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欲仙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暴風來襲
    又是開店又是煉丹忙得白小黛暈頭轉向,開了業又要應酬,在杏花樓請了酒席招待了來賀的權貴們,她拖著步子往後院去,至於店裡的事,就交給秋禾秋菊這兩姐妹。

    剛到院裡就看到風玲瓏抱著個小包裹孤零零地站在院落當中,瘦小的身子,彷彿院中的樹枝一折就斷。她的眼睛紅紅的腫得跟什麼似的,大約哭了幾天幾夜。

    陳氏去了嗎?白小黛想上前安慰她幾句,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陪著她一同站在那裡。良久,風玲瓏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到她,連忙跑過去見禮。

    「奴婢風玲瓏見過小姐。」在她看來上回酒席的花銷和過後給的靈石足以買下她這個小娃,而且算來白小黛對她有恩,只要她不嫌她小,幹活她是不怕的。

    「胡說!」她這身「奴婢」與「小姐」叫得白小黛混身不快,大聲喝斥了去,把風玲瓏嚇了一大跳,睜眼看著她,不知該做何反應。

    「做人不能這樣作踐自己,我都沒說要你當丫環,你就怎麼自己先低頭了呢?你這麼小能做得了什麼?」

    「小玲什麼都能做。」風玲瓏緊咬著唇小聲地說道,「欠姐姐的錢小玲還不了,只好賣身為奴跟在姐姐身邊……」

    「放屁!你什麼時候欠過我錢了?那頓飯是我請你大姨的,那靈石是我送你大姨的,況且,姑奶奶還有僱傭童工的習慣。」

    「那……」風玲瓏被她駁得說不出話來,心下一急,突然大聲地哭了出來。白小黛就不明白,不用還錢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反倒哭出來了?她哪知道,風玲瓏剛剛失了大姨,這世上再無親人,說跟著她雖是為奴為婢卻也有個依靠。她說不要丫環。風玲瓏卻以為不想帶她這麼個小娃娃在身邊,天大地大無容身之處,故而大聲哭了出來。

    剛哭了沒多久,她又一咬牙收住了哭聲,抱著包裹往院外走。

    「你回來。往哪裡走,你還有地方可去嗎?」白小黛連忙叫住衝上去,一把拉住了她。

    「我……」風玲瓏那故作堅強地外表下更多地是無助與迷惘。「可是姐姐說不要丫環……」

    「去他地丫環!」白小黛已經很久沒有爆粗口了。在這個文言文橫行地萬羅界連正經八百地說著都嫌累。更莫說還要咬文嚼字。她自認沒文化。所以對才子之流都是敬而遠之。

    「就只有當丫環你才能留下來嗎?」白小黛用手戳了一下她那轉不過彎地小腦袋。但見那佈滿血絲地眼又有些不忍心。輕輕地哼了聲:「你先叫我師叔祖。以後地事。以後再說。去翠微閣找你秋禾秋菊兩位師叔去。修煉地事。讓她們帶你。」說完她又扔了幾個靈石給風玲瓏。「如果還沒吃飯地話。自己先去吃下。我這裡地東西你用不了。回頭我讓兩位師叔給你。我要進去休息了。今天先不要吵我。」

    看著風玲瓏轉悲為喜甚至還有些雀躍地神情。白小黛感歎。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善良了?

    轉眼已過了六個寒暑。風玲瓏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白小黛輕抿著酒。辰挽還在閉關。她地修為依舊毫無寸進。反倒是風玲瓏憑借天資在秋禾和秋菊地悉心教導下已結成了金丹。

    秋家兩姐妹見她沒有收徒地打算。便請示把風玲瓏收在了她們門下。如今這機明地丫頭已做了翠微閣地掌事。白小黛這個甩手掌櫃時常坐在二樓看來穿來穿去忙東忙西。白小黛還是那付模樣。只怕再過幾年。風玲瓏看起來就要像她姐姐了。

    翠微閣與丹坊經過幾年的經營在千寧城已成了名店,翠微閣走地是中高端路子,丹坊雖然還是賣低階丹藥,但是每年鳳來軒的拍賣會都要送上一粒好丹去拍,在萬羅界的地位已不可動搖。

    時過六年,她暗中佈置了那麼多,可明面上依舊是一付風平浪靜,她暗暗有些心驚,醞釀得越久,圖謀就越大,對方在明知她已在萬羅界暗中調查的情況下,仍這麼沉得住氣,她不禁要暗暗稱讚幕後之人的城府。

    「我只是個小丫頭啊?」她又飲了一口酒,「該死地辰挽還不給我出關。」風浪太大的話,她怕自己承受不了。

    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太平日子可以過。風浪一起,只怕不得安生。想著,她那份過一天是一天的惰性又出來了,她知道方信將她推到最前方是為了她將來的修行著想,所以,明知日後困難重重她也沒想過要退去二線。

    樹欲靜而風不止,不僅不止,還狂暴得吹得臉生疼。風雲變幻,烏雲匯頂,這天真的要變了。

    她突然沒了喝酒地興致,想找個地方好生轉轉,除去心中的煩悶之氣,剛起身就見白小光急沖沖地衝了進來,二話不說,拉著她的就走。於是眾人就看到丹坊的二當家與百玄仙子一起飛向了靈脈,那些關於翠微閣與丹坊之間有種種曖昧的猜測似乎在片刻之間得到了證實。

    「怎麼了?」白小光也太過魯莽了,變幻了容貌來不成呀,而且急急沖沖,莽莽撞撞。

    「出大事了。」白小光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冒失,只是加快了步伐說道。

    「大事?什麼大事?!」白小黛皺眉,她在四周布了耳目,若真有什麼大事又怎麼能瞞得了她。「三影門徹底分裂付任被人殺了!」白小光知道事關重大,並沒有開口說,而是傳音給她。

    什麼!白小黛差點就叫了出來。似想起了什麼,立刻埋下頭,再抬頭時已是一臉平靜。

    「不就是你妹妹把丹爐給煉炸了嗎?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搞得神神秘秘的。煉丹之人有幾個不炸爐子的,又沒什麼好丟臉地,我去看看,看是不是哪道工序不對。」

    在千寧城裡混了幾年,早知道這裡水深得緊,哪怕是一個話很可能就有被N多人監聽,特別翠微閣和丹坊這幾年來風頭正勁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拿白小黛自己地話說。哪怕是上廁所忘了帶紙這麼私人的事兒,過不會兒可能就在別人嘴裡傳開了。

    在千寧城沒有**,像她這種來歷不明又身在高位地就更沒有。

    她打了個哈欠,一如既往地懶散,明明心裡急切得要命。面上卻還要是這付光景,等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的宅子,掩上房門,她才拉住白小光地手問:「怎麼回事?」

    付任被殺,這消息要是被放出去。足以引起一場濤天駭浪。

    「今天早上,有個奄奄一息的傢伙拿著當初師伯給付任地信物來丹坊找到了我,說是付任臨死前交給他的,讓他走投無路時過來投人,他剛把東西交了。還未來得及說明情況就暈了,這會兒還沒醒,只有等他醒了過後才能問。」

    「有沒有可能跟上回藥仙谷的情況一樣,施的是苦肉計?」

    「這情況我也想過,我查了。這人叫溫道成,原是還影樓的樓主,付任地外孫。對付任十分敬重,應是不假。」

    「這事還有誰知道?」這麼大個情況,白小黛顯得十分慎重。

    「除了你我以外,就是小思,連伯父伯母都未知曉。」白小光知道她主要是提防那兩個來歷不明的妖精,他平時雖然行事魯莽。但是該注意的事。他還是自然醒得。

    「他如今正在密室裡,小思正在看著。」密室就在白小黛房間裡的下方。當初為防那兩個花妖特意弄出來的,她還請方信煉了陣旗設在密室中。可以這麼說,整個萬羅界怕只有她地密室最安全。

    白小光急急地往裡沖,可是他卻突然拽不動白小黛了,一回頭正想問她搞什麼,只見她立在那裡雙眼大睜滿臉驚駭,嘴皮子抖啊抖的,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又怎麼了?」

    「蜀、蜀山掌門……也被殺了……」

    「什麼!」白小光跳了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你確定?!」「廢話,師公他老人家親自給我傳的詢還有假?!」白小黛吼了一聲,大房間裡來回轉悠,心裡翻了無數層浪,玩大發了,這下玩大發了,死了一個付任不說,連蜀山掌門也掛了,這浪頭一來便是海嘯!

    「走,背著溫道成跟我一起回谷。」這密室裡有傳送陣,白小思背著溫道成從傳送陣直接就回了藥仙谷,剛出谷便看見真味子正在那裡等著。

    「怎麼回事?」這是她今天問得最多的一句話,怎麼什麼亂子都堆在一起發生了,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蜀山掌門原本在閉關,三天前本來就定好是他出關的日子,可一直未出,蜀山地人怕他煉功出了岔子派人去看,結果發現他坐在蒲團上,胸上插著一把劍,已是死了透,那眼神透著不敢置信,據猜測很可能是蜀山裡的奸細干的。因為這些天並沒有外人出入蜀山的記錄。」

    「奸細?!」

    「是的奸細。」

    「這些年來師叔他們發現,各派裡被安插了不少人,連我們谷裡都有那麼一兩個。自從師叔祖你上次大鬧了百煉島祖師奶奶地兩位師姐又橫虐一番後,幽煉門跟我們結下了不少的仇。自從幽煉門投靠了神秘組織以後,往事從低調一下子變得囂張起來,四處擴充勢力,耍了些手段聯合其它兩門四處找我道門的不快。不過還好那兩門只是敷衍並未真的出力,不然,只怕整個修真界已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道門和魔門發生了幾次衝突,有好幾次道門準備突襲,但卻反被魔門設下套子埋了陷阱,從那裡起,師叔祖們便開始著手調查奸細的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嘖嘖嘖,幾乎每個大派都被他們滲透。」真味子一邊說,一邊感慨。

    「谷裡面那兩個弟子怎麼處置的?」

    「寒杉子師叔說先放著,以後也好將計就計,最近剛剛提拔了一下。」既然寒杉子心時已有了計較,她也不再過問,無論從哪方面看,寒杉子行為處事都比她老辣許多。

    「你把這人給帶下去務必要給我救醒,他口裡應該有很重要的線索。蜀山那邊讓我去祭悼吧。」

    「你再派個老道去萬羅界盯著,那裡的事也很大,有一個大派,地位就跟咱藥仙谷著不多,開派祖師也讓人宰了,這個是他地外孫,也是雄霸一方地人物,所以他很重要,一定要救醒。」

    白小黛的話聽得真味子也是心驚,蜀山只是掌門,但白小黛開口說得那個門派卻是連祖師也被殺了。

    「那祖師是什麼修為?」真味子只是好奇得問了一下,卻無意間提醒了白小黛。

    「該死!」該死,她被嚇傻了?!居然忘了付任是五千年前就已成名地人物,殺他的人又豈那是還沒有飛昇地老道們應付得了的?!萬羅界好大的陣仗啊,她想著背後又滲出了冷汗。

    「讓寒杉子過去。」寒杉子的實力比付任著不了多少,現加上跟在他身邊的軒墨幽藍,沒什麼問題,而且他在萬羅界呆過,對那裡也頗為熟悉。

    「不成,這事兒我要稟告師公。」她此番才真正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相比付任的死,蜀山掌門根本就不算什麼!

    方信的消息顯然比她還要靈通,一聽她說此事,便答他已有了安排,讓她暫呆凡界,好好關心一下蜀山的事情,至於她的家人不用擔心,自會有人暗中保護。

    白小黛雖然好奇方信的消息來源,但她知道,既然方信沒有跟她說起,那麼這些就不是她能過問的。

    既然方信已有了安排,她就放心了些,可是會子卻又覺得付任的死好像一根刺紮在在她心裡,讓她心神不安。她點了安神香嗅了嗅,心情才稍微安定下來,向真味子要了地圖,帶著白小思往蜀山趕去。

    C市的空氣都帶著異樣的濕潤,就好像前幾日接連不斷的大雨,淋得人煩躁無所適從。萬羅界是陰天,C市也是一片陰霾,每個人的臉上都格外得沉重,步履緩慢。

    蜀山也在C市,藥仙谷在城南,它在城北,白小黛坐在公交車上一路城而過,再坐在這種現代的交通工具,她覺得萬羅界的種種就好似夢境,極不真切。有時她便在想,或許人生便是一個不真切的夢境,死亡或許的夢的結束,又或許只是另一個開始。

    蜀山依舊那麼巍峨,白小黛突然想起那句「物是人非」,人會因物而生情,而物卻很少因個人而改變,若不是來往穿著喪服的蜀山弟子,她才到山前便看到了忙左忙右的林月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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