她那明如秋水的眸子不由說著。
「呵呵前幾年我為了討生活忙的天昏地暗時那樣子才叫丑呢!」林波笑了「那時人家一看見就知道我是二等公民。」
「你還醜啊那我們都是醜小鴨了學姐你真會說笑。」
「那時我可是什麼工作都幹過就這一年多才輕鬆了點。」她看了看她不信的神色笑了笑就也不繼續說下去了留學生的圈子很複雜只有她在這個漩渦之中才能體會到現在她說的話。
這句什麼工作都幹過在她現在口中說出來還是顯的格外沉重就算現在靈氣逼人明如秋水又怎麼樣當年她雖然沒有刻意把自己賣掉但是在那黑暗無望的人生路上她也曾經沉淪過有她這樣經歷的女性留學生多的是許多人沒有畢業流浪吸毒或者不得不狼狽回國她能夠有今天實在是虧了「他」!
不管「他」是什麼總之她感激他不過此生一別也許再無再見之日她離開那個公寓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去。
雖然有時半夜醒來突然之間恍然一夢甚至會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